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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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素鳶撐著椅子的邊沿,慢慢站了起來,望著胤禛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冷笑。 當差?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是多說多做多錯!四阿哥不犯錯便罷,若犯了錯,滿朝官員還不憋了一肚子火氣,打落牙齒和血吞?再加上朝中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八王爺…… 她笑等著弘歷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等胤禛走遠,如玉才悄悄走上前來,低聲說道:“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都安排好了?!?/br> “辛苦你了?!蹦晁伉S難得地夸獎了一句。 如玉抿唇一笑:“奴婢也想看著那位栽跟頭呢?!?/br> 年素鳶輕輕“呵”了一聲,揚聲說道:“來人,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去東宮,與齊妃一道賞梅!” 齊妃所居住的鐘粹宮,正屬東六宮之列。 當下兩個大宮女、四個小宮女,外加四個抬轎的太監,一撥兒人浩浩蕩蕩地往東宮去了。年素鳶側躺在軟轎上,夕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平添一股倦意。 她又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遺漏。 齊妃對于年貴妃主動來找她賞梅這件事,表示相當驚訝。 年素鳶先是拉齊妃說了一會兒話,又送了些養氣護心的藥丸子。她四下打量著鐘粹宮,只覺得清清冷冷。想來弘時出繼、齊妃失寵之后,連宮女們也不大盡心伺候了。再看齊妃時,也是蒼老了許多,眼角多了些細小的紋路,也沒什么神采。 兩人就著鐘粹宮前的小徑慢慢走著,說是賞梅,其實大多是年素鳶在開導齊妃。 年素鳶發現,齊妃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若是讓她對自己放下戒備之心,當是一個相當大的助力。 齊妃看得通透,但她也樂意攀上翊坤宮這棵大樹。畢竟她已經徹底失寵,兒子又多半不能傍身,又和皇后、熹妃狠狠掐過幾回,若不跟著年貴妃,恐怕晚景會相當凄涼。 年素鳶樂見其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兩人從御花園往回走,路過絳雪軒時,碰見了前來給熹妃請安的四阿哥弘歷。前頭掌燈的,正是紅錦。 年素鳶給紅錦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紅錦眨了眨眼,微垂臻首,宮燈斜落,給年素鳶請安。 看樣子,差不離了。 年素鳶等弘歷走遠,才笑道:“方才用得多了,有些積食,不妨再到各處逛逛如何?” 齊妃稱是。 兩人便又往前走去。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天已經擦黑了,年素鳶有意從承乾門走了延禧門,在毓慶宮前轉了一大圈,又沿著奉先殿繞了回去。才剛剛穿過延禧宮后的那條小徑,她便已聽見了窸窸簌簌的聲音,夾雜著細微的水聲和壓抑的呻|吟。 看樣子,她讓人給熹妃下的媚藥還是挺有效果的嘛,才剛剛跑來外頭和情人見了個面,就又勾|搭上了。只不過,她怎么沒聽見弘歷的聲音呢?照著時間掐算,弘歷應該早就到了延禧宮才對呀…… “貴妃娘娘……” 齊妃的聲音有些抖,“我、我似乎聽見……” 年貴妃故意大聲說道:“你聽見了什么?本宮可什么也沒聽見!” 隨后,她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再然后,她聽見紅錦驚叫道:“爺!” 唔,看來弘歷還是在的,只不過他不知拐到了哪個旮旯里,她沒發現,那對偷情的野鴛鴦也沒發現…… 哈、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 年素鳶惡意滿滿地斜了延禧宮一眼:你敢讓本宮的孩子死于非命,本宮就敢讓你在兒子面前顏面盡失!偷人啊……呵呵,素來溫婉賢淑的妃母竟然偷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哦不,本宮還要硬生生毀了你的孩子,讓你的孩子從此墮落、從此留戀花叢、從此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細微的水澤聲更響了,隱約還有啪啪的聲音。 看樣子,她的媚藥下得太烈了,那兩人還沉浸在情|欲中無法自拔呢。 年素鳶瞥了齊妃一眼,唇邊噙了一絲笑意: “我們走?!?/br> 這里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處理的。 齊妃隱隱猜到了什么,臉色煞白。 年素鳶抿了抿唇,心中沉甸甸、空落落的。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終究還是歡喜不起來。 即便將熹妃狠狠踩到泥地里又如何?她的寧兒宜兒…… 不,她還得接著做下去,直到將熹妃狠狠踩死,踩到永世不得翻身為止! 