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陸顯繼續說:“今日起,你父母即是吾父母,你兄弟姐妹即是吾兄弟姐妹,子侄即是吾子侄,吾家財都是你家財,如果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以為背誓,五雷誅滅?!?/br> 在座黑西裝古惑仔起哄,“阿嫂,d哥萬貫家財,千萬不要放過他?!?/br> 持香三叩頭,謝過關二爺鑒證。 阿婆拿根針,刺破她食指,要與他滴血結盟。 白頭發老頭喊一聲,“禮成!” 汕尾仔第一個跑來敬酒,“阿嫂,我跟你最久,我這一杯你一定要喝?!?/br> 陸顯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要喝去酒店喝,她不會喝酒?!?/br> “哇,大d哥,要不要這樣小氣?” 汕尾仔到她身邊,“萬一阿嫂愿意飲我這杯酒呢?” “先送你回去,不必應付他們?!标戯@懶得同他們多說,輕輕松松將穿龍鳳褂裙的老古董溫玉打橫抱起,穿過嬉鬧人群,走向他的黑色賓士車。 一路傻笑,他抱她坐在膝頭,細細欣賞她的女鬼妝,笑出了眼紋,“你以后不用擔心我出去亂搞,我對你不住,要三刀六眼,五雷誅滅。要搞也只搞你一個?!?/br> 溫玉乖順地倚在他懷中,輕輕撥弄他那朵土得掉渣的胸花。 “怎么挑在今天,好突然…………”細微的嘆息,藏在輕聲細語中。 “今天除夕,好記咯。免得以后結婚紀念不記得,你要趕我出家門?!?/br> “我哪里敢?” “世上只有你敢?!?/br> 抬起她下頜,左右看了看,無處下口,“怎么涂這么美白,像刷墻漆…………算了,回去洗干凈等我?!?/br> 溫玉撇嘴,“你自己搞出來的事情,還敢嫌棄我。還有,我家人怎么都回來?你買回這棟樓?” “我養你,當然也要養你全家?!?/br> “唉…………” 他不滿,“大喜的日子嘆什么氣?!?/br> 溫玉捏著衣領吶吶說:“我這個樣子,真的好丑……” “是啊,是豬扒,不過我最中意吃豬扒?!?/br> 送她到別墅,他還要去應付酒宴,并不停留。 溫玉洗過澡,卸完妝,想一想決定穿回衣架上金光閃閃富貴古老的龍鳳褂裙,自己編了頭發,坐在燈下等一個晚歸的人。 未想卻等到驟然想起的電話鈴,她接起來,電話那端是久未出現的鄧明憲,冷冰冰男聲似機械,半點感情也沒有,告知她,“秦子山早被燒成灰——” “鄧sir開玩笑,騙無知少女?” 鄧說:“我有內部線人,親眼看見汕尾仔一把火燒掉他,骨頭打散扔進垃圾填埋場,你猜現在還找不找得到殘???” 溫玉皺眉,遲疑,“我要怎么相信你?” 鄧說:“溫小姐沒有上過賭桌?一把牌,不到最后,誰知道贏家是莊還是閑?他近期有大宗交易,我需要線報。事成,警方可以為你提供證人保護。溫小姐,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br> 門外,腳步聲蹌蹌踉踉不規則,一聽就是酒鬼上門。 “你放心?!彼泵鞌?。 “溫玉——溫玉——”又是從進門起,開始喊她,見面傻呵呵望著她笑,撲過來,“老婆…………我就喜歡看你穿褂裙…………” 酒氣熏人,溫玉推他一把,沒想到推倒他,連帶倒去一片桌椅花瓶,他索性賴在地毯上不起來,“結婚第一天你就虐待我…………母夜叉,河東獅!” 溫玉想要拖他起來,但無奈他醉后變成一塊千斤頂,重得驚人,推推拉拉一陣,他依舊紋絲不動,死皮賴臉橫躺在地。 她放話威脅,“你再不起來,今晚就去說書房?!?/br> “不行!”他立馬坐起,“嘿嘿——洞房花燭,我怎么能說書房?今晚還要玩新的?!?/br> 溫玉擰他,“去洗澡,滿身酒味……” 他一面沖涼一面唱歌,夜晚行路人聽見要當他鬼嚎。 一件浴袍也不穿,光著身體從浴室里出來,設想新姿勢,亢奮似打過興奮劑。而床上,溫玉仍穿著老式褂裙,未蓋被,已安然深睡。 她大約是累極,等不到他上床。床頭燈的光暈散開,輕撫她的臉,羽扇似的睫毛投下短短的影,小小的唇像一朵沾著晨露的花。 他的心異常柔軟,竟不忍打擾她的好睡眠,只輕輕在她眉心留下輕巧而短促的吻,隔著禮服環抱她。 新婚快樂,白頭到老。 作者有話要說:怎么說呢,寫陸顯他媽在街頭哭那一段心里很難受。 似乎至親至愛之人才最難原諒。 有時候不是不明白,只不過開不了口,因此錯過,因此誤解,因此很多年不聯系,其實很想很想,很想親口聽他說,你好不好? 雖然道理都明白,但是看不開。 陸顯是,我也是。 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 o(︶︿︶)o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