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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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生疑,瞥了元寶一眼。 但那道神識明顯屬于元嬰期以上修士,理應與他無關。 “眾道友,現在為諸位奉上的拍賣品,是一件來自上古的兵刃?!苯鸬らL老抿了抿嘴兒,枯槁的右手摩挲著綢布,故弄玄虛地道,“此物非同凡響,是寄賣者于一處上古戰場挖出來的。底價,一萬中品靈石?!?/br> 一番話,成功勾起眾人的興趣,待那金丹長老一撩開綢布,眾人一瞧,只見玉盤上躺了一半圓形鐵片,銹跡斑斑,毫無靈力,好似廢鐵。 “吁——”大伙兒紛紛擺手,一臉不屑。 “哐當——” 夙冰訝異地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盯著盤子里的東西,一顆心在胸腔跳的亂七八糟,那廢鐵片不是別的,正是夙冰曾經最為珍愛的法寶——血牙月魄輪! 還是當年白夜魔帝偶然得到一塊兒天仙界的化生日月石,便歷時百年,鑄造出兩件極品法寶,血牙月魄輪和森羅日魂弓,一個自己留著把玩,一個當做結丹禮物贈給了夙冰。 兩件寶物都屬于大乘級別,夙冰當年稀罕的不行,只可惜上有白夜魔帝大乘期的神識烙印,無法令其認主成本命法寶,只能在危難之際,拿出來使上一使。 今日再見,恍如隔世,寶物明珠蒙塵,真比自己的處境還要令她難受。 藍少卿見她一直盯著那塊兒廢鐵,不解道:“夙師妹,你想要么?” “沒,瞧不清,才站起來的?!辟肀栈匾暰€,略有些落寞的坐下,這法寶已經失了靈性,買回來也無用,例如這等高階法寶,除了鍛造者,根本不可能恢復其本來面貌。 況且,一萬中品靈石,她去哪里偷? 藍蝶衣絞著頭發,好奇道:“哥,你說一塊兒廢鐵,真有人肯花一萬中品靈石買么?” “自然有,”藍少卿朝向宋御風努努嘴,悄聲道,“他們烈焰谷以鑄器聞名于北麓,尤其是云上道君,既是十二品丹藥師,又是十二品鑄器師,生平最大愛好,便是收集上古名器,用以觀摩和借鑒?!?/br> “但這廢鐵片子,有什么好觀摩的?”秦君澈伸長脖子看了又看,橫看豎看始終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再說都已經殘了?!?/br> “秦兄,你莫小看這塊兒廢鐵?!痹獙毻铝似献悠?,笑道,“你瞧前幾件寶物,年代雖已久遠,但依然嶄新,那是因為被后人重新鍛造過。反觀這件寶物,我輩鑄器名師,竟連鐵銹都凈化不了,便知鑄造它的人,修為有多強,技藝有多精湛?!?/br> “宣于兄好見識?!彼{少卿拱了拱手,再指著血牙月魄輪對秦君澈道,“而且細看之下便會發現,此物巧奪天工,相信失去法力之前,必是件合虛期以上的天地靈寶,若是找到竅門恢復其幾分力量,價值么,嘖嘖,不可估量?!?/br> “竟是如此?!鼻鼐夯腥淮笪虻攸c點頭。 經過他二人一番評頭論足,原本意興闌珊的眾人紛紛來了興致,尤其是看到宋御風果然揚了揚手,表示愿意出價購買,其他人一思量,立刻向上抬價。 于是這血牙月魄輪的價錢越抬越高,最后竟抬到五萬中品靈石。 夙冰心里頭甭提是個什么滋味,有種懷胎十月卻把孩子賣掉的感覺,越想越他娘的辛酸!不行,就算血牙月魄輪再也不能恢復原狀,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傅的心血落在別人手上! 下唇都快咬出血來,夙冰將心一橫,傳音給元寶道:“你能不能幫我將此物拿下?回頭我一定把靈石還你,決不食言!” 元寶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瞇著眸子睇她一眼:“你要它作甚?” “我……”眼看出到五萬,再也無人競價,夙冰有些慌了,“行不行,一句話!” “我只是懷疑,你還得起么?” “那你想怎么樣?” “嫁給我得了?” “想得美!”