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這個傻子。 白宗殷垂著眼,當沒聽到栗子滑落碗里的聲音。 明明很無趣的小事情,卻好像也沒那么無聊了。 栗子rou一碗,齊澄拍了拍手,他成功放進去了有四顆,兩顆進了自己的嘴巴,后面越來越好混了,主要是老公后面太認真,沒注意抓他! “權叔,我剝好啦?!饼R澄抱著碗,說完覺得不正確,“我和老公一起剝的?!?/br> “好?!睓嗍逑瓤淞司?,“剝的真好。我剛已經剝了用了,你這碗拿去吃吧,別吃多了一會還有晚飯?!北緛砭褪谴虬l小孩出廚房給塞的活。 ? 等于說,老公給他剝了一碗栗子! 齊澄捏了顆,放進嘴里。 好甜啊。 白宗殷洗了手,回來看到傻子抱著栗子碗笑。更傻了。 晚餐吃得很合胃口。 豆粥熬得nongnong的爛爛的,栗子的香甜混在其中,煮的軟糯。齊澄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份煎餅,吃得肚子圓圓的,他現在很怕吃積食,引起發燒。 本來去外面溜達消失的運動,改成了家里客廳健身環。 機智的小澄! 外面又黑又冷,運動嘛,也不用這么苦著自己。 “小澄要跳cao啊,那茶幾移開?!睓嗍鍘兔Υ畎咽?,給小澄騰地方。 齊澄第一次玩這個,研究了會,然后跳起來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老公在旁邊看,他跳了兩下,停下來,故作鎮定問:“老公你這么看很無聊,要不然還是一起打游戲吧?” “你跳的很有意思?!卑鬃谝笳f。 齊澄:! 驚喜。 竟然被老公夸贊了。 “我跳的很有天賦嗎?我第一次玩就這么厲害?!?/br> “很有喜感?!?/br> 齊澄:…… 小狗勾怒怒! 老公是大壞蛋! 腹語的已經很熟練了。 在別墅的生活就是很開心,時間度過的也很快,尤其是晚上。玩會游戲,就到了九點。齊澄收拾好了游戲機,還有零食,擺放的整整齊齊。 不知不覺,這個家的客廳越來越多齊澄的痕跡。 少女漫已經看完了。 泡完澡,無聊的趴在床上,齊澄掏出手機。 有短信了! 【是我多管閑事?!?/br> 是馴鹿發來的。齊澄回復,堅持賠償,道歉砸了對方工作。 對方后來就沒在回復了。 一直到隔天傍晚,馴鹿發來消息【酒錢工錢一千三,你說話還算數嗎?!?/br> 【算的,我網上給你,什么方式?!魁R澄發完,半天又沒有回復,想了下還是打電話過去,響了很久才接通的。 “喂——” “你是對方家屬嗎?他暈倒了,剛打救護車……” 齊澄嚇了跳,問清楚地址。 “什么事?!卑鬃谝罂瓷倌昴樕粚?。 齊澄將馴鹿的事情說了,“我想去看看,如果是因為我丟了工作,然后吃不起飯走在路上暈倒,或者車禍,我——” “停?!卑鬃谝罂聪驅Ψ?。 少年是真的這么想,而不是想象,好像他嘴里的事情曾經真實發生過一樣。工作丟了,吃不起飯暈倒在地,還有車禍。 白宗殷又想起少年發燒時說的夢話。 「不要打我?!?/br> “讓司機送你過去?!卑鬃谝笳f。 齊澄點點頭,他也不知道那條街在哪里,有司機送當然好了。 距離別墅還很遠,在名城另一個方向。路上,手機響了,是路人打來的電話,說救護車到了,是xx路的第三人民醫院附屬院。齊澄表示了感謝。 四十分鐘后,到了醫院。 “你好,四十多分鐘前救護車送來的一位年輕男孩?!饼R澄詢問急救臺護士。 護士:“他醒來就跑了,一腦袋的血,說沒錢不救,救護車的錢都沒有結?!?/br> “我結?!饼R澄交完錢,給對方打電話,這次終于打通了。 “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你從醫院走出來,我在左邊的街道?!?/br> 齊澄跑出去,天已經晚了,路燈不是很亮,光線昏暗,尤其是旁邊的巷子,一看生活氣息很濃,有些破舊和臟。這樣的環境,其實才是齊澄從小熟悉長大的。 拐彎避風的角落,馴鹿就坐在那兒。 大冬天的穿了件t恤短袖,不知道什么顏色看不清。 