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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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妖獸以同樣的手法煉化,元悅這邊發現了端倪,江陵和柳思思那邊自然也發現了異樣。 “這個魔域之主未免也太……呃,太極端了?!绷肿咳辉捳f到一半,被江陵瞥了一眼,立刻改變了方向。 他想起來了,那個魔域之主煥云之前出現在劍閣上,他叫元悅……師姐。 林卓然試圖找補:“我是說,當然了,那些司家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都罪有應得,死有余辜……但把人煉成獸,這種做法……是不是……” 元悅沒有聽他說完,大步直接走了出去。 林卓然過了一會兒才小聲地揉著腦袋道:“唔……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柳思思瞥他:“你說呢?” …… 江陵是在藥師谷的一棵百年藥樹下找到元悅的。她靜靜地站在那里,抱著雙臂,抬頭望著藥樹樹冠,久久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昏黃的霞光透過葉間的罅隙落在她身上,微微的暖暖的黃,卻讓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亦有些落寞。 江陵走過去,在她身邊站定道:“卓然有時候便是這樣,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了,你別往心里去?!?/br> 元悅看著他,搖了搖頭,很快又收回視線:“林卓然說的沒有錯。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聽了他的話生氣了才跑出來的?” 江陵輕輕“嗯”了一聲:“是生氣。但不是生他的氣?;蛟S更多的,是在生你自己的氣?!?/br> 元悅微微驚訝地看著江陵,不自覺張了張嘴巴。 江陵的視線很平靜。他是真的很了解她,所以才會篤定地說出這樣的話。 元悅笑著扯了一下嘴角道:“對,其實我更氣的是自己?!?/br> “煥云是我的師弟,但其實,他并沒有拜凜冬為師,是我從尸堆里將他撿回來的?!?/br> 那一年,凜冬剛剛逝世,元悅雖然沒有痛苦地一蹶不振,但每每回到她與凜冬居住過小屋,屋里空空蕩蕩的,凜冬用過的東西還在,如今卻只剩下她一個人,元悅心里就有說不出的難過與寂寞。 她在冬城外漫無目的地走,忽然發現了被司家遺棄的幼童尸體。 一個又一個孩子的尸體壘成了山丘一樣的尸堆。那些孩子要么已經身體爆裂,辨不清軀體了,要么已經開始腐爛,發出一陣惡臭。 可是在那尸堆下面,元悅還是聽到了一道細微的、渴求的聲音—— “救……我……救救……我……” 瘦小的孩子被埋在尸堆下面,手臂已經脫了形,皮包骨的形狀,看起來十分嚇人。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元悅的衣角,卻猶猶豫豫地又不敢抓。 最終,他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被血污弄臟的眼睛是紅色的,努力地向上彎起。 “救救我……好不好?”他說。 那一刻,元悅忽然想到了自己。她曾經也是被凜冬從獸籠里救出來的,從此便跟在凜冬身邊學習劍道與術法,命運的軌跡變得不同。 如果她也將這孩子從尸堆里救出,也像凜冬教導她那般教導他,是不是可以意味著凜冬其實沒有離開,她其實一直都在? 就這樣,元悅將那孩子救了出來,給他起了一個名字,煥云,并叫他認自己為師姐,認凜冬為師父。 “是我沒有教好他,我只教了他術法與咒符,讓他能夠保護好自己,卻沒有教他為人處事的道理……如果是師父的話,一定能夠做好?!?/br> 這些事情,元悅之前并沒有告訴江陵,他也是第一次知曉。 元悅覺得,事情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是她的責任。她垂下眼睛,眼輕輕地顫了顫。而就在這時,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身體,將她溫柔地圈進一個懷抱里。 “這不是你的錯?!苯甑穆曇魪念^頂傳來。 “你救了他,教他本領,授他武藝,并沒有對不起他。你不是神仙,不可能未卜先知,預料到今天這種局面?!?/br> “你如果真的放心不下,那我們就去扳正他,阻止他,不要讓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br> 元悅抬起頭,手指輕輕地揪起江陵的衣角:“你知道我還是要去魔域?” 江陵笑了下:“難道不是嗎?” 他們之前便已約定要共同前往魔域,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但江陵知道,這并不會動搖元悅的想法,反而可能更加堅定她的決心。 元悅:“你不攔我?” 江陵:“不攔?!?/br> 元悅:“還要與我同去?” 江陵:“嗯。同去?!?/br> 他的聲音平靜極了,仿佛這本就是一件十分自然、天經地義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值得感到驚訝的。 元悅的眼睛熱熱的,鼻尖驀地發酸。 她把腦袋埋進江陵的胸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沒讓江陵看見她被感動得紅了眼眶的模樣。 一旁傳來不同意的叫聲:“師兄!你你……你們怎么要去魔域?!” 是林卓然。 他是被柳思思壓來道歉的,不小心聽見了江陵與元悅的對話,忍不住叫道。 