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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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鳳帝修質問的厲眸,旖滟卻很明智地道:“我當時就想著咕嚕會搬救兵來,我和他一人一根鋼絲地吊著,總能等到救兵,哪里能想到那三角勾會那么不結實啊,若知道這個,打死我都不會那么做?!?/br> 那日林子中突生變故時,咕嚕和她的愛馬流霞呆在一起,后來便不見了影子,咕嚕和流霞都極通靈性,鳳帝修原本確實沒這般湊巧趕過來,恰是咕嚕尋到了往南趕的鳳帝修,他一見咕嚕,便知旖滟定是出了事,這才一路狂奔,直到了此處。 也虧得他到的及時,不然……鳳帝修想著又是一陣心悸。 “口無遮攔!還敢說那個字!”鳳帝修沉聲說著,抬指揉了揉旖滟眉心已經色彩變淡的那朵蓮花,眼神如刀,恨不能將那里戳個洞出來,想到他都不曾給她畫眉添妝,倒便宜了別的男人,一時就恨不能將狄霍的手砍下來剁成rou餡。 旖滟見鳳帝修還沉著一張臉,便笑吟吟地道:“知道你舍不得我離開,我不說那個字便是,你給我笑個吧?!?/br> 鳳帝修被她抬手扯了扯嘴角,見她眉眼彎彎,美眸中帶著幾分討好,卻是拽下她的手,道:“沒心沒肺的女人!爺笑不出來!” 他言罷,旖滟卻是哎喲一身慘叫,接著躺倒在他懷中便捂住了右肩,俏臉上半點笑意都不見,只剩下痛處。鳳帝修一驚,忙讓她躺倒在腿上,蹙眉伸手卻了她的衣襟,急道:“是不是拉傷了手臂?我留下的藥,你可曾按時涂抹?你這女人,這條手臂非被你折騰殘了才甘心!” 旖滟本是逗弄鳳帝修,不愿瞧他僵著一張臉,見他臉上褪去了清冷,滿是緊張,倒真覺出肩頭火辣辣的疼意來。一番御敵又跳下山崖來,她雖竭力主意右手,可生死關頭,到底做不到說不使力便不使力,只怕脆弱的骨頭又被牽動了。 見旖滟臉色發白,鳳帝修匆匆解開她的衣衫,用力撫著她的肌骨,就聽旖滟可憐巴巴地道:“若是我手臂廢了,你是不是就嫌棄我了?” 鳳帝修聞言,抬眸瞥了眼旖滟,惡狠狠地道:“自然要嫌棄,爺這般俊美無雙,豈能要個殘廢女人?不過有爺在,你這女人想殘廢倒也難!” 旖滟便勾唇笑了,道:“爺這般俊美無雙的一張臉,可真不適合面癱,太暴殄天物了,快給我笑一個吧,我疼啊,真的疼的很啊?!?/br> 她那語氣柔柔綿綿的,嘟著紅艷艷的唇,撒嬌地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鳳帝修眼見她肩頭傷口處有些紅腫起來,只心疼的一顆心都縮成了團,這會兒細打量,又見她身上多處受傷,雖皆不嚴重,但有些傷口還在淌血,哪里還忍心惱著她,叫旖滟哄著自己,雖因她的受傷氣得心肺都要炸了,到底沖旖滟溫柔一笑。 他臉上并未戴人皮面具,一張妖孽般俊美的容顏在月光下更是迷人,笑容雖別別扭扭,但人長得俊怎么笑都是好看的,旖滟目光盈滿笑意,越發覺著男人俊美了也沒什么不好的,雖說心黑了點,但賞心悅目啊,讓她邪惡的想撲倒。 鳳帝修匆忙取了傷藥給旖滟包扎,見她癡癡望著自己,抬眸瞧她,突然道:“滟滟方才說想到再也見不到我了,心里便像有千萬根針在攪?這話是何意?” 鳳帝修的眼睛賊亮,旖滟沒想到他此刻會逼問起這個來,方才她劫后余生,借著瘋癲勁兒,自然什么話都說得出,此刻在他這樣清亮幽深的鳳眸盯視下,她雙頰燒起來,卻死死閉上了眼睛,道:“這兩日都不曾好好睡過,身上又累又疼,等我補個眠再想想那話是何意吧?!?