畫面太熟悉了,讓齊澄想到了高中的自己。馴鹿腦袋的血跡干了,唇很白,一張臉很憤世嫉俗偏激,加上t恤露在外的皮膚都是寬的血痕——用皮帶抽的。手里是老式手機,只能打電話發短信。 齊澄出來急,沒帶卡,打電話問司機大哥看有沒有帶卡,結果就是現代人誰出門帶卡,都是網絡支付。 “我明天給你送過來可以嗎?”齊澄詢問。 對方看了他好一會,像是確認什么,才說:“興華路高中,高二三班路陽?!?/br> “好。我記住了。這個給你做抵押,我不會跑的?!饼R澄把羽絨服脫了下來給對方,沒多問路陽怎么受的傷,也沒表現出太多的好奇,上車回家。 車子遠遠開去,路陽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好像套上了羽絨服。 齊澄松了口氣。 卻不知道,沒有在小說出現的路陽,在藍調酒吧兼職到了元旦,會因為有個男的看上路陽,出手調戲,嘴里不干不凈,被路陽罵了回去。然后當天晚上路陽在巷子被打斷了一只胳膊,種種原因沒能及時救治,以后手都有些不靈活。 提前的被辭退,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第18章 “……就是個小孩,興華路高中上高二,齊少爺把自己羽絨服給對方了,一身的血,只穿著一條短袖,大冬天的怪可憐,還是從醫院跑出來的,齊少爺說明天還錢?!彼緳C將自己看到的跟白先生說。 白先生明明年紀不大,待人也不苛刻,但司機面對白先生時老是犯怵。 就覺得人和人氣勢不是年齡衡量的。 白宗殷點了下頭,“辛苦你了?!?/br> 都是該做的。他這份工作本來就清閑,更別提一到冬天,白先生很少出門,一天到晚很少用的上他,就在后頭的休息室里看看電視刷會手機。司機很重視這份好工作,回完話,客氣離開。 齊澄在餐廳吃晚飯,一來一回耽擱了晚飯時間,權叔給他留了飯。也不知道是一個人吃飯無趣,還是因為剛才路陽的事情,飯都沒滋沒味的,聽到大門響,就看到老公進來了。 “老公!” 小狗勾眼睛亮亮的。 白宗殷本來回房的路線,頓了下,cao縱輪椅到了餐桌旁。他還沒張口說什么,大口吃飯咽下去的少年已經將剛才的事情交代完了。 根本不用問司機。 少年對他毫無保留,太直白信任了。 以前處理事情的方式,在少年這里好像不必,對方不會覺得他掌控欲強,探聽他的隱私去向等等。 “……明天是周四,高中還在上課,我中午早早吃飯過去?!饼R澄把自己的計劃說完,一臉得意,然后想起來最重要的他忘了,明天早上還要取個錢。 完美! 白宗殷沒對這件事多做評價,而是說:“上次你發燒,夢里說了一些話?!?/br> ?。?!齊澄嘴里的飯噎住了。 眼睛瞪得溜圓,大腦開始轉圈圈。 完蛋啦完蛋啦,當時做夢說什么了? “你父母小時候打過你?”白宗殷問。 齊澄下意識搖搖頭,“沒有啊……”他沒父母。但他很快響起老公說的是什么,別人做夢,睡醒就會忘得七七八八,但那次的夢太真實,每次想起來,就像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一樣。 小狗勾自動的耷拉著腦袋。 “不是他們打的。我小時候六歲被拐走過,在山里過了三年?!饼R澄不想多說,這是原身的記憶,說出來好像在博同情。 別人同情的目光,孤兒出身的齊澄再熟悉不過。 但不知道為什么,齊澄就是不想老公同情他。 “我回來了后家里也沒缺我的花銷?,F在我已經結婚了,有了自己小家庭?!饼R澄說著好處,但原身的齊家顯然除了給錢沒有優點。 相反原身其實不喜歡父母給錢,可能更想要關心呵護。 軟飯小咸魚就不會啦。 板著指頭數:“老公你對我很好,給我好多零花錢,不用上學上班,每天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憑著喜好活著,權叔會做很多好吃的,我現在超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