柳思思因為林卓然的突然驚呼翻了個白眼,但也還是忍不住跟他統一戰線,一樣不同意道:“是啊,都這個時候了,為什么還要去魔域?” 魔域擺明了已經同靈域撕破臉,這時候他們正應該同仇敵愾,一起想辦法對付魔域共主煥云,怎么還要跑到魔域?簡直是自投羅網。 “元悅,”柳思思正色道,“你剛才的話我們都聽見了,這不是你的錯?!?/br> “煥云的身世是很慘,司家人也的確對不起他,他想要復仇想要報復,我靈域不會干涉??墒且赃@種手法,將司家人煉化成為怪物,那他和司家人又有什么兩樣?!何況他還驅策這些怪物,傷害我靈域修士……” 不止是藥師谷,其他宗門,包括衍山派,齊物閣,天劍派等靈域大派幾乎都傷亡慘重,更不要說那些小門小派,以及在這樣浩劫之中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普通百姓! “他是你的師弟,與你關系匪淺,但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一點對他心慈手軟,想要放過他,更不要因為你與他的關系想讓江陵、還有我們其他靈域修士對他網開一面!” “柳師叔……”江陵沉了沉目光,輕聲道。 元悅沒有讓江陵替她開脫,冷靜地開口道:“柳思思,你誤會了?!?/br> “我與江陵說這些,并不是希望打動他,讓他放過煥云?!?/br> “我告訴他這些,是因為我對煥云有愧,同樣也對你們靈域修士有愧?!?/br> “今日之事,有我的責任,所以我要回到魔域,阻止煥云。如果說還有誰能阻止他的話,那么這個人……是我?!?/br> 元悅堅定地看向江陵,而江陵也同樣堅定地回望著她。 如果有誰能夠阻止煥云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元悅。 如果沒有人能夠阻止煥云,而煥云必須死的話,那么親手了結他的人也應該是她,也必須是她。 元悅的手慢慢握緊軟劍紅梅。 她已下定了決心,雖然她無比希望永遠也走不到這一步。 第46章 煥云。 破舊的小屋內, 穆如清被人綁在椅子上。一名男子手執□□,低頭斜靠在她的對面。 夕陽通過男子身后的門板瀉進來一點,細碎的陽光讓人勉強能夠分清此時的時間。 男子面容隱在陰影里, 他生的雖然端正, 但緊鎖的眉心與不發一言的姿態, 無不在昭示著“我很危險”這樣的信號。 事實上, 也的確如此。 穆如清被男人關在小屋里兩天了,她不是他的對手, 打不過他, 便是之前想要用替身傀儡充逃跑的方法也被識破,還沒等她逃出屋子兩步, 就被男人兔子一樣地抓回來。 哦, 對,兔子。元悅送給穆如清的兔子小雪也未能幸免, 一齊被抓了過來。 不過小雪現在的處境比穆如清好,至少她乖乖的,沒有逃跑。因為這個被從籠子里放出來, 獲得了可以在屋里自由活動的權利。 而穆如清, 因為逃逸計劃失敗, 只能被男子綁在椅子上,失去人身自由。 “百里長風!”穆如清忍不住再次罵道, “煥云就是讓你這樣把我綁在這里的?他想干什么?!他人呢?躲躲藏藏在背后指使有什么意思?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罷! “就是死,給人個痛快行不行?別把人再綁著了行不行??!”穆如清用力扯了扯手上的繩索,暴躁地叫起來。 聞言,百里長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特意選了一處破舊小屋,遠離人煙、不易引起別人注意。 為了防止他們被發現,他還特意在小屋周圍布置了隱匿消聲的陣法, 以免穆如清的聲音傳出去。 可是現在,如果穆如清繼續喊下去的話,很可能就會被人聽到。如果被那個人知道了的話,那就糟了。無論如何,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百里長風朝穆如清走去。 他身材本就高大,身體站直時,一股無法忽視的威壓自然而然壓向穆如清。剛才還氣勢洶洶、大義準備慷慨赴死的穆如清頓時慫了。 “你……你要做什么?” 只見百里長風從身后拿出一團布團,那上面也不知沾了什么,微微的有些發青,還有些奇怪的味道。 是什么?是斷腸散?還是融血膏?穆如清慌了。 “百里長風我告訴你,你別碰我,我要是少一根頭發的話,元悅不會放過你的唔……唔!” 穆如清威脅著道。然而百里長風根本不聽他的,一邊捏開她的下巴,一邊面無表情地把布團塞進她的嘴里。 就在布團上的“毒藥”要碰到穆如清的嘴唇的時候,門“嘭”的一下被推開了。 老舊的房屋里揚起一陣灰,穆如清目力極好,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激動地要哭出來:“阿悅!阿悅你來救我了嗎阿悅??!快,快把這個百里長風打昏,我們一起逃出去!” 元悅沒有對百里長風出手。她擺了擺手,扇開眼前揚起的灰塵,語氣輕快地道:“百里,怎么選在了這么一處地方?” 穆如清頓時頓住,表情訥訥:“怎么?你不是來救我的?你和這家伙是一伙的?” 穆如清知道,元悅是絕對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的。那么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百里長風其實是元悅的人,他沒有想過要害她。 這怎么可能??? 穆如清人傻了。他不是煥云手下的第一魔將嗎?怎么會站在元悅一邊? 聽見穆如清的疑問,元悅撓了撓腦袋道:“啊……這個啊,說來話長。你還記得我發現百里世家在冬城偷偷販賣爐鼎的事嗎?” 穆如清:“嗯?!?/br> 穆如清當然記得。那次,元悅發了好大的火,她把凡是涉及此事的百里家執事全都拖出來施以仗刑,還把前來求情的百里老爺子斬去一手,從此與百里家結怨。 元悅:“其實,我能發現百里家的據點,是因為收到了一封信,而那封信,就是百里長風給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