夙冰面上不動聲色,桌子下狠狠踹他一腳,“趕緊幫我拿下來,有什么條件咱們以后再說,哪怕我窮困潦倒一輩子,我想你總有能利用到我的一天!” “說這話真真教人傷心?!?/br> 元寶撇撇嘴,伸手朗聲道:“我出六萬?!?/br> 金丹修士喜不自禁,摸著下巴道:“宣于公子出價六萬中品靈石,還有比他更高的么?六萬中品靈石一次,六萬中品靈石兩次……” “我家主人愿出十萬?!?/br> 一語畢,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只見角落里坐著幾個人,全都斗笠遮頭,黑紗遮面,也不知打從拍賣會一開始就在,還是途中突然間冒出來的,總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金丹修士眼皮兒一跳,好一會兒才道:“這位公子出價十萬中品靈石,還有……” “二十萬?!痹獙氈苯哟驍嗨?,笑意吟吟地道。 “三十萬?!蹦嵌敷胰说男P沉沉道。 “四十萬?!痹獙毨^續加價。 那斗笠人沉默了一會兒,比出一根手指。 小廝立刻道:“我家主人,愿出一百萬中品靈石?!?/br> 饒是在場的全是貴公子出身,聽見這五十萬五十萬的加價,也不免瞠目結舌。一百萬中品靈石,那絕不是一個小數目啊,足夠一個小宗門開銷十年有余。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元寶,想知道他還會不會繼續加價。畢竟身在云霄城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和宣于世家的少主叫板。 瞧見元寶真打算加價,夙冰腦門冷汗一直飆,一把將他按下:“別,我不要了!” 開玩笑吧,這樣死磕下去,她八輩子也還不起! 元寶唇角輕揚,卻將另一只胳膊舉起來:“兩百萬?!?/br> 全場嘩然…… 那斗笠人曲折指節扣了扣桌面,搖了搖頭,表示不再加價。于是這塊兒廢鐵,便被元寶以兩百萬中品靈石的價錢拍下了。 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這宣于逸是不是瘋了,雖說有錢,也不至于這么扔吧?” “你沒瞧見那席坐的誰么,全是無極宗的權貴,那美人可是降雪仙子沈沁眉,宣于逸未過門的道侶,錢財是小,面子是大……” 東西拿到手后,元寶連帶著桌上的知髓草,一并裝進儲物袋中。 于是沈沁眉同夙冰兩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元寶卻好似沒看見,只道:“時候也不早了,諸位隨我前去門派如何,洞府早已備下多時?!?/br> 藍少卿笑道:“勞煩宣于兄了?!?/br> 夙冰動了動唇,想去找那金丹修士問上一問,血牙月魄輪的寄主是誰,但她心里清楚,拍賣所自有拍賣所的行規,斷不會透露給自己知道。 這事兒,只能回頭再做調查,遂作罷。 幾人上了十二獸輪車,云霄城內自動讓出一條通行道來,不多時便抵達玄音門。 與無極宗建在天樞山上有所不同,玄音門依海而立,距海面三百丈左右,共二百四十六浮島,而且每座島的形狀各有不同,大抵一看,竟各自呈現樂器狀。 宗門因有禁制,幾人下了獸車,還未曾上島,展袖立于曠闊無垠的東海,便能聞絲竹管弦淺奏之聲,海鳥珍獸鳴啼之樂,比起無極宗的巍峨雄偉,玄音門多出幾分逍遙飄渺,更似人間仙境。 “真美啊……”藍蝶衣連連贊嘆,以往覺得美人峰已是無極宗最美的地方,現下瞧見玄音門,真有種孤陋寡聞的感覺。 元寶一手攤開,現出一根碧玉簫,莞爾一笑:“再美,也不及眼前人?!?/br> 藍蝶衣紅著臉,便朝藍少卿身后躲:“宣于師兄,怎么和我哥一樣沒個正經?!?/br> “你說他便說他,怎將我也扯上呢?!?/br> 藍少卿敲她一記,卻也不惱,平時沒少挨他父親的罵,因此常年總愛待在美人峰他母親那里,今日見到元寶,好像找到組織一樣,越看他越順眼。