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為了保險起見,宋爸花高價請了兩批人分開裝修,那些隱藏門、防盜門窗什么的,都是由互不相識的兩伙裝修公司來設計裝修的。保證連工人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別墅處處是玄機。 怎么做到的?有錢能使磨推鬼,錢大手砸下去,什么都能給你辦到。畢竟,錢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快樂。 基本裝修完工之后,就開始一些硬裝了,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諝庋h凈化器,各式發電機,大型儲水箱,水源凈化器,買!全都要買! 眼見儲蓄一點點虧空,一家三口心疼不已,好在這種貧窮沒有持續多久。 柳思南那邊對于平安符的需求越來越大,還有鄭老爺子介紹來的一些鼎丹派好友,暫時幫宋疏解決掉金錢上的困境。 鄭老爺子說得對,她們這一行,來錢真的不要太容易。 正一派龍華山 這座古老的道門建筑在山頂上,廟宇莊嚴。其內古木參天,一片幽靜。 傳聞這是祖師張道陵煉丹之地。 柳思南受師門傳喚,老天師傳他有事。不敢讓天師等,柳思南連夜回了龍華山。 “師祖—”柳思南入室后,見椅子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神情嚴肅的看著他,老頭兒生氣了…柳思南立刻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板。 他的黃毛早就染回了黑色,這樣看著少了幾分痞氣,多了幾分少年獨有的陽光和朝氣。 白發老頭兒正是龍華山這一代的老大,人稱老天師。 老天師斜眼看了眼柳思南,靠著椅子,抬手掩口,打了個哈欠:“思南啊,最近賺的不少吧?” “…還好?!绷寄纤尖庵卮?。 “還好?不對吧,我可是聽說了,整個帝都都在求你手里的平安符,都求到龍華山來了?!?/br> 老天師的聲音沒什么起伏,聽上去心情還不錯。但柳思南聽了,確更加倉惶了。 “沒有,沒有,就一富二代在我這兒買的平安符,估計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吧,離死神擦肩而過,就給吹開了?!?/br> 他確實賺了不少,從宋疏手里收購的平安符,轉手就能翻倍,甚至三倍都有人愿意買。見到這么好賣,就又從宋疏手里進了幾次貨,如果不是宋疏出貨速度不夠快,他是恨不得被宋疏榨干了。 老天師向來不管小輩們的事,倒是不怕老天師讓他上交他的小金庫,他怕的是他那黑心的爸媽,還有作為天一派嫡傳弟子,自己門派就有符箓師,卻販賣別派的符箓,這傳出去,不是在打老天師的臉嗎。 “是嗎?既然這么辛苦還不賺錢,那就別做了,回來山上學點有用的,讓你的小師叔好好教教你?!?/br> 槽!小師叔那個黑心驢,讓他教還不得整死自己啊。 “不,不,不?!绷寄线B忙擺手,“雖然賺不了什么錢,但是生意都是這樣慢慢做起來的,進來生意確實有所好轉,我還是不要半途而廢了…” 老天師聽了,哈哈笑起來。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柳思南身旁,拍拍他的肩,這小子,滿嘴不著調,道明和化一兩個都是老實人,生出來柳思南這個猴??磥砀奶斓煤莺葜我幌?。 “把你從凈明派掌門那里拿來的符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崩咸鞄熒斐鍪?。 柳思南聽了,拉長臉,磨磨蹭蹭,看起來很不情愿。從道士服寬敞的袖口里掏啊掏,半天也沒掏出個東西來。 老天師笑容不變,眼神卻凌厲起來。 “嗯?——” 柳思南見狀,不敢再磨蹭,哆哆嗦嗦的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囊袋,交到老天師手里。 “這不就行了,怎么剛才就找不到啊?!崩咸鞄燁D時眉開眼笑。 “哈,哈,袖口太大,一時半會兒沒摸到?!?