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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掰著手指算了算,言簡意賅地說:“也就那么七八年前吧,我記得你說你要養狗來著?!?/br> 時鑒雖然依舊沒印象,但還是順著季向蕊的話,在理地補充說:“已經養了?!?/br> “在哪?”季向蕊激動地挺直背,側過臉看他,“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時鑒倏然笑了,帶磁的嗓低低地擦過順耳的風,輕巧至極地蕩進她耳中,一路沒入微微發燙的血液,淌進心間。 “軍犬?”他話淡卻笑意只增不減,“算嗎?” 季向蕊就知道! 她想都沒想,一拳給他襲在肩胛,沒管骨節的澀感,就顧著不滿地抱怨:“你就會框我!” “我有?”時鑒好笑地偏頭看她,“不是你自己問的?” “我說的是養在家里的?!奔鞠蛉锓凑o他話撂在這,“這兩年放過你,等我后面回國工作,我要養?!?/br> 如果這樣的話,時鑒想到更深的地方,“現在的房子不夠養?!?/br> 這話說到點上,季向蕊也有這種感覺。 所以她雖然沒那么想提前說自己謀得加薪的事,但還是很有本事趁機炫耀了下,“沒事,我加薪了,我努力賺錢,換個房子不成問題?!?/br> 時鑒低應著垂眼,唇邊弧度顯而易見。 從季向蕊的角度,光線昏暗,稀稀朗朗的沿路光照,她最多只能看到時鑒的側臉,看不透徹他的表情。 她沒聽到他的回答,以為是自己剛剛嘴瓢說錯了什么。 仔細一想,季向蕊聯系到季淮澤和林欽吟原先討論的一個話題,是林欽吟連續升職后,現在賺的數字的確客觀。 季淮澤為了哄她開心,始終默認現在她可以養他的話。 季向蕊以為問題出在這。 她沒多耽誤時間,少有乖順地靠近過去,服軟地趴在時鑒背上。 微涼的指尖碰碰他耳朵,季向蕊冷不丁還湊近親了下時鑒的耳朵。 用她獨有的方式,她邊晃著他肩膀,邊哄他說:“說到賺錢的問題,你別不開心啊,我養你怎么啦,誰規定我不能養你啦?!?/br> 時鑒憋了好一會,還是在她的哄話里破了功。 他微抬起眼,避開前面的路障,才低笑著接她話說:“你養我,這是什么道理?” 季向蕊理直氣壯:“連季淮澤這么要面子的,都可以讓夕暮養,那換成你跟我,有哪里不行?” 她沒說兩句,自行洗腦就來得帶勁,“我不管,時鑒,我要養你?!?/br> 最后那四個字一出,時鑒邁出那步,驟然停了下來。 他沒多說,松手示意,要把她放下來。 季向蕊愣了幾秒,意識到自己剛剛激昂得著實有點過分,頰及耳根猛地泛紅的一瞬,她從他的背上跳了下來,別別扭扭地站在一旁。 彼時,風靜悄悄地有了停滯的意味,湖面上掀起的圈圈漣漪微不可察地放緩了推動的痕跡。 無論是犬吠,還是孩子的嬉鬧,喧雜都在刻意避及后落入淺薄。 季向蕊不自在地手揪著衣邊,莫名增生的緊張循環往復地加深在她心底,是連被告白都沒有過的局促。 她現在腦袋脹得不行,耳邊盡是在重復她剛剛不過腦子說的話。 時鑒站在她面前,稀爛光線照得彼此身影都影影綽綽。 男人渾然天成的冷淡氣質驅散了春夜那些微的暖,連幾近點燃的火光都被倏然劃過的涼風沒入塵埃。 季向蕊輕輕地吸了口氣,余光感受著時鑒沒給預設,就此慢慢俯壓下的前身,寬厚的肩膀攏住她眼前的光,一點點地,把視線降到和她平齊的線上。 時鑒有意收斂唇邊的笑,于此落到季向蕊眼底,如她所想。 但下一秒,他緩緩抬睫,執著的目光落定在她身上,“晨曦?!?/br> 季向蕊雖聽慣了這個稱呼,但老院這么多人里,除了他喊,另一個喊的人只有林欽吟。 林欽吟喊她是習慣,季向蕊沒太多感覺。 但這兩個字換到時鑒話里,似有若無地在這夜下并添出別樣的感覺,是她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季向蕊沒想和他對視,但在下巴被抬起的那瞬,她倏地撞上他的目光。 這一眼,仿若是她猝不及防便撞進一汪深潭,攪得一池春水再度蕩漾。 季向蕊心臟不受控地重跳了下。 時鑒卻在幾秒的靜默后,深黯的眸色融進風過時的繾綣,定然地說著:“很想養我?” 季向蕊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拿不出剛才那般反應,只好木楞地隨從心意,點了點頭。 “那只是用這四個字——”時鑒勾住她下巴的手,慢慢地置換到她后頸的位置。 細細的摩挲,伴隨著突然降臨的力道,起身的同時,他將她錮進自己懷里,才笑著接下去。 “來打發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喜歡提前更新!】湮遙… 二更估計短小,畢竟一更字數!很強! 第60章 【二更】 話音消散的那瞬,季向蕊被時鑒親密地摟在懷里,任由他發燙的氣息逼走流連耳邊的涼氣,染得她耳根都一陣燒紅。 不經意間的回應舉動,季向蕊抬手環抱住時鑒的腰,把臉蛋埋進他溫熱的胸膛。她沒說話,復雜紛涌的情緒卻如是被羞赧愈加支配。 這話的額外意思太過明顯,是直截了當的暗示,季向蕊想裝不懂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