цs#9431;ццм.#169;м 第二十六章年行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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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從十叁歲修習劍術有成以來,薛錚還從未敗過。 他被譽為明月宗有史以來最有天分,最勤勉的劍術天才,身為明月宗這一代指劍峰峰主楊桓的入室弟子,薛錚本人很低調,但隨著上門挑戰而又鎩羽而歸的人越來越多,他的名聲很快傳遍了整個崇清洲乃至中州大地。 明月宗開宗立派已有五百多年,淵遠流長,是崇清洲大陸上以劍術著稱的一個優秀門派,無論在劍法的典籍收藏,還是在劍術的傳承和創新方面,都堪稱中洲大地上劍宗門派中的楚翹。 崇清洲由長清海中數座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而明月宗就位于其中最大的一座島嶼之上。島名為風回島,方圓數百里,四季溫暖如春,百花不凋,明月宗占據了風回島上白慕山脈的絕大部分峰谷,整座島,包括港口的風回城,都在明月宗的羽翼覆蓋之下。 白慕山有七峰,除主峰承劍峰所居的明月宗掌門外,其余六峰,每一峰的峰主實力都很強橫,據說都能達到可以單獨開山立派的程度,其中尤以指劍峰峰主揚桓為甚。 此人天縱英才,奈何性情孤僻,不喜收徒,其他幾峰,包括掌門的承劍峰上都是人才濟濟,群英薈萃的一片興旺景象,唯獨指劍峰上門可羅雀,除了被掌門安排來的十余名外室弟子,作為峰主的楊桓在承接指劍峰的二十年里,沒有收過一個入室弟子。 直到他有年離島探望朋友歸來時,帶回了一名五歲男孩,這才算是有了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入室兼關門弟子。 楊桓對這個名叫薛錚的男孩基本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每個月的上弦之日,他才把薛錚喚進劍室,但既不會教他招式,也不檢查他的劍術修習進度,只讓他自己陳述感悟和體念,等他長篇大論地說完了,再出聲點撥一二。 薛錚從五歲起,就自己去主峰的藏經閣搬來各種典籍,看完以后就呆呆地瞧著崖下的大海,看海潮波涌,千濤拍岸,或是仰天瞧著悠悠白云,寂空明月。 十叁歲時,他悟出了自己的劍法:碧海潮生劍,一共九招,一招比一招磅礴,一招比一招恢弘,奈何人小力薄,最后四招無法發揮出全部的效力。 但前面的五招,已經基本沒有人能抵抗。 薛錚的劍很平常,就是一把普通玄鐵鑄造的叁尺長劍,既不輕薄也不厚重,模樣普通,但他十七歲過后,整個崇清洲無人不識這把劍,更無人敢小瞧這把劍,明月宗掌門顏淵數次賞下珍奇寶劍,都被他婉言謝絕。 現在薛錚膝上就橫著這把鐵劍,盤腿坐在指劍峰峰頂凸出的一塊崖石上。 云散月明,天溶海色,指劍峰上一片寂靜,天地間只有海潮聲聲,空曠而遼遠。?ūzんǎιωū.ρщ(yuzhaiwu.pw) 一日前明月宗掌門率幾位峰主去了風盈島參與崇清洲每叁年一度的論劍大會,白慕山上只有楊桓留守,他去了主峰承劍峰,指劍峰上就只留了薛錚和十幾名外室弟子。 這些外室弟子對這位眾星捧月的天才少年都很敬畏,很少來與他搭話,實際上薛錚盡管寡言少語,但并不恃才傲物,也愿意把一些心得體會與大家分享,只是他長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身上又有諸多光環,且因年少成名,未嘗過一次敗績,眾人怎么看他,都覺得他渾身上下寫滿了四個字:高高在上,因此從不敢隨意接近。 薛錚閉著眼,仔細辨認身下滔滔海浪的聲音。