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走出來。

    看見徐途，她迎上去：“咦，怎么就你自己，秦大哥呢？”

    徐途沒心情說話，也沒細聽她問了什么，揮揮手，準備回屋去。

    小波卻叫住她：“剛才村長來過，說你爸爸又打電話了，叫你到家給他回過去?！?/br>
    “別管他?！?/br>
    “村長還說……”小波為難道：“你爸爸讓轉告，你再不接電話，他要抽空過來一趟了?！?/br>
    “真煩?！?/br>
    小波勸她：“你還是去打個電話吧，別讓你爸爸擔心?！?/br>
    “改天再說?！?/br>
    她沒等走，村長老趙氣喘吁吁跑來叫人，徐越海的電話又打來，好像今晚不聽見她聲音不罷休。

    徐途強忍著脾氣跟老趙走，一回身碰見秦烈進來。

    他問：“你上哪兒去？”

    徐途沒吭聲，一時對他又恨又懼，同時心里還萌發那么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秦烈又叫：“徐途?！?/br>
    她停下，斜著眼瞪他：“干嘛？”

    他站在大門里，眼神沒看她，想說什么，開口的卻是：“別忘把錢還回來?！?/br>
    徐途磨磨牙，十分兇狠的剜了他一眼，低聲嘀咕：“還你大爺?！?/br>
    秦烈目送她跟老趙出去，一時后悔自己管多了，管過了。正出神間，向珊從后面洗澡出來，幾步迎上去：“回來了？”

    他應一聲往里走。

    向珊去接他手中的東西：“怎么走著回來，摩托呢？”

    他躲過，一頓：“壞半道兒了?！?/br>
    ***

    老趙家在村小學的后面，住的地方和村支部在一個院子里，那部座機就放會議室的長桌上，沒人打電話的時候，都拿一塊布給蒙上，用得很仔細。

    徐途走過去坐下，沖電話里喂了聲。

    那邊微頓，時隔一個多月，終于聽到閨女的聲音，先前那些怒氣煙消云散，聲音也柔和下來，免不了一通叮囑。

    徐途嗯啊一陣，漸漸不耐煩，打住他問：“你到底什么事？大半夜的跟這兒上演父慈子孝，我也配合了。要真沒事，那我掛電話了?！?/br>
    徐越海頓了頓，語氣里多少含些討好意味：“你這孩子，說話能不yin陽怪氣嗎？第一次離家這么遠，我怕你不適應……”

    “呀，這是關心我呢？”她捏著嗓子怪腔怪調。

    徐越海沒等說話，她問：“早干什么去了？我媽活著時候，你假模假式的關心關心，或許我還會感動，掉幾顆淚珠子?，F在哭不出來?！?/br>
    電話那頭徹底沉默下來，再接著講下去，恐怕關系只會惡化，徐越海嘆一口氣，道：“那你在洛坪再待一陣子，等黃薇的事情平息，我就讓人把你接回來?！?/br>
    徐途賭氣說：“我來這兒和她沒關系?！?/br>
    “有沒有關系，你不清楚？”徐越海惱怒的吼了聲：“途途，胡鬧該有個限度，要不是你把她整容消息bào出來，她會……”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頓了頓：“好了，不提這個，回去吧，記得聽你秦叔叔的話，不要調皮搗蛋?！?/br>
    聽到這稱呼，徐途翻個白眼。

    “等等，”她抿抿唇，還是忍不住問出來：“有人向你打聽我嗎？”

    “……沒有啊?！毙煸胶＜{悶：“誰會打聽你?！?/br>
    “總之，有人要問，你千萬別說我去了哪兒?！?/br>
    徐越海沉默片刻，嚴聲問：“你還有事瞞我？”

    “沒有?！彼徽f這一聲，急匆匆掛了電話。

    這天，她洗了澡，早早睡下。

    周日無事，秦烈去了碾道溝，一天沒見人影。

    周一一早，徐途洗漱過后，掙扎很久，素著一張臉出來，院子里的人幾乎都起了，坐在長桌邊吃早餐。

    她往那兒一站，立即成為焦點，眾人愣怔片刻，一窩蜂地涌上來。

    孩子沖在前面：“徐途jiejie，你怎么變樣啦！”

    小波也看呆，走過去把她拉下來：“真沒想到，你卸妝之后長這樣……哦，不不不，是原來就長得這么漂亮，我就說嘛，清清秀秀的樣子多好看?！?/br>
    徐途無所適從，干巴巴的笑兩聲，總覺得不化妝就像脫光了站在眾人面前，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阿夫過來蹭飯，端著碗嘿嘿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