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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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板開合的聲音景行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了頭。 燕之看著迎門坐著的瘦弱青年愣了下,對方望向自己的眼神堪稱幽怨,幽怨到了燕之不禁要站在門口迅速地自省了一番,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欺負了他。 “搓好了?” “???”燕之覺著自己的腦子有點跟不上他,愣沒聽清賢王爺說了什么。 “這是貴府的侍衛對本王說的?!本靶袃裳鄱⒅约旱难プ颖锉锴卣f道:“說愛妃你帶著闔府人等去了金陵春搓鴨子?!?/br> “噗……搓鴨子!”燕之笑道:“是啊,我們都搓鴨子去了,搓得可飽了?!?/br> “愛妃,本王現在很生氣!你不要用這樣的言語與本王說話?!本靶刑ь^看向燕之,袖中的兩只手抑制不住的哆嗦。 景行是真難受。 獨坐了半天,他胸中的怒火早就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心底地委屈。 沒了四年的時光,醒來就面對了這個女人,景行震驚之余很快地接受了現實。并且用他能忍耐的極限給了她包容。 如此的包容對于景行來說就是一種妥協,這種妥協他并非心甘情愿。 尤其是把燕之與別的女人做了一番比較之后,景行也更加好奇那四年他與這個女人之間到底經歷了什么,讓他心甘情愿地將自己徹徹底底地交付了出去。 她與他之間的事景行自是不能從旁人口中問出細節,奇怪的是這段日子兩人獨處的時間并不算少,燕之對過往之事卻只字不提。 “景行?!毖嘀樕系男σ怆[去,她走過去坐在了景行旁邊的椅子上:“如今的你并不愛現在的我,所以這聲‘愛妃’我聽著牙磣,言不由衷的話別說,我也不想聽?!?/br> 景行慢慢地扭動了脖子看向坐在桌子另一側的女人,冷笑了一聲:“本王才對你明言,本王很生氣……” “后果很嚴重是么?”燕之看著他,面色平靜。 “你的夫君在震怒之中,你就不知道怕么?”景行一字一字的問道。 “王爺您給我個怕您的理由?!?/br> “……”理由?景行的口中的理由幾乎要脫口而出,然而他稍稍思索了一下就閉了嘴。 “一個妻子要懼怕自己的丈夫無外乎幾個理由?!毖嘀p笑了下,語氣淡淡地開了口,似乎也沒想從景行的口中得到答案。 “其一,女子體力不如男子,如果男子時常以拳腳相向,女子脾性柔弱的話是會怕的?!?/br> “王爺覺得我是站著挨揍不還手的性子么?”燕之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間已是沉了下來:“我呢,最看不上的人有幾種,有一種就是打老婆的男人!” “夫妻過日子吵架拌嘴尋常事,生氣的時候說幾句狠話也沒什么,可有一樣,王爺您萬不可對我掄拳頭,這個念頭連動都不要動,只要有一次,咱連之間就徹底完了!” 景行一揚眉,心道,這個女人是在給我立規矩么?! “憑著身大力不虧在家打老婆的男人是最沒本事的,算不得人?!?/br> 景行垂了眼簾,移開了視線。 平心而論,他也瞧不上這樣的男人。 他上頭七個jiejie,若是哪個jiejie在夫家挨了打,他這個做小舅子的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本王可曾對夫人動過拳腳?” “這點你做的不錯,我承認?!毖嘀c了頭:“所以我才會平心靜氣的與你說話?!?/br> “愛……”想起先前她說的一番話,景行臨時改了稱呼:“夫人接著說?!?/br> “其二,女子懼怕男子不過是怕今后的衣食沒有著落罷了。王爺認為我會擔心這些么?” “照夫人的意思,倒是本王該怕你的?!本靶欣湫Φ?。 “王爺這話就是說笑了?!毖嘀灰詾槿坏卣f道:“就算王爺您把身家交到了我手上,憑王爺的本事再掙出一份家業來也非難事,為了點銀子就要怕我?呵呵……” “本王倒覺得夫人如今是有恃無恐的?!?/br> 燕之衣襟的帶子上掛著一副碧色的絡子,絡子一頭的掛繩與帶子系在一起,可見另一頭掛著的東西的貴重。 燕之把絡子從懷里掏了出來從衣襟上解下放在桌上朝著景行一推:“王爺,您的印信?!?/br> “什么意思?”景行莫名的慌亂起來。 “今兒王府里發月份銀子,我正好帶在身上?!毖嘀樟耸趾敛涣魬伲骸巴鯛數纳砑掖_實豐厚,但我對這些并不貪戀,所以它即便富可敵國,也不足以使我因為害怕失去這些而懼怕您?!?/br> “胭脂,難道你就不知道怕么?” “誰說我不知道怕?!毖嘀p聲嘆了口氣:“以前我就怕你年紀輕輕的早早死掉,那時候我可是天天怕的?!?/br> 景行的心里動了下,也放柔了聲音說道:“既如此,本王現在已然痊愈,你為何不能像原來一樣好好的與我過日子呢?” “你知道原來我們是如何過日子的么?”燕之看向他,眼中隱隱的有了淚水:“我,從未變過。不同的是你并不喜歡現在的我?!?/br> 燕之的話語直指癥結所在,簡單明了卻又殘酷異常。兩人一時都沒了話。 “既如此,你為何不把這四年的事兒都爺說一說呢?” “日子是一天一天過出來的?!毖嘀畵u搖頭:“王爺您可以想想,自打您醒過來之后心里最想知道的都是些什么事呢?” “您與吳楚風在書房里關門談了幾天,談的都是公事吧?” “……”景行一點頭。 “后來,您又與三郡主密談了幾個時辰……” “爺不過是問問三姐府里的一些情形?!本靶薪忉尩?。 “公事,您信的過吳楚風。私事,您信的過三郡主。我對于您來說又算什么呢?” “現在您又問我為何不把這四年的事兒都與您說一說?” “景行,你想讓我說什么吶?” “說你把作為沖喜娘子的我趕到豬圈去住了幾個月?” “說你明知道我不肯與人做妾,仍與解二訂了婚?” “說你死纏爛打不清不楚地就睡在我家的炕上?” “說你為了與解二解除婚約冒死去了邊關,而我傻乎乎地從帝都一路追著你去了戰場?” “說你毒入經脈失明幾個月,我一直隔著屏風幫你看著邊關眾將的表情動作?” “說你帶著我在烏蘭城外的草甸子上聽風沐雨?” “說我跑遍了烏蘭城的市集酒樓花了許多銀子買魚,就為了你一句‘想吃胭脂做的糟熘魚片’……” “你看,這些事兒我都不用想便能脫口而出,并且說個幾天幾夜都講不完?!?/br> 燕之轉臉看向緊閉的房門:“你不問,我也不想說。過去的日子有苦有樂,但那畢竟是過去的日子。我更想往前看,以后的日子還那么長,我若整日糾結以往又有什么意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