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賣火柴的齊小澄到達溫暖的宴會廳,尤其看到餐品臺上精致的點心蛋糕,瞬間忘了車上的煩惱。變成了撒了瘋的小野狗,眼睛‘咻’的亮了。 “老公,那個蛋糕不知道什么口味?!避S躍欲試想伸出狗爪爪。 白宗殷坐在輪椅上,語氣冷淡說:“你可以試試?!?/br> “那你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就回來?!眲傔€想老公冷酷無情的齊澄,現在一掃而空,出門在外,他還記得吃軟飯的責任——好好照顧金飯碗。于是認認真真的交代,然后飛快去拿點心。 他這副樣子在白宗殷眼里十分可笑,白宗殷不信一個人,短短時間會有這么大的變化,網上那個才是真正的齊澄。 甜品點心做的小巧玲瓏,品種繁多,看得齊澄都不知道吃什么。 他以前見都沒見過。 “也不知道哪個好吃?!饼R澄站在那兒‘選妃’,然后大手一揮,“我全都要!” 反正一口一個的量。 我可以,我能行! 相信自己的飯桶地位! 嗚嗚太好次啦。 齊澄端著盤子,為了省空間,嘴里還吃了一個。臉頰微微鼓著,仔細品嘗,是葡萄的酸甜味,還有一些些rou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酸甜咸中和的很棒。 我□□會! 回去時,遠遠就看到一群年輕人圍著他老公,有男有女,怕有人和他競爭飯桶崗位,齊澄耳朵一豎—— “……齊澄他高中的時候就說要嫁給蔣執?!?/br> “對啊,學習超級差,還愛裝逼,每次買大牌就那幾個,他就只認識那幾個吧,笑死人了,還愛說謊,說什么高定他隨便買,買個屁,辣雞暴發戶一個?!?/br> “高中的時候,為了能認識蔣執,就巴結我們,每天給我們跑腿,請我們吃飯。后來有一天,被蔣執撞見了,艸,這個小白蓮裝的還挺像回事,誰欺負他了,他那自愿幫我們買單的?!?/br> “我們說的也是事實,他家里本來就是暴發戶,聽說之前養在農村,一股子窮酸氣,沒見過錢一樣,花他點錢,整天催著見蔣執?!?/br> “蔣執就說‘你們別欺負人,小同學沒事吧’,就被齊澄給纏上了?!?/br> “白大哥,你千萬別被齊澄給騙了?!?/br> ?。?! 端著盤子的齊澄聽到這兒不能忍,可惡!竟然真的是來毀他飯碗的! “老公!” 齊澄端著盤子殺入重圍,然后站在白宗殷身前,氣勢洶洶說:“誰叫你們來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蔣執!” “有本事讓他自己來!”這個臭弟弟! 這些人是聽蔣執說要把齊澄真面目講出來,當然不怯場,甚至還想當面對質。齊澄轉身先把盤子放在老公懷里,“老公,幫我拿一下,我要舌戰群雄!” 口水別噴我小蛋糕上了。 白宗殷被迫端著一盤點心:…… 冷漠目光透過人群,厭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聲音不大,冷冷說:“蔣執?!?/br> 藏在人群中的蔣執,打了個冷顫,從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連他老子都不怕,卻唯獨怕大哥生氣。連忙出來,規規矩矩站好,叫人:“大哥?!?/br> 白宗殷還沒說話。 齊澄正氣著,可以扒拉他,但不能扒拉他的飯碗!于是探頭挺胸彰顯存在感,一邊茶里茶氣說:“老公,小執不叫我?!?/br> “……”白宗殷目光很冷。 蔣執以為大哥生他的氣,忍辱負重氣呼呼叫:“大嫂好?!?/br> 臭弟弟?!肮??!贝蠖?! 白宗殷看了眼圍觀人群,蔣執連忙讓人都散開,擠在這干什么! “之前的事情我不會去計較,家里我說過了,我現在再說一遍,我和齊澄結婚了,是夫妻,小執你如果接受不了,以后不用叫我大哥?!?/br> 齊澄在旁邊時不時點頭,對啊對啊,我都不摻和你們主角攻受甜美愛情了,你這個主角攻怎么回事,為什么老愛端他的飯碗!什么小狼狗攻,哈士奇攻才對。 “哥!你為了他要和我斷絕關系?。?!”蔣執悲憤。 齊澄看到老公眼皮上那顆紅痣,心頭莫名的一跳,想起來同事說過的一句話——‘反派紅痣一出現說明心情很差有人要倒霉’。 默默端起老公掌心的盤子,小狗勾乖巧,無害,可愛。 “是你要如此的?!卑鬃谝蟮?。 蔣執目光憤恨剜裝乖的大嫂,這就是個妲己!是個褒姒! “我知道了?!比缓罅粝聜€蕭瑟傷心單身狗的背影。 這時候主角攻受還沒在一起。蔣執還是單身。 