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書迷正在閱讀:溫水煮相公、女配三歲了、皇后她是美人魚、小千金四歲、分家吧,七叔?。ǔ鰰妫?/a>、本宮就是要弄死熹妃、獸人之一方天地、用前夫的錢捧紅他情敵[穿書]、逆天廢柴:邪君的第一寵妃、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結局
疼的吸溜一聲,拓跋戰惱道:“你打我做什么?” 夙冰哈哈大笑:“妖怪叔叔,這次您露餡了!” 邪闕一怔,忽地一扯唇角,搖身變回自己的模樣,一對兒眸子顧盼生輝,湊上去懶洋洋地道:“臭丫頭,你怎么發現的?” 夙冰洋洋得意:“他從來叫我夙師姐,可不是冷師姐?!?/br> 邪闕一咬小指:“咦,你不是喚作冷小扇么?” 夙冰嘖嘖道:“妖怪叔叔真是好記性,不過冷氏一族被滅門后,冷小扇便不存在了,我現在的名字,是夙冰?!?/br> “夙冰?” 邪闕木訥著念了兩聲,雙瞳霎時一緊,“誰給你取的名字?!” ☆、36放虎歸山(六) 夙冰看他神色異變,也不禁斂下笑意,斟酌道:“是師傅給取的?!?/br> 面紗下的一張臉瞧不真切,但夙冰分明聽見,邪闕將指骨捏的咯吱作響,許久才自言自語的吐出幾個字:“他想起來了?” 夙冰不明所以,只灼灼盯著他。 心魔獸修煉起來十分不易,愛恨嗔癡欲,每一樣都比常人強烈,性子易怒易喜易悲易躁,最是容易走火入魔。 邪闕垂著眼睫,沉默許久才瞄向夙冰,輕漫一哼:“臭丫頭,往后阿貓阿狗隨便你叫,就是不準叫這個名字,聽見沒?!”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說不準便不準!” “憑什么?!” 夙冰終于惱了,她用這名字用了一千年,哪里礙著他了?“晚輩叫什么是晚輩的事兒,跟您有什么關系?您愛聽就聽,不愛聽拉到!” 邪闕一對兒鳳眸瞪的溜圓,怒道:“本王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晚輩還真放肆了,您又奈我何?” 夙冰掐腰揚眉,驚覺居然矮他一個頭,便挺胸踮腳,鄙夷道,“本王本王,多少年了,您真以為您還是南疆霸主么?嗬,有本事您就殺了我,沒本事少說廢話,依靠一身法寶撐腰,妖怪叔叔,您究竟算什么大妖怪?” 邪闕血氣不大順暢,顫顫指著她:“你、你……” “若您沒有其他事兒的話,晚輩要回房休息了?!辟肀斐鲆恢皇?,淡淡將他撥去一邊,目不斜視的走出甬道,“最后,晚輩奉勸您一句,與其整天游手好閑的作弄別人,不如仔細想想,怎么恢復妖力吧?!?/br> “臭、臭丫頭!” 邪闕著實氣的不輕,兩袖一攏,欲要召喚法寶,但想起夙冰先前那句譏諷,咬咬牙又忍住,“你給本王……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恢復妖力,頭一個弄死你!” 夙冰背對著他,并沒有停下腳步,只偏了偏臉,露齒森森一笑。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白毛自大狂妄,卻非冷酷弒殺之輩。 事實上,一個人若是活的太久,看的太多,再純凈柔軟的一顆心也會漸漸變得冷硬麻木,但心魔獸永遠不會,所以這廝有時候瞧上去一派高深莫測,有時候卻又幼稚的令人哭笑不得。 憑著多年同妖怪打交道的經驗,夙冰是可以拿捏一二,但并不代表她能完全駕馭一只已經活了上千萬年、經歷過二十多次轉生的妖界霸主。 所以,對于秦清止的提議,她必須謹慎考量。 連著幾日奔波勞累,夙冰精神尚好,但身子骨疲乏的緊,本打算回房睡上幾日,才將穿過甬道,卻發現拓跋戰正盤膝坐在自己門前的臺階上修煉。 夙冰停下腳步,放出神識入他體內一覷,頗感訝異。 這小子初窺練氣門徑耗費了整整半年,但其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輕輕松松突破練氣二層,現如今,自己離開不過三四天,竟然又突破一層境界…… 抽抽唇角,她控制著神識,繼續查探。 