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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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淡定,一把年紀了,何苦跟個后生晚輩的計較。 挑了挑眉毛,夙冰沿著他指的路一直向西走,眼睛睜的溜圓,打量著一街兩行所有商鋪,終于瞧見一家寶善齋分號。 將儲物袋里的雜貨統共賣了一百九十六塊下品靈石,加上之前夏輕寒打賞的十塊中品靈石,以及冷不凡給的一百五十塊下品靈石,她現在的總資產,一共是十塊中品靈石零三百四十六下品靈石。 這段日子以來,她對貨幣有了初步概念,但是物價什么的,依然一竅不通。 于是她逛了許多靈器店,貨比三家,最后選擇了一處新開張的小店。 大掌柜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唯有小伙計一瞧見夙冰進門,立刻笑瞇瞇的迎上來,雙瞳似黑曜石般明亮:“不知小道友想要買些什么?咱們萬象居應有盡有,包您滿意?!?/br> 夙冰瞄了一圈:“芥子空間有么?” “有有有,小道友您這邊請咧!”小伙計點頭哈腰的帶路,原本十二三歲的年紀,卻瞧著一派圓滑世故,“您看看,架子上一排全是?!?/br> 夙冰放眼一望,從左至右,從大到小,全是奇形怪狀的物什。 對比完價格后,夙冰指了指最大的洗澡盆子,又指了指最小的瑪瑙戒指,疑惑道:“為什么越小的越貴,越大的越便宜呢?” 小伙計解釋道:“小道友,您別看它們個頭不一,其實內里空間都是差不多的,當然是體積越小越容易攜帶,售價也就高唄?!?/br> “既然如此,為何不都做成戒指大小的?” “造價不同唄,越小材料越精貴,煉制時,所耗費的真火更多?!?/br> 夙冰微微頷首,想了想,再次指著戒指,頗不滿的說道:“即便如此,七百下品靈石也忒貴了,我看別家只賣四百靈石?!?/br> 小伙計狡黠一笑:“小道友您沒看外面的告示牌么?咱家小店新開張,正在招募會員呢?!?/br> “怎么說?” “入會費僅僅十塊下品靈石,便可得到本店一枚專屬玉簡,有了此枚象征身份與地位的玉簡之后,您可以參與預存靈石送靈石活動,存一百送一百五,存二百送二百五,存三百送三百五,以此類推,存的越多送的越多!” “哎呦,竟有此等好事?” 見她動心,小伙計推銷的越加賣力:“以此枚芥子空間為例,您只需花上十塊靈石入會,然后預存三百靈石,小店就送你三百五,您在補個五十塊靈石,就能買到手啦!” “如此一來,是比別家便宜?!辟肀剂窟^罷,壯士斷腕的拿出三百一十塊靈石來,“好吧,我入會!” “好咧!”小伙計收下靈石,笑的合不攏嘴,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對著夙冰腦門輕輕一繞,“您在拿五十塊靈石吧,戒指就是您的了?!?/br> 夙冰接過玉簡,奇道:“咦,難道不是你再找我五十塊靈石嗎?” 小伙計一愣:“預存三百送三百五,一共才六百五???” 夙冰搖搖頭:“誰同你說存三百了?我要存一百那種,共存三個一百,每個一百返還一百五,一共是七百五呢?!?/br> 小伙計嘴巴張了張,似乎在心里合計些什么,半響沒吭聲。 大掌柜豎著耳朵聽了許久,終于忍不住抖抖胡子,叱道:“好你個刁鉆古怪的丫頭片子,不許分開存,只能預存三百的!” 夙冰冷哼一聲:“你們自己出門看看,告示上可有說過不許分開預存了?難道看我是個孩子,就想坑我不成?” “小道友您別生氣,您愛怎么存就怎么存,小的這就找您錢?!?/br> 小伙計嘻嘻一笑,將五十下品靈石和芥子空間一齊遞給夙冰,“咱們萬象居打開門做生意,自然童叟無欺,斷不會毀了商譽?!?/br> 夙冰毫不客氣的收進囊中,挑眉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出店門。 “老妖婆就是老妖婆!”阿呆笑的都快岔氣了,從儲物袋里跳至夙冰肩頭,揪起她的小辮子道,“先前我還怕你跟不上時代變遷,會被jian商坑死,真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 “那是自然?!