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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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修士們看呆了,直到某位金丹長老大喝一聲,才紛紛起身,馭器向大門飛去。 夙冰夾雜在眾修士之中,即將被秘境吞沒時,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秦清止的修為,果然已臻化神中后期,而自己呢,又只是個初初筑基。師傅的兩世,身份背景不同,脾性心境不同,但為何無論哪一世,總感覺那么遙不可及? 微嘆口氣,她默念法咒,悶頭擠進秘境大門。 刺目白光閃過,像是被什么力道撕扯,控物術失去平衡,眾人紛紛落在地上。 禁制重重,神識探不了多遠,只能瞧見數十條大河,以及茂密的山野叢林。夙冰有些無語,怪不得被稱為洪林秘境,果真貼切的很,不是洪水就是樹林。 且說此次歷練,各宗門派出的皆是精英弟子,大伙兒心里都明白,門派之間縱是仇怨再多,也不敢貿然出手,因為一旦身死,兇手的相貌就會浮現在本命元燈上。 因此,此次探險比往常輕松的多,最起碼不必擔心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既然單為歷練,便沒有必要組成隊伍,或單人,或兩人并行,向著不同方向出發。 “咱們也分開走?”沈沁眉提議。 “我是無所謂,meimei呢?”藍少卿瞄一眼藍蝶衣。 藍蝶衣怕的要命,但被藍少卿一說,一拍胸脯道:“我當然沒問題!” “你確定?” “確定!肯定!一定!” 藍蝶衣哼了一聲,選了一條河岸就悶頭扎進去。藍少卿哈哈一笑,提步跟了上去,他是放心,但他家母上大人不放心,有銅門山的前車之鑒,臨行時,被他母上大人千叮嚀萬囑咐,嘮叨的耳朵都快起糨子了。 不一會兒,人便走差不多了。 夙冰一拍儲物袋,祭出玉盒:“沈師姐,這個給你?!?/br> 沈沁眉垂目一看,唇角微彎,卻沒有收下:“回去后,師妹贈給沉柯師叔便是?!?/br> 夙冰不解:“你不親自贈他么?” “不需要?!鄙蚯呙嘉⑽u頭,又淡淡一笑:“若是由我贈給他,他斷不肯收下,師妹便不同了,算他半個徒弟。況且只要能治他的痼疾,誰贈他,又有何區別?” 說完,欠了欠身,徑自而去。 懷春少女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啊…… 夙冰望著她的背影,暗嘆自己老了,其實長生路太過漫長,有些追求也是好的,只可惜自己天性稍嫌涼薄,始終體會不到那種較為深刻的感情,比如快樂,又比如痛苦。 難道因為自己是器靈的緣故? 穩了穩心思,她將知髓草放回儲物袋,也選了一條路,開始行進。 這條道似乎被人走過了,一路上都沒有什么妖獸,也沒有什么高階藥草,不過中品藥草余下許多,夙冰正好拿來煉藥,便一路走一路采摘。 此刻秘境外應該已是黑夜,但鏡內依舊天清氣朗。 除了靈氣較為濃郁一些之外,夙冰暫時沒有發現此地有何玄妙之處,穿過一片小樹林,發現前方沒有路了,便打算趟河而過。 正預備施展輕身術,她卻突然停住。 奇怪,那么多樹葉紛紛落下,為何水面上一片葉子也沒有? 秘境將神識力量抑制不少,而且水下世界似乎同密林是割裂的,神識根本探查不到。她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方式,屈指一彈,將地上一顆小石子彈飛出去,哪知還未落下,便被河水吸了進去。水下面果然有東西,夙冰立刻設下防護罩,抽出癡纏,警醒的向后退。 