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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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道君踟躕了下,繼而大驚,“師兄,看這天罰的陣勢,怕是要殃及宗門??!” “師妹,速速通知翼宿閣,命他們啟動護山大陣!”凌夷道君亦是一震,立刻傳音給紫薇道君。他對邪闕一知半解,甚至不知道他的真身為何物,頭一個反應,只能猜測是不是秦清止突破了化神境界。 但他閉關不過半日,怎么可能? 且說秦清止并非閉關,只是尋個說辭窩在洞府內,兢兢業業的以真火鍛造法寶。他此番設下的禁制并不算高明,只將幾人交火的波動阻擋下來,卻無法隔絕天象異變,詫異之下,放出神識稍稍一覷,臉色唰的慘白。 收了真火,他破空而出,匆忙向地獄巖趕去。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眼下法寶還未煉成,居然就引得天罰降下,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毫無意義? 戰兒倒是無礙,自己那名小徒弟,難免受到殃及…… 脊背一陣涼,秦清止凝力屏息,不由加快幾分速度。 眼看巖漿從地底漸漸漫上來,夙冰一拍儲物袋,將斂霜傘祭出,默默念咒,在周圍設下防護罩:“妖怪叔叔,您還是進來躲一躲吧?” “沒用的?!?/br> 邪闕盤膝坐下,雙手結印,冷道,“待會兒若有一線生機,記得有多遠,滾多遠?!?/br> 話音一落,他緊闔雙目。 “師姐,是不是要下雨了?”拓跋戰揚起腦袋,好奇的問。 “是要打雷了?!辟肀惭銎痤^,“等會兒,記得凝聚靈氣保護自己,知道嗎?” 其實她并不擔心拓跋戰,這小子本是雷靈根,與天雷一脈相承,被劈死的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倒是自己,這一次,恐怕九死一生。 這柄斂霜是件五行防御法寶,應該能夠阻擋一些天罰。 若是能在添些…… 識海翻涌一陣兒,夙冰倏地想起什么,怔愣了下,將手探進儲物袋中,摸了許久,終于摸出一方玉盒。這是大半年前在萬象居時,元寶特意送給自己的玩意兒。 好像叫做……叫做超級避雷針? 記得元寶當時還說,使用說明書在盒子最底層,夙冰伸出兩指,將回形狀的避雷針取出,然后認真研究一番所謂的使用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些沒譜,此物靈力如此稀薄,能頂什么作用? 眼下也沒有其他好辦法,能多一分保障便是一分。 她略一施法,將靈力注入其內,回形針漸漸舒展開來,成為繡花針狀。 然后再將此針插在斂霜傘上,曲起指節彈了彈,還沒來得及檢視,一道閃電陡然劃過,如一只張牙舞爪猙獰的獸,放佛要將整個夜空撕成碎片。 一聲巨響過罷,第一道天雷直直轟下。 邪闕早已算準時間,口中默念一句法咒,一件流火神器從他體內浮出,玉石俱焚似的向天雷沖撞而去,硬生生將天雷截住,改劈向銅門山。又是一連串的劇爆,守護無極宗近千年的四象鎮妖陣徹底崩塌,妖霧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逐漸匯聚在半空,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邪闕陡然吐出一口血來,雙臂一震,將妖力盡數吸回體內。 夙冰嘆為觀止,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妖力在體內漸漸穩固,邪闕掐腰望天,輕蔑一笑:“來吧,繼續!” 天道似乎感應到他的張狂,震怒不已,便將第二道第三道天雷一起劈下。整個地獄巖都在震動,火漿噴發,山石滾落,原先酣戰的幾人,或多或少都被天雷威力波及,沖的老遠。 邪闕雙手撐起,虛空一劃,以防護罩將天雷反彈回去。 夙冰抱著拓跋戰,躲在他的防護罩下,無不揪心。 但隨著天雷越聚越多,他開始漸漸不敵,嘴角溢出的鮮血,幾乎染紅整張面紗,終于在第十二道天罰落下時,防護罩整個碎掉,反噬在他身上。 邪闕向后一個趔趄,支撐著單膝跪地。 一側面紗從耳畔緩緩滑下,這回,夙冰終于瞧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39放虎歸山(九) 師……師傅?! 丟下拓跋戰,夙冰恍恍惚惚的從角落爬起來,緩步上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邪闕那張慘白的臉,幾乎要將他看進眼睛里去。這張臉,同記憶中的師傅極像,一樣明艷動人、不可方物。 但是…… 此刻防護罩以破,第十三十四道天雷趁勢落下。 “起來作甚?還不快趴下!” 邪闕強撐著站起身,沖夙冰怒道,眉心朱砂妖印忽隱忽現,雙手結印,打算再次筑起防護罩。但妖力才將恢復,他原本便虛弱的緊,大神通又被天雷之威徹底壓制住,根本無力護住其他人。 略一思量,他凌空躍起,打算向上行飛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只有極小部分的雷力沖擊在防護罩上,其余絕大部分,竟然劈頭蓋臉的向夙冰砸去。夙冰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邪闕,眼前數道金光乍現,刺得雙目豁然一痛。 