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有了這封書據在,她還怎么可能會有什么異心???!” 項望山看到手中的這封書據也是一愣。 雖然聶定遠那邊遣的人將事情調查的還算仔細,但也不至于手眼通天到連這封書據也調查出來。 項望山亦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早在嫁入項家前就這般絕決地斷了自己的后路。 只要項寡婦手中捏著這封書信,就是皇帝老兒也抬不走自家媳婦。 這么說來,他苦心安排的這場所謂的試煉,根本就是多余之舉了。 項望山不自覺地將手中的書據握成一團,又見老母抱著媳婦哭得傷心,也破天荒地有些閃了神。 “娘,這事是我不對,你且讓我和娘子說上兩句?!?/br> 項寡婦自知解鈴還須系鈴人,徐曼青的心結是自家兒子弄上的,能將媳婦哄好的也只有項望山了。 項寡婦在小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道:“為娘的不管。就算你能耐大到能給我抬個公主回來當兒媳我也不稀罕!” “這項家的媳婦,我便只認定青妞一人?!?/br> 項寡婦說完便甩袖回了房間,項望山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徐曼青,便蹲□輕聲道:“地上涼,先起來再說?!?/br> 雖說徐曼青還算是個會演戲的女人,但此時此刻的眼淚卻是真的。 方才在自請下堂的時候,想起在這段時日以來受的壓力和委屈,就不覺悲從中來,根本不用醞釀眼淚就出來了,想剎車都剎不住。 見徐曼青像沒聽著自己說話一般,項望山嘆了口氣,躬身將徐曼青抱了起來。 徐曼青被項望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眼淚才暫時停了。 “你,你放我下來!” 見在一旁伺候的紅兒和小翠連眼皮子都沒敢抬,徐曼青不由得紅了臉,掙扎著要從項望山懷里下來。 項望山哪里肯聽她的,直接就把人抱到臥房里去了。 “你放我下來!” 徐曼青掙了半晌,還恨恨地在項望山的后背捶了幾下??伤屈c子花拳繡腿的功夫又怎么會被項望山這種殺神放在眼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放在軟榻上了。 “莫哭,我不知道有這封書信,如若不然……” 我也不會懷疑你。 見徐曼青還是紅著雙兔兒眼,項望山嘆氣道:“如今這房里只有我們二人,你若想出氣,我隨你打罵便是?!?/br> 徐曼青聽言一愣,這大齊的男人,還有能忍得了自己媳婦這般蹬鼻子上臉的? 不過既然項望山放了話,看他的樣子也像是一言九鼎的人,徐曼青氣急,便也真抬手往項望山身上打了幾下。 可項望山這種在軍隊中鍛煉出來的結實身板又哪里是徐曼青這種細皮嫩rou能抗衡的,才沒拍幾下,徐曼青就覺得自己的手像是打在鐵板上一樣,疼得立刻就停下了。 項望山看了徐曼青發紅的手心一眼,轉身出了門去,半晌之后拿了一根兒臂粗的搟面棍進來,二話不說地遞給了徐曼青。 “???” 徐曼青愣了一下,又聽項望山說:“用這個打,不然你手疼?!?/br> 看了眼塞在自己手里的搟面棍,徐曼青反倒是怎么也打不下手了。 感覺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熾熱非常,徐曼青覺得心里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壓根不敢抬頭跟項望山的眼神對上。 “你是我的妻,下堂這種事以后莫要再提?!?/br> 徐曼青撇過頭去不說話。 項望山見她還在鬧別扭,想了想又說道:“你要如何才肯消氣?” 徐曼青想了想,咬了咬下唇道:“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就不提這事?!?/br> 既然項望山回來的事情已是既成事實,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不如趁著目前形勢有利于自己的時候跟這男人提出要求。 “你說?!?/br> 想到自己待會要說出口的話,就連徐曼青自己都覺得臊得慌。 “就是,就是……” 磨蹭了半晌,項望山才終于聽清了自己媳婦用微若蚊鳴的聲音說出來的條件。 “就是,如果我不點頭的話,你,你不能強迫我,呃,那個,圓房……” 項望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好?!?/br> “???”徐曼青也沒料到項望山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卻意外地與項望山那深邃如海的眸子對上,登時只覺得臉上熱得更厲害了。 只聽項望山道:“以武力強迫弱質女流,非大丈夫所為,項某人不屑為之?!?/br> 徐曼青眼神閃爍了一下,畢竟這種單方面拒絕履行夫妻義務的事,放在現代都未必會有男人接受,更何況是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大齊? 項望山像是生有讀心術一般,看出了曼青的疑慮,繼而又道:“即便你是我妻,那也不可?!?/br> “一個男人,若無法讓媳婦心甘情愿地為自己生兒育女,那便是無能?!?/br> “以夫君之名行強迫之實,則是下作?!?/br> “我項某人自認并非此等齷齪之徒,娘子放心便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某草:大山v5!