/br> 言罷,賴皮般甩了下頭將臉蛋兒藏進了鳳帝修的腿彎中,她才不要告訴他,她經歷一番生死已是不怕了,不再怕愛,不再怕付出心傷,她只怕自己會錯過他,那才是最大的心殤啊。 136 情近 旖滟本是羞窘裝睡,豈知這兩日在林中未曾休息好,竟是閉上眼睛,聞著藥香,很快便睡了過去。 見她唇角輕勾著,眉眼間卻有淡淡的倦色,頭輕歪在自己懷中,睡的安然而恬靜,鳳帝修托著她的腦袋將她移了個更自在的姿勢,將傷藥小心地抹在傷口上,又細細包扎后,給旖滟籠了衣裳,這才將她抱進懷中,瞧著一旁沾染了污血的布團眸中冷寒的殺意和怒氣似寒星閃動。 旖滟這一覺睡的很沉,待她醒來天已微亮,微淡的秋陽曬照著蒼涼的山脈,一串鳥兒飛過天邊,帶起悅耳脆鳴,開始覓食忙碌。 旖滟依舊被鳳帝修抱在懷中,身旁還生著一堆未滅的篝火,她眨了眨眼睛,刺眼的光芒令她微感不適皺了皺眉頭,正要抬手遮擋一下,一只修長好看到令人嘆息的手便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額前,這可真是要睡覺便有人送枕頭,太合心意了。 旖滟瞇著美眸瞧向抱著自己的男人,男人靠著樹干,姿態慵懶隨意,墨發許是昨日落崖被風吹散,未束發髻,只用一條布帶松松系著,散了一地,白衣廣袍,銀線云紋隨著火光跳躍光芒,他本就出眾的五官在晨光下被染上了一層如畫的寧馨柔和,瞧上去,他也是一覺剛醒,狹長的鳳眸有著惺忪的迷蒙水霧,挺直的鼻梁瀝著晨陽,輝映著鋒芒畢露的肆意,劍眉飛揚,彰顯著骨子里的狂傲不羈,領口微散,露出的一小片胸膛,肌膚結實均勻。 一早便有這樣的男色惑人,旖滟猝不及防地屏息一瞬,目光毫不掩飾欣賞癡迷,鳳帝修惺忪的眼神漸漸清明,若撥云見日的朗空,明澈倒影了旖滟的小臉,捏捏她的鼻子,笑道:“滟滟,爺知道你覬覦爺很久了,可你也不能表現地這樣如狼似虎啊,爺會把持不住的?!?/br> 男人清晨的嗓音微啞,當真性感的要命,旖滟目光更不掩火辣辣的贊嘆,道:“我才沒有覬覦呢,我明明已將你據為己有,既是我的,何來覬覦一說?” 鳳帝修聞言目光一亮,湊近旖滟,聲音越發低啞,道:“原來我已被滟滟占為己有了???那滟滟準備何時才給爺一個名分呢?” 旖滟眨了眨眼睛,名分?這廝現在這樣算是求婚嗎? 她勾唇沉吟一下,這才抬手摸了摸鳳帝修一夜間冒出的青青胡茬,道:“想要名分???我餓了,爺先弄些吃的來,我喂飽了肚子才好仔細考慮名分的問題啊?!?/br> 鳳帝修聞言瞪了瞪眼睛,卻見旖滟挎著一張臉,恰她昨日一番御敵,體力消耗的快,肚子也呱呱叫了起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直敲鳳帝修心頭,他不由捏了捏旖滟的臉蛋兒,好笑地道:“我看爺這輩子算完了,就是給你做牛做馬的命??!” 言罷見旖滟笑道眉眼彎彎,美眸晶燦,心里便灌了蜜一般,又覺能這般給她當牛做馬的一輩子竟也愿意榮幸的很。霎時他又搖頭一笑,將旖滟扶坐在火堆旁這才施施然尋吃食去了。 秋天原就是狩獵的好時機,他回來的很快,旖滟只覺剛眨了眨幾下眼,就見鳳帝修提著兩只野兔,一只狍子幼崽晃了回來,那速度便像是這東西都養在哪里等他手到擒來一般。旖滟見男人步履優雅,白衣蹁躚,從蒼茫的山野中走出來,般般皆可入畫,不由雙眼放光,瞇著眼又笑起來。 鳳帝修的那雙手巧的緊,一只小小的匕首在他手中翻飛,片刻那野味不見流多少血便被肢解干凈,穿在棍子上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他的手甚至連一顆血珠子都未沾上。