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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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們人手一支火把,火光熊熊,將偌大的院落照亮。晚風吹拂,送來一陣陣清甜的金銀花清香。 孟寒聲的腳剛踏出門檻,金寶就給他披上了披風。吳勝眼疾手快端來一把太師椅擺在院子中間,孟寒聲掀開衣擺,大剌剌坐下。 面前,傷口崩裂、滿身血污的謝鋮鈞被兩個親衛按著跪在中間,旁邊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目若寒霜的孫玉顏。 呸—— 謝鋮鈞用力吐掉塞在他嘴里的破布,猶如籠中兇獸,目眥欲裂地看著孫玉顏,大聲罵道:“賤人!你敢陰我!” 孫玉顏淡淡掃了他一眼,上前幾步,抱拳跪在孟寒聲面前: “侯爺,屬下幸不辱命,成功抓住了逆賊?!?/br> 謝鋮鈞瞳孔直接地震,別說是他,就是在場的張院判和吳勝,都驚訝到下巴脫臼。 “這是虎符,請侯爺過目?!?/br> 金寶接過虎符,遞到孟寒聲手上。 他拿在手里把玩一陣,確認了真偽,輕笑,“做得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正式歸隊吧,槐安!” “多謝侯爺!”槐安磕了個頭,起身揭下臉上的□□,露出一張普通且木訥的面龐,雙眼明亮,熠熠生輝。 “怎么會……”謝鋮鈞呢喃一句,隨后發瘋一樣地吼道:“沈宴,你把玉顏怎么樣了,她人呢!” “王爺還是關心自己的處境比較好,太后娘娘她非常安全,如今正在帝都,跟陛下母子和樂?!?/br> “?。?!” 謝鋮鈞掙扎的動作猛地一頓,其他人也都愣在原地。 只有在這次任務中表現突出的槐安,一臉“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老神在在的表情。 她在孫玉顏身邊待了好幾年,對她的動作習慣、喜好表情,了解的比本尊還要透徹。 原本她接受的培養就是易容替身,在關鍵時候,保護孫玉顏安全,替代她吸引注意力的存在。 不得不說,孟寒聲給她這次機會,讓她發揮了妙用。 “沈宴,我的大軍很快就要到帝都了,你敢動本王一根毫毛,本王必然踏平帝都!” 謝鋮鈞回神,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對他而言沒有伏低做小一說,直接拿出最大的籌碼,最后放手一搏。 孟寒聲接過金寶遞來的茶杯,飲了一口熱茶,嗤笑一聲道:“王爺,你現在恐怕已經沒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了。金寶!” 金寶被孟寒聲的聲音叫回神,立馬從袖袋里掏出一卷明黃卷軸,當著眾人之面打開。 四下親衛盡數跪下,高呼一聲萬歲。 金寶才慢慢攤開圣旨,聲音洪亮,將當中內容讀了出來。 這是孟寒聲臨走之前,謝枘霖讓人送來的圣旨。 里面的內容,則是痛斥謝鋮鈞以下犯上的三項罪名,藐視皇權、穢亂宮闈、預謀作亂,每一項都可以把他釘上恥辱柱,賜他死罪。 “沈宴你害我!”謝鋮鈞掙扎的越來越厲害,身上傷口盡數崩裂,血腥味慢慢覆蓋了花香。 他根本不相信,這封圣旨是謝枘霖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所寫。 殊不知剛拿到圣旨時,孟寒聲跟他一樣驚訝。 雖然圣旨上的內容,跟前朝某位帝王在位之時面臨境況所做出的應對極其相似,有效仿的嫌疑,可是足以讓人認清小皇帝的雷厲風行和眼里不柔沙。 甚至,就連孟寒聲都無意當中成了他的槍。 “廢話本座也懶得同你說,送你上路之前,本座再說一句,那就是孫玉顏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懷孕?!?/br> 殺人誅心,正可謂是。 謝鋮鈞不肯相信,可是孟寒聲篤定的表情讓他眼底的火光瞬間暗淡。 他竟然被一個閹人玩弄至此! 一切的開始都源自于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錚的一聲。 吳勝拔出長刀,明晃晃的刀面反射著幽暗冷芒。 手起,刀落。 終成定局。 孟寒聲起身,打了個哈欠,這段日子,他可是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燒了吧。明日啟程回京?!?/br> 帝都。 夜深露重,晚風清幽。 紅墻金頂的皇城,仿佛遺落在塵世間的一顆璀璨明珠。無數王朝在這里更替,新人換舊人,只有它沐浴著的星光依舊佇立不倒。 孟寒聲入宮的隊伍,被幾千親衛包圍在了宮門口,帶頭的是親衛軍統領趙峰,站在城墻之上,令他交出虎符和親衛軍指揮權。 “趙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真是看錯你了,你能有今天,都是侯爺一手提拔,你怎么好意思對侯爺兵刃相向!”吳勝氣得臉紅脖子粗,在一旁扯著嗓子罵道。 