辟肀y得露出舒心笑意,腦海里閃過什么,令她頗為疑惑,“阿呆,你有沒有發覺,方才那家店鋪有些奇怪?” 阿呆愣了愣:“是有些奇怪,做生意就做生意,還搞那么多花名堂?!?/br> “我指的不是這些?!辟肀鶕u搖頭,“而是鋪子里那對小伙計和老掌柜,你難道不曾發現,老掌柜似乎很怕小伙計嗎?” 經她提醒,阿呆稍一思索:“好像是哦?!?/br> 夙冰沉吟道:“掌柜的都說不賣,小伙計居然熟視無睹,而且等他發過話,當家掌柜竟然絲毫不敢拂逆……”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反正都是一些路人甲?!卑⒋艉懿荒蜔?,在它看來,根本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兒,不值得耗費精力,“咱們還是快些趕路要緊?!?/br> 夙冰噎了一噎,想想它說的不無道理,便將此事暫且放下,悶頭直向山門走去。 再看萬象居內,待夙冰前腳離開,后腳便從地下鉆出一位耄耋老者。 此人已是金丹中期修為,白發美髯,寬袍儒袖,一派仙風道骨,卻十分無奈的對那小伙計深鞠一禮:“小少爺,您也瞧見了,天際城小修士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天色不早了,您還是速速……” “本少爺打開門做生意,怎地是糊弄?” 小伙計打斷他的話,收起方才那副奴才樣,懶洋洋的抄起手來,倚著臺架淡淡道,“徐伯,任何一項制度都同稚子一般,需在磨礪中不斷成長,爾等且將告示收回,補充一點,會員每日只能預存一次,且余出不退,寄存于玉簡之中,以供來日使用?!?/br> 老者愕然半響,正打算說話,鋪子門外又出現兩位客人。 “呦,兩位仙師里面請,里面請嘞!” 小伙計點頭哈腰的再次迎了上去,變臉之快簡直令人嘆為觀止拍案叫絕,老者望著打小經商成狂的小少爺,簡直要為自家老爺鞠一把辛酸淚。 哎,真是糟蹋了如此逆天的靈根??! ☆、6組隊 馬不停蹄狂奔近兩個時辰,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山門腳下。 夙冰舉目一望,心中不禁慷慨萬千,無極宗真不愧為北麓第一大宗門,且看那巨石山門高余百十丈,憑你眼力驚人,也甭想看清楚楹聯抒寫的究竟是些什么字。 看來道修的世界,永遠都是華而不實,只講排場。 還沒等她感慨完,眼前忽然冒出來一名中年值守,一揮手將她推開,不耐煩的道:“擋什么道!先去那邊等著!” 不知自己是不是犯了忌諱,夙冰也沒敢回嘴,灰溜溜的夾著尾巴朝一旁走去,那里已經站了十來個修士,三三兩兩聚做一堆兒,時不時交頭接耳一番。 一名六七歲的小女孩見她走近,急忙朝前擠了擠,好奇的問:“jiejie,你是不是玉屏峰新收的外門弟子?” 夙冰點點頭:“你呢?” “是啊是啊,我也是!”小女孩興高采烈的拍著小手,“哈哈,終于有位jiejie啦!” 夙冰不知道她在高興什么,只尷尬的看著她笑。 “玉兒,同你說過多少次了,怎還如此浮躁?!币幻殮馐畬有逓榈闹心昴凶訐u了搖頭,將那喚作玉兒的孩子拎了回來,“今后一入宗門,不比家中……” “知道啦知道啦!” 玉兒掙脫開來,撅著小嘴嚷嚷道,“爹爹,您都說過八百遍啦!都不嫌煩的嘛?!” 中年男子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眸望一眼夙冰,奇道:“小道友,你竟是一個人來的?” 夙冰沒有否認:“我家住在洛月城,離此地較近?!?/br> “小道友莫非出自洛月城夏氏一族旁系?” “不是,我族姓冷,只是洛月城內的小家族而已?!?/br> 中年男子略一思量,放出神識在她身上繞了繞,見她只是四靈雜根,越發覺得好奇。眾所周知,無極宗七大峰,除卻清止道君坐鎮的夜來峰,就數玉屏峰招收弟子最為嚴苛,哪怕小小外門,也必須身懷三系靈根以上,除非與七大家族沾親帶故。 心下篤定此女有所隱瞞,也沒立場多問,思量著女兒與她多親近親近也好,便呵呵笑道:“鄙人姓佟名鵬,此乃鄙人幺女,年方七歲,乳名玉兒,今后與你同處修煉,還望小道友多多指點一二?!?