旖滟瞧的驚嘆,挪過去坐在他的身旁,捧著臉毫不猶豫吝嗇的道:“小修修,你這么好,便是給我當牛做馬,我也定一輩子不離你,絕不舍得半路拋棄你的?!蹦┝?,頗為鄭重地點頭,又道,“你便放心吧?!?/br> 鳳帝修揚眉瞧著旖滟,心道這女人當真是個臉皮薄嘴死硬的,不過情話被她說成這樣倒也別有一番滋味,罷了,誰叫他中意呢,就這樣吧。 山崖極高,兩人用了早膳,鳳帝修才進林子尋了些藤蔓擰了根長長的繩子,用這繩子借力,他帶著旖滟直接從陡峻的峭壁上借力往上縱躍,旖滟見這簡直如履平地,便是她手中有最好的攀巖設備,也沒此速的一半快,登時便覺撿了一塊寶,又覺以前自己有些犯傻,怎這么極品的男人還要往外推。 這樣的男人就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搶回家才對,來日他便算真背叛了,那也曾經擁有過,更何況,這男人目前瞧著還是個癡情不移的,她環著鳳帝修的手臂不覺便又緊了緊。 這般攀到山崖頂端,旖滟卻是愣住了,只因她瞧見山壁上還赫然掛著一個人,一把大胡子在陽光下失了平日黑亮的顏色,顯得灰撲撲的,而他頭頂一只鳥兒正使勁地跳了跳去,時不時用翅膀撲下崖壁上的塵土來,撲簌簌落了大胡子一臉。那鳥見鳳帝修抱著旖滟從下頭躍上來,立馬扔了已玩的厭了的大胡子,歡叫著撲了過來,落在鳳帝修的肩頭,討好地叫著,“主子,主子!” 旖滟見狄霍竟未被拉上去,依舊這樣吊著,整個人已被陽光照的無精打采,不由掐了下鳳帝修,心道這男人也太小氣了些。狄霍見二人從山澗中上來,目光落在旖滟身上,見她面色紅潤,精神極佳,這才瞧向鳳帝修,臉色陰沉,只是他此刻被掛了半日,臉色蒼白,實在沒多大威懾力。 鳳帝修卻瞧都未瞧狄霍一眼,帶著旖滟便從旁邊躍了上去,兩人上了崖頂,旖滟從鳳帝修懷中退出來,四下一掃,卻見銀寶和金寶呆在林子外,旁邊攤著幾個人,正是百易等昨日未被旖滟殺掉的暗衛。幾人顯是中了毒,面色發黑,躺在地上不住發抖。 而她的馬兒流霞也被尋了回來,正在林子里溜達,瞧見旖滟歡實地奔了過來,紫兒原靠在一顆樹下拿了水囊喝水,聞聲丟了水囊也緊跟著跑了過來,未語眼淚便嘩啦啦滾了出來。 樓穆倉雖抓了紫兒等人,但只是給他們喂了藥,令他們暈厥,倒并不曾傷害他們,后來百易帶人殺回,本是想著先解決了旖滟,再處理紫兒等人,沒想到最后卻反成了別人的刀下rou。 旖滟昨夜便聽鳳帝修說了紫兒和影三等人的情況,見紫兒哭哭啼啼,受驚不小,免不了安慰了幾句,這才沖鳳帝修道:“把大胡子拉上來吧,我還有話問他呢?!?/br> 鳳帝修沖銀寶擺手,旖滟已走向了百易,她瞧向金寶,金寶自被鳳帝修敲打了一番,還派離了身邊,如今再不敢對旖滟有所不恭,忙垂首道:“用盡了法子,他們不肯吐露身份?!?/br> 旖滟揚眉在百易面前蹲下,百易這一夜不知被金寶等人如何折騰的,整個人再不見昨夜的囂張殺氣,萎靡地躺在那里,一動都不能動,渾身顫抖不已,一副半死不活的落水狗模樣。只感受到旖滟的目光,他還是苦難地動了動眼皮看向了她,眼睛里瞬時流露出不甘,憤懣,屈辱的神情來。 旖滟勾唇冷笑,揚眉道:“怎么?覺著老天太不開眼,怎就沒收了我這妖女去?” 見百易扭開頭,一副不屈的剛硬模樣,旖滟卻笑了,道:“你不是中紫國的人,讓我來猜猜,你是天宙國的人對吧?” 百易此次行動,為了謹慎,昨夜即便和旖滟說過幾句話也特意用的是中紫國的南方人的口音,他倒真沒想到旖滟能一口斷定他是天宙國人,聞言他不由瞪向旖滟。 旖滟瞧他神情便知自己是猜對了,其實這不大難猜。昨夜的暗衛武功都不弱,皆在君卿洌給她的那些暗衛之上,君卿洌已是中紫國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的暗衛都要遜色一頭,那百易等人只可能來自天朝大國。