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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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雙眸中的訝色與貪婪,窮奇極為滿意的瞇了瞇眸,人性貪得無厭,誰能看到仙界機緣而不動心? “小修士,想明白了么,這么多寶物,足夠助你在百年之內飛升,難道還抵不上一個邪闕?他能許給你的好處,老子可以雙倍、乃至數十倍還你?!?/br> 看來,這廝誤會她同白毛之間,乃是利益關系。 夙冰也不解釋,因為她確實動了心。 窮奇說的一點兒錯也沒有,這些根骨中,除了極品仙器之外,必然還有大量仙丹妙藥,足夠她萃體、固靈,百年之內渡劫飛升。 因為曾經擁有過強大的力量,她無時無刻不懷念當初,而今一步一步的修煉,過程實在太過漫長。她此刻將白毛召喚出來,指不定會和窮奇兩敗俱傷,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將這些仙家根骨收入囊中…… 但白毛對自己恩義深重,她怎么能…… 不對,現在她尚未結丹,白毛已經快要化形了,以他的速度,說不定自己還沒結嬰,他便能夠飛升,這最后一世,誰能保證他不會起了邪心,將自己的辟雷之力吸納? 但…… 夙冰閉上眼睛,面對前所未有過的誘惑,她原本平靜的心緒現出一道裂隙。 窮奇拾了一塊兒骨頭,擱在齒間磨牙:“快些想,老子耐性有限?!?/br> 夙冰心里的天平,漸漸有了一些傾斜,她問道:“我很好奇你和邪闕之間究竟有何仇怨,至于你鋌而走險潛進豐樂將我鋝來?” “休同老子提此無恥之妖!” 窮奇背上尖刺根根豎起,呲著牙道,“當年老子私下人間界,他第一個跑來投靠,老子平素喜歡豢養魔獸,見他乃難得一見之心魔化獸,便將其收入麾下……” 夙冰訝然,原來這窮奇,居然是一位真魔前輩? 想來,他本為惡獸之主,身死之時通過秘術將魂魄附在窮奇體內,得到了窮奇之力,從上古末年一直修行到現今,才有能力沖破煉魔山的禁制。 “結果這小妖打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所圖竟是老子一身真魔之血!” 窮奇越說越激憤,但又略有幾分羞恥,畢竟身為真魔,竟被一只魔獸給算計了,面上終究無光,“起初那一百年,邪闕為老子出生入死,肋骨不知折斷多少根,博得老子信任之后,卻將禁術用在老子身上,害老子沒能逃出神界追捕,被坑殺在這煉魔山中!” 夙冰不解:“他要您的真魔之血做什么?” “誰知道他做什么?!”窮奇已經處于暴怒邊緣,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老子的真魔之血,除了拿來淬煉魔修魂魄之外,根本毫無作用,他卻放了老子一身魔血!” 他不明白,夙冰卻明白了。 她隕落的時候,理應也是在上古末期,當時魂魄受到的損傷,絕不像白毛說的那般簡單。而她重返人間后,魂魄卻是完好無損的,單靠白毛的魂皿蘊養,根本不可能。 所以,此人一身魔血,八成是被白毛拿來為自己修補魂魄了…… 夙冰閉上眼睛,仰頭長嘆一口氣,她只想著此番重修,皆為造化,卻忽略掉能有這番造化,白毛所作出的犧牲和努力。 窮奇不耐煩地道:“扯太多了,快將他給老子召出來!” 夙冰搖搖頭:“恕難從命?!?/br> “你!”窮奇有些詫異,先前明明感覺她已經妥協了,才將邪闕吃里扒外的陰險本質道個一清二楚,她竟還會改變主意?“小修士,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窮奇咆哮一聲,從四面乍然現出數百只魔獸,團團將夙冰圍住。 夙冰暗暗攥緊拳頭,笑道:“空間只有我能打開,你敢殺我?” 