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如今洪荒中很多神魔自打受到天道的暗示之后,儼然就是一顆石頭打出千層浪。 成道的規則,明面上是三族,但是暗地里還有一個,那就是其他神魔,成道的只有一個,那就說明,其他的神魔都是自己的敵人。 的確,天道的算盤就是寫在明面上,就是想要弄死三族,又想要除掉神魔,但是不得不說吸引力仍舊一點也沒有下降。 神魔自打從誕生之始就沒有什么同伴情,仇怨倒是積攢下來了一大堆,對于把其他神魔弄死,自己成道這種事情,可是沒有任何的抵觸心理。 當年盤古大戰三千魔神,說白了不還是一個路子?只是到最后,他們沒成功,盤古自己也以身化作洪荒,弄得兩敗俱傷罷了。 對于很多人而言,本以為成道的機會已經沒了,如今重新顯現,直接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成道的吸引力,任誰都放不下,那是他們畢生所愿,什么風險都是值得的。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當年大戰盤古之景,三千神魔不說是什么天差地別,那也在從法力、境界到個人脾氣秉性各個方向論證,都不盡然相同。 不過即便如此,一群神魔仍舊匯聚在一起,和盤古打了知道多少年到了兩敗俱傷,無一人完好的地步才選擇放棄,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如今,他們就算是知道這就是天道扔出來的誘餌,又有何妨?! 只要是自己成了,那得到的結果就是值得的,別說死三族和其他神魔了,死除卻他們之外所有的生靈也不心疼。 時至今日,的確還有一部分傷勢未愈的,但是也有不少不顯山漏水,就山里在洞府中好好修煉的那一類,他們傷勢已經逐漸痊愈,洪荒天道的問題,雖然沒有處理干凈,但是最開始痊愈的那一批人已經做了很多,他們只需要在這個事情上有空去添磚加瓦罷了。 不同于混沌的單薄,千里萬里盡是一片昏暗,無上無下,最常見的只有混沌罡風,雖有靈根之流,但是在混沌里也是極為稀薄的,而洪荒之中能夠領悟的可太多了,即便是方圓之地,亦是如此。真說是沉下心思,再領悟個無數個元會都沒什么問題。 三族的好處,的確有不少神魔眼紅,也有不少神魔在明里暗里爭相效仿,但是也不是所有的神魔都喜歡建立一個勢力的。 只是如今天道的暗示落下之后,很多人都知道,原本詭異的和平結束了。 如果說原本的辦法殺掉正在虛弱中的神魔,是為了杜絕后來者,那么如今就是為了成道了,如此挖地三尺都要把人抓出來。 至于明面上的一群人? 今時不同往日,之前不碰見相安無事,但是現在可不是曾經了。 而鴻鈞如今出來,歸根結底也是為了這個事情。 一是三族,二是其他神魔。 之前正巧偶遇溫溪和那條金龍打到一起,其實是存的心思也是看看要不要順著這一點當做突破口來打開局面。 畢竟,鴻鈞這么多年一直在修復在盤古開天之時留下的舊傷,對于龍族的情況,雖然早有耳聞,但是鑒于沒有什么利益糾葛,也就到此為止了,至于更多的鴻鈞也不太清楚了,畢竟在此之前,三族走的路子,跟他就相當于兩條路上的人,誰承想如今這兩條不相干的路竟是直接被天道鑿開成一條路了。 如今既然想要給三族掘墓,自然是需要更多地了解的。 不過鴻鈞倒是沒有急急忙忙的出手,正碰上那種事情,鴻鈞索性多看了一會。 也是就這多看了一會,讓鴻鈞對于溫溪產生了幾分好奇。 溫溪在打斗的時候,曾經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兩步,鴻鈞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只是這個猜測并沒有維持多一點的時間,就因為那條金龍的那一副做派給打消了,在鴻鈞看來,若是真得有那個能力,怎么會繼續眼看著那條金龍繼續再眼前蹦跶。 就那條金龍,別說溫溪受不了,鴻鈞對于那個家伙的感官也著實好不到哪里去。 鴻鈞沒走全憑著他的一股子毅力,龍族的確遍地都是,但是祖龍的嫡系是真的沒有那么隨處都有,而且那條金龍的境界也過得去,在龍族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也就因此,鴻鈞繼續看了下去。 