蔣執一走,留在他們夫妻身上目光沒一會就散了。這種名利場上,大家更想結識有用的人脈,對于白宗殷都沒有興趣,齊澄還聽到有人‘小聲’說白宗殷不過是靠蔣家庇護,每年拿股份分紅的殘廢富二代罷了。 “……那一年光吃蔣氏集團股份分紅都有上百億吧?”語氣恰了一筐檸檬。 上百億!不是平平無奇十來億嗎?齊澄耳朵尖尖豎了起來。 沒想到老公家底這么殷實。 “那也是白家小子命好,蔣氏集團前身是華啟,蔣奇峰和姓白的合創公司,白家股份占了不小?!?/br> “蔣奇峰人品沒得說,老朋友一家死絕了,還這么護著白家那殘廢兒子,聽說比親兒子都疼,可惜爛泥扶不上墻,腿殘了,也沒什么志向,窩囊?!?/br> 呵呵。你們這群小辣雞,我老公四五年后可是血腥大白鯊! 是北方巨巨! 這些人明顯不怕白宗殷聽到。白宗殷空有錢財,無權無勢,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給蔣執爸爸蔣奇峰打小報告,所以有恃無恐。 齊澄很生氣,虎虎生風瞪:“你們公司是要破產了嗎?話這么多?!?/br> 少年打扮的很漂亮,臉頰鼓鼓的,眼睛圓圓的,一臉‘我超生氣’,消瘦的身板擋在輪椅前,護著身后的人。 那些人像是才看到白宗殷在,紛紛打哈哈去別的地方了。 齊澄見人走了,松開了緊握的手,他其實有點點社恐,吵架嘴巴不利索,每次占理卻也發揮不好,只能晚上被窩里過吵架場面,暗暗生自己的氣。 幸好那些人沒回。不然只能反彈無效了。 “你不用這么做?!?/br> 背后白宗殷的聲音很冷,“多事?!?/br> “是你說我們夫妻是一體的——”齊澄看到老公眼皮尾的紅痣,說話聲消音,又來了又來了,老公生氣了,哈士奇也沒在,現在就他一個人。 乖巧。 “老公,我以后聽你的話?!?/br> 認錯滑跪第一名。 白宗殷臉上冷冰冰的,他不信這個人裝乖賣巧。 “你父母弟弟來了?!?/br> 齊澄:?。?! 來的這么快嗎? 齊澄抬頭一看,本來以為會很難認出,畢竟宴會大廳人很多,大家都穿的正裝,看上去差不多的笑容。但他目光隨之過去,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對珠光寶氣的夫妻。 想到要是露餡。 齊澄:手里的小蛋糕都不—— 噢噢,好香! 齊澄挑中心儀已久的草莓蛋糕,一口吞掉。 要是飯碗毀了露餡了,這就是他臨死前吃過最后一頓上流晚宴了。 沒有白來! 齊家夫妻已經過來了。 “齊澄,白、宗殷?!饼R太太打招呼,明明是自家‘女婿’,可每次見到這個殘廢都沒辦法親熱的起來。見大兒子還和以前一樣粗鄙,看似關心,目光嫌棄說:“你這孩子,什么場合,沒點規矩?!?/br> 齊澄臉頰鼓鼓的,咽下嘴里的東西。 夫妻二人也沒管大兒子叫沒叫人,親切和白宗殷聊起了天。兩口子話里話外都是想借白宗殷,攀上蔣奇峰的關系。 “昊昊今年考了全班第一,聽說蔣執學習好,不知道今年你們在哪里過?你們兩人結婚這么久了,也該拜訪下蔣先生……” 齊昊是齊澄的弟弟,比齊澄小八歲,今年剛上初一。從樣貌上,兩兄弟不太像,齊昊顏值普通了些,是挑父母缺點長,而齊澄則是相反的。 不過齊家夫妻很自豪小兒子聰明,不像大兒子腦袋瓜笨。男孩子長得普通也沒什么,他們家有錢就好。 “你們想認識蔣家,自己結交?!卑鬃谝笳Z氣冷漠,毫不留情面說:“我和齊澄怎么結的婚,你們心里有數。我不管你們打的什么主意,齊澄——” 被老公叫全名的齊澄下意識站直:“在!” “……”白宗殷語氣微微停頓,很快又鋒利冷酷,“離婚,齊家破產?!?/br> 齊家夫妻被威脅破產,怒不可遏。齊太太正要發難,輪椅上的白宗殷冷冷掃了眼齊太太,齊太太臟話不知道怎么的就說不出來。 “我在車上等你?!?/br> 老、老公,求打包一起帶走。齊澄看齊太太和齊先生兩臉怒氣沖沖看他,一看就是把在白宗殷那兒收到的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可誰讓他是人家兒子呢。 頂了原身的身體,齊澄決定還是乖乖受著。 就是罵一頓。 他能頂得住。 齊太太顧著場合也壓不住的怒氣,聲音尖細,“我們把你養這么大,花那么多錢,好不容易嫁人了,結果就這樣對家里人?” “本來還想靠你認識蔣家,你真是廢物,就跟你那個殘廢老公一樣?!?/br> “早知道你這么沒用,當初就不該——” “媽?!饼R澄迷迷瞪瞪脫口而出,身體很害怕聽到后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