隔老遠,她蓄滿靈力一鞭子抽上去,倏地從水下鉆出一條一人多高的水蛭。 只是一條三階水蛭精,妖力并不強,但夙冰天不怕地不怕,獨獨覺得這種滑不留手的水生軟體動物異常惡心,三五鞭子抽過去,直接給抽爆掉。 弄死之后她忽然想,這不會是邪闕那廝吧? 怎么可能呢。 她捏了捏眉心,啞然失笑。 可惜夙冰沒能笑多久,數百道妖息突然涌入神識,她脊背一僵,只見從四面八方的河岸里,漸漸涌出成百上千條三階水蛭,扭動著身軀,吸盤一張一合…… 夙冰快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握鞭的雙手都有一些發顫。 一拍靈獸袋,將風聲獸放出來:“你去打!” 自從夙冰有了飛行法器,也不外出歷練,很少使喚它,它幾乎快要睡死過去,落在地上許久之后,迷瞪著半響沒有反應。 夙冰朝它屁股上猛踹一腳:“快去??!瞧你傻的!” 風聲獸這才醒過味來,嘶吼一聲,然后向前方沖去,沖了一圈,又回來了,越發迷茫的看著夙冰:打什么啊,什么都沒有! 夙冰一愣,從風聲獸褐色眼瞳中,果真看不到水蛭,隨即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竟全都是些幻象,惡心什么,出現什么,痛恨什么,浮現什么。 思量罷,索性盤膝坐在地上,緊緊闔上雙眼。 那些水蛭紛沓而至,夙冰強忍著反胃,默念靜心訣。這種幻象,同神識強弱無關,全憑心境,心魔越重越不容易破解,幸好自己沒心沒肺沒心魔,只是純粹犯惡心而已。 心中愈清,林中愈靜,夙冰的吐納漸漸恢復正常。 吐出一口濁氣,再次睜開眼睛時,那些水蛭精果真不見了。 站起身,她拍拍風聲獸的大腦袋,嘿嘿一笑:“看來,你也并非一無是處啊?!?/br> 風聲獸鼻孔哼哼兩聲,不搭理她。 先前在壽宴上忙前忙后,整整勞累三天,又在秘境中走了七八個時辰,她也有些累了,便翻身上了獸背,指了指右邊小徑,愜意悠然地道:“走?!?/br> 風聲獸抖了抖毛,正打算踏步,忽然雙耳一豎,低吼一聲,朝著反方向奔去。 夙冰眉頭一皺:“你干嘛?” 只一瞬,她便想起此番夏重霜也來了,風聲獸和夏重霜之間是有靈獸契約的,夙冰曾經查探過,此獸妖識中的契約十分隨意,并非死契,根本無法與他互通心聲,才安心將其留下,想著等到筑基之后,將其識海中的契約抹去便是。哪知時間久了,倒給忘了,一人一獸之間始終有所牽絆,無論哪個遇到危難,對方都會感知。 莫非夏重霜出事了? 夙冰郁悶了下,他出事不出事關自己什么事兒,干嘛要去救他? 像是猜到夙冰在想什么,風聲獸一邊撒丫子狂奔,一邊呲著牙低吼,像是嘰里咕嚕在說些什么。夙冰不懂獸語,不過相處了那么久,大概也能明白它的意思。 罵她不是好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夙冰當下便惱了,以手作刀,使勁兒在它腦門一劈,罵道:“自古貞獸不侍二主,老娘不是好人,你就是一頭好獸?!老娘為了名利接近他,你卻為了幾塊兒烤rou背叛他,還敢唧唧哇哇說老娘的不是!想清楚了再罵!” 風聲獸還真漸漸停住了,這么深刻的道理,它倒真沒認真思考過。 夙冰罵著罵著,忽然覺得,夏重霜怎么那么慘? ☆、59迷魂陣(二) 其實細細想來,那個陰陽臉待自己也還不薄,沒有他,當初便不能進入典藏樓,若不進典藏樓,何來功法,又何來師傅指點。 最孱弱的那些年,確實得他庇護,拾了不少好處。 而且在誅殺拓跋余孽之際,他還愿意保下自己一條小命,亦因此被罰思過……但話又說回來,冷氏滿門都死在他手上,但凡腦子正常點兒的,也該恨他才是吧? 偏偏夙冰又不姓冷,對冷家也沒什么感情。 所以夙冰還真有些糾結,她一貫恩怨分明,有仇不報心里堵,有恩不還心里也堵。很快,她又想到另外一茬,此次前來挑戰秘境,是師傅帶隊,若是姓夏的出了什么事兒,師傅回山怕是不好交代吧? 