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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很是高興,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很有力氣的,身子骨很好,手腳也這么敏捷,日后為師的道觀也可以給你,想來你能發揚光大咱們三清觀?!?/br> 謝秋珩盤腿坐在地上,謙恭道:“平日劈柴燒水,小事做多了身子骨自然健朗,小時候初到山上時常常生病,若不是師父和師祖的悉心照料,徒兒也活不到今天,日后還望著好好孝敬師父?!?/br> 林春生覺得這才十二歲,干了這么多雜活,太不容易,憶起來的這些時日,他委實是很辛苦。于是林春生道:“日后做飯掃地這些事為師來?!?/br> 憑著林春生這句話,讓謝秋珩在后面的幾天吃飯生生吃出了食物中毒。 謝秋珩于是委婉地表示要為她分擔壓力,重新掌管了廚房。 第3章 識破 這一日師徒二人走了大半山路最后無奈只好兵分兩路走,謝秋珩走的飛快,林春生站在山腰上往下看時謝秋珩已經到了小村口了。 躺在床上的林春生拿著鏡子瞧了瞧自個隨便砍斷的頭發,長短參差不齊,原本及腰的長發現在堪堪及肩,她不太心疼,只是這個樣子不可以下山了,是以有些遺憾。 三清觀小的很,走一盞茶時間就差不多了。這樣破舊的道觀看起來年歲已經很久了,摸著廊柱,有種滄桑感。 夜里她點了幾根白蠟燭,道觀的窗紙有些破,夜里山風穿林而過,嗚嗚的風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仿佛被放大了不少,印在墻上的影子隨著燭火搖搖晃晃。糊的白墻已經泛黃,林春生支著手,半闔著眼睛,聽著滴漏的響聲,長發遮住半張臉,剩下的一半浸在昏黃的燭光里,眉目像是用筆勾勒出,一如青花瓷器一樣的清雅精致。 她前面是一卷殘書,上面記錄的是她原身所修的道法,那樣草的字跡看的林春生很是頭疼,她繁體字本身就認得不全,偏生還要看這鬼畫符的字,于她的身心都是折磨。也不知如今幾時。一入夜她便習慣地關窗,這道觀周遭都是古木,聽說年歲一長,無論何種東西都可能會生出精怪了,若她真是一個會道法的道士,來一個她收拾一個,可她偏偏是個假,這就很讓人頭疼了。 風聲大起來吹著道觀外懸著的燈籠都搖晃著撞著墻壁,破了的窗紙擋不了什么風,書頁嘩嘩作響最后被林春生合上。她呼出一口氣,丹鳳眼里閃過一抹道不清的情緒,脫了道袍和鞋,她抱著劍上了架子床,大被蒙頭。 背對著小窗,她愈發害怕起來。 如若她的眼睛沒有問題,方才必然是有什么東西進了屋,一縷青煙一樣,忽然又不見了。她閉著眼,隔一會頭上身上都起汗,是在是被悶住了,她掀開被子一角,露出鼻子吸氣。 鼻端是淡淡的梅香,林春生思緒一滯,又吸了幾口。 這時一雙修長的手突然捏住她的鼻尖,夜里仿佛還能聽見人的輕笑。 林春生一個虎撲,猛然沖到前面想一把抱住那人,她這力道之大,以至于砸到自個的被褥上時還懵了會。 此時蠟燭已被吹滅,屋內漆黑一片,她睜著眼慢慢適應這如潮水的黑暗。手指抖了抖,向前伸過去,抓到的除了空氣還是空氣,跟見了鬼似的。 她方才分明是朝床外撲的,怎么又撲回來了? “是誰?”林春生大喝一聲,這一聲是給自個壯膽的。 沒人回應她,過了會有人叩門。 林春生從身后掏出劍,她剛才情急之下忘了先拔劍刺個幾下再說。 她屏住呼吸,聽見門外少年略顯稚氣的聲音:“師父,可是出事了?” 斜長的影子拓在門上,她心里稍安,渾身微微放松,把衣衫攏了攏才對門外的人道:“沒事,你進來,為師有話要問你?!?/br> 說罷,門被慢慢推開,那張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林春生只看第一眼便僵住了,她還沒太適應這樣的黑暗,只模模糊糊看到個人,臉上五官也瞧不大清楚??瓷砹?,應當是個男子,且不是她的徒弟。謝秋珩還要再長個幾年才會有八尺身高。 風撩開床帳,滿室的梅香。 “林道長,許久未見,淮川對你甚是想念?!彼ё趾芨纱?,瞳孔是純黑色,臉白的嚇人。林春生心臟狂跳,她都不知道這淮川到底是誰,他這哪里想是想念,分明是想來取她的狗命吧! “有話好說,你若想念我不如過幾天再來,到時候我沏一壺茶,與你秉燭夜談都可以?!绷执荷挪粨裱?,手按在劍上,欲哭無淚。 她又不是林道長! 那人沉默一會,慢慢走近:“你是林春生?” 他在懷疑。 原主人設應該是高嶺之花,哪有她這么多的廢話,若放往常,這個時候早一劍劈過去,沒有半點磨嘰。 林春生眼看他一步一步走近,手指居然不抖了,楸準時機拔劍。劍風掃過,刺穿了他的腹部,幾瓣梅花落在雪白的劍身上。 “我不是林春生你就是了?”她悶聲道,刺中一劍爽歪歪,有了點骨氣。 “呵,你不是?!彼吐暤?,手摸過傷口,瞬間完好無損,衣料都是好好的。 “掃興?!被创ǖ?,側臉瞧著林春生,手掐住她的臉,道:“你太假了,哪有道士像你這樣,白長這張臉,我倒說,為何林道長今夜這么慈悲讓我進來避風呢,原來是個假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