此番重修之后,拓跋戰的基礎甚至比先前更加牢固,看起來雷靈根非但沒有遭受火脈侵蝕,反而被寒潭之水雕琢的愈加精純。照此速度下去,這廝估摸著比自己還要更快一步邁進筑基大門。 實在是太驚人了,夙冰簡直無語凝噎。 這究竟是個什么世道,逆天的逆天,變態的變態,還給不給人留條活路了?! “師姐,你回來啦!” 拓跋戰調息過罷,欣喜的奔上前,“這幾日你去了哪里???” 夙冰那日離開的早,并沒有告訴拓跋戰,修士出門歷練,實在太過尋常,但轉念一想,自從來了地獄巖,似乎從未和這廝分別超過一天。 “你這幾日,不會一直守在門口吧?” “沒有?!蓖匕蠎鸷苷J真的搖頭,“夙師姐離開的幾日,我每日起床后先去寒潭侵泡兩個時辰,然后去幫阿呆打理藥田緩和身子,之后才在門口守著?!?/br> 夙冰伸出手,揉揉他的一頭短發,微微一笑:“乖?!?/br> 其實拓跋戰說的字,她一個字也不相信,這家伙雖然勤于修煉,但十分厭惡寒潭,若是不被自己逼著,斷不肯跳下去。不過白毛說的對,褪去光環之后,他不過是個孩子,慢慢教便是了,無需苛刻太多。 拓跋戰忽然對著手指,紅著臉道:“師姐,我餓……” 胳膊一滯,夙冰指著他的儲物袋道:“不是給你留了辟谷丹么?” “丹藥不好吃,而且會不舒服?!蓖匕蠎鸪錆M希冀地望著夙冰,“夙師姐,我想吃涅狐rou?!?/br> “現在?” 修為越低,越是挨不得餓,大半年過去,地獄巖的靈魚早就被宰殺干凈,夙冰便在藥田和芥子空間內栽種了許多蔬菜,每日閑了,隨便摘下幾片菜葉給他熬湯喝。 而且拓跋戰也不挑食,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搞的風聲獸和阿呆齊齊看不下去,說她存心虐待。起初,夙冰并不予理會,后來眼睜睜瞧著人家胖嘟嘟的小臉日益凹陷,自己也覺得有些慘無人道,便趁著每逢初一十五出門時,順道去一趟銅門山,獵殺幾頭妖獸扛回來。 養著養著,就同風聲獸一樣,拓跋戰的胃口開始變得有些刁。 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拓跋戰小臉愈發紅的厲害:“師姐才回來,肯定很累,先休息休息吧,等閑了再去也不遲,我還忍得住?!?/br> “算了,我先去給你獵頭狐貍再休息?!?/br> 夙冰捏了捏眉心,果真每個人皆有弱點,比如白毛受不得激將,而自己則是見不得人賣乖。身為魔修,還是略有些出身的魔修,曾經的她,從來一副生人勿進的狀態,唯一養過的一頭魔獸,因為太過傲嬌,還被自己親手宰了,以至于從來沒人敢在自己面前賣乖。 所以,這個弱點她直到近來才恍然發現。 正欲轉身,袖子又被小鬼揪住。 “我能不能一起去?”拓跋戰一邊小聲問著,一邊從儲物袋中摸出那方白菱紗,“妖怪叔叔說,此物先借我用段時間,所以不用怕被旁人瞧見?!?/br> 拓跋戰雖然并不清楚自己是代罪之人,但也隱約明白,自己與旁人不同,好像陰溝里的老鼠,根本見不得光。但小孩兒心性始終占據上風,尤其是上回出去過一次,對外面的世界愈發好奇。 夙冰蹙眉,現下天色已晚,銅門山又人跡罕至,只要路上不被發現,應無大礙。 “行,走吧?!?/br> “謝謝師姐!” 拓跋戰喜不自禁,攥她袖子的小爪子向下一滑,擠進夙冰的手掌心。夙冰早就習以為常,反手牽住他,大步退回甬道,舉目一望,那老妖怪已經離開了,才不緊不慢的打開大門。 將風聲獸從靈獸袋放出來,再把拓跋戰變成兔子,兩人一獸一個猛子朝銅門山扎去。 自從白毛的本體蘇醒后,銅門山內的妖氣愈加濃重,夙冰越來越不喜歡靠近此處,每次只能將神識完全封閉住,才能免受其害,如此一來,她也無法保證拓跋戰的安全。 外圍不過一些一階小獸,以他現如今的能耐,對付起來并不難。 探查過周遭無人,夙冰將他丟在門外的一處高坡上,捏了個訣,將他變回原狀。又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張下品隱身符箓,以及一張施過法術的傳音符遞給他,囑咐道:“你就在附近十尺內活動,若是遇到妖獸,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隱身,我很快回來?!?