好樣的!牛b! 大山:…… 某草:(賊笑)我怎么會告訴你其實我是在給你穿小鞋呢?哇咔咔咔! 大山:…… 某草:(挖鼻孔)大山不哭,躲起來擼,哈哈哈哈! 眾人:你夠了?。?! (≧▽≦)/明顯支持虐大山的童鞋比較多,不過因為偶是大山的后媽,所以下手起來可能會沒個輕重。到時候大家可千萬不要為他傷心難過呀~~~~~ 第98章 在項望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徐曼青曾有那么一瞬間的錯覺——這男人不會也跟她一樣是穿過來的吧?封建時代的男人而且還是這種行伍出身的彪悍男人真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徐曼青甩了甩腦袋,又看那項望山的言行和這大馬金刀的坐姿,怎么看怎么是個典型的封建士大夫,但大概可以在這個稱號前面加上“開明”二字而已。 “那,那……” 見機會難得,徐曼青原本還想絞盡腦汁地多提些條件,可靜謐的內室忽然發出了幾聲輕微的怪響。 “啊……” 徐曼青滿臉通紅地捂著自己餓得亂叫的肚子,登時挖個洞鉆進地里的心都有了。 為毛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是面子里子都保不???在這種談判斡旋的重要關頭,少吃一口飯會死嗎會嗎? 項望山見徐曼青捂著肚子縮成一團連頭都不好意思抬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小女子真是妙趣橫生,除開機敏勇敢的一面外,竟然還有這般生動活潑的模樣。 “抱歉,方才盡顧著說話,都忘了你還沒用晚膳?!?/br> 項望山起身出門吩咐下人備飯,一問才知道這飯菜早就備妥了,項寡婦那邊也已經先行在房里用過了。 項望山一聽,便讓人將飯菜送到里屋,和徐曼青一起吃用起來。 徐曼青低頭猛吃,根本不敢跟項望山的眼神對上,反而是項望山夾了好幾筷子的菜到她碗里勸她多吃一點。 待兩人用完膳洗漱了一番,項望山便從他帶回的箱籠中取出公函看了起來。徐曼青原本十分好奇,但又想到這古代社會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遂也不好過問,只是偷偷趁項望山不注意的時候瞄了幾眼,發現上邊錄的是一些供詞,才想到有可能是審理馮嗣侗的黨羽所記錄的口供。 徐曼青心煩意亂地假意整理自己的箱籠,可惜屋內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讓她想刻意忽視都忽視不了,腦中禁不住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屋外便傳來了打更的聲音。 項望山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公函,起身對徐曼青道:“二更了,該歇著了?!?/br> 徐曼青一聽,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歇……” 將手中的衣服擋在身前,“你,你答應過不碰我的。我們,我們分床睡!” 似乎是預料到了徐曼青的反應,項望山道:“不可。我雖私下答應了你,但對娘可不能明言?!?/br> 畢竟項寡婦比誰都想要趕緊抱上孫子,要讓她知道徐曼青不愿圓房那還了得? “再說,我們二人若分床睡,日久也難免遭人詬病?!?/br> 這大齊的女子所獲得的體面大多來自于夫君的疼寵,項望山出征兩年好不容易才歸了家,若這時候還鬧出夫妻分房的事情,確實于理不合。 “那,那……” 徐曼青的腦袋在急速運轉著,總想趕緊想出什么折中的法子來應對眼前的這個難題??上н€沒等她理出個頭緒來,項望山已經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了。 “??!你又這樣!” 徐曼青又急又氣,趕緊又像那日在承宣使府中那般捂著眼睛背過身去。 項望山笑道:“你急什么?如今你我二人是夫妻,本就該坦誠相待,為夫的在你面前寬衣又如何了?” 徐曼青氣惱道:“坦誠相待是‘沒有隱瞞、如實相告’的意思,哪有像你這樣的?!” 可還沒等徐曼青矯情完,她就被項望山像拎雞崽一樣拎到床上去了。 徐曼青哪里能敵得過項望山的力氣,見那男人不由分說地抱著她擠進了床來,只得拼命往床邊縮去。 可惜古代的床本來就小,就算徐曼青再怎么縮,項望山那樣的身板一躺進來,她能剩下的空間就不多了。 徐曼青挫敗道:“你,你至少穿件中衣??!” 只聽項望山笑道:“雖然娘子你穿這樣很好看,但睡覺的時候還是少些束縛為好。否則氣血不暢,又如何能安寢?” 如今這當真是所謂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徐曼青拗不過流氓一樣的項望山,又見他雖然光裸著上身但確實是老實躺下就不動彈了,徐曼青心里打了一陣鼓,又想到方才項望山的那番保證,這才顫巍巍地和衣睡下。 縮在距離項望山最遠的床邊,徐曼青只覺得自己心跳的聲音有些過大了。 就算是上一世,她也沒有過這樣如此親近地跟異性同床而眠的經歷。 男人的呼吸聲比女人要重得多,那種規律的喘息聲讓原本就比較難入睡的徐曼青更是輾轉反側。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等第二日在生物鐘的準時作用下幽幽醒來,徐曼青只覺得自己腰上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