夙冰卻覺得兩人看似一類,實則天差地別,藍少卿是真風流,元寶可不好說。 她現在滿心都在血牙月魄輪上,幾度想要傳音給元寶,但又開不了口。 二百萬中品靈石,這人情欠的也未免太大了。 元寶轉動手中碧玉簫,解開禁制,幾人隨他飛上一處浮空島,立刻便有七八名外門弟子前來迎接,將幾人安排的妥妥當當。 一名小弟子恭敬的將房門推開,垂首道:“前輩,此處是您的房間?!?/br> 夙冰走進去,大眼一瞧,問道:“這座島,是誰的洞府?” “回前輩的話,是逸師叔的洞府?!?/br> “知道了,你下去吧?!?/br> “是,晚輩們都在不遠處的房間,您若有事兒,搖鈴便是?!?/br> 夙冰抬頭瞧了那鈴鐺一眼,點點頭。 待小弟子出去后,夙冰方才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房間真是奇怪,腳下的地面并非石料,而是由一塊塊兒的靈木拼湊而成。頂部無梁,正中央吊著十幾顆大小不一的海珠,但珠子似乎是空的,只剩下一層殼。 夙冰不知道碰到什么,那十幾顆海珠突就亮了,光是那種熾白色,亮的有些嚇人。 夙冰唬了一跳,刺的眼疼,捋著袖子又是一陣拍打,也不見效,索性凝聚靈力,一招甩過去,那海珠“砰砰砰”的全都碎成渣渣…… “夙師妹,你在么?” “在……在呢?!?/br> 夙冰有些窘迫,還好來的不是元寶,否則肯定得笑死。將海珠殘骸整理了下,她推開門,茫然道:“沈師姐,你找我有事兒?” 沈沁眉微一頷首:“夙師妹,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br> 夙冰蹙眉:“師姐請說?!?/br> “我想請你、幫我向宣于逸討要那株知髓草?!?/br> “他不是拍來送給師姐的么?” “我與他又不熟,今日也是第一次見面,心里明白,他根本沒將我放在心上?!鄙蚯呙吉q豫了下,還是道,“他的為人,我多少也有一些耳聞,想從他手中買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我也不愿低聲下氣地去求他,便想央你幫忙……” 夙冰同沈沁眉沒說過幾句話,不過三年來在神農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算熟悉,知道她性子冷清高傲,肯來央自己幫忙,實屬不易。 但是,她怎會知道自己認識元寶? 沈沁眉大抵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淡淡道:“藍師兄說的?!?/br> 夙冰嘴角抽搐一番,這個藍大嘴巴。 沈沁眉又道:“夙師妹,他若是出價,我來付?!?/br> 倒不是錢的事兒,夙冰心里一嘀咕,自己若是不答應,她也會去求元寶,但因著血牙月魄輪,自己早晚是要去求他的,一樁也是求,兩件也是要,再說沉柯那老東西教導自己三年,也算有恩。 “我試試看吧?!?/br> “多謝師妹?!?/br> 仿佛落下心頭一塊兒大石,沈沁眉微微彎了彎唇角,三年來,這還是夙冰頭一次見到她笑,果真美的驚為天人。但依稀記得元寶曾經說過,他并不覺得沈沁眉長的好看,那為何還要娶她? 若是家族聯姻,也萬萬輪不到沈家吧? 帶著滿腔疑惑,夙冰還是搖響了金鈴,不一會兒,兩名練氣期小弟子飛奔而來,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口:“兩位前輩,不知有何吩咐?” 這速度,還真夠快的,可見平時訓練有素。 “帶路?!?/br> …… 等邁進元寶洞府時,夙冰覺得自己一雙眼睛都快瞎了,自己重生以后,上古時代同現今的差別,只是讓她感到不適應,但眼下,她覺得自己完全進入到一個神奇的國度,徹底超出她的認知。 比如他正窩在一個奇怪的椅子上,那椅子有靠背有扶手,軟綿綿的,像是用某種獸皮制成。手里捏著一個透明杯子,細長的腳,底部還有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