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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崖地罕見地照到幾縷日光,此時此刻木沉香叼了一棵草丟到紀素儀身邊,尾巴掃了掃他的臉,損道:“昨夜滋味如何?” 白衣似從血水里浸泡過一般,少年面上青紫,也被劃了幾道劍痕,不過往下看,身披重創。如今吊著一口氣,不死委實是個折磨。 紀素儀睜著眼,眸里平緩無波,呼吸微弱,半天吐出一個字:“滾?!?/br> “我看你的臉一定是姬孤劃的?!蹦境料惆阉值鸬搅鞴鈩Ω浇?,用劍氣滋養,陰陽怪氣道,“年紀這般大了,昨個被小輩欺負,想不想殺了他?” 紀素儀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他不能劇烈動彈,縱然渾身都痛,但也不及心口那一處的傷。 “殺他是遲早的事情,你不必多言?!奔o素儀聲音沙啞的厲害,如此重傷之下,脆弱的聲音也毫無警告之意,更像是喃喃自語。 一朝虎落平陽,實在叫人解氣。 他垂眸不知想什么,面無表情望著石頭鋪的陣法,手里的拳頭一松開,穆沢仙君的法器成了一把灰,光束里與鍍金的塵埃一道,隨風而逝。 “往后這里大抵不會再有人出來?!?/br> 但會有許許多多的俗人陷入當中,難以自拔。 …… 話說姬孤跟俞秋生那一夜費盡心機,確實殺不死他,回了汝陽后心情格外沉重。 俞秋生早早寫好遺書,她想著以紀素儀這般錙銖必較的吝嗇性子,曾被人如此欺辱,一定會報復回來??闪钊艘馔獾氖峭蠛镁煤镁盟紱]有見過這個人了。 日子照舊,姬氏一族重新找到姬孤后籠罩在汝陽城里的陰霾一掃而空,回不去的阿喜被姬孤認作義子,他想了三個月的名字,最后才上族譜。 那一日是個黃道吉日,俞秋生穿的一身蜜合色如意紋短襖、蔥黃挑線裙子,前面烏壓壓一大片人,她在后頭遠遠觀望。姬家開祠堂各房的男丁都跪在里面上香,丫鬟婆子家丁游魚一般,沉寂些許時日的府里頭肅穆而又充溢著另一股生機。 姬孤自己提筆寫上姬臨二字,一旁的阿喜被姬二叔抱著,不哭不吵,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瞎望。 那樣子讓姬二叔看得眼熱,事后他把姬孤拉住,就在院外的梧桐樹下逼問:“這孩子當真是你撿來的?我怎么瞧著他跟你小時候極為相像?” 光影斑駁,秋陽炙熱,姬孤忍俊不禁道:“小孩子都是這樣,白白胖胖看著可愛,二叔你別想多了?!?/br> 姬有有搖頭,捋著胡須低聲道:“若真是與旁的姑娘生的,也合該給個名分才是。這親生血脈,雖不是出自正室,好歹也要妥善安置,不能同你父親一樣?!?/br> 姬孤:“……” 他正欲解釋,懷里的阿喜忽然大哭,姬孤立馬搖了搖小阿喜,聲音柔緩地哄著,比對誰都要耐心,這看在眼里,反倒是叫他二叔重重地嘆息,恨鐵不成鋼道:“你既喜歡小孩子,這么大也該娶妻了,何必孤身一人蹉跎?” 姬孤無奈道:“我與他有緣,收為義子無不可。但涉及娶妻一事還太早了,二叔勿要多言?!?/br> 他別過身子,顯然十分抗拒,見此,姬二叔便告退了。 而他一走俞秋生就冒了個頭,今日開祠堂,前院擺宴,她吃了一會兒,而后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抱著阿喜不去前院,說不過去。好多人想見見他,我私下還挺別人說,這是你的私生子?!庇崆锷揶淼?。 姬孤哼笑著,反問:“你不會信了?” “阿喜是顧先生的孩子,你我陰差陽錯之下離開將他的親生骨rou帶走,若不好好對待,豈非叫顧先生寒心?他可是你師父?!?/br> 俞秋生誒了聲,踮腳看他懷里的阿喜,笑了笑略苦澀道:“師父是大丹師,我才學了一年左右,這就出來了,實在可惜而。阿喜這輩子大概也見不到他們,實在可悲?!?/br> “人生自有定數,大抵是你與顧先生有緣無分?!奔Ч抡f道,垂眸把阿喜的眼淚擦了擦,“若是我終身無子,我便也順著那些流言,將阿喜做我的繼承人?!?/br> 他說話時余光撇著俞秋生,可見她一臉淡然,又覺得好沒意思。 “那阿喜沒有娘,你豈不是又得給他當爹,又得給他當娘?”俞秋生想了想,發笑,“你我相處一載,我算是知曉你的人品的,從前你是陰郁,不過在自在天里待久了反倒是有了好大改變。你如今這樣子往汝陽一站,誰還不捧著你?” “一年前在山路上要抓著我一塊兒送死,我那時候極不喜歡你這樣的人?!庇崆锷牧伺乃募绨?,唏噓道,“你呀,如今可要重新開始,不能走極端了?!?/br> 姬孤嗯了聲,太陽移了位置,躲到云中,他抬手拂去俞秋生頭上的落葉。 面前的女子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知曉姬孤的意圖后松口氣,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惱我說真話呢?!?/br> “不會,不會的?!彼f了兩遍。 前院仍沉浸在熱鬧中,姬孤而后把阿喜交給奶娘,因為自在天中少有熱鬧,他猜想俞秋生這是來找他過去的,是以又混到前院一桌酒席上吃酒去了。 一桌子人她都不認得,便吃的格外高興。 而姬孤食欲不高,往日里在小草廬中琢磨廚藝,如今對著一桌珍饈,便也每個嘗一點品品味道。 “這個不錯?!奔Ч抡f,挑了魚rou里的刺,對俞秋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