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沉烈瞇了瞇眸子。 盡管那么一秒,張硯硯還是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了她預見但是不想要的嘲諷。 冷冷一笑,張硯硯甩手,大步離去。 只走了一步,她的手腕被拉住。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靠的很近了。 近到,她都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了。 沉烈熱呵呵的氣呵在她的臉上,引得她全身都是一陣戰栗。 手指軟軟的搭在他的胸前,她微微使力,想逃離,卻被男人抱的更緊。 “如果這是代價的話……我想那一晚,倒也值得……” 混蛋,這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張硯硯怒了,她果真是太稚嫩,這個時候,粉嫩的小新人一個,遠遠不是那老狐貍沉烈的對手,這個時候只能可憐的被調戲,被吃驚豆腐。 “混蛋!”罵人都詞窮的張硯硯怒目著沉烈,但是卻拿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辦法。 胸口涌上一陣惡心,讓張硯硯的神智和力氣都是恢復了。 推開身前的男人,張硯硯拔腿而逃。 慌不擇路。 月光清幽,一俊逸男子在骯臟的后巷,朗聲大笑。 而不遠處,拔腿而逃,宛如一只可憐逃走的小兔子,撫著自己的心口,逃出了幾個路口,都還在瑟瑟發抖。 因為上次和沉烈的交鋒后,張硯硯徹底是對這個男人改觀。 想他們以前,雖然交往不多,但是這個男人每次都是溫柔禮貌,紳士至極。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完全是張硯硯見過的最人面獸心的男人。 斗不過,那只好逃了。 這是張硯硯的想法。 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不過,這些對于現在的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去檢查檢查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真的那么倒霉…… 懷孕了。 張硯硯找了一個下午,去醫院排了隊,掛了號。 她原來也想找找驗孕棒的,但是聽寢室的人說,那個還是有點誤差,不如上醫院更加的準確。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誤差了,所以為了保證事情的確定性,張硯硯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醫院。 只是,她比較倒霉,還沒進門,就是被遠遠跑來的人給生生的嚇掉了魂兒。 “硯硯,你怎么在這兒?”一臉興高采烈的人,匆匆走過來的人正是沉魚。 熟悉的人,但是差點嚇破膽的是張硯硯。 “沒有……沒有……我有點感冒了……” 張硯硯撒謊道,但是她不是習慣撒謊的人,臉上都是一陣火燒。 可是,沉魚看了一眼周圍,她生活在大家中,從某種程度上,比張硯硯不知道要成熟世故得多,這個時候,見到張硯硯心虛的別開臉,頓時,小臉上的笑容也是沉了下來。 “硯硯,你是不是懷孕了?” “沒有!絕對沒有!”張硯硯好像被刺激了一樣,立刻是搖頭否認。 可是太急切的態度更讓沉魚懷疑,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好友:“硯硯……真的么?” 張硯硯心亂如麻,沉魚的目光太直接,也太恐怖,她忽然無法對視,只能垂下頭來。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說……你們……你們還沒有么……”沉魚和張硯硯很要好,寢室座談會的時候,兩人聊起了初夜,都是一臉羞澀和向往。 兩人有時候還笑著說,初夜要留給自己的丈夫。 對于這個想法,在現在的物流都市是相當保守的,但是兩人在這方面出奇的一致,這大概也是兩人能打破背景還有外貌興趣,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沉魚當然也知道張硯硯內地保守,和男友羅旋雖然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但是實質性的關系真的沒有發生過。 