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心中飄過莫名的感覺,似乎是詫異,也似乎是酸澀,想也不想,她開口道:“你倒是對你女朋友很好?!?/br> 沉烈依然口氣淡淡,也談不上解釋,只是說道:“這是沉魚的?!?/br> 不知道為什么,張硯硯忽然有種松口氣的沖動。 不過,提起沉魚,張硯硯難掩羨慕的看著沉烈。 “你是一個好哥哥?!避嚴锞尤粋渲鴐eimei吃的東西。 沉烈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張硯硯咬著餅干,肚子里有了東西,全身力氣也是恢復了。 “為什么哭泣?”車勻速的往前滑,忽然沉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提到了張硯硯心中最不愿意提及到的事情,而且她不認為這個事情,要和沉烈分享。 她搖搖頭,放下手中的零食,別開臉,淡淡的說道:“沒事?!?/br> 沉烈對于張硯硯生硬的回答也不在意,只是嘴角一勾,在后視鏡中看了一眼張硯硯,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有的時候,人需要面對現實的?!?/br> “什么現實?”張硯硯不知道為什么,心口隱隱有股火在燃燒。 他是誰,他又知道什么? 沉烈沒有立刻的回答張硯硯的問題,只是踩下了剎車。 “下個路口就是你學校了……如果你不怕引起什么注意的話,我也可以送你過去……” 張硯硯看著前面熟悉的街口,心里暗暗稱贊沉烈的細心。 也是,這個時候,正是學校情侶活動的最佳時間,學校周圍肯定圍了一圈人,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們的市委秘書長來送她一個小小的學生后,又不知道會起什么波瀾。 “謝謝?!毕铝瞬?,張硯硯禮貌的說聲道謝。 “不用?!庇袝r候,感覺沉烈真是很矛盾的存在。偶爾溫柔,偶爾冷酷。 張硯硯聳聳肩,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探究。 她拎著自己的包包,就要往校門口走去。 這個時候,身后傳來男人的熟悉聲音。 “張小姐……” “嗯?”張硯硯莫名的回頭。 月光下,沉烈一張臉更加的面如冠玉,他嘴角微微挑起,看著張硯硯的目光微微炙熱。 “我那天的提議,依然有效?!?/br> 車子絕塵而去。 張硯硯愣在原地,半晌才是響起,沉烈口中的那個所謂的提議。 “既然你還是處啊女,我們結婚吧?!?/br> 那個對于她來說,不,對成千上萬的女性來說,都是侮辱的一句話,但是在這個時候重新被提起。 張硯硯不覺得任何開心。 癟癟嘴,她看著那已經消失的車影,輕輕一笑。 “我也說過,那只是一個意外?!?/br> 張硯硯輕輕的說著,也不管這句話根本都不能被那人聽見,她只是輕輕的說道。 不知道算不算是否極泰來。 張硯硯沒有懷孕。 只是輕微腸胃炎。 對于張硯硯來說,這是一個好事,但是接下來,她的煩惱也不少。 羅旋從那天之后,就沒有來找張硯硯,電話也不接,似乎這次真的是很生氣很生氣。 說了,張硯硯對羅旋有那么一些愧疚,而且,她珍惜這樣一個男人,在想了很久后,她還是決定主動去找羅旋。 不管怎么樣,一個僵局,一根繃緊的繩子,總需要一個人先松勁兒。 帶著這樣的想法,張硯硯打了羅旋的電話。 還是和往日一樣,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張硯硯嘆息一聲,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寢室,這些天,沉魚也沒有回來,雖然她在這個城市有家,但是她不是一直說想要體驗寢室生活,周末才回去么,這段時間又去哪里了? 張硯硯又撥了沉魚的電話。 “關機?今年很流行關機么?”張硯硯納悶。 算了,沉魚指望不了了,張硯硯想,還是親自去找一次羅旋好了。 走出寢室的時候,意外的遇到了指導員。 “硯硯……正好,你來了,我給你說件事……” 指導員比張硯硯他們大一點,很親切的一個女人。 “怎么了,指導員?” “上次連云電視臺的實習意見出來了……其實開始聯運電視臺說了,這次實習,雖然派去了十個人,但是電視臺那邊說,會選擇情況,留下兩個來……” “指導員的意思是?”張硯硯瞪大了眼睛,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對……”指導員點點頭:“我剛剛看了你的實習意見,都是優秀,名次也是排列第一……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沒什么問題……當然,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公布,正好碰見你了,和你說一聲……” “是么?