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兩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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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師府流觴亭里,燕之的手指撫上琴弦的那一刻,往昔的,屬于胭脂的所有的記憶便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涌進了她的腦海。 那首曲子是成純熙彈奏的。 那一刻,燕之與眾人一樣,是個靜心聆聽的聽眾。 甚至直到出了國師府她才覺出了指尖的痛。 “你們說我傻不傻?!毖嘀α诵Ψ畔铝瞬璞?。 小屋里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在座的三個人誰沒有輕視過她? 一年前,她與景行情濃的時候,她在他的心里不過只能做個妾! 在景姃的認知里,她就是個買來的下人丫頭! 而水輕舟雖然白吃了燕之一頓飯,卻更惡毒,轉身就把她當了讓賢王爺難堪的棋子! 傲慢與偏見,是許多人骨子里的脾性,遇事便會顯露無疑。 燕之死過。 成純熙也死過。 再活過來的時候,她們對于人性的看法早就不復當初。 燕之可以云淡風輕地與那些曾經輕賤過自己的人心平氣和的說話,并不是她缺心少肺不想計較,而是此時此刻,還有許多事等著她。 “胭脂,以后你有何打算?”三郡主看了眼沉著臉默不作聲的景行,張嘴幫他問了燕之:“是要回靈秀郡么?” “我現在拖家帶口的,哪能說走就走?!毖嘀畵u搖頭,有些輕微的眩暈。她把才端起的茶杯放下。 病了幾天,她腹中早就空空如也,新泡的茶還是少喝為佳。 “先上報官府,將戶牒補上。我行動也能方便些?!?/br> 景行起身出了門,片刻之后又回來坐下:“戶牒,給你補上了。我差人回府去取,等下就能到?!?/br> “呵呵!”燕之低頭笑出了聲:“原來王爺早就知道了我是誰……” “也并不長?!本靶袊@了口氣,轉瞬之間,他所小心翼翼藏起的東西在他毫無防備的情形下公之于眾,后果讓他始料未及! 在這個時候把戶牒給她顯然不是最好的時機。 可她若是若是在補辦戶牒的時候知曉他曾經先一步辦了這件事,那他就更不好與她解釋了。 權衡利弊,景行只得把戶牒給了她。明知她會誤會,他還是得拿出來…… 這屋里還坐著個水輕舟,景行此時就算有千言萬語也不能當著外人講出來。 “梅卿在城里的那處宅子已經要了回來?!彼p舟輕聲道:“官府封了那處書肆,那日去了衙門的刁民數罪并罰,已經查抄了家產遣送出京,此生不得回轉?!?/br> “這是他們自找的?!毖嘀畬τ跁琳乒褚约澳莻€伙計并不同情,她只對著水輕舟點頭致謝道:“多謝國師大人!” 水輕舟愧對于她,忙道了一聲:“慚愧……” “胭脂才好些,還是讓她多歇歇?!比ぶ髀氏绕鹆松韺χ嘀f道:“還有幾服藥,我讓阿文收到廚房了,你要記著服用?!?/br> “有勞三郡主!”燕之微笑著道了謝,言語中是套的疏離。 “爺也先回去了!”景行猛地站了起來,大步出了門:“國師大人,一起走吧,她也得歇歇了!” 實在坐不住了! 燕之醒來之后絕口不提先前的事情,景行就知道他們之間已無回旋的余地。 他不怕她發火將他轟出來,可他怕她這種帶著笑的冷淡。 “怎么會成了這樣?”馬車上,三郡主嘆息道:“現在陛下也知道了胭脂的身份,三姐估摸著用不了幾日陛下就得召見她?!?/br> “這個時候咱們若是再提與解家退婚不是成了踩低攀高了?” 景行閉眼靠在車廂上,臉色難看至極! 三郡主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見了,他心里明白的很:這個時候,就算他與解懿退了婚,燕之也不會嫁給他了! 成子早在三年前便駕鶴西去,燕之是他唯一的子嗣,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樂圣的衣缽的。 只等著皇帝陛下召見后,確認了她的身份,燕之便是這一代的樂圣! 作為天下雅樂唯一正統的傳人,大惠的皇帝陛下見了她都要以禮相待,而她的終身大事,是無人能左右的! “我是自作聰明……一錯再錯啊……”景行痛苦地說道。 “嗯?”景姃看著他說道:“三姐覺著這次阿弟并未做錯什么,也早就定了要與解家退婚的,誰想到國師大人弄了這一出呢……” 景行閉了嘴,多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三姐并不了解燕之的性子。 他燕之脾性里有種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與別的女子不同之處就在于,她從未想過要依附于男人! 她有手有腳有本事,不但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她身邊那一大家子人,哪怕她不是成純熙,也會一樣活得挺胸抬頭! 出于私心,景行卻總想把她藏著掖著,讓她做他的小女人,可燕之壓根就不是這塊料。 …… “姑姑,他們都走了!”阿文關上院門跑回了院子,就見臉色雪白的燕之已經扶著墻站在了檐下,他趕緊過去要扶著她,燕之卻說道:“搬把椅子出來,我在外面透透氣?!?/br> “燕……師父?!甭犚娡饷嬗腥苏f話,梅卿也從屋里走了出來,他仍舊警覺的四處打量著。 燕之看著他依舊是幾天前的邋遢模樣:“你怎么也不把自己收拾收拾?” “我……我不敢出屋……”梅卿接過阿文手里的椅子示意他去扶著燕之坐下。 “瞧你這點出息!”身邊沒了外人,燕之不再強撐著,她扶著阿文的手臂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沒力氣大聲兒說話,你們都過來些?!?/br> 阿文,梅卿,小山子,垂手立在了燕之的身前。 燕之一皺眉,看著影壁墻似的一排人有氣無力地說道:“拿個板凳坐下,別堵著我……” “我病了幾天了?” “算上今天是五天了?!奔依锞蛢蓚€小板凳,阿文讓梅卿和小山子坐了,他自己徑直坐在了燕之身旁的門檻上。 “五天!”燕之吃了一驚:“鋪子那邊還不得亂套了!” “姑姑別急,我早就去送了信兒,那邊兒有秀姨呢?!卑⑽内s緊說道。 燕之抬頭看了天色說道:“待會兒去官道上攔輛馬車,我得過去瞅瞅!” 宋秀秀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腦筋并不活泛。鋪子幾天不開門,人們一定早就有了閑話,這可不是她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