胤禛還沒看到呢,熹妃最掛心的也是弘歷呢…… 繼續吧…… 就讓復仇的黑色旋渦將整個后宮吞噬,不剩半點渣滓! “臣妾遵命?!?/br> 齊妃身子微微顫抖,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跟在年素鳶身后,亦步亦趨。@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年素鳶走了幾步,便聽見紅錦喝道:“你們都是死人么?沒瞧見四阿哥昏過去了?還不快傳太醫!” 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夜色愈發暗沉。 一聲慘烈的驚叫聲響起,卻是個女子,而且是個身在高位的女子…… 年素鳶冷笑。 貶斥(一) 一個字,亂。 兩個字,作死。 四個字,百、口、莫、辯。 年素鳶恨不得從翊坤宮里搬張椅子來,剝著果子、磕著瓜子兒,將這場鬧劇舒舒服服、一點不落地從頭看到尾。 雖然這場戲是她一手促成的,可最終發展成這樣,她也始料未及。 紅錦順順當當地把弘歷拖到了天黑才請安,又順順當當地把弘歷給引到了延禧宮后的小徑上; 熹妃好巧不巧地在那兒與情人幽會,又好巧不巧地先喝了一杯加料的茶; 情人對于心上人的投懷送抱感到很刺|激,加上天色昏暗,索性就滾做了一雙野鴛鴦——很顯然,他本身也是個沒腦子的人,若有腦子,憑他覺羅氏的出身,也斷不會去做個小侍衛。 紅錦在旁邊稍稍煽風點火,弘歷就被氣昏了。 紅錦一聲尖叫,把人都吸引了過來。 宮女、太監、侍衛、太醫……還有“恰好路過”的年貴妃和齊妃,再加上聞風而至的皇后,可真真是熱鬧到了極點。 但是,熹妃已經不見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對,就像上次那樣,在被逮住的關頭,不見了…… 至于她是光著身子跑掉的還是披了衣裳跑掉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年素鳶瞧著夜色中狼狽逃走的纖細人影,唇角再次泛起一絲冷笑。 ——先頭毛団也是這么被她丟開的,而且丟得還挺利索。不過……同樣招數,再用一次,可就不靈了呀……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熹妃壓根兒就沒想到有人在算計她,也根本沒料到有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隨時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伺機報復。不得不說,年素鳶的演技是愈發的好了。 啪! 小侍衛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隨后是皇后氣急敗壞的聲音:“說,你方才與誰在此處yin|亂宮闈?” 小侍衛一言不發。 皇后即刻命人打板子。板子劈里啪啦地打在小侍衛身上,圍觀的人都替他疼得慌。小侍衛哀哀叫了好久,才氣若游絲地說道:“是熹妃……” 板子打得更嚴厲了。 “……身邊的姑姑?!?/br> “熹妃?又是熹妃身邊的人?!”皇后氣得直哆嗦,“熹妃呢?把她給本宮叫過來!年貴妃、齊妃,你二人方才可聽見、看見了什么?” 齊妃望了年素鳶一眼,表示自己會順著年素鳶的話說。 年素鳶搖搖頭:“本宮只瞧見四阿哥打這兒路過,其他的,可什么也沒聽到?!?/br> 皇后氣極:說了等于沒說! 片刻之后,熹妃穿戴整齊,臉上抹了厚厚的粉和胭脂,踩著小碎步來了。年素鳶實在佩服她的鎮定,目光一掃,瞥見她的領口邊上隱約有幾個淡淡的紅痕,忍不住輕笑一聲:本宮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過今晚。 “熹妃!” 皇后指了指爬在地上、下半截身子被打得血rou模糊的侍衛:“你可認識他?” 熹妃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矢口否認:“臣妾不……啊,臣妾想起來了,臣妾倒見過他幾面呢?!?/br> “他說與你身邊的大宮女通|jian,可有此事?” “竟有這事?”熹妃驚訝,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臣妾御下不嚴,還請皇后責罰!” “本宮的確是要責罰你!”皇后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熹妃降位為嬪,禁足延禧宮,聽候發落!” 年素鳶閑閑地插了一句:“本宮倒有些好奇,究竟哪位宮女這么大膽,先是與太監私|通,又與侍衛私會?若是本宮沒記錯,上回在延禧宮,那兩人可是在熹妃寢殿里出的事,聽說是值夜的大宮女……” 皇后猛地瞪圓了眼珠子:“年貴妃,你這是何意?!” “皇后明鑒?!膘溴恫?,熹嬪重重地朝皇后叩了個頭,“只怕有人要潑臣妾臟水,又看著臣妾不好了,趁機踩上幾腳呢?!?/br> “哦?”年素鳶上前幾步,彎下腰來,抬起熹妃的下巴,“你是在說本宮針對你?” 她看得分明,熹妃的頸側的確留下了淡淡的紅痕,只不過粉抹多了,不大明顯。 熹嬪毫不畏懼、一臉無辜兼正氣地瞪了回去:“臣妾只說‘有人’,若是年貴妃有心將自己代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br> 兩人正僵持著,忽然聽見有人傳報,說是胤禛到了。熹妃眼里閃過一絲驚慌,又看了看旁邊的小侍衛,他已經被打暈了,被皇后命人澆了一盆子冰水,又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