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齊鵬遞了好幾張名片,還跟以前多番想結識的人握了手交談,約好下次品酒、打高爾夫。 齊太太今晚沒被陰陽怪氣擠兌刻薄,明明隨手搞的造型,結果被劉太、王太夸她妝容、發型漂亮自然,衣服是新款,包包搭配不錯。 尤其是蔣夫人和兒子聊過天后。齊太太第一次感受到宴會的樂趣,人人都沖你微笑,想認識你,閑聊日常,還約了幾次下午茶、做美容。 以前她是砸錢都不行,只會被嘲暴發戶品位土的。 兩口子知道這一切都是托了大兒子的關系。 “小澄,你結婚這么久了,也沒回來看看?!饼R鵬說。 齊太太笑容滿面說:“對啊小澄,爸媽也想你了,結了婚要回家認認門的。按照風俗,結婚三天是要回門的,這都快一個月了吧?你們兩個小年輕,當初領證匆匆忙忙的,后面還是要補上禮節的?!?/br> 補、補禮節。 齊澄心跳快了一拍。 是結婚儀式嗎? 他不由低頭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上面什么都沒有。如果補了儀式,就有交換戒指環節——想到這里,感覺好像真的結婚了。 小狗勾的眼睛帶著光亮,但卻沒有應答下來,而是看向老公。 齊澄不想逼老公選擇補充儀式。 當初結婚就是逼迫的。 少年心里想什么,臉上就會露出什么。白宗殷掌心guntang的熱,握了下,面上不顯,說:“是應該回去看看。抱歉,是我失禮了?!?/br> 齊太太嚇了跳,連忙說:“沒有的事,那挑個日子你們回來吧?!?/br> 她其實有點怕白宗殷,等離開后,一問老公,齊鵬沒明說,只是說:“白先生和小澄回來,到時候別亂說話?!?/br> 聽,現在還叫白先生。齊太太就知道老公跟她一個感受。 晚宴的流程很快到了蛋糕推上來,唱生日歌、蔣執許愿、吹蠟燭。 齊澄和老公就站在邊緣,小聲說:“如果我是小執,我許愿明年不要辦這個?!?/br> “那他的愿望不會成真?!卑鬃谝笳f的很肯定。 確實。 蔣夫人好愛給兒子辦宴會。小說里,明年蔣執二十二歲生日,請了郁清時,然后蔣執偷偷親郁清時被蔣夫人看到——聽同事描述劇情很激烈。 之后蔣執被停了卡,搬進了郁清時的家,成了郁清時的小白臉。 因禍得福,感情升溫。 蔣執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 日日夜夜。 齊澄想到劇情,突然有點點羨慕臺上二傻子弟弟了。 我、我什么時候才能睡到老公……的床。 卑微小狗勾.jpg 蔣執許完愿,切了蛋糕。蔣奇峰這時候回來了,是取一份重要文件,拿到了后,被蔣夫人知道,便過來露了個臉,鼓勵了兩句兒子,說了幾句客氣話,像謝謝大家來參加犬子的生日晚宴這類。 齊澄看到了蔣奇峰。 很高大的中年男人,樣貌普通,氣質嚴肅。 下意識的他低頭看老公。 紅痕的光冷冰冰的,帶著鋒利。 齊澄鼓起勇氣,悄悄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主動地握住了老公的手。 “謝謝大家,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大家玩好,謝謝賞臉?!?/br> 蔣奇峰身后跟著助理,賓客笑笑自動退避。蔣奇峰快走出去,看到角落里的白宗殷,跟助理說:“你先去車上等我?!?/br> 抬腳又去了角落。 “宗殷?!?/br> 白宗殷神色平平,淡聲:“蔣叔叔?!?/br> 蔣奇峰習以為常,彎著腰,嚴肅的臉露出幾分笑容,只是他不經常笑,笑容生硬,說:“是該出來多走走。聽說你結婚了,就是這位?叫什么?哪家的孩子?” “齊家的,叫齊澄?!卑鬃谝笳f。 蔣奇峰想了下,也沒記得什么齊家,很快又說:“既然結婚了好好相處,等我回來,來家里吃飯,給你們補上結婚禮物,我先走了?!?/br> “好?!卑鬃谝舐曇艉艿?,“謝謝蔣叔叔?!?/br> 蔣奇峰站起來,臨了時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嗯了聲,步履匆匆離開。 