窮奇步步進逼:“老子不殺你,老子先截斷你的四肢,一寸、一寸的截……然后再將你的腸子掏出來,一段、一段的砍……最后割破你的血管,一滴、一滴的放血……” 天色昏暗,邪云密布,不時有雷電劃過低矮的天際,氣氛極為恐怖,再配上他這一段恐嚇之言,膽子小點兒都得嚇到腿軟。 夙冰抱著肩膀抖了抖:“哎呀,人家好怕??!” 窮奇被她陰陽怪氣地腔調氣的火冒三丈,一爪子劃過去,直接將她的防護罩抓破,并在她的胳膊上抓出幾道血口子。 暴喝道:“召不召?!” 血泥泛著柔白,骨頭都快露出來了,夙冰悶聲不吭,將嗓子里的腥甜生生咽下,雙手結印,默念法訣,在芥子空間外布下一層隔音禁制:“不召!” 窮奇勃然大怒,雙翅一拍,神壇立時飛沙走石。 上百只魔獸騰空跳躍,留著口水向夙冰撲去,夙冰不能鉆進空間避難,眼下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拼了! 微微瞇起眸子,夙冰陡然一喝,將元神之力祭出,跐溜融在癡纏鞭內,起手一鞭子,便將一頭魔獸的腦袋打爆! 她陰沉沉的掃視那些魔獸,冷冷道:“上一個,死一個!” 腦漿濺了一地,其他魔獸紛紛一哆嗦,似乎被她身上那股煞氣鎮住。 “原來是個奪舍的……”窮奇詫異了下,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一身魔血去了哪兒,愈發狂躁起來,這女人不怕損傷魂魄,看來已經破釜沉舟,他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窮奇冷笑一聲,雙翅不斷拍打身體,一陣黑煙過罷,現出自己的人形來。 手中祭出一方黑戟,不由分說,直接向夙冰攻去! 元神之力消耗太大,夙冰根本沒有多余力量去筑起防護罩,只能全力進攻。 兩人打的昏天暗地,上空云波詭異,丹田內的靈力漸漸耗空,現下完全依靠一股意念強撐,夙冰咬咬牙,下手越發狠辣!神壇底座不斷發出震蕩,那根銹跡斑斑的柱子似乎開始隱隱發亮。窮奇暗道不妙,便引著夙冰向后方大退。 夙冰又不傻,很快反應過來,開始刻意向神壇飛去。 卻不妨一只高階魔獸隱身乍現,一口將她手中癡纏奪了去,尾巴一甩,便將她打落在地! 丹田靈力空虛,這一下,夙冰傷的不輕,摔在地上便有些爬不起來,識海也有一些散亂,糟糕,似乎傷到了魂魄…… 只差一步…… “你已將老子的耐性磨光了!” 窮奇也受了傷,落地時一個趔趄,即刻化為一道黑色獸光,張開血盆大口,朝向夙冰的脖頸咬去。元神之力反噬回自身,夙冰四肢開始麻木,卻能清晰感應到儲物袋在劇烈震動。 脊背一僵,只見一道白光從儲物袋中嗖的鉆出,徑直向窮奇撞去! 一黑一白兩道氣息撞在一處,在空中燃起一陣劇爆,將魔獸連帶著夙冰,一同甩出去幾丈遠!級別低些的魔獸死成一片,而夙冰摔了一個狗啃泥,只覺得骨頭都要斷了! 灰頭土臉抬起眼,只見那兩道氣息還在半空較量。 弧形氣波左一下,右一下,始終僵持不下。 還活著的魔獸立時便要過去幫忙,夙冰掙扎著站起身,虛空一抓,癡纏鞭到手,攔在它們面前,喝道:“找死么?!” 被魔氣養出來的魔獸,明顯智商不高,分辨不出夙冰早已外強中干。 它們面面相覷,踟躕著不敢移動。 但夙冰實在撐不住了,左腿一顫,撫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來。血腥味刺激了那些魔獸,它們紅著雙眼,便向夙冰撲去! 夙冰沒辦法,只能再吞幾粒補氣丸和蓄力丸,放出風聲獸,同它們纏斗起來。 倏忽一道閃電劈下,恰劈在一頭魔獸身上,拓跋戰落了下來,同夙冰背靠背而立:“師姐,你沒事吧?” “我還好?!辟肀艑⒄f完,又吐出一口血來,她臉色蒼白,揚手封住自己幾道大xue,提氣道,“你怎么找來的?” “稍后再說,先收拾它們!” 拓跋戰攥緊拳頭,蓄滿雷電之力,飛身一躍,直接捶在一頭魔獸腦袋上,同夙冰如出一轍,捶的它腦漿崩裂。 夙冰眉梢一顫,這小子跟著她什么沒學會,倒學會爆頭了。 