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好說,我只在逼不得已時才講道義,通常我都是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渣?!?/br> “你記恨我在警察局所作所為,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我人小,不懂事,大d哥你貴人大量,放我四姐一馬?!?/br> “不必,我更中意聽你喊我陸生?!?/br> 陸顯的煙抽的尤其兇,眼前煙霧繚繞,看她紅著眼站起身,寬大校服裹著纖細曼妙的腰,細白瑩潤的小腿裙擺間游走,更覺得心癢心酸,你說怎會心酸?近在眼前,得不到,又舍不得,下不了手,更放不開,怎么不心酸? 真是鬼迷心竅。 她端起滿滿一杯廣式涼茶,下決心,“陸生,我飲過這杯茶,就當賠罪?!?/br> 他看著她,仰起脖頸,一口一口灌苦茶,苦到胃液翻滾,呼吸停滯。 一杯茶過后,她直想吐。 陸顯卻撣一撣煙灰,懶懶道:“你心里明白,我要的不是這個?!?/br> 溫玉氣結于胸,牙縫中漏出字句,“你可不可以磊落一點?!?/br> 他笑,“你才說我是人渣,我要名副其實?!?/br> “你想怎樣?” 陸顯摁滅煙,指一指唇。 那過后難忘的吻,可敬可怕,毒過海洛因,一次上癮,終生難忘。 作者有話要說:barsix巧克力來自李碧華,逆插桃花。 燦妹:港澳把內地來的年輕女性叫做“燦妹”,“燦妹”帶有貧窮、寒磣之意。 在線更,無聊劇透一下,d哥之后有一段戒毒艱辛史,導師當然是我們溫玉咯。 p.s.,這位zelong,請你自重,更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 16一對一 四目相對,空氣中傳來電波,交纏焦灼,一路燒心。 不知痛,溫敏虔誠向上帝祈禱,祈禱家中七姑娘肯發慈悲,通大義,做一回小小犧牲。 而陸顯,眼底深深,嘴角含笑,一側目,便引春風沉醉這夜晚。 他猜,左右腦博弈,溫玉有無低頭可能。 作陪的衰仔也停手,專心看戲,只是臉頰紅腫,嘴角撕裂,悲慘似哭泣小丑。 兩個人一同猜,大d哥會否因這一個吻心花怒放,擺擺手饒過他。 濕熱沉悶一間屋,不管有沒有腦,皆是各懷鬼胎。 沒預兆,她弓下腰,尖尖下頜投入他眼底,再向下,收音機一瞬間被掐住咽喉,絲絲縷縷都是微弱雜音。 菱花唇形,薄厚適宜,濃淡恰好,任你花多少鈔票從巴黎、倫敦、紐約、米蘭也訂不到這樣恰如其分的顏色。新鮮嬌嫩,飽滿豐盈,深呼吸,隨她俯仰間流動,全是青春蠱惑迷醉芬芳。 哈——一首小夜曲。 她近在眼前,她點滴逼近,她溫柔試探。 一個吻雙手奉上,似剝開殼的青蓮子,去外衣的甜荔枝,輕輕一碰就要擠出香艷迷離汁與液,怦然—— 這一切不過是他憑空幻想。 男女之間,最難解是會錯意,他以為她欲拒還迎,她錯認他貪得無厭,愛的人越發癡狂,恨的人越發痛苦。 他向前,她微涼指尖如同清醒劑,按住他兀自發燒的嘴唇。 轉話鋒,人也變樣,三五秒已足夠作出決定。溫玉的眼望住他,是晶亮晶亮一顆星,可望不可即光芒,“我雖然年紀小,可也明白,世上三件事一旦沾上再不要想脫身,是毒品、權利與yin*欲,習慣敞開腿不用想不用做就來錢,懶惰與病毒侵蝕身體,不到死不肯洗心革面?!?/br> “你又知道?”他索性握住眼前一只玲瓏雪白的腕,淺酌于她手心。 溫玉道:“人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成年人有的選,不走正道,偏要墮落,怪誰?我出五萬,已經仁至義盡,六十年后碰面清算恩恩怨怨,我也不怕。你說是不是,陸生?” 陸生——陸生——陸生—— 發“生”,抬一抬舌,劃過上顎,短促似蜻蜓點水,卻總有酸澀苦艾情愫從舌尖蕩開,漣漪一圈圈,浮蕩于他的心,忽近忽遠,忽明忽暗,一根找不到盡頭的線,吃不到,更渴求。他閉上眼,浮生夢,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這位陸生說:“兄弟姊妹,同胞骨rou,你真要狠下心送她死?” 溫玉搖頭,“陸生冤枉我,無人供貨,正好送四姐去勒戒所,三五月個接回家,又是光明人生。我是為她好,怎么說害她?難道跟陸生一樣,吸白粉吸到八十歲?抱個孫,把一整包海洛因當滿月禮?” “真是冷血動物?!?/br> “我應你才是冷血,對我自己冷血?!?/br> 他癡迷于她柔軟無骨右手,細長鮮嫩,如筍尖,含在齒間輕咬。 “你老豆溫廣海,債臺高筑,你總不希望有人上門催債,潑油漆砸家具,還要斬他一只手?” “那也沒辦法,只好祝他好運,輸光賠光就算完,全家人都解脫,我還要多謝你?!?/br> “鐵石心腸?!?/br> “多謝夸獎?!?/br> 陸顯抬眼看她,半瞇,正是猛虎發怒前兆,聲音都挑高,“你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溫玉游刃有余,“陸生當然有一千種辦法令我屈服,但我只希望陸生所作所為對得起龍興陸顯響亮名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