她看著張硯硯,一動不動不放手,似乎執意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張硯硯的心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想也不想的,她甩開沉魚。 “我先走了……” 就那么,蹩腳的理由都不留下,張硯硯逃走了。 004 張硯硯垂頭喪氣的在街上游蕩。 她現在不知道能去哪里,因為先前在醫院的事情被沉魚撞到,她不知道會被揣測成什么樣子,她更不敢接受自己一夜啊情就懷孕的事實。 垂頭喪氣,渾身精神一點都沒有。 張硯硯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硯硯……你怎么在這兒?” 咦……迎面走來的這個醉醺醺的男人不是一直關照她的連云電視臺的李臺長么? 張硯硯迎了上去。 “李臺長,你沒事吧?” 李臺長紅著臉,走路都有些不穩,見到張硯硯,他搖搖晃晃的擺手:“沒事……對了……硯硯,你怎么在這兒?” “我……”張硯硯并不覺得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講心事會有什么用。擺擺頭,張硯硯輕輕一笑,“沒有……對了……臺長……你醉成這個樣子……我送你回家好了……” 真是的,為什么喝醉成這個樣子,還是在大白天。 張硯硯起身過來,攙著臺長。 “沒事……我真的沒事……” 喝醉酒了的男人一點理智都沒有,對著張硯硯都是一陣傻笑,要讓這樣一個男人說出他家庭地址,張硯硯覺得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算了…… 張硯硯看了不遠處,有一家賓館。 就讓他睡在賓館好了。 這樣想著,張硯硯攙著醉醺醺的李臺長,往賓館走去。 這個時候,張硯硯絲毫不知道后面有一雙憤怒的眼睛正看著她。 “羅旋,你沒事吧?” 沉魚在旁邊抿了抿唇,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羅旋難看的臉色。 “這就是我相信她的后果么?”羅旋心中一疼,無數的酸楚涌上來。他和張硯硯在一個城市長大,又是青梅竹馬,高中的時候確定了戀愛關系后,大學自然而然的考到了一個城市。 兩人這么多年來,也不說沒有吵過架,張硯硯是有些小性子,但是羅旋是相信自己女友的。她的性子溫柔,對人友善,斷不是那種為了利益而出賣身體和自尊的女人。 所以當沉魚旁敲側擊張硯硯可能懷孕的時候,羅旋第一個反應是擺手否決。 “不可能……我和硯硯……想走傳統路線……”羅旋說起這個,大男人的臉上還飄過一絲緋紅。 是的,硯硯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從她的父親背叛他們家庭走出后,她一直認為,找一個男人,就一定要和他過一生。 所以她對這方面也比較慎重。 不能說,這個時段的男人是沒有欲啊望的,但是羅旋喜歡自己的女友,更是對這個敏感的女孩十分的心疼和遷就,所以為了她,這些都可以忍受。 所以,當沉魚說張硯硯可能懷孕的時候,他不相信,處女怎么可能懷孕,他想,大致是胃炎什么的。 可是—— 當他找到張硯硯的時候,她在干什么呢? 她攙著一個年齡大得可以當她爹的人進了賓館。 羅旋揮開沉魚,大步的走上前去。 “羅旋……你不要沖動……或許……或許不是這樣的……” 羅旋也告訴自己不要沖動……不要因為一時間的假象,而誤會了自己的女友。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腳好像不聽自己的使喚一般,徑直的往賓館走去。 “小姐,請問,剛剛有個女孩,攙著一個男人,他們上了幾樓?”瞧,都這個時候了,能這么禮貌的問出話的人,是誰? 他幾乎是不敢相信,原來沒了理智后反而變得那么的理智。 張硯硯今天是倒霉到了極點。 剛開始在醫院碰到了沉魚,差點被撞破她的秘密,現在遇見了李臺長,吐了她一身。 看著床上現在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男人,張硯硯松了一口氣。 “哼……還好,羅旋不喝酒……最討厭照顧喝酒的男人了……” 張硯硯叉著腰,看著床上的男人。胸口傳來一陣難聞的酸味,張硯硯一個沒忍住,沖到浴室,哇啦啦嘔吐起來。 最后,在鏡子中看到滿身狼藉的自己,張硯硯想,反正外面的人已經睡死了,洗個澡好了。 這樣想著,張硯硯脫掉自己的衣衫,拿出浴衣,準備好好的沖個澡。 可是,就在她披上浴衣的時候,外面的門開了。 張硯硯很多年后回憶,當時一定是腦子抽了,所以才像開自己家門一樣,什么情況都不知道的隨意開了。 而門開了。 張硯硯迎上一張憤怒的臉。 “你在干什么?”是一向溫柔的羅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