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書迷正在閱讀:獸人之一方天地、用前夫的錢捧紅他情敵[穿書]、逆天廢柴:邪君的第一寵妃、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結局、女配明天見[穿書]、穿書后我救了病弱反派、綠茶boss披著馬甲套路我、穿越劉邦碰上重生呂雉、隱形皇后、重生之黑蓮花的綻放
年素鳶臉色微變。她悄悄擰了自己一把,才沒讓自己發作,而是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本宮恭候!不過鈕鈷祿氏,你有本宮長命么?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罷!” “哈?” 明椒仿佛聽見了世上最大的笑話,“長命?年素鳶,難道你不清楚,早年你喝下的安胎藥,都帶著累積的微毒?是了,你這么蠢,怎么可能會清楚?……嘖嘖,本宮不妨告訴你,這后宮之中,最最短命的人是你,然后是——皇后!” 年素鳶駭然變色。 什么?! “你……” “我?我怎么?”明椒冷笑,“我能弄死清寧、福宜,為何不能弄死?;?、福沛?哈,可笑你們一個兩個地,都以為本宮最是純良!年素鳶,本宮承認先前錯看你了,你夠聰明,夠狠,也夠能裝!” 年素鳶輕輕“呵”了一聲:“你就這么篤定,皇后不知道你曾經做過的事兒?” “皇后?”明椒情緒激動,有些話不經大腦便說了出來,“她?她可比你還蠢!她既然妄圖借我固寵,我便能借她上位!互利互惠,誰也沒礙著誰!只不過她是嫡妻,又有嫡子,比你難對付一些……” 年素鳶冷笑一聲,趁機又推了一把:“哈,嫡子?你當我不知道,弘暉是怎么死的么?” “是啊,是我做的,怎么了?”明椒抬起頭來,眼里帶著令人心顫的狠戾,“阻我上位者,死!阻弘歷登基者,死!” 砰! 大門被狠狠撞開,皇后沖了進來,照著明椒劈里啪啦地打了好幾十個大耳刮子,直將她的臉打成了豬頭。打完了,皇后顫抖著,指著明椒說道:“你、你、你……” 明椒先是愕然,再是了然,最后呵呵哈哈地大笑:“年素鳶啊年素鳶,我果然還是太小看了你!沒想到你與皇后勾心斗角,竟然還能將她引到這兒來!怎么,你與皇后聯手了?騙誰呢!你以為,將她的仇恨引到我身上,你便能做中宮皇后么?休想!” 喲。 明椒果然拉得一手好仇恨。 年素鳶瞥了皇后一眼,皇后氣昏了頭,果然已經轉身朝她看來,目光如刀:“年貴妃,是這樣么?” “好一招禍水東引?!蹦晁伉S連眼皮也沒抬。 明椒愣了一下。 年貴妃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鎮定、這么難對付了?!難道是抄了大半年佛經的緣故?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皇后被氣笑了。 禍水東引,這不是宅斗宮斗慣用的招式么? 好哇好哇,沒想到她竟然養了一只白眼狼!無論年貴妃是否覬覦著中宮之位,眼前這賤婢奪去了弘暉的命,卻是實打實的! 這種人……這種人……即便千刀萬剮、食rou寢皮,也是不為過的! 皇后顯然已經氣瘋了,神智也有些不清醒,只是一個勁兒地扇明椒的耳光。年素鳶好心地遞了根鞭子過去,皇后順手接過,對著明椒一陣狠抽。 明椒抬頭瞪年素鳶,一張臉腫得像豬頭,只令人覺得心情舒暢。 年素鳶示意嬤嬤們將她抓穩,好讓皇后打個痛快。橫豎下手的是皇后,與她沒有半點干系。雖然她更想動手。 [不急,不急,心急會壞大事。]年素鳶一直默念著這句話,慢慢地退了幾步,任憑皇后發泄著怒火。 明椒被打暈了過去。 皇后火氣正在上頭,命人潑了一盆冷水,繼續打??此臉幼?,哪里還有平時端莊持重的模樣,只是一個悲憤到了極點的母親而已! 年素鳶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她不會讓明椒這么容易死的。 她會讓她——生不如死。 啪嗒! 皇后身子一晃,鞭子掉落在地上,軟軟地向后跌倒。 年素鳶扶著她,漠然吩咐道:“將這處收拾干凈了,晚間本宮再過來?!?/br> *** 皇后在翊坤宮暈倒了。 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年素鳶即刻吩咐不準聲張,悄悄從太醫院叫了幾個可靠的太醫過來。 太醫給皇后診了脈,只說皇后是氣急攻心,需得好生將養??墒?,皇后的身體似乎頗為羸弱,這回悲怒交加,將她體內的病根子一并發了出來,恐怕三兩個月都不會好。 年素鳶又讓太醫給自己診了脈。 太醫的結論是,她似乎也帶著這種病根。末了太醫還勸道:“還請貴妃莫要輕易動怒,身子才是根本?!?/br> 年素鳶唯一的念頭就是,去給明椒灌上一整瓶鶴頂紅! 