更何況,憑這身體的記憶,布陣并非什么人都能學的,八國懂陣法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十個指頭都數得清。 既是天朝上國的人,她和天盛國從不曾有什么交集,自可排除在外,天乾國夜傾獨大,夜傾自見了那暴龍弩,明明很是覬覦,昨夜她手中便用的是暴龍弩,但這些暗衛根本不敢興趣,只一心想要殺她,那便不可能是天乾人。 剩下的便就是天宙了,而天宙國旖滟所認識的也不過莫云璃和蓮華公主二人。 于是旖滟又笑道:“你們要殺我是因為莫云璃!呵,本公主救了他,他卻給本公主帶來如此的無妄之災,真真是沒天理!” 百易聽旖滟三言兩語便斷出了這些來,面色愈發難看,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來。 鳳帝修贊賞地瞧著旖滟,他對天宙國的情況自然比旖滟了解的深,此刻已確定了百易的來歷,上前一步道:“滟滟準備將此人如何?” 旖滟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卻道:“有沒有叫人生不如死的藥,先喂他們一人一顆叫我出出氣?!?/br> 旖滟言罷,不必鳳帝修吩咐,金寶已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小瓷瓶倒出數顆藥丸來,手指一彈送進了百易幾人口中,眨眼間幾人便開始劇烈顫抖著用盡渾身力氣在地上滾來滾去,用頭死命地撞著地面樹干,似是頭疼難忍,他們長大了嘴,可喉間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像是離開了水,已瀕臨死亡強作最后掙扎的魚。 旖滟凝了眉頭,道:“不會被玩死了吧,我還要用他們呢?!?/br> 金寶忙躬身道:“公主放心,這藥量還玩不死,若是不行了,屬下再給他們診治便是,公主放心,他們如今雖腦子清醒,可行動卻都不受自己控制,也沒力氣自盡?!?/br> 旖滟滿意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看起來是生不如死,哎,我還是太善良,瞧著他們這樣便沒了玩的興致?!彼f著搖頭,揚臉瞧向鳳帝修,道,“罷了,還是將他們送去給莫云璃處置吧,這禍事總歸是他給我惹出來的,我可不能就吃這個啞巴虧?!?/br> 鳳帝修聽罷笑了,道:“滟滟這個主意甚和我意,倒要看看,莫云璃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再纏著滟滟,出現在滟滟面前!滟滟如此替為夫考慮,替為夫清除礙眼之人,當真叫為夫感動?!?/br> 旖滟對百易等人的身份根本不敢興趣,左右事情是出自莫云璃,將百易等人送過去,莫云璃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自然會和百易的主子去算賬,她既生力又出氣,何樂而不為。 她出于此打算,才有這個主意,哪里想到鳳帝修卻想的是叫莫云璃沒臉再纏著自己,旖滟忍不住笑起來,白了鳳帝修一眼,卻道:“當初天香公主可也派暗衛刺殺我了,卻不知是因為誰招來的禍事?可我也沒見那人就不敢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啊,真不知那人是臉皮厚呢,還是壓根就沒皮沒臉?!?