/br> 老天師拆開囊袋,里面厚厚的一疊各種符,他估摸著得有幾十張。 “你可有犯規行為?” 平安符這種東西,求的是平安。它能在危機關頭給你一些提醒,能不能避開就看自己了。若是多次躲開災難,那天道恐怕會有所察覺,到時候,三清也難救。 平安符難求,除了繪制過程極難,已經很少門派會畫外,佩戴者多次通過平安符躲避災難,不僅不再能求平安,只會適得其反,氣運便差直至消失。道協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道協名令規定,禁止向同一位顧客出售超過三張的平安符。 至于有沒有人通過別的渠道獲得大量的平安符,他們就不管了,也沒空管。 “自然沒有?!绷寄匣卮鸬暮敛华q豫。 這種翻了業障的事,他可不會干。自從搭上了凈明派掌門這個金大腿,賺錢真的不要太容易。他是智障還是智障呢,才想自毀光明前途。 老天師倒是不懷疑徒孫的話,柳思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資質一般,品行確實上等。真要犯了事,看他不抽死這個孽障。 柳思南忽然感覺身上冷風刮過,縮了縮脖子,像個鵪鶉。 嗯?這符似乎和以往的不同 老天師垂眸,仔細的翻看起手里的一疊符紙。 鎮宅符,健體符,平安符,魯班符。 四種不同的符,不同于大眾的符頭和符身,朱砂鮮紅,行筆流暢,轉折有力。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都是凈明派那個小姑娘畫的?” “不然能,您還能找出第二個人畫出這種靈效的符?”別人的符他現在可是懶得進貨了。連自家門派的符,他都有點看不上,一群神馬玩意兒,呵呵。 柳思南忘了,他家老娘就是龍華山符箓派的。 “宋掌門道法,依我看在我派小師叔之上?!绷寄喜贿z余力的給小師叔抹黑。 小師叔是老天師的關門弟子,是開掛長大的,據說在娘胎里就通了天竅。什么褒義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不出錯的話,下任天師就是他了。 “靈霄承的是奇門之術,如何相比?”老天師火快上來了。在他看來柳思南這小子就是皮癢。 “不過…”老天師話音一轉。 “凈明派的符法,非尋常符發可比。她的太爺爺,可以畫符能引來天雷?!?/br> 從宋疏剛入道協開始,老天師就注意到她了,她的名頭打的挺響的,新人掌門通了天竅,輕松畫出紫薇諱。 那場考試老天師沒有親自到場,但是不妨他從各方聽說過她的,光是柳思南,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說起來,宋疏太爺爺和老天師還是老熟人。對比起能引來天雷的太爺爺,宋疏的本事就顯得不那么惹眼了。 少年人心性道志不堅,對待天資高的年輕人,更不能偏愛,免得折了她的道心。 “天師,小師叔求見——” 第22章 水電局 “讓他進來—” 耳邊傳來木屐踩在地板上輕微的“踏踏”聲,步伐頻率有點凌亂。柳思南想到自己才說過小師叔的壞話,不知道有沒有被他聽到。 “師父——”被譽為老天師之下第一人、龍華山下任天師的靈霄道長,此刻吸了一口氣,想要說的話在看到柳思南身影之際,硬生生克制住了。 “說罷?!崩咸鞄熞娏?,道。 “是—我同幾位師兄弟夜觀天象,發現天樞、紫薇、璇璣三星晦暗不明,天瘟星卻一反常態,頻頻現世?!膘`霄道長的聲音不像往常一般穩重,帶著幾分急切道。 天樞、紫薇、璇璣同為二十八星宿,主帝王,事關國運。這種通過觀看星宿結合的術法,被稱之為紫薇斗術。是龍華山最頂尖的術法之一,龍華山年輕一點承襲此術的不過寥寥數人。 前三顆星晦暗不明,則不利于國運。而天瘟星,如其名。一旦現世,瘟疫,天災橫行。 上一次現世還是千年前,東漢初年,瘟疫橫行,三千萬人口少了二分之一,是華國史上最慘痛的一次天災。 本以為天瘟星只是傳說,哪里知道靈霄道長居然親眼見證了它的現世,還不止一次出現,靈霄道長也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懼怕了。 近段時間老天師命幾位師兄弟務必要盯緊二十八星宿,他們不明所以,只能照辦?,F在細細想來,老天師或許早就有所察覺。 