直到后來鴻鈞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若非溫溪選擇出手,鴻鈞都打算離開了,佼佼者不好找,又不代表沒有了,何必為難自己呢?畢竟看著怪惡心的。 至于溫溪之后一劍劃破了那條金龍的嘴,算是讓鴻鈞看著舒服多了,對于溫溪看著也更為順眼了,要知道在此之前,其實鴻鈞放在溫溪身上的視線并不多,而經過這一幕反倒是讓鴻鈞反過來把目光落在了溫溪的身上。 溫溪的能力也是這么落在了鴻鈞的眼底,鴻鈞雖然對于劍法這東西并沒有什么造詣,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來溫溪很長一段時間里面都是被壓著打,但是真說是技巧不夠么?其實也不對,有些地方其實還不錯,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是就感覺差了些什么,即便后來能夠找機會打回去,反壓迫那條金龍的時候也是一樣。 而就在鴻鈞想著這個事情的時候,鴻鈞發現了溫溪手中那把劍的不同之處。 …… 溫溪在和鴻鈞對話完之后,鴻鈞就朝著自己原本的目的地而去。 鴻鈞沒說,溫溪想了想最終沒問,真說是又一大堆話想說,其實也不急于這么一時。 她還有很多的時間來考察蘿卜,鴻鈞如今雖然有點懷疑,但是至少只要她不暴露,就算是鴻鈞想破天,也想不到自己本體上去。 這么想著,溫溪底氣更足了,腰板也挺直了,就連望著鴻鈞背影,溫溪的目光都改變了一些,看著鴻鈞猶如地中的剛剛發芽的蘿卜苗,雖然不知道日后這顆蘿卜是會成為爛芯、壞皮、發蔫,以及蘿卜萎縮之類的落后,還是會成長為一顆雪白雪白的大蘿卜,但是并不耽誤溫溪現在對于鴻鈞這第一顆蘿卜,多出點心思進行種植考察,至于儲備其他的蘿卜苗,那就是日后的事情了。 天上逐漸更加清朗,萬一無云,遠處的風景一覽無余,可謂是山河壯麗。 路上到是走了很遠,說是過千山萬河其實也不足為過。 相比較剛剛因為龍族過多的緣故故而拉著溫溪,這一次到是讓溫溪跟在他身后,并非是鴻鈞并非是打不過被那條金龍叫去的龍族,但凡能被那條龍叫去的,最多也就是與他差不多,而對于那種龍族,真來個千八百條鴻鈞也不會放在眼里,鴻鈞這么做,而是為了不暴露在光下。 有些事情,還是可以不讓祖龍等人知道的好。 至少,讓這個時期再延長一些,給他留有更多的時間。 天道給什么的暗示中,很顯然不會包括三族,畢竟三族從一開始就落在了必除的位置上,而作為三族之首的祖龍、元鳳、始麒麟三個神魔,更是首當其沖。 如今,根本不可能有人為三族通風報信,至少在短時間內,這個對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鴻鈞落在山腳下,溫溪緊跟而上,山門高大至極,主體為金銀凝聚,上面更有寶石鑲嵌,飛檐上的一角雕刻著五爪猛獸,說是富麗堂皇絕不為過。 溫溪下意識地看了眼鴻鈞,這個旗幟跟鴻鈞顯然不太搭,若是說此地為鴻鈞的洞府,其實溫溪是打個問號的。 面前的臺階一層又一層,算不得多陡,但是也可以說是有些一眼望去望不盡的感覺了,明明剛剛從天上看這山都沒有這么高,那么不是幻境就是結節了。 對于這個鴻鈞到是沒有解釋,直接踏步上千,溫溪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走上面大抵有半炷香的時間,溫溪目光看著那有些一望無盡的臺階,有一種想要仔細探查一下的想法,不過鑒于鴻鈞還在此地,溫溪放下了這個想法,之前那些無意識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別在這點陰溝里面翻了船,還是屬于明目張膽的那種。 不過眼下雖說不能仔細探查一下,但是單純的用rou眼看著周圍的一切還是可以的,雖然不比前者,但是也不是什么一無所獲。 而就在此時,只見鴻鈞好像是感覺到什么,停下了腳步。 因為溫溪距離鴻鈞很近的緣故,當即注意到這個事情,也趕忙停下來腳步,省的直接撞到鴻鈞身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靜心,我帶你出去?!?