/br> 鳳帝修聞言苦笑,見旖滟一臉嬌嗔調侃的瞧來,又心神一蕩,不由抓了她的胳膊便將她拉到了懷中,附身在她耳邊道:“不是那人沒皮沒臉,實在是那人情根深種,若然再也不能出現在滟滟面前,便會生無所戀之故啊?!?/br> 旖滟聽他如此說,抿唇一笑,心里卻甜滋滋的,雙頰嫣紅起來,道:“原來那人不僅沒皮沒臉,還是個滿嘴抹油的!” 鳳帝修被她嗔地朗聲而笑,金寶瞪著眼瞧著這一幕,只覺這一趟回來那個冷冰冰的霓裳公主好似變了許多,待自家主子是大不同于以前了。難道自家主子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興許是他以前錯了,這般開懷大笑的主子,他跟著主子二十年竟是從不曾見到過。 這樣,真好??! 那邊紫兒等人見鳳帝修將旖滟攬進懷中低語便都垂了頭,不敢多看,可即便如此,也知自家小姐窩在人家邪醫谷主的懷中沒掙扎,紫兒自比金寶更了解旖滟,當下便知主子對邪醫谷主是真不一樣了??墒沁@邪醫谷主原來竟一直都是易容了的,這真實的相貌也太出彩了些,即便她已瞧慣了自家小姐的風華絕代,貌美無雙,看上邪醫谷主一眼也覺眼花目眩,真真是比那莫丞相,攝政王之輩還要俊美。 這小姐和谷主有了孩子,那得漂亮成什么樣兒啊,紫兒想著美滋滋地傻笑起來,要知道她是主子的貼身婢女,倒時候主子的孩子自然是由她照顧的。 紫兒和金寶等人都樂著,狄霍被人弄上來瞧見這一幕卻是氣得雙拳緊握,桃花眼兇光大冒,瞪視著鳳帝修,怒喝一聲,“小子,你那手放在哪兒!放開她!” 旖滟正瞧著鳳帝修難得朗笑無塵的模樣發癡,被這一聲大喝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就見狄霍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撲了過來,不由翻了個白眼,在鳳帝修沒反應前便上前一步擋在了他身前,似笑非笑地抱臂瞧著狄霍,道:“喂,你誰啊,憑什么管我們?你差點害的我沒命,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這里沒你說話的地兒!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狄霍面色黑沉,卻是怒聲道:“我是你舅舅,自然有資格管你!你這蠢丫頭,他占你便宜,舅舅幫你出頭,你竟不領情,實在……” 旖滟原就是想知道狄霍和本尊到底是何關系這才說方才那話的,聽他自稱是舅舅倒愕了一下,接著挑起唇角譏嘲一笑,道:“我怎么可能有你這樣不著調的舅舅,別逗了,要認親找別人去,本公主沒興趣。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瞧見這男人占我便宜了?明明是我占他便宜好不好?!?/br> 旖滟說著,抓了鳳帝修過來,湊上去對著他俊美絕倫的側眼便是吧唧一口親,瞇著眼瞧著微愕的鳳帝修,道:“以后別當著別人那么笑了,實在太招人,你那模樣只能給我看!聽到了沒有!” 鳳帝修見旖滟惡狠狠地瞪眼,只差沒叉個腰便能扮劫色的女大王,又瞧狄霍已被氣得大胡子在風中搖曳,半個字都說不出,他心情大好,挑唇道:“滟滟之命,焉敢不從?!?/br> 鳳帝修那張臉原就妖孽,輕挑的鳳眼,自帶一股邪魅誘惑的風流,此刻他黢黑的眸中滿是柔意,妖異紅艷的薄唇輕輕勾起,簡直比方才那模樣更招人心跳,瞧著便是個多情勾桃花的,旖滟由不得瞪了鳳帝修一眼,道:“要不你以后出門還是戴個帷幔吧,我可不想日日收拾爛桃花?!?/br> 鳳帝修見旖滟一臉愁苦,只覺大為委屈,輕哼了一聲方道:“明明是滟滟的爛桃花多不勝數,瞧,開到這深秋了都還不??!” 