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眾里尋他千百度
觸目之內,皆茫茫一片,記得上次那花美男欲取自己之心之時,好似去那黃泉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雖說那黃泉路彎彎曲曲,難以成行,至少還有些花花草草,石頭之類的,過過奈何橋,見過忘川之水。 可眼下皆茫茫一片,似云似霧,十步之內什么也看不清。 夜白彷徨萬分,莫不是黑白無常當差不盡職,偷了懶,讓她這一抹靈魂迷了路? 邁步不知往何處去之時,才聽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夜白,醒一醒,醒一醒”這聲音好熟悉,還是一個十八分動聽的男聲。 夜白不明白,自己這不醒著嗎?只是為何只聽其聲不見其人? 又努力在那云霧之中轉了無數回,還是未見任何人。 只是那男聲卻是越叫越急,似乎她真的沉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他那叫聲又吵得很,夜白就著急要應上一應。 卻發現茫茫云霧之中,自己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 自己那張嘴張不開,卻又好似有人在為自己度氣。雙唇一片濕潤,一股清潤之氣徐徐入得五臟六府。 這氣就撥云見日,眼跟前那片茫茫云霧就四散開來。 眼跟前一片豁然開朗,原來自己個命大,并未入得鬼門關,黃泉之路,還活得好好的。 只是剛才,估計,八成是嚇暈過去了。 不過睜眼即有驚喜,眼跟前一直叫喚夜白的男人卻原來是他。 那巫界之人—無名。 真的是眾里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 再看那雪地之上,那會子還威風凜凜的雪狼已然臥在雪地之上,動也不曾動一下。 看來巫界之人那巫術真的很厲害,無名居然一直在夜白的身邊,而她卻不自知。 此時那無名卻是一改那冷面冰霜的樣子,無比擔憂之狀。 “謝天謝地,總算是醒過來了。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呃”見他這么一副樣子,夜白一時倒是難以適應,面露為難之意?!耙膊恢纻谀睦?,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好似要散架了似的?!?/br> 一面說著,一面又做出無限痛苦之狀,似乎只剩半口氣的樣子。 她不說不打緊,這么一說吧,無名就更加著急了。 有道是關心則亂,其實他要是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這雪狼也不是什么會妖術的妖精,更不是一只成了精的狼。 如說有傷都在明面上了,還能來個什么嚴重的內傷不成? 要說有傷的話也只是脖頸之處被那雪狼爪給撓出來的一道血印子。 只見那無名說話也打起結巴來。 “那,那,快讓我看一看,究竟是哪里不得勁?”不曉得但凡男人著急起來是不是都這樣。 著急忙慌地將夜白從頭到腳,翻來覆去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個遍,這么一陣折騰,本來無甚大事的夜白,果然被他這么一番倒騰給倒騰暈了。 他邊倒騰還邊數落夜白,大有一番碧蓮姑姑的含嗔帶怒的那個風范。 “你呀,要我怎么說你呢?大半夜的不在瑤池仙宮里頭好好地呆著,跑出來獵什么雪狼,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連呻吟的機會都沒得了?!?/br> 若這個男人此時再不停手的話,她天山夜白小仙子不是將小命給丟在那頭雪狼的獠牙之中,卻是活活地要被他這么給折騰出一口老血來。 趁著還有最后一口氣在,忙道。 “唉,我說,你要是再不停手的話,我怕是小命不保了?!?/br> 沒想到無名更慌了,并沒有及時停住手,而是將她扶起來,攏在了自己的懷中。 他最后這么一折騰,果然又將夜白給折騰暈了過去。 “夜白,醒一醒,醒一醒?!?/br> 再次在那無名急躁的呼喊聲中醒來之時,卻感覺周身通暢多了,氣血也足足的。 原來脖頸之處隱隱作痛的血印子也不存在了,光滑如初,一切就仿佛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巫界的巫術不光是能變幻,還能將傷口復原,卻也是神奇得很。 眼前又是無名那一張關切臉。 “你醒啦!告訴我還有哪里不舒服?我再幫你療傷?!笨磥碓谧约簳炦^去這一時間段,那無名沒少出力。 “嘿嘿,卻是也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剛才與那雪狼搏斗的時候,力氣用得差不多了,如再折騰下去,怕是要氣血兩虛了?!?/br> 聽得夜白這么一說,無名終于將他那一張關切臉給恢復成一張冷面的樣子。 “你,剛才不會是裝的吧!” “不,是真的暈過了,被你給搖暈的?!币拱资终\懇,又躊躇道,“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夜白十分躊躇。 “你說?!?/br> “這么多天過去了,你該不會一直隱身在我們周圍吧?” 無名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上寫了兩個傲驕的大字—不屑。 “你當我跟你們一樣無聊嗎?” “那你咋的會出現在這雪山之上,又碰巧遇見我差點被那雪狼給吃了?難道你一直隱身這雪山之上?”夜白心里頭有十萬個為什么要問。 “呃,我真的沒有那么無聊,只是碰巧路過而已?!?/br> 冰雪聰明的夜白覺得他這路過的也跟那什么定律一般,太過于碰巧了一些。演戲嘛,誰不會,配合著演一演,既滿足了他一顆傲嬌的心,也過足了自己的戲癮,此雙贏的事情傻子才不干呢。 當下捂了捂胸口。 “哦喲,幸好你來得碰巧,不然我這條如花似玉的小命??!就舍身在那雪狼的口中了?!?/br> 無名將那戲給接上了。 “你這小命沒了倒是不可惜,只可惜了那頭雪狼王了,辛苦修行了千年之久,眼見著要成精了,卻因為你” 現如今天下的男人都是這副模樣么,那惜字如金的椒圖,再有就是眼跟前的這位。話說半截就不說了,裝什么大尾巴狼。 不過,不管這無名是不碰巧還是不碰巧路過,終歸人家救了自己一命。 夜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主,向來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這雪山之上別的沒啥,唯有那雪蓮釀是一個好東西。 來去快當,很快掏了幾壇子回來,遞給那無名。 手指尖尖冒了火,這個時候這火冒得卻是二十分的順當,在那雪地上生了一堆火。 這冰冷的世界瞬間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