謝謝指導員……”張硯硯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 進連云電視臺,對他們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一直都認為那比登天還難,沒有想到,幸運會降臨在她的身上。 “對了……沉魚呢?” 張硯硯興奮之余也不忘幫助好友問這個問題。 指導員似乎是想了想,“好像,本來有沉魚的名額的,但是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說她要出國……” “出國?”不要怪張硯硯十分的驚訝,班上,她和沉魚關系最好,現在沉魚要出國,居然沒有給她說。 心中涌起千萬般滋味,看來,這段時間,真的是發生了很多東西。 男友的懷疑,還有沉魚的疏遠,都無形的折磨她,讓她心神疲倦。 搖搖頭,張硯硯告別了指導員,往羅旋的出租房走去。 因為實習的原因,羅旋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因為張硯硯偶爾過去,后來,羅旋就主動的給了張硯硯一把鑰匙。 像以前一樣,她沒有敲門,直接的開門進了去。 直直的走了臥室。 只是—— 當臥室門打開,她忽然心生懊惱,她應該敲門的。 不,她不應該來的! 006 眼睛酸酸的水水的很不舒服,張硯硯后知后覺抹了一把臉,原來,她現在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張硯硯自嘲一笑,原來,她哭的這么凄慘,難怪路人都要繞著她而去。 淡漠的世人啊,最愛冷眼旁觀別人的痛苦和憂傷,曾經,她以為這是神的專利。 張硯硯不知道走了好久,現在的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在她腦海盤旋的不過是那兩人赤啊裸擁抱的身體。 好白。 沉魚很白,雖然兩人沒有同住在一個寢室,但是偶爾同睡一張床的張硯硯怎么會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原來,羅旋也很白。 男人的身體太白,總是會被認為是白斬雞,蒼白并病態,只是那一刻,這片病態的白,卻差點折傷了張硯硯的眼。 原來…… 這就是她心念多年的愛情。 母親總說,羅旋是個好孩子,從小看著他長大,對他最是了解了,他和張硯硯那個不負責的老爹不一樣。 不一樣?張硯硯想冷笑出聲,但是最后滑落在嘴邊的卻是冰冷的淚水。 怎么可能不一樣。 一樣啊,男人啊,都是一樣啊,當背叛已經成為了習慣,那就不再是背叛,那是男人的一種共性。 張硯硯往前面走去,她走的很快,腳下的動作就號線她飛濺的眼淚一般,快速,急切。 她往前沖著,直到…… 身體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誰?”張硯硯脾氣很糟糕,尤其在這個時候,她哭得很凄慘,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 她怒目看著面前的男人,忽然出現的男人,真是討厭,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干什么。 “你來干什么?是看我的笑話么?”張硯硯問沉烈。她是一只帶刺的刺猬,受了傷,總是習慣的傷人。 沉烈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哭泣的張硯硯好半晌才是答話。 “臟……”他拿著一方凈白的手帕遞給張硯硯。 那手帕多么干凈啊,隱隱還帶著茉莉的清香。張硯硯幾乎是憤怒的奪了過來,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 “你到底想怎么樣?沉烈……你怎么像冤魂一樣,纏著我……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張硯硯淚眼婆娑,她看著面前的沉烈,眼神中充滿了傷心,還有絕望。 是的,人犯了錯誤,第一時間總是想到找別人的錯誤,第二反應,才是聯想到自己的不對。 張硯硯在這個時候驚覺到,好像從和沉烈發生了不正當的關系后,她的生活,一直都是一團糟。 是的,一團糟。 張硯硯落下淚來。 她纖細的手兒伏在沉烈的胸前,她低垂著頭,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