他說著目光掃過被折磨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百易等人,俊面微冷下來。狄霍見旖滟和鳳帝修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臉色更加難看,旖滟見鳳帝修醋勁又上來了,正欲想個法子轉移他的注意力,扭頭見大胡子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瞪著自己,好像她做了多不容于世的事情一般,登時便揚唇一笑,吩咐銀寶,道:“敲昏他,哈哈,這次說什么也要在他腦門上畫只烏龜不可!” 狄霍聞言一驚,可還沒反應過來,后頸便是一痛,接著噗通一聲一頭栽在了地上。 137 她是真公主 狄霍再醒來卻已是掌燈時分,他揉了揉隱隱發疼的后頸,這才想起暈睡前的事情來,一剎那臉色發青,雙眼噴火!想他狄霍武功卓絕,行走江湖十余年,何曾這般狼狽過,若不是因擔憂那剛尋回的外甥女又怎么可能中了化元散,若非中了化元散,又怎么可能被吊在絕壁上半日?還由地幾個狂妄小子對他又扯又打! 遭受此等羞辱便罷了,他都是因為誰才弄成這樣狼狽的,那沒良心的臭丫頭竟然還幫著外人給他難堪!狄霍眼睛發紅,覺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憋悶。轉瞬他又想起暈倒前旖滟的話來,登時嚇得面無人色,忙摸了摸額頭,連鞋也未穿跳下床便慌里慌張地尋起鏡子來。 他撲到鏡前,瞪眼一看,卻見鏡子中當真有個大大的紅色烏龜趴在臉上,登時氣血翻涌,眼前一黑,身影被氣得發抖,這才發現那烏龜并非畫在自己臉上,而是畫在了鏡子上。 臭丫頭的惡作劇,到底還知道點分寸,可他剛這樣想便又發現不對勁來,瞪了瞪眼睛,仔細一瞧鏡中人,再次咬牙切齒起來,握了握拳頭,一陣風撲出了房間。 他尋到旖滟時,旖滟正坐在梳妝臺前由著紫兒給她梳頭,而鳳帝修則坐在一旁的八仙桌旁品茶,狄霍沖進屋子,見此情景,臉色更黑,怒目瞪著旖滟,恨聲道:“你這丫頭,雖是出門在外,可這也算你的臨時閨房,怎么能讓他隨意進來,還當著他的面兒做此散發梳洗的私密之事!” 旖滟聞言懶洋洋地瞥了眼狄霍,見他一臉的義正言辭,說教的長輩模樣,不由撇了撇嘴,道:“也不知是誰自稱長輩卻為老不尊,在本公子額頭上亂畫東西,還要本公主相救,差點害的本公主墜崖而死!這樣不靠譜的長輩,應該沒教導人的資格吧?更何況,你說你是我舅舅,我便要認你???我還記得你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呢,全軒轅城的百姓都能為我作證,我是不是該先報了殺父之仇呢?” 旖滟言罷,狄霍面色一沉,喝道:“盛易陽那樣的無恥小人怎配做你的父親,我查過了,你在盛府這十多年便沒過一日的好日子,那個混蛋早便該死,而且當日盛易陽會撲到我的劍下,你莫以為舅舅不知是怎么回事!” 話雖如此說著,但狄霍想到旖滟這些年在盛府所受的欺凌,便是一陣自責難受,面色登時便緩和了下來,桃花眼中滿是愧疚愛憐,又道:“你放心,既然舅舅尋到了你,以后便不會再叫任何人隨意欺負你,你失去的舅舅都會給你奪回來,以后舅舅都會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 旖滟將狄霍敲暈過去,揚言要在他的臉上畫烏龜,可她能感受到狄霍是真心待她,又怎會當真下手侮辱他?不過這烏龜沒畫,旖滟卻令紫兒將狄霍的一大把胡子給剃了個干凈。 