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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暴喝,裴嬰手中的軟劍裹著深深寒意便朝她刺了過去。 不愧是坐到宮主之位的人,其本領與當初挑戰左玄裳的裴聞相比,相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若說裴聞當初的靈璣劍法耍得如一只逗樂的猴子,那裴嬰的劍法便是真正如江湖傳言那般——瀟灑飄逸,輕快敏捷,棟若海上蛟龍、空中飛鳳;靜似衙間蒼松,擎天玉柱。 深秋的涼風吹起在座每一個人的衣角和青絲,武場那邊的鐵器之音綿延不絕、你來我往、精彩紛呈。 即使裴嬰已身中數條傷口,但卻仍不妨礙他出劍速度。也不知是過到了第幾招,他的劍身終于割破了左玄裳的右肩,緊接著輕輕一抖,柔軟如絹布的劍身立刻朝她的脖頸刺去。 軟劍的殺傷力厲害就厲害在這,只要脖頸離它三寸之近,它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割其動脈。因此盡管她躲閃及時,卻還是不免被割破了一丁點皮rou。 一股細小的血流順著白皙的肌膚淌進衣領里,她抬手沾了一滴鮮紅放置眼前,隨即在裴嬰得意又自負的笑容中,用袖角拭去了脖頸上的血跡。 激戰繼續,左玄裳的攻勢越來越猛,將心法的作用發揮至了頂重。裴嬰也不甘示弱,軟劍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仿若一條真正的蛟龍一般,纏繞追咬著她的招式不放。 就在左玄裳一刀刺去之時,裴嬰使出慣用的反擊招式,用軟劍纏上了她拿刀的右手。一般這種情況下攻擊的那一方都會選擇撤退,畢竟再繼續攻過去,那可是一條手臂全部被廢掉的結果。 未曾想,左玄裳不僅沒有及時撤退,反倒刺過來的速度不曾減弱半分。 她瘋了嗎?! 裴嬰稍稍驚訝一瞬后,當機立斷用軟劍割破她整條手臂。 二人的鮮血是同時滴落在地的,似乎流之不盡一般,源源不斷地從她的手臂、她的刀尖、裴嬰的背后淌至地上,落了一大灘的觸目驚心。 眾人盯著武場上的情況屏息凝神,只見裴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貫穿的左胸口,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顆拳頭大小的東西,在胸腔里跳動了兩下,隨后便再也沒了動靜。 左玄裳面無表情地收回赤練刀,望著眼前那副死不瞑目的軀體漸漸倒下,她漠然回過身去,用沙啞的聲線沉沉吐出三個字 “下一個!” 第34章 贏了 若是那衣裳不是黑色,他們便能清楚的看見左玄裳整條手臂被鮮血染紅的模樣,約莫七八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趴在上面,看得人驚心動魄。 偏偏左玄裳毫不在意,將赤練刀插在地板上,用已經受了重傷的右手在鎖骨下方輕點兩下,封住了xue道。 不斷滴落的鮮血戛然而止的同時,在場的眾人這才意識到,她的左手明明完好,方才點xue時卻并未使用左手。到底是武林中人,只消這一點他們便已猜到,左玄裳的左手五指早在和王五對戰時便已斷裂。 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才更加讓他們覺得,眼前之人可怕至極。 斷裂了五指,費掉了一條手臂,這人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點xue止血,繼續挑戰,北屠之名果然不是空xue來風。 “十娘,到你了吧?”她提刀遠遠望向白十欽。 靈璣宮弟子忍著心中悲痛已將師父的尸體帶了下去,白十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沖站立身后的柳茵茵揮了揮手,隨后她便領師母之意攜琴躍上了武場。 柳茵茵在離左玄裳十米之處盤腿坐下,一把通體木棕的古琴橫放于她的腿上,她只說了一句:“左城主,那我便開始了?!?/br> 說完還不待她回話,便將琴弦一撥,三道月牙形的氣波立即朝她面門襲來。 左玄裳輕松躲過,緊接著是一道又一道同樣的氣波,不曾間斷的朝她襲來,讓她找不到反擊的空隙。 彈琴之人的嘴角悄然勾起淺顯的弧度,手上不停地撥了又撥,若不是那琴弦堅韌,怕是早就被這激動的力道給彈斷了。 是了,她恨左玄裳。 恨她四年前以琴術打敗了自己,更恨她在四年后出盡風頭再次打敗自己。 此生除琴術外,她最擅長的便是舞。在秦淮,她敢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可偏偏就是左玄裳這樣一個根本不懂跳舞的人,不知去哪學了那么一支,竟然就能贏了自己,讓她在江湖人和秦淮百姓的面前丟盡了臉面。 可恨,實在可恨。 今日她一人戰六派,便是送上門的好機會,若是自己不抓住這此機會,豈不是辜負了老天的一番美意? 想罷,柳茵茵手下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雙眼睛跟冒了紅光似的,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發猙獰。 正當她彈得全心投入,忘乎所以之時,腿上的古琴陡然斷裂成了兩半。她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猛地抬頭一看,左玄裳已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那雙凌寒的眸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赤練刀緩緩抬起,又懶洋洋地放置她的左肩上,冰冷的溫度從刀身傳進她的骨子里,讓她實實在在打了個寒顫。 柳茵茵看見左玄裳稍稍歪了一下頭,隨即漫不經心道:“你我之間的差距,需要我教你第三次嗎?” 從未有一次比此刻更讓她如此清楚,為何人人懼怕北屠、為何江湖稱她魔女、為何修羅城在她接手之后… 成為了“人間獄”。 冰冷的溫度漸漸離身,赤練刀已被左玄裳收回,看樣子,她并未準備殺她。但她心中知曉,她不殺自己,只是因為解藥在白十欽手上,而絕非一時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