師傅不愧是師傅,靈霄心里對老天師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層,就差眼冒星星的看著老天師了。 “天瘟星現世了幾次?”看來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四次?!膘`霄和幾位師兄弟一直盯著,他們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自然不敢出錯。 “嗯?!崩咸鞄燑c點頭,閉上了眼睛,長長嘆了口氣。 早上宋家吃的是腸粉和小籠包,搭配著熱氣騰騰的豆漿,一口一個小籠包,鮮美的汁水爆發在口腔內,幸福感瞬間上升。 世界上最治愈的東西,美食永遠排在第一位。 宋爸看著報紙,宋媽喝著豆漿。 “近日,受西伯利亞冷風影響,東北三省等地區出現大規模的降溫,東三省黑河最低氣溫低至五攝氏度,預計在未來三天內,氣溫還會有大幅度的降低。請北方人民注意防寒?!?/br> 電視里的氣象臺,年輕靚麗的女主持人播報著最新的氣象新聞,內容引起了正在看報紙的宋爸爸的注意。 “這才沒到九月,北方就降溫了嗎?”宋爸爸放下報紙,將注意力集中到電視上。 他們只記得南方是十月才降溫,北方比南方早不了多久,新聞里北方這次一反常態的降溫只是湊巧還是?末日提前了? 宋媽聽了連忙去打開窗,一陣冷風刮進房間。 “……”三人對視一眼,空氣在一寸寸凝結。 “y市今天最高氣溫二十四度,最低氣溫只有二十度?!彼问杪柪鹈佳?,像是沒睡醒一樣,她打開手機天氣預報,吞下口里的小籠包,說。 八月份的y市,氣溫普遍都在二十四度往上,想要入冬,那得到十一月份?,F在這么低的氣溫,讓她們有點緊張。難道末日真的要提前了嗎?是因為他們的重生?可是他們明明沒做什么啊。 一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房子下個月就能收工,該準備的我們準備的也不差,你爸的工作單位也轉過來了,提前就提前吧?!惫?,女性的承受能力更加彪悍,在宋爸一臉便秘的表情下,宋媽和宋疏已經若無其事的,安靜的吃起了早餐。 對啊,忘了說,現在的宋爸爸已經今非昔比了,上個月上任留城水電局副局長,或許應該稱宋爸爸一句宋局長了,連宋媽也被稱呼一聲副局長夫人。 這個職位,是他們一家不敢想的,哪知道人運氣來了就跟被餡餅砸中了一樣,當然這也有宋爸辛苦努力的功勞,總之他不僅成功轉來了留城,連工作單位都是最好的。 水電局,管著整個留城的所有人的水電資源,最有實權不過,這會兒宋爸可再也不能稱為小官了。 自從宋爸成了副局長,一家就搬離了之前在y市零時租住的房子,在留城找了個離水電局近的地方租住,新官上任,cao心的事兒很多,住處近一點兒,告別了通勤勞累。 就等別墅裝修好,一家人就可以住進去了。 不知道末日后的水電局會不會變遷,暫時水電局離宋疏家還沒修建好的別墅非常的近,同在一個城區,走路半個多小時估計都能到。如果末日后水電局位置不變動,末日后宋爸一個人上班也安全了許多。 只是苦了宋mama,服裝廠還在y市,為了冬裝的事,天天兩頭跑。好在留城有高鐵,坐高鐵也就二十多分鐘的事,等宋mama下了高鐵站,宋爸開著車就在外面等她,甜蜜的夫妻生活羨慕死宋疏了。 “鐘鐘待會兒和我一起去服裝廠,上次訂的那批材料做出來了,好幾十件呢,還有一點其他的東西,我都堆在倉庫里了,到時候你去給搬過來?!?/br> “好?!币恢背洚敯徇\工的宋疏嘴里吸溜著滑嫩的腸粉,腸粉是宋爸爸剛蒸好的,淋上熱騰騰的醬汁,冒著熱氣,燙的宋疏嘴巴疼,她含糊不清的道。 “你能不能給我好好兒吃???這么燙還吃的那么快,誰跟你搶???”宋媽瞪了一眼自家閨女。 “忘了說,鐘萍萍前幾天打電話過來,說是給陳雨晨辦了個升學宴,請我們一家人過去。老宋,我們過不過去???”宋媽表面上詢問宋爸的意見,眼神卻往宋疏這里看。 自從上次鬧掰,宋媽拿著借條打著不還錢就上法院的幌子,成功的要回了借出去的錢。跟鐘萍萍一家,關系也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