沒了胡子做掩飾,旖滟才明白狄霍為何會留著長胡子,只因這身材魁梧高大,氣質沉冷肅然的男子竟長了一張極違和的娃娃臉!肌膚白嫩,唇紅齒白,臉型微圓,兩頰竟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簡直就是天生的長相稚氣可愛,良善可欺。 他這長相其實是挺俊的,可和他的氣質身材實在太不搭了,以至于旖滟見他露出真面目來便很是笑了一場,此刻見狄霍沉著一張娃娃臉擲地有聲地說出這等要保護照顧她的話來,旖滟眨了眨眼,雖然有點感動,可瞧著狄霍那張違和的臉,卻一個沒忍住,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狄霍登時臉色一黑,瞪著旖滟,咬牙惱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不相信我是你舅舅?你這臭丫頭笑個什么!” 狄霍見自己越說,旖滟笑得越厲害,禁不住怒吼起來,頗有幾分抓狂模樣。那日這丫頭被他放倒,安置在床上,他瞧著她稚嫩小巧的臉蛋兒還沒自己手掌大,心里一片柔軟,彼時還不太確定她便是jiejie的女兒,明明便已覺著這丫頭可愛的緊,想要好生代jiejie照顧保護于她,此刻怎么發覺這丫頭如此可惡,這性子,一點都不像溫婉端方的jiejie! 狄霍瞪眼想著,接著又想旖滟自幼失父失母,沒人關愛教導,若性子再柔和一些只怕早便沒命了,她這般其實也沒什么不好,不覺地他的目光便又柔和起來。 鳳帝修很不喜歡狄霍瞧旖滟的眼神,站起身來,行至旖滟身后,紫兒很自覺地退開位置,鳳帝修便半擁半攬地將旖滟摟進了懷中,寵溺地道:“你身上有傷,給爺收斂點?!?/br> 狄霍見鳳帝修又當著自己的面毫無顧忌地占旖滟便宜,而紫兒也一副配合模樣,只覺這屋中三人沒一個順眼的,他蹙眉盯向鳳帝修放在旖滟肩頭的手上,像是要將鳳帝修的手看穿個洞出來。 鳳帝修卻也微瞇了眼,揚眉道:“我的女人,我自會照顧保護,用不著別人多管閑事!” 狄霍臉色發紫,冷哼一聲,同樣不輸氣勢地盯著鳳帝修,道:“什么你的女人!你若當真傾慕我這外甥女便該按規矩上門提親,得到我這娘家人的認可,等到大婚后你們愛怎樣怎樣,我又怎會棒打鴛鴦,多管閑事!” 旖滟雖知狄霍沒有惡意,可她也不想多個啰啰嗦嗦,滿口說教的所謂長輩,這般看著自己,被狄霍吵吵的頭疼,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揮手令紫兒退下去,這才拉了鳳帝修的手并排坐在床上,瞧著狄霍道:“你這個所謂的娘家人還是先得到我的認可再說吧,你憑什么說我是你外甥女?” 狄霍聽旖滟問起此事,難看暴怒的面色才漸轉平靜,邁步在屋中站定,瞧著旖滟,目光中有著追憶,像是在透過她看別人。旖滟知道他是想起了這身體的母親云蔓蘿,便未曾說話,安靜地任他瞧著。半響狄霍才嘆了一聲,道:“你長的和你母親有三分想象,尤其是眉眼?!?/br> 他言罷悵然地甩了下頭,這才目光平靜下來,瞧了眼鳳帝修,道:“這是家事,勞煩可否先出去一下?” 他這回的口氣倒是和氣,顯然不想再惹惱旖滟,可他的好意旖滟和鳳帝修卻皆不領情,旖滟聞言小腰一扭又靠近了鳳帝修一些,抱住鳳帝修的手臂便道:“我的家事便是他的家事,他就在這里,你愛說便說,不愛,門在身后,轉身不送?!?/br> 鳳帝修聽到旖滟的話心頭一甜,更因她這一番舉動柔情蕩漾,恨不能將她靠過來的嬌軀抱在懷中,好好親親她那張變甜變巧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