海浪席卷而來,乍一聽似乎千篇一律,但每一次的浪高、水花飛濺的范圍、拍打海岸的力度,退去時與下一波浪潮的融合,都是千差萬別。 這些細微之處,都是他潮生劍法變幻萬端的靈感之源。 已進入忘我境界的薛錚被幾聲鐘聲驚醒,他驀然起身,看向左首方向,很快辨認出鐘聲是從傳劍峰的藏經閣處傳來的。 有外人闖入了藏經閣。 薛錚握緊手中的劍,一刻也沒耽擱,飛身縱下崖石,展開身法,向傳劍峰快速掠去。 藏經閣是明月宗最神圣的地方,也是門派里精英弟子薈萃的戰堂重點保護的地方。 薛錚一年前加入戰堂,很快就成為戰堂四位戰使之一,統領戰堂一百名精英弟子。今夜藏經閣盡管不是他所負責值守,但身為戰使,只要收到訊號,自當前去協助誅拿闖入者。 他足尖輕點于樹梢林間,身姿迅捷而優美,如展翅的鵬鳥一般,破風穿行于濃重夜色中。 他心中有些納悶,值守在藏經閣附近的戰堂弟子,少說也有二叁十名,戰堂弟子都是經過層層選拔才獲得資格的,劍法精深,戰力強大,這次竟需要鳴鐘以求援助,不知挑釁者是什么來頭。 他趕到藏經閣前,只看到一抹黑影從重圍中突圍而出,那人手持一把軟劍,夭矯靈活,并沒有多余的花俏招式,但一劍刺出,無論何種角度,總能令人避無可避,劍鋒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沒多久就沖開一個缺口揚長而去。 “追!”薛錚沉聲下令,戰堂弟子蜂擁而上,緊追而去。 薛錚幾個起落,很快把眾人拋到身后,但始終與前面那人保持著兩叁丈的距離。 他已經辨認出了那是一個女人,那道身影蹁躚而矯健,柔韌中蘊含著剛與美,輕盈利落地穿行于道道樹影之下,不過叁注香的功夫,已經掠出了傳劍峰的樓宇范圍,來到一大片密林之內。 薛錚提氣直追,丹田真氣運轉到極致,飛身縱上樹梢,撕裂風聲趕到那人前頭,身子輕輕一翻落下地來,正好擋住那人去路。 他衣衫鼓蕩,胸口微微起伏,能讓他如此拼盡全力,面前這人果真不容小覷。 此地剛好在密林邊緣,再往前走便是懸崖,萬丈之下海潮洶涌,濤聲不絕。 無垠月光一瀉千里,帶著濕意的海風撲上懸崖,面前人巋然不動,只幾縷發絲飛揚在頰畔。 薛錚這才看清了這個闖入者,暗暗吃了一驚。 這是個看上去不滿雙十之齡的少女,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充滿力量的身體勻稱而修長,五官儂麗卻不柔弱,眉目間蘊含一股英氣,目光直率坦蕩,似乎夜闖他人禁地并盜走東西并非一件讓她感到羞愧的事。 “我拿的是一本劍譜,這本劍譜本不屬于你們明月宗?!彼_了口,音色清泠,有一絲屬于少女的柔稚,但更多的是與她年齡不太符合的冷靜和沉穩。 薛錚不置可否,這不是他管轄的范圍。 “放下這本劍譜,我可以放你離開?!彼e起手中的劍,緩緩道。 少女注視著他拔劍的動作,點了點頭,“若是我要把這本劍譜帶走呢?” 薛錚冷冷道:“沒有人能從我劍下逃走?!?/br> “那真是巧了,”少女后退一步,“只要我想走,沒有人能攔住我?!?/br> “好,”薛錚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你可以試一試?!?/br> 月光照在少年臉上,那是毫無瑕疵的一張臉,刀削斧鑿的鬢角,英挺俊朗的五官,劍眉的眉尾微微上挑,羽翼似的睫毛下是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平靜純粹,沒有一絲波瀾。 他盡管在笑,但笑意并未到達眼里,這令他的笑看起來有點冷,而他整個人,也從里到外散發著一股冷意,如此刻高懸在山峰上的明月一般,清冷,孤高。 “我可以讓你叁招?!彼穆曇粢怖?,但清越好聽,像是初春剛剛化開的冰泉潺潺擊打在山澗寒石之上。 “好?!