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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生探頭,只看到穿著青色衣袍的官員默然不語,似是見慣了這些。他微微彎著背脊, 將抄下來的告示貼在墻上, 留下來讓大家熟悉熟悉。 “這些人又要皮,上一回大雨淹死了好多牲畜, 后來要打仗, 馬又拉走了。為皇上做阿膠,那驢子死了不知多少。知府生辰知州還送了不少野味, 城外的幾座山頭出了麻雀還能有什么稀罕東西么?” “慎言慎言?!?/br> “死皮賴臉的還不能說, 只需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搜刮完市里的,還不就去山頭搜刮,等他們下來了草皮都要刮掉三層?!?/br> …… 各個哀聲怨道的,若是價格過得去, 那也不至于如此。大雨后朝廷的災款姍姍來遲,原是跟著一回征用的放在了一起,但從巡撫手上砍一半, 在從知府知縣那兒再砍掉大半,這到手的錢簡直就是打發乞丐的。 俞秋生算是明白了過來,把公狐貍摸了摸,道:“你這身皮毛養的這樣好,叫人看見了定是要頭一個拿你開刀,能變成其他樣子么?” 他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嘭的一聲,驚的周邊雞籠子里母雞咯咯咯直叫。引的攤主查看,只見兩男一女窩在角落,面色尷尬望過來。 “你們這是做什么?” 俞秋生用袖子扇了扇風,裝模作樣,說道:“這天熱,過來躲躲日頭?!?/br> 百里珩也裝作擦汗,連聲附和道。唯獨木沉香捂著兩只耳朵,面容僵硬,跪在地上橘紅衣擺壓在膝下,一臉苦大仇深。 興許是見幾個人年輕,攤主說了幾句便離開了。小小的角落里窩藏著三個人,木沉香放下酸澀的手臂,兩只毛茸茸的大耳朵冒出來,身后貼地的尾巴也翹起。他化為人形后的樣貌昳麗而多情,若非是這些獸類的特征,興許是個極為俊俏的男人。 現下人走后他悶悶不樂,抬眼看著俞秋生,苦笑:“這都要剝禽。獸的皮毛,我如何能走出這個東市?” 聲音比起他獸形時要動聽的多,就連百里珩都為之側目,不禁道:“你是木沉香?” 天壤之別! 木沉香叉著腰,略微得意道:“看呆了?比你好看又俊俏多了?!?/br> 百里珩:“……” 還是賤兮兮的樣子,嘖。 熱浪滾滾,燥意漸升。這兒是不能久待了,由于來回幾趟的攤主不時瞥過視線,百里珩只得從她那兒買了幾只母雞。雞腿用紅繩綁住,串成一串。 而一旁俞秋生看了化形后的木沉香好久,心里禁不住感嘆,狐貍當真是有些許妖媚,只是仿佛很久沒洗澡,體味倒是很重。 鑒于人形的木沉香還有缺陷,偽裝不得,她從儲物囊里翻出了縮小的藥片,索性先讓木沉香吃下去變成拇指姑娘大小,揣在袖子里從凡人市集穿出去。 兩個人由著他指路,出城后從荒僻小路爬上留仙山,深入其中。頂著一頭烈日,俞秋生喘了幾口粗氣,林間稍作歇息。 這時候將木沉香放出來,他在附近雨后還未干涸的小水潭里簡單洗了個澡,俞秋生是背著身子的,草地上的光斑隨著時間推移爬到了她的衣擺上,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木沉香的歌聲飄到耳里。 五音不全。 百里珩催促:“要看你娘怎地如此磨蹭?” “好多年不洗澡,總要整理儀容是不是?!边^了一小會兒他爬到草甸上,展開新衣裳穿起來。雪白的中衣領口平整,不見一絲褶皺,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身上搓揉了一些百里珩的香料,聞起來有清甜的香味兒。 他尾巴搖了搖,翹起來使其不沾塵土,蓬松干凈。 這樣的木沉香于從前判若兩人,俞秋生笑著笑著回憶起書中對他的描寫,末了,腦袋空空。興許在龐大的文字世界里曾經有過他一筆,但作者著墨極少,讀者無人會記得這樣一只小狐貍。 如今他精神奕奕地在面前梳理打扮,讓俞秋生體味到一絲絲的驚喜,此外心里的一抹思鄉愁緒也開始冒了根芽頭。 她算起來穿書一年了。 誒。 …… 留仙山水草豐美,不過正如青州城里的百姓所說,極少看見飛禽走獸。偏僻的小道兩旁枝葉葳蕤,直至深處終于叫一片藤蔓跟灌木堵住。爬滿青苔的石壁上有深深淺淺的抓痕,木沉香舉手敲了敲。 這一路越到后面他愈發沉默,倒顯出一種近鄉情怯之感,俊朗的五官暴露在光束之下,眼睛一眨不??粗?,似乎等著人來給他開啟一扇門。 良久,俞秋生幫百里珩提的雞都下蛋了,百里珩半蹲在地上用火煎烤,直至夜幕降臨,共計分給了木沉香五個雞蛋,他嘴里嘖嘖稱奇:“凡土的母雞一日竟能下這么多蛋。俞姑娘打開了一顆雙黃蛋,木沉香你呢?” 木沉香的雞蛋都裝在袖囊里,唇抿成一條線,猶不甘心還在敲石壁。 間隔的時間里他曾同俞秋生解釋過一回,諸如這石壁上的抓痕乃是他小時候磨爪時抓出來的。 百里珩插了一句:“你小時候這般矮么?” 抓痕在石壁下方,深淺不一。 木沉香避開不談,咳了幾聲,比著自己現在的身高,大概有九尺,故而又繼續說話。 石壁后就是他從小長大的狐貍窩,如今他母親若是沒有回應,興許就是挪窩了。狐貍窩挪到旁處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