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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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大雪,將上場落的殘雪蓋在下面,路上格外的難走。 燕之快天亮的時候才睡,沒睡多久她便起了來收拾做飯。 “今兒咱不去鋪子了?!痹顼堊龊?,她沒有多少胃口,倒是覺得有些頭疼,于是臨時決定在家里歇一天。 “新書,姑姑抄完了,還沒有查檢,你吃了早飯對照著看看吧?!毖嘀畬χ氉宰谛】蛔肋叺陌⑽恼f道:“明天,咱無論如何都得出去一趟,把書還了?!?/br> “姑姑,你不吃飯么?”看她上了炕又抻了被子睡下,阿文問道。 “不吃了……”燕之哈欠連天地說道:“姑姑昨夜睡得晚,這會子得補覺了……” 這一覺燕之睡得依舊不好。 她心里有事兒總是睡不實,眼睛雖然閉著,耳朵卻支楞著聽著屋里的動靜。 阿文吃完了飯端著碗筷送去廚房刷洗,過了一會兒功夫,他又躡手躡腳的進了屋,爬上了炕,翻開了書,一頁一頁的把她抄好的文字與書上比對著…… 這些,燕之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個糊涂覺,燕之不敢再睡,怕夜里又要失眠。 她起來疊好被褥出了屋,見阿文正拿了把笤帚盯著院子里不大的一塊地方看著什么。 “不嫌冷么?”燕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直接沖進了廚房:“別掃了,回屋去吧??粗礻幍?,估摸著雪還得下?!?/br> “姑姑,我覺得咱家夜里進來了人!”阿文拿著笤帚也跟進了廚房,他對著著準備燒水的燕之小聲說道。 燕之只覺得頭皮一蹦,頗有些被人捉jian在床的錯覺! 她扭臉看向他,問道:“你看見誰進來啦?” “我沒看見人……”阿文用笤帚指著廚房門外的一片雪地說道:“那上面的腳印子有那么大……肯定不是姑姑和我的!” 燕之垂下眼簾,把手里才引著的稻草連同一小塊木柴塞進了灶膛,不大的火苗將她略顯蒼白的面容映的忽明忽暗:“是王爺來了?!?/br> 想著那東西還會不請自來,燕之覺著這事兒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她實話實說道。 “姑姑,你會跟著王爺回王府么?”阿文似乎并沒有多少吃驚的意思,他湊到燕之身旁蹲了下去,小聲問道。 “不會?!毖嘀畵u搖頭。 “那就好了!”小東西馬上高興起來,他提著掃把又去了院子:“我也不愛回王府,福管事總是想把我送進宮呢……姑姑只要不回王府我就不怕他!” “不管在哪兒你都別怕他!”燕之對著外面掃雪的孩子說道:“你現在又不是賢王府的人,你怕他做什么!” 阿文回頭對著燕之笑笑:“那姑姑怕不怕王爺……” “我怕他做什么!”燕之‘噌’地站了起來:“我又不欠他錢,又沒拐了他的老婆孩子,我為什么要怕他!” 阿文對著燕之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沒有說話。 “好好掃地!”燕之說完自己也樂了,覺出了自己話里的外強中干:“你小子沒事兒老琢磨我干嘛?” “姑姑,其實……”小東西猶豫了片刻,還是跑進了廚房在她的耳邊說道:“其實,姑姑也不必怕,因為王爺也怕姑姑!” “他怕我?”燕之側頭看著他。 “怕!”阿文點頭道:“那次天貺節聚會,我就在園子里當差,看見王爺去了姑姑住的后院幾次,他拿著鑰匙在后院的門口來來回回的走……我從來沒見過王爺那個樣子……” 燕之沒有說話,只是往灶里又加了根劈柴。 那日,她就在門里,他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那日,是她的夢醒時分,即便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那天發生的一切仍舊歷歷在目。 “姑姑?”幾乎是一瞬間,阿文看著燕之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趕緊牽著她的衣袖搖了搖:“你別往心里去,我就是話多……若是說了姑姑不愛聽的話,姑姑就全當我在胡說八道好了!” “呵呵!”燕之低頭一笑,輕聲說道:“今兒這話你說的及時,姑姑要謝謝你呢?!?/br> 阿文的話如當頭棒喝,一下就敲醒了她! 景行的到來,讓她黑天白天都不能睡好覺,燕之承認,見到他,自己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絲絲的歡喜的。 阿文的話讓那一絲歡喜也馬上煙消云散了。 實在是沒什么可歡喜的。 她在他的心里不過如此。燕之在心里如是想到。 …… 景行頂風冒雪回到燕之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戌時過半。 下了馬車,他走到院門前推了推,隨即揮了手:“打開?!?/br> 侍衛從墻頭上跳了進去打開了院門,景行趕緊走了進去。 燕之和阿文的房里都黑著燈,瞅著是都已入睡的模樣。 景行走到燕之的門前用手推了推房門,房門沒有推開,是里面落了閂。 他在門口來回走了兩趟,又站到了窗戶前。 兩手抓著窗欞往外一拉,那扇窗戶扇竟然被他拉了起來,景行心里一陣狂喜,探身往房里爬了進去。 房間里漆黑一片,他才貓著腰把一條長腿搭在了窗臺上,就看見站在窗前的那個人! 