/br> 夙冰默然無語,覺得佟鵬這番客套話說的實在太假。 佟玉兒雖然年方七歲,卻是先天純凈的三系根骨,修為也以達到練氣六層境界,想必悟性奇佳,她老爹明面上是往謙虛里說,話外之音卻是□裸的挑釁??! 佟鵬見她不搭話,反而耷拉下臉來,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一時有些無措。想他們佟家無權無勢,為了玉兒能入無極宗,幾乎傾盡家財才能買到一個名額,千萬不可隨便得罪人。 佟玉兒倒沒顧慮,上前拉住夙冰的小手就朝人群里鉆:“冷jiejie,這是賈貴、鄭明磊,蘇慶東……他們和咱們一樣,都是此次入選的弟子?!?/br> 連珠炮似的念了一大串名字,夙冰一個也沒記住。 那些被點名的修士,本來正與家人依依惜別,聽見自己的名字,只能無奈的對夙冰點頭示意,夙冰也只好一一還禮,終于明白為什么佟玉兒看見自己是女孩兒時,竟會如此激動了,原來在他們這批外門弟子中,除卻她與佟玉兒不滿十歲外,其余清一色,皆為十二三歲的清秀少男。 腦海里倏地浮出一個猥瑣念頭,難道……莫非…… 夏重霜好這口 雞皮疙瘩浮了一身,夙冰冷不丁吞下幾口唾沫,便在此時,忽地察覺一道迫人威壓陡然釋放,由遠至近火速逼近,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絕不亞于化神境界,不由心中一凜。 不是說北麓界因為一千年前那場混戰,隕落了許多元嬰修士,以至于人才凋零,高階修士出現嚴重斷層,眼下,除卻幾只早已閉關近千年的合虛期老怪,尚沒有化神修士嗎? 難道是合虛老怪出關了? 那股威壓雖在逼近,氣勢上卻越來越弱,然而周遭修士只不過練氣期修為,神識根本探查不了太遠,直到那股威壓停在頭頂半空時,方才漸漸感應到。 大伙抬起頭,茫茫然的盯著那架白鷺仙車,尚未有所反應,便看到原本囂張至極的十二名守山修士齊齊跪倒在地,口中震聲高呼:“弟子恭迎道君回山!” 眾人雖不見車內是誰,但聽“道君”二字,便知頭頂上乃是位元嬰修士! 小修士們少不更事也就罷了,送行的長輩們個個激動的老淚橫流,惶然拜倒在地。 元嬰道君,竟然在山門前偶遇元嬰道君!他們連金丹道長還沒見過,居然就見著元嬰道君了?!看來下血本將孩子送來無極宗,實在是物超所值! 且說夙冰跟著屈膝跪下,心里奇怪的緊,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她明明嗅到化神修士的氣勢,難道自己的神識因為禁閉太久,出現問題了? 半空中的白鷺仙車停下好一陣子,車內的元嬰道君并未露面,僅僅放出神識在人群里微一掃過,便漸漸騰空,直奔仙山而去。 自他走后許久,眾人還未從激動中平復情緒。 夙冰輕嘆一聲,修仙界日新月異,看來唯一不變的,就是對力量的絕對崇拜! 又過了一會兒,從山上飛下一名女修士,身后跟著一只碩大禿鷹,只見她與守山修士談笑許久,才慢吞吞的朝夙冰等人飛來。 雖然對方不過筑基初期修為,也是眾人仰之彌高的境界,一行人慌忙作揖行禮,惶恐萬分。 女修士面無表情的道:“哪些是玉屏峰新來的弟子,自己站出來?!?/br> 小修士們快步上前,誠惶誠恐的將身份玉牒雙手奉出。 女修士放出神識,一一核對過罷,轉身命令大禿鷹傾□子,招呼小修士們呈兩豎排列坐在禿鷹背上,自己則御風而起,準備原路返回。 禿鷹忽閃幾下翅膀,正準備起飛之際,突聽有人在背后大喊大叫:“老肥鷹,等等,還有我!等等我吶!” 眾人循聲望去,只瞧見一名小小少年正打不遠處飛奔而來,邊跑邊揮舞著手中身份玉牒,最后竟連招呼也不打,直接一躍而起跳在禿鷹背上,氣喘吁吁的拍著胸脯道:“萬幸萬幸,還好趕上了?!?/br> 女修士面露不悅,卻也懶得與他計較,確認過身份無誤后,便再次命令禿鷹起飛。 小修士們大都第一次離家,望著下方越來越遙遠的親人,有幾人竟紅了眼眶。 但隨著禿鷹不斷攀高,天樞山冷峻雄闊的姿態漸露于目中,在夕陽的映襯下,靈氣與霞光相互交織,如煙波似云浪,掩映著連綿不絕密匝匝的群峰各有千秋,或巍峨、或毓秀、或崢嶸、或清逸,或高聳入云、或逶迤伸展,彷佛天地乾坤盡藏于此山,怎不叫人心頭熱血激昂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