цs#9431;ццм.#169;м 第十八章李陵的故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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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陸醒神色嚴肅,看著花澤,“花兄,你見聞廣博,這種東西究竟是什么?” 花澤定定神,端起石桌上的茶盞灌了一大口,這才道:“我也只是聽說過,畢竟只有魔界才有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在魔界被叫做狁,它從自身母體中孕育出來,極端兇戾,力量強橫,但是沒有形體,除了它的母體,沒有任何活體可以容納它,怪不得……怪不得……” 他只覺一陣后怕,忙把女兒從地上拉起來抱住,懇切地看著陸醒,“陸老弟,你這里……” 陸醒點點頭,“我讓人給你們收拾地方,再讓人把嫂子接過來?!?/br> 花澤眼角微顫,沉默一會兒,才道:“瑾娘和蓁兒暫時在你這里借住,我還是得回去——我爹和大哥,也許還不知道有這種東西?!?/br> 陸醒默然點頭,喚來弟子把花蓁領到一邊玩,這才替花澤續了茶水,“花兄能詳細說一說么?” 花澤已冷靜下來,他喝了口茶,恢復了說書人的口若懸河。 “我曾聽以前一個老前輩講過,魔界近叁百年來,出現過幾次狁,每一次這種東西的出現,都攪得魔界大亂,堪稱天翻地覆,令魔界君主非常頭疼?!?/br> 李陵一面修補小人偶,一面聚精會神地聽他講。 “這種狁的培養極其不易,首先,它得由一定體質的母體孕育胎身,而且在孕育的過程中,母體必須受到千般折磨,萬般摧殘,母體所含的恐懼、憎恨、怨毒和戾氣才會轉嫁到胎兒身上,這個胎兒,甚至還在母體體內的時候,就擁有強大的煞氣,很多母體承受不住,可能在孕育它的過程中就會死去?!?/br> 陸醒想起水井下看到的那幾幅畫面,點點頭。 花澤嘆了一聲,繼續道:“經歷千難萬險后,母體誕下嬰胎,又必須在叁日之內將嬰胎吞食下肚——這又是一個關口,就算孕育的是個邪物,但畢竟是自己的骨rou,很多女人,對著嬰胎都下不了口,叁日一過,再吞食嬰胎也養不成狁了?!?/br> 李陵聽得遍身陰寒,忍不住取下酒壺喝了一口,她對面的陸醒看了她一眼,隨即把目光轉開。?ūzんǎιωū.ρщ(yuzhaiwu.pw) “嬰胎被吞食后,從此便會在母體內展開長期的蟄伏培養過程,它與母體共存,但又相互爭奪身體的主導權,隨著狁一天天的成熟,母體的意志幾乎被掠奪殆盡,能堅持到狁最終養成的幾乎沒有,狁最終養成后,可以脫離母體,但因為沒有任何活物可以容納它,所以它最終會回到母體,殺掉母體,完全掌控母體的身體,而被狁掌握的這具身體,幾乎可以達到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境地?!?/br> 花澤一口氣說完,將茶水咕嘟嘟喝干。 “所以妬姬急著為她體內的狁找一個可以容納它的身體,這才打主意到了沒有生命的人偶身上?!标懶淹茢?。 “對,”花澤深吸一口氣,“人偶雖不如真的人,但做得好的人偶不僅有堅固的身體,可以自由活動的四肢,并且擁有一定的技能,妬姬要想活命,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br> “也許這也是妬姬逃來人界的原因之一,”陸醒思索著說,“魔界沒有好的人偶師,她來人界后,可能找過了很多偃師,最后才找上了含玨,但是,含玨做出來的人偶也無法達到她和那只狁的要求,至少……沒有發音的構造,不能說話?!?/br> 他說到這里,花澤額上頓時冷汗迭出,“是啊,所以它發現元寶會說話,馬上就進入了元寶身體,天啊,蓁兒還抱著它睡了好幾個晚上!” 叁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到遠處玩耍的花蓁身上,又轉到地上花蓁用樹枝畫的那幅畫上。 “被母親吞食的那一幕,”陸醒皺著眉頭道,“也許對狁來說是記憶最深刻的一幕,所以它一再地畫出這個場面?!?/br> 在水井下是,在花澤的花園里也是。 “沒錯,這是狁喪失最后一絲人性的時刻,”花澤道,“養成后的狁也會不斷重現這個場面,它奪得母體控制權后,會找很多懷胎的女人來,等她們生下孩子,就讓她們吞食掉自己的嬰兒?!?