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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御不答,她又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只要娶了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我自然不會再追著你了?!?/br> 他依然沉默,旁若無人地翻了一頁書。 赫連蓉有些生氣,倏地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在躺椅旁邊,“我到底哪里不好?家世、樣貌、才學,我樣樣都有,如何就配不上你了?你就這么不愿意娶我?” 蘇御嘆了口氣,回她:“因為你姓赫連,這個理由夠嗎?” “我姓赫連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呀,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否定我的全部吧?這也太不公平了!” 他慢悠悠坐起,神色嚴肅的同她對視,“公平?大小姐,這世間有多少事情是公平的?憑什么我就要給你公平?難道因為你是赫連家的大小姐,所以這世上的人和事都得順你心意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的聲音漸漸弱下來,垂下眸子默了一會兒,忽然小聲問道:“你不愿意,是不是因為…因為那個什么左玄裳???” 蘇御微微一愣,眸底漫起一如既往的戲謔之色,“她啊…嗯,她的確符合我心儀之人的標準……” 話音未落,赫連蓉“騰”地站起,“我就知道!你給我等著,我這派人去殺了她,我看你還喜歡誰去!” 說罷,她轉身拿了劍便往門外沖,房門剛開了一條縫,便被砸過來的書籍又給關上了。 “你什么意思?就這么舍不得?”她回頭怒瞪著蘇御。 蘇御坦然接受著她憤怒的目光,慢騰騰地起身走過來,彎腰撿起書籍拍了拍灰,“我是為你好,你若去了,怕是永遠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br> 聞言,她當即冷笑一聲,“就她?江湖人稱她為魔女,她還真把自己當魔女了?也不看看我背后是誰。大黎四方各國,誰人聽了赫連鐵騎不跑得遠遠的?我會怕她區區一個江湖人?” “我養大的人,我自然最是清楚她的脾性。奉勸你一句不要惹她,她的心里,可是住著一個隨時會吞噬一切的怪物?!?/br> 他冷眼斜睨著她,又道:“另外,這就是我為什么不喜歡你的地方。遇事你只會拿赫連之名來壓人,這在我們江湖人眼里,是最瞧不起的行為?!?/br> 赫連蓉剛想反駁,卻忽見他彎下腰來,在自己耳邊沉聲低語:“但凡你獨立一點,我都不至于如此討厭你?!?/br> 她渾身一震,瞬感窒息。緊接著一股酸澀立即涌上心頭,而后蔓延至鼻尖,有氤氳水汽在眼眶里沸騰。 不行,不能哭。 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努力睜大了雙眼,試圖讓還未流出的淚水,就此蒸發在眼里。 “我的確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豪驕傲,但你說我不獨立,抱歉,我實在不能茍同?!彼髲姷匮鲱^看他,“我自及笄便隨父親兄長上了戰場,五年的風沙里,我曾斬下敵首萬千,守衛邊境無數子民。 在軍隊里,赫連的姓氏決定不了什么,大家只靠軍功說話。哪怕在陛下面前,我的‘宣威將軍’之銜也不是靠赫連這個姓氏拿下的,是靠我自己的軍功,從一個普通士兵升上去的。 你說我不獨立,可若算起為家國所做的奉獻,你們這些江湖人可及我萬中之一?” 這一番話里的真情實感,以及軍人獨有的傲骨風姿,著實讓蘇御怔在了當場,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來。 他極少有像現在這般啞口無言的時刻,甚至可以說,幾乎從未有過。 他向來的是能言善道,且極擅詭辯的,怎會如此敗在一個小丫頭手里? 這種感覺很不好。 不是因為覺得很掉面子,而是因為,他敏感的直覺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或許并不是自己能應付的人。 不能應付便意味著危險,危險不是生命安全的危險,而是…他也許會陷進去的危險。 蘇御微瞇起眸子,上下掃了她一眼,不知心里又在謀劃些什么。只見他將赫連蓉的下頜抬起,指腹輕輕摩擦著柔軟的唇瓣,用極其魅惑的聲音漫不經心道:“這張小嘴還挺能說的,就是不知道…嘗起來如何?!?/br> 她尚未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一股溫熱便立即撲面而來,自己的唇瓣正被另一個人富有技巧性地碾磨啃咬著。 腦袋里嗡的一聲,赫連蓉的全身瞬間僵成了木頭人,一動也不敢動。 她沒有接過吻,不懂接吻的技巧,只能微微張嘴配合著他??稍酵竺嫠接X得不對勁,因為蘇御的手已經靈活地解開了她的腰帶,衣身陡然松垮下來。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連忙一把將他推開。 “等、等一下,我我我,我還沒準備好!”她忙撿起地上的腰帶,三下五除二地系好,整張臉如火燒般不敢看他,“那個…那個,我娘親說,沒有成親的話,女兒家是不可以……不可以…” 后面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來,這副模樣與方才反駁他時,自信昂揚的樣子大相徑庭。 倒也不怪她。雖說她十五歲便上戰場殺敵,可她到底是個女兒家,遇見這種事難免害怕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嘛。 蘇御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害羞的臉龐,輕輕撩了撩她的衣領子,低聲道:“可是你不是說…讓我娶你嗎?怎么,想讓我娶你,卻連身子也不愿意給我嗎?” “不,不是的!只是…女兒家未成婚之前,不能…不能行那種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