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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吃飯,你若不去做個廚子實在可惜?!敝x秋珩不在意,坐在一旁擇菜。 “她這個人山上待久了,你若是能騙她準能將她騙的死死的,這輩子都跟著你?!鳖櫤?。 “你如今也挺好的?!彼f著一刀斷一頭,菜刀把兒應聲折斷,糙背差點砸到了腳上,顧寒愣了。 “傻站著做什么?刀斷了還不換一把?”謝秋珩嘲笑他,“刀都聽不下去了?!?/br> 顧寒誒了聲,轉身去找菜刀來用。 謝秋珩等了會見鍋里水熱了便先做其他菜,過一會兒喊林春生,屋檐下卻是沒有一點回應。他眉頭一跳,找出去看到烏泱泱的人頭在不遠處。 那對.jian.夫.yin.婦.要被沉塘,周圍一圈看熱鬧的湊在一塊把邊上弄得水泄不通。謝秋珩找林春生,結果在樹上看見了。 她坐在粗壯的枝丫上面,似乎也在看熱鬧,如今兩只腳晃悠著,似乎還看的挺有意思的。 顧寒提著菜刀出來就見謝秋珩站在一棵樹下。 “下來?!?/br> 他跟拎小雞一樣把林春生給拎回來,飯菜端上桌后敲敲她面前的碗:“吃菜?!?/br> 林春生吃了一口,正要說話,謝秋珩道:“食不言寢不語?!?/br> 顧寒噗的一聲笑了,給林春生夾了一筷子青菜:“生生多吃一點,都是我自己種的,待會你們回去帶一些?!?/br> 綠油油的小白菜沾了一層油光,她瞧著筷子都在抖。 “外面那幫人是村子里柳氏一族,聽說其中一個婦人與旁人有染,族人看不下去將其捉住,如今要沉塘,不是什么好事,生生別過去看,小心在河邊濕了鞋。柳氏一族扎根在此多年了,無論真假只要是認定了就必要做下去?!鳖櫤?。 他住在這里多年,十分了解柳地主家的秉性。 “這回捉jian的是柳家的兒媳。生的好看,守了寡。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清清白白的只要出了門就會有流言蜚語出來?!鳖櫤畤@了嘆,又給林春生夾了一筷子,同情地道,“吃罷吃罷?!?/br> 謝秋珩:“不許吐?!?/br> 林春生捧著碗,忍不住道:“阿珩?!?/br> 謝秋珩不理她,倒是顧寒這個大好人捂嘴在笑:“又沒有逼你吃毒藥,怕什么?” 屋里面光線正好, 蒸的小南瓜從蒸籠上斷下來,撒上一些些白糖,顧寒特意推給了林春生。 這一餐吃的一言難盡,林春生歪坐在顧寒的竹榻上面緩了好久。 柔和的日光灑在院落里,她閉著眼睛,微風拂過秀麗的面容,林春生吃飽后迷迷糊糊就困倦起來。雙腿都彎著,枕上了裝了蕎麥殼枕頭,懶懶的像是一只貓。 院落外少有人經過,可只要有人過來,多少都要放慢放輕腳步,偷偷朝里望一眼。 傍晚漸冷,謝秋珩把她弄醒,林春生摘了頭上的桂枝,低低對他道:“這東西戴我頭上做什么?” 她才醒,眼神迷蒙,被謝秋珩一盯,過不了幾秒人清醒了。 天上的直覺告訴林春生她這個便宜徒弟現下心情不太好,輕輕抓著她的手把袖子往上推,看著紅痕未消的手腕。 “這是怎么回事?” 他搶過那桂枝,低頭輕嗅,而后丟在地上,臉色微沉。 謝秋珩撫著那道痕,眼神漸深。夕陽暮色里他站在小小的院落當中,荼白的道袍被風吹得微微作響。 “師父疼不疼?” 第46章 顧寒去屋里找謝秋珩師徒時這兒早就沒了兩個人蹤影,他于是把多出的飯菜都喂了狗。去關院門則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并未多想,村子里偷雞摸狗的事情多了去,只回去把大黃狗毛毛提到屋里睡,以防被偷,看門的事就交給了三只大白鵝。 而不遠處楓林里林春生被人抗在肩上穿行,嘴里不住說道:“請別動手動腳,為師以后一定改,一定提高警惕,一定不叫別人碰。你就先放我下來罷,這胃里的東西都要吐出來啦?!?/br> 她便說還便捂住嘴,像是真要吐一樣。 謝秋珩重重地對著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笑道:“你吐出來試試?!?/br> 林春生嘔了幾下又被打了,桃兒一晃,謝秋珩道:“你明兒留在巷子里,岑家的法事我一人就夠了。不許亂跑?!?/br> “我若是亂跑如何?” “身無分文,屆時還是在大街上叫我撿回去,平白吃點苦頭,為何要如此?”謝秋珩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頭頂月色正明朗,照亮了兩個人的路。 這一日謝秋珩帶她去了鄉下朋友家,林春生夜里睡了個好覺,做了個極為刺激的夢。 夢里頭還是那里,院子里的大白鵝跟驢狗統統都不見了。獨謝秋珩一人躺在樹下,雙手被縛在身后,臉貼著那個蕎麥殼枕頭,一臉心不甘情不愿,見她走來怒目而視。 榻只到她膝蓋那么高,林春生還得彎下腰來。白色的廣袖觸到他荼白的衣擺上,蜜色的宮絳穗子被他壓在了腿下。 林春生想到夜里他打自己的那兩下,隨即如法炮制。但見他咬著牙,狠狠地皺起眉斥責她為師不尊。凌亂的長發,微紅的眼眶,活活像是被rou躪過一番。 清晨她在床上被謝秋珩搖醒,穿著齊整的便宜徒弟站在床頭,出門前囑咐她一些事情。黑眸里意味不明,看她沒有認真聽,便俯身將人又晃了晃,松松的衣領被他一把抓住仔細系好,遮住晃眼的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