/br>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李陵被茶水嗆到,劇烈地咳起來。 “這么邪惡?”她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寒毛一根根豎起來,深深慶幸自己現在正坐在明朗的日光下。 “人偶就一定能容納狁么?”她緩了一緩,才道,“或者要堅韌到一定程度的人偶才能容納它,我做的這個小人偶原本很堅固,但被蓁兒隨意一摔就破成了這樣?!?/br> 另兩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時都沒說話。 花澤把手肘撐在石桌上,攤開雙掌抹了抹臉。 “我爹究竟知不知道他惹了什么大麻煩啊……”他苦笑兩聲,對陸醒道,“我也是聽你說,才知道當年那十株幽曇花是以他欺騙妬姬為代價換來的,妬姬能孕育狁,本身的身份和體質都異于普通魔族,我的天,他還真敢招惹?!?/br> “她能堅持到體內的狁成熟,應該也有服食幽煌果的關系,”陸醒道,“所以妬姬本身的力量也很強大,何況還有一個狁?!?/br> 能造出萬馬千軍似的人偶幻境,這樣的精神力量是不可忽視的。 “……那現在怎么辦?”花澤喃喃問道。 陸醒思索片刻,沉聲道:“你現在回去,想辦法把花府內重要的人送出來,但要保密,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同時尋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事告訴你爹和你大哥——妬姬沒有得到想要的人偶,一時還不會展開什么行動,最好能說服你爹和你哥把人偶這事拖一拖。事情辦成了你給我個信,我好做準備?!?/br> 他停了停,才又道:“從現在起,我們多方尋找可以制住狁的方法,妬姬盡管強大,畢竟還是個人,但狁這種東西就不好說了,我們對它知之甚少,如果缺乏有效對付它的方法,最好先不要輕舉妄動?!?/br> 花澤不斷點頭,“好,好,好?!?/br> 陸醒這時看了李陵一眼,遲疑片刻說:“李姑娘,狁既然曾在魔界攪動過幾次風波,想必魔界的人會有對付和收伏它的方法——” 李陵馬上道:“我知道,這就給二師妹和凌隨波帶信過去?!?/br> 她起身,抱著還未修補完的人偶,把花蓁牽著,一起回了歸云樓。 陸醒送走花澤,也帶著兩名劍宗弟子出了逐月堂。 他把新的情況向天淵派掌門和顧丹交代后,又去聯絡了其他交好的門派,回到逐月堂時,月已上中天,堂內燈火闌珊。 他去了僻靜清幽的藏書樓。 丹青閣的所有藏書典籍,每個分堂一般都會有影印版,他找到丹青閣歷代長老筆記的那一架書格,尋出曾制作挽月晴嵐那位長老留下的筆記,就著樓內的燭火翻看起來。 這位長老當年曾在魔界生活過一段時間,與當時的魔君關系尚好,因此被贈予一段幽冥斑竹,拿回人界后用這段幽冥竹制作了畫筆挽月晴嵐。 陸醒少時曾看過這位長老的筆記,他記得里面記敘有很多魔界的見聞,或許也有關于狁的部分,不過當時他沒注意。 不知不覺間,燭火燃到盡頭,火光最后閃了閃,悄然熄滅。 陸醒深吸一口氣,合上書卷放回原處。 他穿過一座座高大的書架,往門口走去,經過一座書架時,看見對面的窗下正歪坐著一個人。 月光從窗外透進來,她倚著墻,縮在陰影里,像是已經睡著了,身下有掉落的書卷。 他穿過書架投下的陰影走到她面前,拾起掉在地上的書,迎著窗外投進的銀光看了看,是一本講述鎖魂術的冊子。 他目光移到她身上,猶豫片刻,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轉頭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再次停住,回過身來,大步走到她跟前,將她打橫抱起。 快到歸云樓時,李陵醒了。 她睜開眼,看著正抱著她的男人。 他看著前方,目不斜視,懷抱很溫暖,手臂很有力,從他的肩膀上望出去,天際中是一弧清冷的彎月。 微風輕拂,有一股皂角的清淡氣味從蓋在她身上的衣袍上撩起,鉆入鼻端,令人沉醉。 她閉上眼睛。 陸醒很快走到門口,低頭看了看懷里的人,她閉著眼睛,但是睫毛在輕輕顫抖,顯然已經醒了。 他把她放下來,什么話也沒說,轉身欲走。 “陸醒——”她叫住他。 