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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續點頭。 “那我給你機會查清楚?!钡裁鞔_說了,“你就只有一周的時間?!?/br> “時間足夠!”何續敬了個禮。 不知想到什么,紀成卓嘆了口氣,擺擺手,讓他出去。 晚上的別墅。 焉濟宸因為有局還沒回,姜漪照顧好談茵后,自己回到了房間里。 她反復想著先前和紀眠的聊天,總覺得是不是有哪不對勁,紀眠本不該是會一走了之的性格。 就算是發病到絕望的狀態,紀眠也還是堅強挺過來了。 紀眠和姜漪在一起夜聊的時候徜徉過未來的美好光景。 她想著從聿清大學畢業后,或許可以租一個暫時能算歸所的家,養一只黏人貼心的貓,和陳路嘗試著好好走下去。 可能現在她的身份是學生,賺不到錢,只能靠知識不斷充盈自己的岌岌待發的能力,但這樣蓬勃漫溢的能力,終有一天會展露出來。 正如姜漪說過的那句話,憑什么就因為現狀的落后而否決了未來盡數的可能? 紀眠也覺得,只要自己努力,或許未來就可以靠她綿薄的一己之力翻轉少許。 就算不如別人,那也起碼會比現在好不少。 不是每個人生來都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所以紀眠向來都不會和別人多做對比,她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活好自己想有的狀態。 偏偏那根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還是狠了心要讓她單薄的背脊上堆。 姜漪不知道,紀眠其實在走前有舍不得她,畢竟是姜漪這個活在風口浪尖的舍友,陪她大學這么一路走過來。 紀眠有給姜漪留一封信。 可那封信一直沒落在姜漪的郵箱里,她沒拆開。 姜漪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她這么多年殘延著從風浪中挺身走出來,心墻就算再穩固也終會有柔軟的那片。 她不看,是因為她不想去信,她身邊那些可以交流的人,明明可以活得燦爛,卻一個個都如星隕落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生命有時候就是太過脆弱,所以姜漪不知道花了多久去做心理建設,才說服自己去打開那封紀眠發給她的信。 信很短,卻也足夠像紀眠的風格。 你總是說,徐徐上升了之后,以后就會有好結果。 我也相信,起點低不少的我,以后可以走得很遠。 但我很累,鳴過深巷犬吠后,我比白天更愛黑暗。 所以即便這個決定就是離開,是會讓我身邊所有人都難受的決定。 我在這么久的深思熟慮有想,兇多吉少會不會有搶救過來的可能。 但這些到現在為止不重要了,手把手把我從深淵里帶出來的人是你,所以最后我還是要謝謝你。 我不會忘記你。 如果有來世,希望我們還能再認識。 ——紀眠 姜漪越看到后面,搭著鼠標的手越是顫抖。 她難以置信自己看到的畫面,仿佛是為了反復印證,她不斷擦開溢出氤氳的眼,盯著電腦界面上的字看。 偏偏白底黑字教她清醒。 紀眠就算走了,也沒放棄生前掙扎的執念,她不怪任何人,卻絕不能放過獨活人間,享樂恣意如同平常人的罪人。 姜漪看懂了,看懂了她的用意,可什么都晚了。 她原先所有的假設都被這一大段話推翻,那些現在都處在深刻自責的人,那些人里現在最該痛悔反省的人,偏偏還逍遙法外。 徐起鳴是兇手。 紀眠告訴她了,只是姜漪沒有發現。 焉濟宸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 他按下門把走進房間看到的畫面,不是慣常姜漪含笑的模樣,反倒是她抱膝坐在窗臺上,哭崩了的場景。 焉濟宸瞬間心就疼了。 他疾步走近,伸手繞過姜漪的肩膀和膝窩,一把把她抱進懷里,算是哄她的態度,把她抱到床上。 姜漪就趴在焉濟宸身前,嗓音微啞,卻止不住她的難受,“徐起鳴就是個畜生,他怎么能這么惡心?” 焉濟宸沒說話,不過是順著她的長發,由她眼淚都沾染在他的襯衫上。 這種情緒像是隱忍了好久,自從談靜栩離開后,姜漪就沒再這么發泄過。 她原以為除了談靜栩,不會再有人能讓她這么惋惜,可事實總是來得毫無預兆,甚至冰水刺骨地就往她身上傾倒。 這種沒有道德的人渣,活著遭人痛打,死了就該下地獄。 還什么壞人能比好人活得燦爛,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 姜漪說服不了自己,所以她做人做事總會往不失偏頗的方向走。 而不知是安慰,還是篤定,焉濟宸吻過她有點哭腫的眼,仿若安定的氣息彌留在她旁側。 好一會后,他才說:“他不會風光太久?!?/br> 姜漪抬手擦凈臉上的淚痕,聲線壓得很低:“你那邊是有證據嗎?” 焉濟宸沒否認:“要想打垮徐起鳴,只需要從徐馮清入手就好,他們的關系太密切,要查很簡單?!?/br> 可是…… 姜漪一下子想到焉家復雜的關系,沒接得上話。 焉濟宸卻說:“焉家看似其樂融融,可里面的關系早就不得安生了,焉銘迦最近已經脫離開焉家的背景范疇,所以焉氏再能走,背后支撐的力量一斷,必死無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