師傅贈給自己保命匣時也說,是?!澳銈円恍腥恕敝桨?。 眼瞳一暗,夙冰一拍風聲獸的大腦門,喝道:“先別想了,過去瞧瞧他怎么了!” 前爪有一搭沒一搭的撓著地,風聲獸正陷入天人交戰之中,一聽夙冰這話,怔了下,即刻撒丫子開始狂奔。秘境之內不能飛,夙冰被顛的頭暈眼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果然還是老相好比較重要啊,看樣子,她也得從小培養一頭心腹靈獸! 越過兩道溝壑,穿過一處叢林,秘境內大的驚人,放佛越走越寬闊,根本沒有盡頭,當風聲獸馱著夙冰準備跳進一片樹林時,卻好似撞上一層禁制,“砰”的被反彈回來。 還好夙冰眼疾手快,一縱身跳了出去,否則就得像風聲獸一樣,摔的四仰八叉。 她站在禁制外,放出神識探去,的確探到夏重霜的靈息。 依照神識的反應來看,應該離的并不遠,rou眼可見才對,但四周叢林稀疏,一覽無余,分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夙冰仔細查看周圍的地形以及林木排列的位置,確定是處法陣。 摸著下巴巡視一圈,夙冰搖搖頭,這法陣她破不了。 風聲獸湊上去,急吼一聲:那也試試啊,半途而廢算什么! 夙冰冷冷瞥它一眼,不知怎地,越看這貨越不順眼,當初這貨跟著自己私奔之后,夏重霜沒有追上來一掌劈死它,真是太大肚了。 既然破不開,那便強攻,夙冰微微闔目,雙手結印,漸漸在胸前劃出一個太極圖。 默念通靈訣,她驟然將掌心一推,喝道:“破!” 林間飛沙走石,樹搖葉落,雖然禁制未曾被撼動,但卻能瞧見禁制內的人了。夏重霜正盤膝坐在林間,呈修煉狀,表情極為痛苦的模樣。 周身靈力波動十分強橫,在牢籠禁制內壁橫沖直撞。 夙冰嘖嘖一嘆,又摸著下巴走了一圈,開始有些明白這秘境的玄妙了。怪不得同大伙走散之后,一個人也瞧不見,原來每每走進一處山林,都是在窺探自己的內心世界,越是青蔥茂密,說明其心志越是堅定,自我控制力越強。相反,越是稀疏,證明此人心魔越重。 再看此地稀稀落落的山林,夏三少的心魔得是有多重? 夙冰還真奇了,堂堂夏家子孫,天賦異稟,如何會有那么深的怨念? 照這樣下去,別說突破瓶頸結成金丹了,指不定還會被心魔反噬,就此一命嗚呼。但心魔之事全憑自身,她有心無力,也幫不上忙。 風聲獸在禁制之外急的跳腳,再次沖上去,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夙冰抽了抽嘴角,嘲諷道:“別白費力氣了,這層禁制是他的心魔,現在他被困在自己的魔魘里,咱們根本進不去?!?/br> 風聲獸望著里頭的人,干干嚎了兩聲。 夙冰正低頭想法子,眼前忽然一黑,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入侵自己的識海,脊背豁然僵直,她雙拳緊握,蘊滿靈力,對著太陽xue轟地砸下。 入侵之物被她活生生拍死,取了出來,竟是一只白色小蟲。 夙冰眸子一沉,冷冷道:“何方妖孽,出來!” “好頑強的心志呢?!?/br> 不遠處的榕樹下,漸漸浮出一頭白色麋鹿,一名女童側坐在鹿背上,抿嘴咯咯地笑,“心魔沒能困住你,反倒教你突破進旁人的魔境之地?!?/br> 夙冰凜聲道:“你是秘境之主?” “嗯呀?!迸嗣缏归L角,笑瞇瞇地道,“好奇妙,你居然能看到我,你還是第一個能看到我的人類呢?!?/br> “失禮了?!辟肀妨饲飞?,鞠了一禮,“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師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