燕之手里拿著搟面站靜靜的立在窗前,景行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卻能看見她一雙大的出奇的眼睛。 兩個人都不說話,只無聲的對視著。 慢慢的景行低了頭,把另一條腿也搭在了窗臺上。 他個子太高,身上又穿著厚重的狐裘,因此他在做出這樣的一副爬窗戶的動作顯得拖泥帶水,狼狽極了! 景行跳進了屋,窗戶‘啪’的一聲落下,外面的雪光被擋住,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 他周身寒氣,像是凍透了的,哆哆嗦嗦的輕聲喚道:“胭脂,爺來啦……” “王爺,您是金枝玉葉,何必如此糟踐自己?”燕之亦是輕聲說道:“方才,您可知道,我若是一棍子敲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你想打爺么?”景行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俯身看著她:“打吧?!?/br> “你把爺關在門外,還不如打爺一棍子呢!”他伸手解了狐裘,讓它隨意的落在地上,他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前說道:“爺讓你打?!?/br> “我不會打你的。這一棍子下去,我以后就再沒有好日過了?!毖嘀畵u搖頭,走到房門前拉開了門栓:“現在還不晚,你回去吧,外面天這么冷,跟著你的侍衛要在冰天雪地里等著你,那得遭多少罪……” “胭脂你心疼他們???”景行眼睛一亮,他趕緊說道:“那你就跟爺回去吧?豬圈還給你留著呢!” “滾蛋!”燕之忽然大聲說道:“你家的豬圈你自己去住吧!我要住人住的地方!” “別惱……別惱……爺說錯話了……”景行走到燕之身前,他這回看清了,她的大眼睛里滿是淚水…… “我是人……你為什么要讓我住在豬圈里……” “既然覺得我配不上你,那你就狠心到底??!現在這樣又算什么……” “我喜歡了你一場……沒求過你什么……你就讓我好好過日吧……有些事情,我經歷一次也就夠了……” 燕之捶著自己的胸口看著他說道:“我也會疼!會疼!我是人!” “慢慢來……胭脂,慢慢來。爺沒有逼你……爺不敢?!本靶凶叩剿纳砬?,輕輕的把她攬進了懷里:“爺知道你委屈……心里怨恨爺……” “我沒有怨恨你,這是實話?!毖嘀位斡朴频貟昝摿怂膽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炕邊上:“我早就想明白了了?!?/br> “回不去了……身份,地位,這些都是你我之間的鴻溝。過去,我以為只要我們彼此心中有著對方,那這些世俗的東西就都不是問題……” “你看,這樣的話,這樣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燕之踢了鞋子爬上可炕,擺好了枕頭,又摸黑鋪上了褥子:“昨晚到今天,我都不能睡覺。我可累了……” “我還是那個燕之,沒靠山,沒地位,沒錢,我什么都沒有,可我有脾氣……”燕之躺了下去,這一番長篇大論,讓她覺得頭腦昏沉,似乎是一閉眼就能一夜好睡:“既然不能走下去,我也不想彼此糾纏?!?/br> “王爺,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這里沒您的飯,也沒您睡覺的地方,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好……” “以后真的別再來了……” 燕之說完這句話后便閉了嘴,屋里又安靜下來。 隔壁的房間始終沒有聲音,景行猜測燕之定是先囑咐了那孩子幾句。 站在門口,他發了會呆,冷風吹得他打了個寒顫。 景行伸手關了房門,走了兩步,他踩在了狐裘上。 彎腰撿起那襲狐裘,他慢慢的走到大炕前,也脫了靴子上了炕,他把燕之從被子里掏了出來:“穿著衣服睡多難受……” “滾開……你別再碰我……”燕之似有若無的嘀咕了一句,便又沒了聲音。 她的額頭guntang,睡得昏沉。 “胭脂,你在發燒?!本靶邪阉呕氐奖桓C里輕聲問道:“和爺回府吧?府里有大夫……” “你走開……”燕之斷斷續續的說道。 景行下了地,在門口叫了侍衛:“回府,請穆大夫過來,就說這里的病人在發燒,讓他多備些藥過來?!?/br> “是?!笔绦l領命離去。 景行回了屋,在小炕桌上摸到了火折子,點了燈。 炕上的女子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鎖。 “胭脂,你再忍忍,大夫等下就來了,爺知道你不想回王府?!本靶猩狭丝?,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聲說道。 燕之微微睜了眼,很煩躁的看了看他又閉上了眼睛:“你別在我跟前晃就成了……你走了我就好了……” “那不成!”景行嬉皮笑臉的搖頭道:“你看見爺不過是病一場,爺再看不見你,就連命都沒了……” “爺從來不能委屈了自己……”他撩了被子鉆進了被窩,把渾身顫抖的她撈進了自己的懷里,就像那一天,她抱著他相擁取暖一樣:“所以,胭脂寶貝兒,你就湊合著吧?!?/br> “滾蛋……不要臉……”燕之有氣無力的掙扎了幾下也只能作罷。 她燒的厲害,身上實在沒了力氣…… 迷迷糊糊中,燕之知道,有大夫來給自己診了脈……在她似乎將要睡著的時候,景行又抱起了她,喂她喝了藥…… 他笨手笨腳的伺候了她一夜…… ------題外話------ 明兒開始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