/br> 未等溫溪點頭,只見鴻鈞手上好像捏著一個法決,一道精粹的法力匯聚于指尖,剎那間法力動蕩,以鴻鈞為中心一點法力以最快的速度四散開來。 一部分的臺階、樹木與遠山,在觸碰到鴻鈞的法力之時,像是一面鏡子微微一顫,若是不仔細去看,的確不會注意到,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些許的差別,讓人找到了源頭。 鴻鈞借由剛剛尋到的邊界,直接一道道法力打過去,剎那間原本的幻境支離破碎,化作成一道云煙,原本的一切如實的顯露出來。 隨即,鴻鈞當即朝著里面而去。 主庭中杯中的熱水,還冒著淡淡的白霧,好似人還沒走遠。不過鴻鈞到時知道,人如今已經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這杯中水,不過是因為那杯子的緣故,就看著那杯中水已經少了一半,鴻鈞就已經知道,他要殺的神魔已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溫溪看著鴻鈞手指落在杯子上只看不喝,再看看聯想到鴻鈞那一進來就四處走的樣子,還有那剛剛的那一幕,可以說與出手無異,上面所有支撐著幻境的點,全部報廢,真就是一點面子沒給留,是友人的可能性著實有點低了,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敵人,溫溪往前一步道,“恩人你這是在找人吧,需要我幫忙么?” “的確,不過人已經走了,沒必要了?!?/br> “怎么,那個人很重要么?” “并不,只是一個把自己擺在明面上等死的人而已?!兵欌x瞥了眼水杯道。 如果說之前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有那么一點存疑的,那么現在溫溪就徹底斷定鴻鈞干嘛來的了,別說鴻鈞現在有點惋惜,其實她也有點惋惜。 雖然這個惋惜有一種貓給耗子拜年不安好心的感覺,不過反正鴻鈞也不知道,也是無妨。 此次過來,鴻鈞已經撲了個空,也就沒心思繼續在此地待下去了。 只不過,這邊剛剛出了廳門,外面就有一個男子,頭上生一角,一雙眼睛黑漆漆的,仿佛照不進去任何的光輝,手上還一直滴著血,只不過這個血并不屬于他,“我本以為他說的是假的,沒想到竟然還是個真的,既然如此,那就還多謝你了,趁著我了結他的時候,幫我引開了他的注意力?!?/br> 那男子的目光直晃晃地盯著鴻鈞,至于溫溪的存在,她已經被忽視掉了,因為看起來過于弱小,不過對此溫溪倒是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甚至于覺得挺好的。 而就眼前的這個家伙,不用多說她也能夠猜到,又是一個神魔,同樣的非如此近距離,感覺不到有這么個人的存在,倒是和碰見鴻鈞的時候差不多。 不,也不對,還是有微小的不同,比如說氣味。 就這個家伙身上可以說是充斥著血腥的味道,來自于他手上,如今甚至漸漸覺得這個味道越來越沖了,而這絕對不是什么錯覺。 溫溪感覺到了,鴻鈞更是如此,當即皺了皺眉頭,從手中掏出來一個手帕,直接扔在了溫溪的懷里后,撂下一句,“捂住鼻子!” 說完,鴻鈞就朝著那男子而去,一個就剩下不到一半的造化玉碟與此同時顯現出來,青光大作,生機與死氣從其中散發出來,二人當即打了起來。 溫溪低下頭看了眼剛剛鴻鈞塞給她的東西,其實她不需要這個手帕,更不需要捂住鼻子,就這點事情還真的沒辦法奈何的了她,就殺戮這類的東西,真說是要是能夠迷惑她的意識,那就是洪荒奇觀了,不過溫溪也不想掉馬,既然鴻鈞說了,那就索性照做。 里面的那二人打的倒是極為激烈,只是在打斗中,溫溪感覺到鴻鈞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而來,溫溪這才反應過來,‘恩人’被打,她也的確不能坐視不理,至少表示一下。 思及至此,溫溪心念一動,那把長劍就握在了掌中,“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