哦不對,他原本就會爆人頭…… 夙冰微微側目,半空那一黑一百兩道氣息依舊在僵持,不過很明顯的,白息已經占據上風。不自覺勾了勾唇角,夙冰眸光暗了下來,抽起一鞭子便向魔獸腦袋上招呼。 余下的魔獸原本就受了重傷,拓跋戰又雷力驚人,幾乎兩三拳捶死一只,不一會兒,便收拾個大半。此時,又聽一聲爆炸,兩道氣息一起從半空落下來。 一落地,窮奇便屈膝跪了下去。 邪闕也好不到哪里去,搖搖晃晃的幾個趔趄,才勉強支撐住,嘴巴卻還不饒人:“無天魔尊,十幾萬年不見,你比起從前,簡直弱爆了!” 窮奇氣的七竅生煙:“邪闕,你以為你就比本尊強了!本該轉生一次強過一次,結果卻一次比一次弱!” 邪闕哼笑道:“但我總有再次強大的機會,而你,沒了!” 言罷,邪闕凌空一躍,一掌打在他的靈臺,將他生生逼回獸形。窮奇動彈不得,既怒且懼地吼道:“明明不到火候,你卻以血祭術強制結嬰化形,此乃逆天之舉,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怕?”邪闕翹起唇角,抬眸望天,“老子遭的天譴還少?何曾懼過!” “你殺不了我的!”窮奇虛弱之極,殘喘道,“本尊……本尊乃真魔,有窮奇之力護身,你……你殺不了我……” “你不提,我真忘了?!?/br> 邪闕咂咂嘴,瞇起一對兒桃花眸子,掃向拓跋戰,似笑非笑地道,“臭小子,敢不敢吸納窮奇之力?” 拓跋戰木訥道:“你是……妖怪叔叔?!” 他不敢置信的望向夙冰。 夙冰抽抽嘴角,邪闕這回化形,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以至于有點兒陌生,不過篤定是他無疑,便點了點頭:“妖怪叔叔,這窮奇之力,以小戰現在的修為,能降伏的住么?” 邪闕一手禁錮住窮奇,一手輕輕一擺:“這同修為無關,全憑心志,臭小子,搞不好會被這股力量反噬,你有沒有信心?” 拓跋戰斬釘截鐵的道:“有!” “過來!” “是?!?/br> 拓跋戰沉著臉上前,卻被夙冰拉住,“師姐,怎么了?” 夙冰眼前全是影像在飛,定定神才道:“窮奇乃大兇大惡之獸,它的力量,可能會不斷影響你,折磨你,甚至改變你,你……你想清楚……” 拓跋戰神色一頓,略顯遲疑。 邪闕不滿道:“少婆婆mama,機緣難求,多少妖修和魔修為此搶的頭破血流,阿夙,你若還是魔修,你會不想要?!” 耳朵嗡嗡作響,夙冰嘆道:“我也只是一提,小戰的路,由他自己選?!?/br> 邪闕招招手:“快過來,別聽她的,婦人之仁?!?/br> 拓跋戰垂了垂眼睫,一咬牙,向窮奇走去。 一切聽從邪闕指示,拓跋戰盤膝坐下,感受一道暴戾氣息不斷自靈臺灌下,在他體內橫沖直撞,不一會兒,眼耳口鼻全都流出血水來。 邪闕將窮奇之力輸送完畢,思忖一番,又將自己的妖力輸入一些,念道:“以暴治暴,以惡治惡,心神合一,納為己用……” 夙冰一晃神,依稀回到太平鎮那一年,似乎也曾看到過這樣一幅情景。 她腦袋越來越暈,一個支撐不住,摔了下去,卻落到一個沒有溫度的懷抱之中,聽他輕聲在耳邊呵道:“你別運氣,我先為你療傷?!?/br> 邪闕將她抱上神壇,盤膝坐下,通過法寶將妖力轉化為靈力,源源不斷的打入她的靈臺。夙冰順著這股靈力,不斷滋潤靈根,修補損傷經脈,整整過去半日,才稍稍有了點兒氣力。 “傷了根本,沒有半年,怕是調養不好,結丹之事,你就別想了!” 邪闕見她神思清醒了些,劈頭蓋臉一頓罵,“我真是不服不行!我讓你獨立,不是讓你不知死活!他要找的人是我,你召我出來不就完了?!” 夙冰睫毛顫了顫,惱了:“你以為比我強得了多少?!居然用血祭術強制結嬰化形?!你活膩歪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會遭天譴,還會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