城樓之上,趙峰面色不變,沉著接話:“吳勝,我們各司其主罷了,我一直以來效忠的只有陛下而已!” 孟寒聲端坐在馬車內,嗤笑出聲。 小皇帝還真是盡得了他母親的真傳,兔死狗烹,毫不留情。 孟寒聲本不準備做得太絕,禍不及子孫,跟孫玉顏、謝鋮鈞的私人恩怨再深,他也沒有想過從謝枘霖身上加以報復。 若是對方足夠聰明的話,孟寒聲不介意他繼續待在那個位置上。 但顯然,他不夠聰明,還有著手腕不足以支撐的野心。 “吳勝,告訴外面的親衛,放下手中的兵器,每人可得一金。至于那些不愿意的,本座懸賞一個人頭十金?!?/br> 吳勝領命離開,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回來了。 他是親衛軍副統領,平時跟弟兄們混在一起,情分不必多說。孟寒聲成為太監之前,也是親衛軍當中一員,這些人里有不少都是他的舊識,受過他的照顧。 而明眼人都知道,自陛下登基以來,他和攝政王才是背后掌權之人。 如今攝政王不在了,加上孟寒聲還開出的高額懸賞,只有看不懂風向的傻子才會白白送出人頭。 叮叮當當的繳械聲,在宮墻內回蕩。 趙峰沒想到自己的人這么快就叛變,不由緊張起來,連忙派了身邊一員小將去通知陛下。 孟寒聲把玩著手上的虎符,對著面色在蒼白和恢復血色之間來回轉換幾次的金寶道: “帶著圣旨去城外迎謝鋮鈞的人馬,將里面的內容,給本座一字不漏的告與三軍。本座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謝氏德不配位,該退位讓賢了。另外,讓李文忠來見本座?!?/br> 李文忠,便是當日孟寒聲勸說謝枘霖派去邊關的欽差大臣,是原身多年的心腹,就連孫玉顏都不知道他與原身的關系。 這次派他前往,也是孟寒聲下得一步暗棋,本意是助他盡快拿下軍權。 畢竟,謝鋮鈞在邊關待了七八年,雖然自從新帝登基之后,他就回到帝都,但過往的情誼和軍心,不可能那么容易渙散。 幾十萬大軍可能大部分人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但得知謝鋮鈞的死訊之后,不妨礙他們聽從上封的安排指示,對孟寒聲造成威脅。 李文忠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甲胄森然,面目嚴肅冷酷的大將軍嚴信。 他的氣勢,非一般親衛可比,就是吳勝也被他渾身肅殺之氣都所震懾。 孟寒聲紋絲不動,也不說話,遠遠地同嚴信對視,誰也不肯率先開口。 吳勝來回張望,心中忐忑不已,手上暗暗握緊了刀柄,肌rou緊繃,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千辰侯,不知李大人所說,是否屬實?!?/br> 良久,嚴信終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孟寒聲目光如炬,微微頷首。 嚴信面色多了幾分動容,就在吳勝恨不得快要拔刀的時候,他忽然抱拳,朝孟寒聲跪了下來。 “下臣任憑侯爺差遣?!?/br> 嚴信直接表明忠心,省去了孟寒聲的許多廢話。 很多時候,想要兵不血刃,就要開給對方足夠優渥的條件。 孟寒聲不過是拿了一套非常人性化現代化的軍隊管理和福利方針,這對于在戰場上朝不保夕的將士們來說,簡直就是天賜一塊大餡餅,嚴信完全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起來吧?!泵虾晳猩⒌貞艘痪?,待嚴信起身之后,他繼續道:“有勞嚴將軍替本座開路?!?/br> 孟寒聲離開之時,只帶了五百人。 親衛軍三萬人,由統領趙峰帶頭反叛,叛軍人數不到兩萬人。 孟寒聲現在有李文忠和嚴信帶回來的大軍,只要一聲令下,便可包圍皇城,更別說城內還有一萬多追隨他的親衛。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峙,孟寒聲幾乎沒有損兵折將,就順利進了宮門,見到了端坐在明德殿龍椅之上的謝枘霖。 他緩步步入大殿,衣袍上金色的蟒紋,反射燭火和夜明珠的光輝,在他身上添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大殿內,親衛軍統領趙峰站在謝枘霖身邊,看到孟寒聲身邊的嚴信將軍,滿臉懼意和后悔就已經掩飾不住。 更別提王座上的,還只是個剛過十歲,在壓抑環境中長大的——孩子。 他有今天的舉動,是沉默數年的爆發,只可惜,結局早已經注定。 隔著朦朧的燈火,孟寒聲一雙笑眼望進謝枘霖震顫的瞳孔中,語氣淡淡地說:“陛下的手段,本座領教了?!?/br> “本座當年怎么把你捧上位,今天就怎么把你拉下來?!?/br> 謝枘霖面色蒼白,雙手緊扣龍椅扶手,骨節發白。 微顫軟糯的童音,朝孟寒聲發泄著最后一絲不滿和恐懼: “千辰侯,你膽敢欺君罔上,謀權篡位,難道就不怕名不正言不順,堵不住天下人之口,在歷史上留下遺臭萬年的污名嗎!” 孟寒聲笑了起來,眼角擠出幾道細紋。 “你別說,我還真不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