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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燒腦的地方太多,她就這么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 翠羽夜里替她蓋了一床錦被,她不想起身,就縮在被子里發呆。不禁想到了夢里的場景,她跟夏澤翻云覆雨,那叫一個香艷,單單回想就讓人臉紅心跳。 “公主,您醒了?”翠羽探著腦袋,小聲道。 瑛華背對她,嗡噥道:“嗯,讓紅梅過來替我洗漱。你親自進宮一趟,去找皇后,就說我病了,想見她?!彼D了頓,“讓她以最快的速度過來,還有,不要讓她告訴父皇?!?/br> “……是,奴婢這就去?!贝溆鹨荒樸?,卻也不敢耽擱,把紅梅叫進來,立馬就動身進宮了。 巳時不到,隨著一聲悠長的通傳,汪皇后的鳳駕來到了公主府。 “皇后駕到——” 汪皇后身著緋紅云緞鳳袍,行色匆匆的走在前面,出行的陣仗也極為簡單,身后只跟著十幾名貼己的內侍宮女。 瑛華從寢殿里慢悠悠地走出來,跪地迎叩道:“兒臣恭迎母后?!?/br> “快點起來吧!華兒,你哪里不舒服了?”汪皇后聲線發顫,人上了年紀,稍微走快一點就喘得不得了。 “也沒什么,就是兒臣昨晚做了噩夢,心口發悸,突然很想念母后?!辩A往一側讓了讓,“天氣漸冷,母后進來講吧?!?/br> “也好?!蓖艋屎簏c點頭,正要扶著大丫鬟青丞的手進去,忽然看到女兒朝自己使眼色。她腳步一頓,旋即收回了手,“青丞,你下去吧?!?/br> “是,娘娘?!?/br> 青丞躬身退到院里,瑛華這才將汪皇后引進寢殿。翠羽將門關上,只留二人單獨在內。 汪皇后看出了端倪,狐疑道:“華兒,可是有事找母后商議?” “的確有事?!辩A放低聲音,“還是大事?!?/br> “大事?”汪皇后神色頓沉,“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別再兜圈子了,母后心里著急呢?!?/br> “母后稍安勿躁?!辩A一抬下巴,“讓你的人在這里候著,你隨我來?!?/br> 汪皇后見她神色肅然,慌忙點頭,“好,” 大門再度開啟,瑛華攙扶著她走出來。 “華兒,既然你身體不適,那母后就陪你逛逛罷?!蓖艋屎蟪谅暦愿溃骸澳銈冊谶@里候著,哪兒也不要去?!?/br> 內侍宮女們紛紛道:“是,謹遵娘娘懿旨?!?/br> 二人離開了樂安宮,朝公主府北側走,路上半個人影都沒見,顯然是被人刻意支開了。 最后瑛華將汪皇后領到了香槐園,這里曾經是她習武的地方,但自從遇見了江伯爻,也就荒廢了,偶有下人過來打掃。 “母后,這邊?!?/br> 瑛華引著她上了主樓二層,推開了東數第四間的房門。 吱啞 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難聽的嗚咽,屋內一個挺括的人影轉過來,半跪道:“卑職見過汪皇后?!?/br> 汪皇后聞言睇睨,這年輕人她認得,是萬歲分撥給女兒的貼身侍衛,也是她女兒的情郎。 “夏澤啊,起來吧?!彼馕渡铋L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倆湊在這里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么事?” 瑛華朝夏澤勾手示意,“打開吧?!?/br> “是?!?/br> 這間屋子空蕩蕩的,唯有墻邊擺著一個大箱子。夏澤走過去,將它打開。 汪皇后好奇的朝里一看,瞬間瞋目結舌。木箱里頭赫然裝著一具尸體,嘴唇青紫,七竅流血,好生慎人。 “這……”她哆嗦著指向里面,“這人是誰?!” 瑛華從容問:“母后可是認得他?” 汪皇后皺著眉頭,壓住心頭厭惡,上前仔細打量,隨后搖頭道:“不認得?!?/br> 瑛華跟夏澤相視一番,“母后再仔細看看,這人是不是以前在坤寧宮服侍過的桂安?” “桂安?”汪皇后想了很久,才從漫長的記憶里拼湊出一點細枝末節,又審度一遍,篤定說:“這人不是桂安,母后記得很清楚,桂安的臉上有個大痦子?!?/br> 瑛華看了眼尸體,這人面皮刮凈,別說痦子,連顆痣都沒有。 她皺眉道:“這個瘋太監昨日在蕭寒宮附近杖擊了皇四子趙焱,正巧被我當場捉住。我覺得不對勁,就把他帶回公主府,沒想到這人早就服毒了,也沒審出個道道兒來?!?/br> “竟有此事?”汪皇后難以置信,“瘋傻的太監……你找到他的來歷了嗎?” “兒臣讓人去查了,庚子所丟了一個瘋太監,就是桂安。但兒臣忘了桂安的模樣,拿不準,因此叫來母后查驗一番?!?/br> “這人的確不是桂安?!蓖艋屎笮那迥棵?,“庚子所離蕭寒宮那么遠,他無論如何也跑不到那里去。桂安不見了,又跑出來一個瘋子,看來是有人偷梁換柱,想要牽連本宮?!?/br> 事情愈發蹊蹺,三人面面相覷,各懷心思。 瑛華倏爾想到那塊令牌,“在他身上還發現了一塊令牌,母后看看,是否見過?!?/br> 夏澤將令牌雙手呈上,“請皇后過目?!?/br> 汪皇后拿起令牌,放在手里掂了掂,半晌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懨懨道:“本宮沒見過這樣的令牌,這上面畫的鳥三頭三腳,古怪的很?!?/br> “這樣啊……”瑛華沉重的接過令牌,事情仿佛陷入了死局。 汪皇后畢竟是大風大浪洗禮過的,沉住氣道:“趙焱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