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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目標明確地說:“我想聽一個字的答案?!?/br> 季向蕊眼睫微顫,壓抑滿腔的熱息在收斂中一并燙了出去:“時鑒?!?/br> “嗯?!彼诘?。 季向蕊在不見停歇的思量后,心中越發激烈蹦跳的回答,一點點地浮出水面,rou眼可見的快速,將那些仍在兜轉著找尋萬全之策的念頭驅逐殆盡。 她吸了口氣,像是鼓起勇氣,又像是為某種即將誕生的宣泄而渲染前奏。 幾秒后,季向蕊仿佛是真的做好了準備。 她抬頭,任由自己的呼吸似有若無地打在他臉上,釀出別樣的韻味,她問他:“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什么嗎?” 時鑒很聰明,早在這句問話出來的時候,他就多少猜到季向蕊心中打的念頭。 只是沒等那個念頭徹頭徹尾地支配季向蕊接下來要做的動作,時鑒就先她一步地搶占了主動權。 他指腹繚繞過她的長發,扣住她的后頸。 伴隨細密的摩挲,他低頭看她,抱著幾分堅決,提醒:“如果我猜錯,推開我?!?/br> 果然,季向蕊“等等”的第一個“等”字剛剛滑進空氣。 時鑒就勾住她的脖頸,他帶她向上承接他綿密落下的吻,她給他的禮尚往來,他現在就要,迫不及待。 氣勢洶洶到如同狂風驟雨的席卷,尤帶侵吞意志的力道,他拿出追討的意味,步步擊潰她長久筑起的心墻。 輾轉懾人的氣息,燃燒著他強烈涌動的念想,絲縷相迎的呼吸交纏,漸漸變重,密麻不可分地融在他們熱切的親密交流中。 季向蕊被動承受著時鑒每一點來自感官,轉至意念的占據,他的指腹或許是剛剛碰了沙發靠背,有些微涼。 此刻貼合在她后頸的位置,游走過的涼澀,很快被她頸間的溫度浸潤得發暖。 冷熱交融的那幾秒,季向蕊硬生生被逼出難以遮掩的悸動和酥感。 時鑒的吻和他慣常的作風很像,裹挾盡了不由分說的主動,他給她反客為主的機會,卻沒給她控制節奏的機會。 這一分這一秒,除卻敏銳的觸感,季向蕊的其余每一處感官都像是懈怠地罷了工,不再給出反饋地偃旗息鼓。 室內的光線就算明朗,季向蕊渾然全身被籠罩的無不是時鑒入光投下的暗影,他的濃烈呼吸,他的強烈存在,都將她心房的溫度燙得如落滾滾熔巖。 季向蕊感覺自己似乎快要不能呼吸,空氣的稀薄漸漸帶走她殘存的理智。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要做出推拒的動作,時鑒卻順其自然地將她的手揉進發燙的掌中,扶在她脖頸間的右手穩準地摟住她。 向上的利落抱起,和他反而坐下的位置對換,季向蕊整個人都順道地靠在他身上,渾然汲取著他帶她的別樣感受。 即便有反推就能逃的機會,季向蕊也再沒更多思考的空間。 她全然發軟地被他錮在懷里,雙手在他的引導上,搭在他的肩頭。 含溫的指腹慢慢地融進他的發間,是素淡墻紙上未能映照出的更進一步的動作轉變。 兩個人仿佛又轉回了喝酒那晚的座位,是由時鑒主導展開的攻勢,被動一步步帶進他為她鋪設漩渦的是季向蕊。 如果上次,算是時鑒乘人之危,而這次,季向蕊完全有果斷拒絕的機會。 如果是平時,她無論踹他,抽他,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可這次遠小于安全距離的綿密親吻,她只有方才那一點如是棉花,甚至還沒落手就被時鑒截斷的反推。 那這樣的反應,時鑒是不是可以變相理解,她給他的回應是確定? 季向蕊雖然穿得不多,但這會被時鑒的外套攏在身前,他衣衫間煦暖的溫度融在她周身,揚得她雙頰連及耳根都盡是緋紅。 似乎是敏銳察覺到季向蕊有些透不過氣,時鑒放緩了節奏,漸漸地,一點點地撤退占據。 他們唇間的廝磨,伴隨著空氣的再度流通,季向蕊呼吸紊亂,連隨意投落的眼神都是迷離發散的。 時鑒流連般地沒離開她的唇,只是收斂地和她額頭相貼,目光執著地微抬,定格在她溫柔的淺眸中。 仍保持著彼此間那早就咫尺之近的極短距離。 不甘示弱的主動后,時鑒即便心知肚明,卻也不放棄地想要多聽一遍季向蕊的回答,這個至關重要的回答,能夠從此給他明確身份的答案。 甚至未設任何鋪墊地,他被吻熏繚過后,少許低啞的嗓,一字一字地剛想把那個問題牽連出來。 季向蕊就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抬手捂在他的唇前。 季向蕊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能忽略自己對剛才那個來路不明的吻欲罷不能的反應,真真真的太丟人了。 她想逃,可她腰間有他的拘束。 在這個臥室,她無論逃到哪,都逃不走要面對他的現實。 季向蕊局促閉眼的同時,時鑒等不及地湊近她掌心,親昵地吻了下。 氣息輕羽般地拂掃而過,季向蕊冷不丁瑟縮了下,卻還是在時鑒雙手圍出的受限范圍內,沒能逃遠。 她從來沒這么緊張過,也沒這么想要鼓起勇氣去做一次能顛覆她現有狀態的決定,華麗無端地像從天而降的一場大夢。 季向蕊抬起剛剛縮回的手,晃了晃時鑒的胳膊,沒什么底氣地小聲說:“你先掐我一下,趕緊掐我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