鄙倥⑽赐妻o,她看出了眼前這個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并非泛泛之輩,而她從不會因所謂的面子問題而讓自己吃虧。 她動了。 軟劍的劍光一閃,隨即消失,等劍光重新閃現之時,劍鋒已逼到了薛錚的耳際,若非他偏頭一避,劍尖勢必挑破他的喉嚨。 這一劍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任何軌跡可循,甚至沒有引動風聲,可見速度已然快到極致。 “好劍法!”薛錚不由贊了一聲。 話音方落,少女身形一展,再是一劍刺來,“嘩”的一聲,薛錚胸前衣袍被劃開一條裂口,若不是他退得快,胸膛必定血濺當場。 薛錚鼻尖沁出了細汗,劃破的衣衫下現出一大片精勁強健的胸膛,他還沒來得及整理衣衫,只聽一聲清叱:“第叁招!” 他眼前寒光一閃,下一招已閃電般逼來。 劍氣如水蜿蜒流動,陰柔的殺機無處不在,對危險的直覺和靈敏讓他的身體自動做出反應,薛錚輕哼一聲,揉身一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遏住咽喉的壓力。 劍鋒雖然落空,但殘留劍氣縱橫交錯,他避無可避,身上殘破的上衣被劃割成片,海風一刮,結實傲人的身軀完全袒露在了月光下。 少女目中似有一絲笑意,“能躲過我這叁招,你果真很強?!?/br> 薛錚狼狽地站起身來,將掛在手臂上的兩塊破布撩開。 “你叫什么名字?”她問。 “指劍峰薛錚?!彼呀浕謴土死潇o漠然的神情,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 “好,下次有機會,一定來向你討教劍術?!鄙倥砸稽c頭,瞄了瞄他赤裸的上身,“對不住了,你沒穿衣服,想必不方便來追我?!?/br> 薛錚嘴唇緊抿,目中隱有怒意,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飛身掠開,鑲著銀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崖壁盡頭。 子夜時分,年行舟回到了風回城內一家小小的客棧之內。 她打了水,從懷里摸出染血的那本《羲和劍譜》放到一邊,脫下衣衫清洗著肩上的傷處。 若不是負傷,其實她很想與方才那少年正正經經地較量一場。 ……薛錚?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她皺了皺眉,很快包扎好傷處,換了一身衣服,這才打開一個小匣子,取出一張紙看了看。 紙上是丹青閣給她列出的人選,其中,有叁個人的名字被陸醒以朱砂勾出,薛錚的名字是第一個。 《羲和劍譜》已拿到手,剩下的事就是從這份名單里挑一個人來修習羲和劍法了。 她想起薛錚拔劍的姿勢。 虎口先貼在劍柄上,四指并攏微微一旋,再以整個手掌緊緊包裹住劍柄,以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的速度抽出長劍,動作一氣呵成,極富力量和韻律。 之所以會給人緩慢的錯覺,是因為他拔劍之時充滿了虔誠、專注而莊重的態度,并不因這個動作已重復了成千上萬次而有絲毫的怠慢和輕忽。 那是只有沉迷于無上劍道,時刻秉持敬畏之心的人才會有的下意識行為,昭示著他對劍道的信念和熱愛已滲透到了骨髓和血液之中。 ……和她一樣。 年行舟把那張紙放在燭火上燒掉。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她沒有興趣,更覺得沒有必要再去觀察其他人。 就是他了…… 追更:γцsんцωц.δNё(яǒúωё喀亙.χyz(rouwen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