怔忪著回神,不由大吃一驚。 別無他法,只能飛快的轉動斂霜傘,默念法咒,在周身設下防護罩。 天道究竟在搞什么啊,周遭那么多元嬰大能不去劈,干嘛要來劈她一名小弟子?! 奇的是,天威并不似先前攻擊邪闕時那般霸道蠻橫,反而略帶驚恐著想要逃避,卻全被吸進避雷針之內,順著斂霜傘旋轉一圈,最后才落在夙冰身上。 夙冰全身一陣酥麻,雙耳嗡嗡作響,卻能清晰聽見骨骼錯位發出咯吱的聲響。 邪闕浮在半空,低頭瞧著,心下疑惑叢生。 天際爆發出幾聲悶響,金雷在黑壓壓的云層中不斷翻滾跌宕,但好似有所忌憚,一直不敢再落下。夙冰被雷劈的腦袋發懵,額角青筋凸爆,渾身焦黑如碳,冒著滾滾濃煙,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又可怕。 丹田內的靈氣經此一震,如開閘之水,不斷向上蒸騰。 知道自己是要突破境界了,她滿心無奈,只能定下神來,緊緊閉上眼睛,默念《五行要術注釋本》中的口訣,試圖引導體內奔涌的靈氣。一切放佛水到渠成,幾輪簡單的深吸吐納過罷,靈氣的運轉便漸漸納入軌道,最后統歸于丹田,繼續滋潤靈根。 如此輕易便達到練氣十一層,距離筑基終于只有一步之遙,本該是件大喜事,但嗅著自己滿身滿臉的焦糊味,夙冰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你身上藏了何物?” 邪闕落地后,萬分訝異的打量起她,“竟然能夠抵擋天罰?” 夙冰指著傘尖道:“此物名叫超級避雷針,出自宣于世家小公子之手?!?/br> “超級、避雷針?”邪闕聞所未聞,釋放出妖力探了探,發現并無奇特之處,不由嘖嘖連嘆幾聲,一攤手,賊兮兮地道,“乖,能不能借叔叔瞧瞧?” “嗯?!?/br> 知道此番有借無還,夙冰還是將傘遞給他。 邪闕小心翼翼的取過手中,上看下看,左摸右摸,時而皺眉,時而咬唇,一派專注的模樣。夙冰與他面對面站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一顆心在胸腔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放佛就在昨天,卻已經相隔二十幾萬年,她做夢也想不到,竟還能看見這張臉。 終是按耐不住,夙冰試探著,低低喊了一聲:“師傅?” 邪闕正悶頭研究避雷針,聽她一喊,便稍稍側目。 心尖一顫,夙冰暗道自己莽撞。 哪知邪闕冷哼一聲:“你那個師傅,還真是陰魂不散?!?/br> 夙冰一愣,仰目望去,果然瞧見一抹月牙白在不遠處飄飄落下。 他們身在水鏡之中,水鏡雖然被毀,但神力散在外,外人根本無法靠近,秦清止與四位道君會合之后,放出神識向水鏡覷去。 “師兄,你不是閉關了么?”紫薇道君擔憂詢問,“傷勢要不要緊?” “出此大事,我怎能袖手旁觀?!鼻厍逯馆p輕搖頭,“你們早該通知我?!?/br> 凌夷道君冷道,“秦師弟,你一早知道它醒了是不是?!” 秦清止挑眉反問:“嗬,當初蛟龍將我引走,師兄難道不清楚么?那段時間,我又不在宗門,他醒是沒醒,我怎么會知道?” “你……” “兩位師兄,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咱們還是商量商量,眼下如何是好?!?/br> 無念道君無奈上前繼續和稀泥,幾百年了,這兩人但凡見面,每一次皆是針尖對麥芒,從沒好好說過一句話。趙凌夷也就罷了,秦清止明明待誰皆留三分客氣,偏處處與他過不去。 云松道君疑惑開口:“天雷才劈了十四道,便不劈了?” 劈死那妖物,豈非一了百了? 秦清止抬眸望天,同樣一臉困惑,一路觀天異象,這場天罰至少七八十道,怎么只落下十四道?如此也好,不管出于什么緣故,只要邪闕沒有再次轉生,他便能落下心頭一塊兒大石。 只是,眼下該怎么辦? 左右為難,秦清止一時也沒了主意。 無念道君鋝了鋝胡須,定定道:“既然清止師兄也來了,咱們五人便布五行陣吧,先收了此妖再說,絕不能放任他離開,否則,北麓危矣?!?/br> “那還等什么,速速布陣?!绷枰牡谰惨浦涟肟?,沖他們四人喝道。 邪闕豈是省油的燈,自打秦清止出現,他就猜到這群小家伙想要怎么對付他。先下手為強,只聽他冷哼一聲,一甩長袍寬袖,驀地將夙冰和拓跋戰一起收了進去,自己則化為一團白霧,電光石火般的由北面突圍而出。 一施展神通,天道立時感應到他的妖息,醞釀已久的天罰再次劈下。 如他所料,打在身上時,早已被散去了一半之多。 另一半天罰的威懾,雖能暫緩他的腳步,但身為合虛境界的大妖怪,再怎么不濟,也比一群元嬰道修的速度快上許多,只要一鼓作氣,必能逃出生天。 “不好,邪闕逃了!” “快追!” 除了秦清止,幾人皆向北追去,卻被蛟龍和妖狐攔下腳步。狐妖一撩長袖,掩著唇呵呵一笑:“老東西,想要困住我王,也要問問咱們答應不答應?!?/br> 別管攔不攔的住,經他們一攪合,邪闕早已逃出無極宗范圍極遠。 他原本是奔著銅門山方向去的,但突破禁制之后卻又繞了一圈,掉頭轉向西面的溟空海。妖息所到之處,天罰緊隨劈下,海域掀起滔天巨浪,一波蓋過一波。 不少海獸遭到殃及,浮尸在海面上。 “出什么事兒了?!” “出大事了!”一只蠔精滾進殿中,顫聲道,“大大大人,有大大大妖怪!” “胡說!”溟空海的海主,乃是一只萬年鋸齒龜妖,同蛟龍一樣,修至九階,“整個海域,還有比本大人更大的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