/br> “嗯?!蓖匕蠎鸾舆^手,“師姐你快些?!?/br> “多多,你也留下吧?!?/br> 夙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便將風聲獸丟下陪他,自己則施展輕身術,去山內找尋二階涅狐小獸。狐貍幼獸rou質鮮美,也難怪拓跋戰和風聲獸都愛吃。 拓跋戰目望著夙冰漸行漸遠,才開始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山頭光禿禿的,和宗門內完全不一樣,不一會便興味索然,想要偷偷離遠一些瞧瞧。 月色如水,風聲獸打了個哈欠,臥下閉目休息,但同時感受著周遭,一旦拓跋戰離的稍遠一些,便撲過去將他叼回來。如此有個七八次,拓跋戰便徹底老實了。 風聲獸得瑟的抖抖毛,小樣兒,才練氣初期,跟他斗。 正得意著,猛地修到筑基大圓滿修士的靈息,空氣中,還散漫幾名練氣弟子的味道。 風聲獸心頭一緊,一骨碌爬起來,將拓跋戰叼起,一轉頭甩上后背,想要藏進山里去。但它忘記了,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出一層,在它發現筑基修士之時,對方早就發現了它。 一道靈氣從天迫下,立時堵住他的去路。 慕容靖瞬息而至,居高臨下瞥它一眼,再冷冷望向拓跋戰:“誰讓你出來的?” 拓跋戰膽戰心驚的望著他,不敢說話。 慕容靖出身慕容世家嫡系一脈,在族中最受器重,宗門一些秘而不宣之事,他自然了然于胸,當下便知,那名叫做冷小扇的丫頭,此刻就在銅門山內。 修士的記性大都極好,何況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慕容少爺,他當然不會忘記,幾年前那小丫頭的出言不遜,害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以及后來那名破壞自己好事的丑女修士…… 若是事后他還想不明白,他倒真成了傻子。 說來也巧,原本被逼著帶家族小弟子前來講習,居然讓他瞧見此二人。 “靖師叔,這不是拓跋戰嗎?” 幾名練氣弟子許久才大汗淋淋的跟了上來,同為世家子弟,又差不多同一輩分,這幾名小弟子沒一個不認識拓跋戰的,也沒一個不曾受過他的欺辱,如今一瞧見他,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 慕容靖揚了揚眉:“那不可是?!?/br> 其實慕容靖比拓跋隱還要大上一輪,拓跋戰在無極宗橫行之時,他早已筑基大圓滿,兩人之間并無交集。但家族間的斗爭使然,他對其他家族的人,總是心懷敵意。 風聲獸心感不妙,但它和夙冰之間并無契約,想通知她都辦不到。 幾名弟子也都明白慕容靖的性子,見他云淡風輕攏起手,便明白他是打算袖手旁觀,便沖拓跋戰笑道:“拓跋師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br> “你們是誰?”拓跋戰下意識的靠近風聲獸,聲音有些發顫,“我又不認識你們?!?/br> “您貴人多往事,怎會記得咱們?” 這些家族子弟們,無人不知拓跋戰早被廢去一身修為,但并不清楚他被秦清止封印了記憶,聽他說了這話,愈發窩火的很,敢情被人欺辱過罷,人家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一名弟子哼道:“如此,你該記得了吧?!?/br> 說著,祭出法器就朝拓跋戰招呼。 風聲獸一呲牙,便想要撲上去咬他,只可惜慕容靖在場,怎容它放肆,又是一道靈氣迫下,將它劈的向后一個趔趄,風聲獸惱了,脖子上的毛發根根抖起,直接向慕容靖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