哦不,她不能沖動,她要讓明椒生不如死呢,怎么能讓她死得這么干脆利落? 皇后醒了。 只是,皇后的神智有些不清,只是嗚嗚地哭著,不住地喚著弘暉的名字。年素鳶勸了片刻,無果,便也不再勸。 如玉端著藥盞來了。 皇后警惕地看著年素鳶,頗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 年素鳶微微一笑:“倒了?!?/br> 如玉愕然:“主子……” “皇后的湯藥,應當由承乾宮的人來煎,本宮不該過問?;屎笠詾槟??”年素鳶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地笑。 “年貴妃可是……飛揚跋扈?!?/br> “多謝皇后贊譽,臣妾從來都跋扈,否則也斷不敢對皇后素來‘寵愛’的熹妃下手?!?/br> 皇后沉默。 良久之后,她才幽幽地說道:“來人,伺候本宮更衣,回宮!” 執鳳?。ㄈ?/br> 皇后走了。 年素鳶又回了關押明椒的小黑屋,拾掇拾掇,也不捆著她,就讓她趴在床上養傷。這幾百下鞭傷、打傷,足夠她將養兩三個月的了。 然后,她回到暖閣里,等胤禛。 她知道胤禛一定會來的。 年素鳶從午后一直坐到落日西斜,又坐到明燭高照,胤禛卻始終不曾到翊坤宮來。她一度以為,自己又一次猜錯了胤禛的心思,畢竟那位爺可是被康熙親自下過“喜怒不定”的考語,做事幾乎不能以常理衡量…… 啪、啪、啪! 外間響起了靜鞭的聲音。 原本昏昏沉沉的年素鳶登時精神一震:他終于來了! 年素鳶領了宮人,在宮門處跪迎胤禛。 胤禛的步子很急,將外頭飄落的雪花帶了幾瓣進來,打在年素鳶臉上,冰冰的涼。 “過來?!必范G吩咐道。 年素鳶朝宮人們使了眼色,示意她們不必跟來,才跟著胤禛到了暖閣里。 “說罷?!必范G在炕上一坐,神情有些嚴肅。 年素鳶福了福身,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沒有隱瞞,也沒有夸大。胤禛肯定已經去過承乾宮了,皇后多半已經跟他說過事情的經過。她最好的做法就是,實話實說。 胤禛聽罷,點點頭,“嗯”了一聲,卻沒有了下文。 年素鳶垂手立在一旁,并不著急。胤禛沒有發怒,就意味著他并不打算找她的麻煩。只不過……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回皇上,已有一年了?!本嚯x她重生,已經整整一年了。 “為何不同朕說?”胤禛猛地拔高了聲調。 “臣妾并無證據?!?/br> “你也可以同今日一般,逼迫熹妃……鈕鈷祿氏道出一切!” “皇上,當日熹妃身處高位,又遠在東宮,臣妾如何能夠逼問于她?”年素鳶決定撒個小謊,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真實一些,“臣妾也是等她來了翊坤宮之后,幾經逼問,才肯定了這件事情!” 她的情緒似乎頗為激動,已經隱隱帶了幾分哭音。 胤禛站了起來,靠近她,將她圈在自己的身體與書桌之間,低聲說道:“你可以先同朕說的,朕會徹查?!?/br> “臣妾方才說過……” “朕會徹查?!必范G重復。 ——徹查?徹查了又如何?當時弘歷是你最寵愛的孩子,當時?;葸€不會說話!即便你查出了真相,焉知你會不會為了保住那“唯一成材”的孩子,放棄了我,還有我們已經死去的孩子! 年素鳶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又應生生咽了回去。只不過,她的眼神已泄露了她的情緒,哀痛,卻恐懼。 胤禛盯著她看了半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信朕?!?/br> 他用的是肯定句。 年素鳶沉默不語。 “年妃……”胤禛的聲音很低,縈繞在耳旁,帶著絲絲的陰冷,“你——不信朕?嗯?” 年素鳶微不可聞地笑了:“并非是不信,而是臣妾知道,皇上心中從來只有江山,沒有美人?!?/br> 因為他心中只有江山,所以他隨時可以為了江山而放棄美人。 也因此,可以為了江山的繼承人而…… 胤禛抬起手,順著年素鳶的鬢邊滑落,極輕,也極冷。他的手漸漸滑到了她脆弱的咽喉上,似乎只要稍稍用勁,便可以掐斷她的脖子。 “你在撒謊。年妃,你在撒謊?!?/br> “那日在延禧宮,你是故意將鈕鈷祿氏帶回來的。不是為了帶回來逼問真相,因為你早就知道這些舊事,你很肯定。朕記得,圩蘭盆節過后,你突然‘染上瘋病,胡言亂語’,對熹妃避之不及。早在那時,你便已經知道了?!?/br> “你——不信朕?!?/br> 年素鳶閉了閉眼,狠狠心,說道:“縱使皇上今日親手殺了臣妾,臣妾也依舊要說,皇上心中只有江山,沒有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