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剛剛還被低郁籠罩的情緒很快就一揮而空,季向蕊笑了:“你要不要考慮收回你剛才那句話?!?/br> “什么?”宋念安轉筆的動作一愣。 季向蕊全盤托出:“你時鑒哥可說了,傅聽言下周末說要來趟老院?!?/br> 宋念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像是夜間擦亮了一縷火光,“真的?” “這我還能騙你?” 宋念安很狗地立刻收回那話,還笑瞇瞇地一連重復三遍:“那就當我沒說?!?/br> 季向蕊笑了聲:“行了,我困了,睡覺了?!?/br> “這就結束了?”宋念安還有好多話沒說。 可季向蕊沒再繼續聊。 她有點事還得自己好好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開始!∷更合一到完結! mmmua! 第20章 季向蕊所謂的好好想想,基本還是圍繞今晚那事。 說實話,她沒經驗,也不太清楚久別重逢要如何快速的消除隔閡。 如果只照先前的狀態繼續隨心所欲的話,她經常就有“白天瘋完,晚上沉思”的惡性循環狀態。 譬如,她是不是真的該像季老說的那樣,淑女點,安靜點;還是季淮澤說的那樣,保持現狀,蠻好。 這爺孫倆根本就不統一口徑,搞得她現在一個頭比兩個大。 季向蕊抓著枕頭考慮了會,最終的結論還是 “我就是我,萬一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呢!” 尊崇本性后,季向蕊一如既往的睡覺姿勢,一個穩準翻身就把所有的煩惱盡拋腦后,慢慢陷入深眠。 彼時正值月朗星稀,淺薄的光色浸透雙扇玻璃窗,將整個老院的零落殘枝都照得清亮。 尤帶銳減的寒風,將付諸殘收的感情悄無聲息地擱淺下來。 與此同時,時鑒沒回軍區,反是回了時家。 剛進家門,低沉的氣氛就挾在穿堂風里,迎面撲來。 平層的潔凈環境,一眼望去是一覽無余的寂寥,家具清一色的黑白單調,與其說這是家,倒不如說這更像辦公環境。 時家人的確很少回來。 近期是因為趁著一家三口都回到溪安,有空重新搞搬家,置換家具的事,才抽時間回來一趟。 時父時牧在外地軍區工作,而時母程蕓是隨軍醫生,時鑒又是常常在外的海軍特種兵身份。 通常的情況是,一家三口可能各在一座城市,或是異國。 等到過年通過群聊的方式給到新年祝福。 而今年比較特殊,三個人都在溪安,算是稀有地有機會聚在一起過年。 這會,時鑒抬手打開了客廳的燈,先是換鞋。 待在房間里的程蕓聽到外面有動靜,走出來看看,本以為是時牧,沒想到是時鑒,臉上很快被欣然的淡笑取代。 時鑒沒想家里有人,愣了幾秒,一成不變的冷淡神情才有所緩解。 “媽?!彼?。 程蕓應了聲,笑著走近,“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br> 客廳溫度低,程蕓從空調間出來,難免凍得瑟縮了下,連忙拉起羽絨服外套的拉鏈。 時鑒看了眼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照。 像是形成了定時的習慣,他想到時牧白天打電話說的事,和程蕓報備:“爸說明天去?!?/br> 聞言,程蕓沒想到時間又被提前,臉上笑意微僵,保持冷靜地靠近了步后,低聲問時鑒:“今年還沒消息嗎?” 時鑒搖頭。 程蕓就算表面收斂得好,依稀還是難掩眸底晃過的受傷痕跡。 程家原先不只時鑒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女孩,叫南蕁。 南蕁比時鑒大三歲,是時牧戰友的孩子,原先就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因為父輩的關系交好,所以出事的第一時間,程蕓就把南蕁接過來照顧,而戰友的后事交到時牧手上負責。 程蕓舍不得南蕁從小就無父無母,在外吃苦。 所以在沒生時鑒前,程蕓就把南蕁領養回家,冠以姓氏,重新改名,叫她程南蕁。 起初,時牧和程蕓還沒因為公事分居兩地。 程南蕁是時家唯一的孩子,家長不偏心,孩子自然長得好,走出去,論誰看了,都得夸時家把孩子養得水靈。 但后來,公事繁忙。 時鑒跟著時牧留在溪安,而程南蕁跟著程蕓去了聿清。 老院的人見過程南蕁,但次數不多,唯獨季向蕊和時鑒關系不一般,見到程南蕁的次數比別人多得多。 季向蕊和程南蕁完全是兩種風格,一個活潑恣意,一個文靜溫柔。 明明背道而馳的脾性,兩個人卻玩得異常的好,十有九句都是志同道合的那一類。 季向蕊初中看到當時有名戰地記者的報道,夢想以后一定要做這行。 幾家人聽到后,就著她吊兒郎當性子,都當成玩笑時,只有程南蕁說她可以,讓她努力。 所以后來,在程南蕁改了志愿,說自己以后想做緝毒警時,基本都是反對票。 除了時鑒,就只有季向蕊支持她。 時鑒當時開玩笑,說她倆就愛另辟蹊徑。 沒想后來,兩個人居然都懷著滿腔熱血做到了,一個戰地記者,一個緝毒警。 沒有一句食言。 本該發展徑向直上的未來,卻偏偏輸在五年前那個凜冽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