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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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 “他三人可曾外出過?” “不曾……” “可有外人進去過?” “沒有……” “嗯……”蕭瑾瑜淡然得不見一絲表情,“你先歇著,晚些時候會有大夫來?!?/br> “謝王爺,謝娘娘……” ****** 楚楚陪蕭瑾瑜到案發的屋子時,吳江和薛汝成已經等在門口了。 蕭瑾瑜向薛汝成微微頷首,“先生?!?/br> 楚楚趕忙跟著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先生好!” 薛汝成看了眼裹在蕭瑾瑜腿上的毯子,眉梢微揚,眼睛里透出隱隱的笑意,抬眼看著蕭瑾瑜道,“娘娘也不錯?!?/br> 蕭瑾瑜臉上一紅,“先生……瑾瑜有要事請教?!?/br> “王爺請?!?/br> 這屋子是有一間小廳四間臥房的,那三個人就吊死在廳里,楚楚卻推著蕭瑾瑜徑直去了其中一間臥房,等薛汝成和吳江也進來了,楚楚奔到床邊伸手把被子一掀,“你們看!” 被褥都是深藍的,淡黃色不規則形狀的印子格外明顯,兩個年輕男人掃了一眼臉上就飄起了紅云,薛汝成倒是靜靜定定地盯著看了好一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嗯……憋得是久了點兒?!?/br> “先生……” 薛汝成輕輕點了下頭,蕭瑾瑜還沒說,薛汝成已經知道自家學生想問什么了,“考場里的事不多,忙你的吧?!?/br> “多謝先生?!?/br> 薛汝成一走,蕭瑾瑜無聲地舒了口氣,轉頭看向默默仰視房梁的吳江,“把被褥收起來……本案物證?!?/br> “……是……” ****** 回到房里的時候,蕭瑾瑜額上已滲出了一層冷汗,兩手冷得一絲熱乎氣兒都沒有,楚楚給他捂了好一陣子,那雙修長清瘦的手才暖了過來。 楚楚看著他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色,“王爺,你躺一會兒吧?!?/br> “不礙事……把那三根布條拿出來吧?!?/br> 聽著蕭瑾瑜的聲音溫和平靜,楚楚才把蕭瑾瑜讓她從停尸的柴房里拿來的上吊布條取了出來。 蕭瑾瑜想接過來看看,胳膊卻沉得像是灌了鉛,試了兩次都抬不起來,只得對楚楚道,“拿近些,我想看看……” 楚楚把三根布條捧在手里遞到他面前,蕭瑾瑜靠在輪椅里蹙眉看了一陣,牽起一絲蒼白的笑,自語似地道,“讓我死在牢里也不屈……” 楚楚被蕭瑾瑜說得心里一慌,“王爺?” 蕭瑾瑜牽著毫無笑意的笑,“楚楚……你看看這些結?!?/br> “這些結怎么啦?” 蕭瑾瑜無聲淺嘆,“全是一樣的……” 楚楚一愣,把三根布條放到眼下仔細看了一陣,還真像蕭瑾瑜說的那樣,三根布條上所有的結都是一個模樣的,雖然挽疙瘩的方向不一樣,可結的松緊和打結的法子都是一樣的,就跟三個人商量好了似的。 這三個人當然不可能先商量好怎么系布條再一塊兒上吊,也不大可能是其中一人在自殺前還熱心到幫其他兩人準備自殺工具,那就只能是那個先把他們勒個半死,再把他們吊上房梁的兇手干的。 楚楚一下子明白過來蕭瑾瑜那話的意思,忙把布條擱下,抓起蕭瑾瑜還在發僵的手,急道,“王爺,這事兒不怨你!” 蕭瑾瑜苦澀地淺笑,如此明顯的證據,自己怎么就像沒長眼一樣…… “王爺,你肯定能把兇手抓出來!” “嗯……再幫我件事……” “你說!” “解一根布條……看看能不能拼起一件衣服?!?/br> “好!” ☆、93冰糖肘子(七) 楚楚立馬抓起一根布條,專心致志地對付起來,蕭瑾瑜靜靜看著她,看著看著視線模糊起來,想喚她的時候已經沒了出聲的力氣,不知不覺地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躺在床上的身子燙得像根燃著的枯木,楚楚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在他身邊,給他用涼毛巾擦著臉,滿眼焦急地看著他,像是等他醒來等了好一陣子了。 蕭瑾瑜燒得喉嚨干痛,聲音也發啞了,“楚楚……” “王爺,你醒啦……還難受嗎?” “不要緊……”看楚楚眼睛里的焦急之色絲毫不見消減,蕭瑾瑜不禁問,“薛太師來過了?” 楚楚咬著嘴唇點點頭。 蕭瑾瑜吃力地摸上她按在床邊的手,勉強微笑,“沒事……換季的時候總這樣,過幾天就好……” 楚楚把他guntang的手握住,點點頭,嘴唇微抿,“嗯……薛太師說了,你就是染了風寒,因為臟腑有傷損才病得這么厲害,只要按時吃藥,多喝點滋補的湯水,歇歇就沒事了?!?