他站住了腳,但沒有轉過身來,只低聲道:“好好休息?!?/br> “我……有個想法,”她說,“想聽聽你的意見?!?/br> 陸醒轉過身來,她手里拿著他的外袍,但沒有遞過來還他。 “你想……在人偶里設一個鎖魂陣?”他問道。 “對,你怎么知道?”她有點詫異。 陸醒略猶豫了一下,“制偶之術我不了解,能不能在人偶里鎖住狁這種東西,我無法確定?!?/br> “可是狁說到底,也是一種魂體不是么?”她目光閃亮,“既是魂體,就一定有辦法鎖住?!?/br> 魂體她并不陌生,五歲之前她在地底陵墓里蕩來蕩去的時候,見過一些魂體,只是那時她還太小,不明白那些魂體為什么看起來異常痛苦,后來才知道它們是被各式各樣的鎖魂陣鎖住了。 陸醒很謹慎地說:“你的想法很好,但狁這種東西,不能以尋常的魂體來看待,可能要配合多種手段,多種方式才能制住它,我也有一些想法,等凌隨波的回信到了,我們再商量?!?/br> 她笑道,“應該很快,我用了特制的飛鳶送信?!?/br> 他點點頭,兩人沉默一陣,她把手中的衣袍遞過來,“謝謝你?!?/br> “那……你好好休息?!彼?,接過衣袍轉身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陵佇立在門邊,低頭輕嘆。 次日偃師大會因故再次休整,決賽之期向后順延。 傍晚的時候,凌隨波的回信來了,他并沒有提供什么確切的方法,只是說他將盡快趕來,在他來之前,他請諸位盡量先穩住這只狁,否則狁一旦發狂吞食掉自己的母體,后果不堪設想。 花府密室之內的妬姬已經快要失去耐心。 她體內的這只狁早就已經成熟,一年之前她還在魔界的囚崖下時,就能感覺到它強烈的吞噬意圖,她不得不好好地跟它溝通,告訴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只狁的父親花恒是一個偃師,在和他歡好的時候,她從他那里了解到許多關于人界人偶的情況,所以她很早就做好了打算。 妬姬恨所有的人,恨魔君把她囚在囚崖下,恨花恒利用了她又拋棄了她,更恨她的族人把她送到魔君身邊,她因此遇見花恒,而后來,他們又因為利益哄騙她,放棄她。 她的族人原本是可以把她從囚崖下救出來的,但知道她懷孕后就改變了主意,想要她用她的身體孕育一只狁,為他們所用。 他們向她承諾,會替她殺了花恒,也會善待她年邁的母親,并且會想辦法讓這只狁成熟后脫離母體,讓她保住一條性命。 她答應了,從此開始艱苦而漫長的孕育狁的生涯。 難捱的時候,她不是沒有過退縮,她甚至想盡了各種方法來殺掉她體內還未出生的胎兒,但沒能成功。 在百鬼出沒、厲獸橫行的囚崖下,她任心中的怨毒和憤恨侵蝕著內心,化為戾氣養育著這只狁,她的族人給她送來了大量的幽煌果,以保證她能堅持到狁成熟的那一刻。 她不想死,也沒打算死,她早就看穿了她族人的那些把戲,他們只等著狁成熟好侵占她的身體,根本不會替她想什么法子。 一切都得靠她自己,而她則會讓他們,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在和她體內的這只狁溝通后,她借助它的力量沖破了囚崖的束陣,越過廣袤的黑虛之海,來到了人界。 當這只狁脫離她,首次進入一個人偶的身體時,妬姬感到一陣巨大的輕松和久違的自由,因服食幽煌果而獲得的強大的、完整的精神力量讓她著迷、欲罷不能,只可惜那些人偶都堅持不了多久,狁很快就會把它們玩壞,再次回到她身體里。 她是狁的母體,她不能拒絕它的回歸。 妬姬更加急切地尋找著可以制造一個完美堅固人偶的偃師。 曾有一個很有天分的年輕偃師拜倒在她腳下,這個年輕人用了一種別人沒用過的東西來制作人偶的心臟,他做的人偶也堅持得最久,只可惜妬姬一個不小心,在床上把這個年輕人玩死了,她只得再找其他的偃師。 來了花府后,自從狁進入過那個叫元寶的小人偶身體過后,它就再也不愿意進入其他人偶的身體了,能夠說話的感覺讓它著迷,如果不能說話,它寧愿呆在她體內。 它在她體內壓制著她,吞噬著她,令她身若負重千鈞,腦中時常傳來一陣鈍痛,連她最喜歡的魚水之歡也不能盡情享受。 她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 妬姬踢開正在她腿間埋頭舔她的年輕男人,沉著臉道:“去,去把花恒給我找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