大廳陷入短暫的安靜,直到蔣奇峰背影看不到了,緩緩地重新響起音樂、聊天、談話,夾雜著些許的驚訝、興奮。 “真的是蔣奇峰啊?!?/br> “老蔣人還是寬厚心善,對待故人之子比自己兒子還親,難怪事業做的大?!?/br> “對啊還親自彎腰閑聊,蔣奇峰人好?!?/br> …… 這些話,齊澄聽得很不舒服,很刺耳。 “老公,我有點熱,我們去外面吹吹風吧?!?/br> 許久白宗殷嗯了聲。 他們隔絕了背后艷羨的目光,指指點點的言語。 冷空氣撲面,齊澄不敢去看老公,哆嗦了下腳,夸張說:“啊,又有點冷,老公你抱抱我好不好?這樣就剛剛好?!?/br> ‘噗通’。 齊澄撞進了老公的懷里。 也是撞進了一顆冰冷的心。 從穿進書里開始,齊澄就知道,害白宗殷父親火災身亡、母親車禍的兇手是誰。 就是宴會廳里交口稱贊仁義寬厚的蔣奇峰。 太沉重了,以至于齊澄不敢提不敢說,可現在,齊澄抱著老公。 他的心好難過。 第33章 老公有億點點棒的澄澄 二十多年前,蔣奇峰和白樺考入了華國前三的名牌大學,蔣奇峰學的金融,白樺學的計算機。兩人不同專業,但因緣巧合下是一個宿舍的。 知趣相投,畢業后,兩人一拍即合創立了華啟公司。 含著兩人名字的諧音,也希望華國能崛起。 大學剛一畢業,白樺就和本大學文學院李教授的女兒李雪結了婚,很快兩人誕下一子,就是白宗殷。蔣奇峰則是稍后兩年,娶了名城小有名聲富家千金趙箐。 當時華國經濟飛速發展,華啟趕上了好時機,短短幾年,規模已經不小,在更進一步時,白樺和蔣奇峰對華啟未來發展方向,發生了沖突。 白樺覺得未來計算機會高速發展,應該將重心從實業轉向技術研究。但蔣奇峰覺得,華國經濟的飛速,實業的潛力還不止于此,他的岳家消息靈通,政府將會拋售地皮,未來這一塊才是大有可圖。 都是年輕有野心的,誰都沒辦法說服誰,無法妥協時,白樺提出拿走自己的股份,將公司留給蔣奇峰,他另起爐灶重新創業,分道揚鑣。但當時蔣奇峰已經背著白樺向國家銀行借貸資金,準備買地皮,要是白樺撤股,公司的估價,銀行不會給批資金的。 蔣奇峰展望的未來宏圖,將會停滯耽擱,成為泡影。 做生意時機很重要,耽誤一時可能就此錯過了重大商機。 兩人吵了許多次,最后以白樺夜晚燒死在自己辦公室為結局。據警方的報告是,白樺醉酒抽煙,不小心打翻了復印機的紙,最后自己燒死了自己。 丈夫去世,李雪深受打擊,白樺是喝酒抽煙,但量不多,也沒有酗酒的習慣,甚至很少喝酒,只有過年過節小酌幾杯。尤其是煙,在她懷孕時已經戒掉了。她不相信,可最近一段時間,丈夫確實為了公事重新抽起煙。 白宗殷十二歲時,有一天,母親說他父親的死有疑點,不是意外。 那天在去外公家的路上,他和母親出了車禍。 母親將他壓在身下,牢牢地護住了他。 [……小宗要小心。] 母親最后一句話,來不及多說什么,人就去世了。 那場車禍,白宗殷沒了母親,無法站立行走,坐在輪椅上,度過了很長一段自暴自棄、陰郁的時間,他腦袋里瘋狂想母親說父親的死不是意外。最后那場車禍警方有了定論,也是意外。 大貨車司機疲勞駕駛以及喝了一些酒,才會撞上他們。 除了外公外婆,白宗殷戒備著所有人。 但后來外公外婆也相繼去世。 白宗殷不信意外,他信母親說的,懷疑上了蔣奇峰,但他沒找到證據,也沒人會信一個失去父母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上,整天胡思亂想的孤兒說法。 而且蔣奇峰很會做人。 名聲越來越好,蔣氏越做越大。 即便有了疑點證據,白宗殷也沒有送到警察手里。 當一個人財富足夠多時,他的權勢也緊跟而來。一個小小的人物,怎么能撼動一座大山,尤其還是一座‘恩重如山’。 那就比這座山更高更大,不管外界的看法,他有話語權。 血債血償,加倍奉還。 不能一擊即中之前,蟄伏隱忍,是白宗殷常做的。冬天的風在冷,都不及恨意的冷冽,但現在懷里是另一個人的溫度,溫暖火熱,少年人的熱情,源源不斷的傳來。 鼻尖是少年特有的味道。 食物的甜,少年清爽帶著果味的身體乳。 一些不好的記憶被取而代之,少年吃東西的模樣,剛才的滑稽可愛,軟軟的叫他老公,全心全意的信他。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