/br> 蕭瑾瑜眉心微蹙,她的眼睛很干凈,清可見底,再小的事都藏不住,“楚楚……有事?” 楚楚又咬上了花瓣一樣的嘴唇,猶豫了一下,“王爺,我解了一根布條,拼出來了,是一件衣服?!?/br> “完整的?” “嗯,扯得挺整齊的,挺容易就拼好啦?!?/br> 蕭瑾瑜靜靜地看著楚楚,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因為擔憂都變得發白了,肯定不只為了這事,“還有什么事……” 楚楚小心翼翼地看著蕭瑾瑜滿是病色的臉,小聲道,“王爺,又死人了……” 蕭瑾瑜的手明顯僵了一下,楚楚慌地把他的手攥得緊緊的,“王爺,你別著急,大哥已經去看了,薛太師也去啦!” 薛太師…… 若不是這次險些誤判,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對薛汝成的依賴早已扎根到了骨血里。獨立偵辦案件的時候他除了自己的判斷誰也不信,可薛汝成在側,他下意識地只信薛汝成,連自己都不信了。 昨晚但凡多打一個問號,加一點小心…… 蕭瑾瑜嘴角隱約牽起一絲凄然苦笑,看得楚楚心里一陣發涼,“王爺……” “楚楚……可驗過尸了?” 楚楚搖搖頭。 “去吧……告訴吳江,仔細查看……” 楚楚怔怔地看著安然躺在床上的蕭瑾瑜。 “我想再睡一會兒……” “好?!?/br> ****** 楚楚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蕭瑾瑜正靜靜睡著,楚楚困得眼皮上像是掛了稱砣似的,想在窗邊小榻上瞇一會兒再洗澡上床,哪知道合衣往上一躺就睡著了,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一醒來就感覺到身子被一條暖融融的被子包裹著,剛在舒適的被窩里蹭了兩下,倏地想起昨晚明明是躺在小榻上什么都沒蓋的,慌得一骨碌爬了起來,發現自己還是睡在小榻上的,心里才松了下來,可順便往床那邊一看,又嚇了一跳。 蕭瑾瑜沒躺在床上,而是靠著床邊坐在地上,單薄的身子被一床被子松垮垮地蓋著,兩條在白色褲管里顯得格外細瘦的腿有大半截露在被子外面,那張白得像梨花一樣的臉上安詳得好像感覺不到絲毫冷意,嘴角還掛著一絲溫和的淺笑。 楚楚趕忙從榻上跳下來,不敢直接碰他,就隔著被子推了推他的肩膀,“王爺,你快醒醒!” 蕭瑾瑜細密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楚楚,笑意微濃,“醒了……” “王爺,你怎么睡在地上了??!” 蕭瑾瑜看了看窗下榻上的被子,滿足地笑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一醒來就看見楚楚合衣窩在那張榻上,身子蜷得緊緊的,已經冷得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還睡得那么香甜,看得他既心疼又歉疚,沒力氣把自己的身子挪到輪椅里,就索性抱著被子爬過去給她蓋上,再爬回來的時候已經沒力氣爬上床了,只得扯下另外一床被子,坐在床下等她睡醒。 能在妻子熟睡的時候親手給她蓋條被子,還沒有把她驚醒,蕭瑾瑜高興得像是第一次撐著拐杖晃晃悠悠站起來的時候一樣。 “去洗澡吧……叫吳江來幫我?!?/br> “好……我這就去!” 楚楚站在一邊看著吳江連人帶被子地把他抱到床上,給他掖好被角,見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才匆匆跑了出去。 “王爺,”吳江小心地看著蕭瑾瑜不見血色的臉,“可需請薛太師來看看?” 蕭瑾瑜微微搖頭,笑意還清淺地掛在嘴角,“昨晚辛苦你了?!?/br> “都是卑職分內之事……”知道蕭瑾瑜等著聽什么,吳江接著道,“昨天下午考棚那邊又抓到一名舞弊考生,關在后院,王小花把這考生的衣物全脫干凈拿走了,派了兩個人在外看守,結果半夜交班檢查的時候發現這人已經撞墻死了?!?/br> “撞墻?” “是……撞得頭破血流的,據娘娘說,這人當場就死了?!?/br> 蕭瑾瑜眉心微緊,雙目雪亮如鷹,“現場如何?” “人是撞死在里屋東墻上的,門窗無破入跡象,給他送的食水也沒碰過,西墻角有灘尿液……屋內無可疑腳印,但卑職查看窗臺時發現,里屋窗臺破舊,臺上木刺頗多,沾有一道極細的新鮮血痕?!?/br> 蕭瑾瑜眉梢微揚,“可在尸體上發現類似傷口?” “娘娘沒說……” “考棚里的考生可知此案?” “暫時不知?!?/br> 蕭瑾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半晌才開口,“幫我拿身中衣……” 吳江一愣。 “還在床尾衣櫥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