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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鑒最后給她臺階下。 不過不是季向蕊喜歡的臺階。 他頗有耐心地問:“想不出哪種滾?” 季向蕊磨蹭半天,還是選擇點頭。 “那一會回去再試試?!?/br> “……” 這一場掛水,掛得季向蕊心驚rou跳的。 直到跟著時鑒走進他家,季向蕊的心臟再度因為那句“那一會回去再試試”而撲通亂跳。 她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給他一句提醒話后,就抓起背包里臨時買的換洗衣物就往外邊洗手間的方向跑。 時鑒望著那扇“砰”的一下就關上,笑得神情松懈。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震了下,是秦璨發來的消息:[沒事吧。] 時鑒:[沒事。] 秦璨:[那行,你早點休息,接下來還有一場野訓,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時鑒:[沒事。] 時鑒:[明天我就不過去了,有什么事再說。] 秦璨:[行。] 這邊聊天結束,時鑒隨手不小心點開和季老聯系的那個聊天框,白天的對話主要就是圍繞季向蕊今晚睡哪。 季爺爺:[孩子,我這邊得到下周回去,你那邊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 時鑒:[我這邊可以,不會的爺爺。] 季爺爺:[那好,麻煩你了啊,我們家晨曦平時就鬧騰,怕給你添麻煩。] 時鑒:[不麻煩,她很乖。] 季老最后的收尾,是最經典的那個微笑表情。 時鑒抬頭看了眼季向蕊走的方向,笑著搖了搖頭,轉而去了臥室,拿衣服也先洗澡。 季向蕊再出來時,時鑒已經躺在了地鋪上,閉眼在醞釀睡意。 她一想他還是發燒的狀態,走過去就拽了拽他的衣服,說:“你去床上睡?!?/br> “不用?!睍r鑒沒睜眼,“你睡床上?!?/br> 季向蕊不依他,“你都發燒了,地上不能睡?!?/br> 時鑒這才睜眼。 迎著光的刺眼角度,他單手壓在頭下,目不轉睛地望著季向蕊,明知故問:“那你睡哪,就一張床?!?/br> 季向蕊理所當然地說:“我睡地上就行,我們換換?!?/br> “可我不想換?!睍r鑒給她答案,“聽話,關燈睡覺?!?/br> 季向蕊就沒見過這么執拗死板的人。 她可不想讓他病上加病,想就著衣服把他拉起來,但她還沒用勁,時鑒那邊就預先使了力道。 季向蕊拖鞋打滑,一個沒站穩,正面砸似的朝時鑒那塊摔了下去。 以防她腦袋撞到床柜,時鑒中途還是伸手摟住她腰,利落把她往下帶了一把。 是她額頭撞上他下巴的角度,季向蕊被他扣進懷里。 頃刻,guntang的體溫融混在男人鋪天蓋地的氣息里,燙了她一身,仿若要將她灼化。 季向蕊怔愣地完全屏住呼吸。 耳邊的所有聲響都像是被悄無聲息地過濾,獨剩眼前的這一抹視覺沖擊,揮散不去的曖昧縱生。 她望著眼前男人微滾的喉結,頓時有一種不知名的異樣情緒在心里瘋狂地燃燒起來。 所有擾了一夜的紛亂想法都在這一刻清除歸零。 伴隨著熊熊烈火縈繞心房,季向蕊先是聽到時鑒不輕不重的一聲低笑,隨后磁沉的話在耳邊炸裂式地響起。 “現在試過了,想得出是哪種滾了嗎?” 時鑒玩味似的語氣把季向蕊深埋心底的那絲不理智迅速挑起,尤帶勾人的尾音,不切實際的虛幻感快要將她徹底侵占。 屏氣到瀕臨窒息,快要不能呼吸時,季向蕊虛掩著自己,努力減小存在感地換了口氣。 縱然心跳如雷,她卻還要佯裝鎮定地推開他。 快速起身后,季向蕊別過視線,說:“想得出,你快睡到床上去?!?/br> 時鑒這一眼看她太過諱莫如深,季向蕊沒注意到。 她局促地想都沒想就越過他,搬起床上那床被子就撲到地上,整個人躺下去,睡在他腳頭的位置。 就算知道時鑒現在目光緊緊地跟在身上,季向蕊還是硬著頭皮,緩解尷尬似的左右翻滾兩圈。 任由被子纏繞到自己身上后,她和他商量著說:“那就這么睡吧,你離開關近,你關燈?!?/br> 這話已然是她能退的最低線。 季向蕊縮在被窩里的手緊攥著被邊,連呼吸的頻率都刻意壓抑,不讓自己再成為這氣氛的影響者。 她抑難自抑自己這難以言喻的情緒,干脆就放任不管地抿閉緊眼睛。 可時鑒給她的回應并不是伸手關燈,而是一改剛才的態度,利落起身。 季向蕊耳畔還響著竜竜窣窣的擾聲。 她知道他起來了,直接就不給他留空位地朝著他剛才睡的地方滾過去,厚著臉皮地正式霸占他不能睡的地鋪。 就在她深呼吸了下,以為自己今晚目的得逞時,時鑒二話沒說彎腰,連人帶包地把她打橫抱起來。 季向蕊腦子運轉跟不上反應,有點發懵。 這是什么cao作? 她一睜眼,迎面就是時鑒投落的冷淡眼神,像是慣常裹刺般地,將她能使出的渾身解數都扎得無一完好,沒了反駁的機會。 季向蕊慢一拍地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時鑒安穩放到了床上。 時鑒一手壓住她被子,一手拎起自己落在地上的被子,蓋到自己身上后,抬手“啪”的一下關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