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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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該死,還請侯爺饒了犬子,他對此事并不知情?!?/br> 張院判以額點地,露出汗濕的后背。他現在還處在從兒子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和雀舌香味的恐懼當中。 那香味和靜慈宮里的一般無二,香料是無毒的,可是配合他喝下去的那杯雀舌,就成了能將人置于死地的劇毒。 本來這毒若是下得少,斷斷續續喝個一年半載,只會慢慢掏空身體,還不至于馬上就死。 但是張毅恒喝下的茶和他身上染上的香氣足以說明,兩樣都是超出劑量的。 也就是說,他在孟寒聲這里只喝了一杯茶下去,卻能頂別人喝半年。 故而,張毅恒回了太醫院不久,就嘔了一口血,徹底昏厥過去,這會兒剛服了解毒的藥,依舊昏迷不醒。 張院判來太央宮的路上,腦子里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他背地里做的事情暴露了,他的小命完了,或許張家也要完了。 “你的確該死,不過你要是能幫我做一件事,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br> 張院判愣了一瞬,原本已經枯敗的面色,頓時煥發出新的生機。但是他的腦子只是稍微轉了轉,那股喜悅便僵在了臉上。 這件事背后涉及的人,他不論得罪誰,都是死路一條。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罪臣一人所為,請侯爺賜死,罪臣死而無憾。但是犬子及家人,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還望侯爺明察,放他們一馬?!?/br> 孟寒聲差點笑了,張家這對父子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求情的話都是一樣,當他是放馬人。 要不是孟寒聲現在拿著是個束手束腳的初級號,拖著病懨懨的身體,他早就不耐煩在這里跟這個老家伙虛與委蛇。 現在這個老家伙已經是他計劃當中的一環,雖然這一環也不是特別重要,可孟寒聲從來都不打沒把握的仗,補足他這個小細節,可以讓他的計劃盡善盡美。 一層層鋪墊,一點點補充完整,最后收網之日,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孟寒聲靠進椅靠,翹起二郎腿,衣擺流光溢彩的刺繡,在光線中格外耀眼。相比之下,他的聲音就跟在陰風里打了個滾,冷冽入骨。 “原來在張院判的心里,本座是那種會放人一馬的人嗎?”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香茗,裊裊白煙徐徐升起,在明亮的天光中,仿佛一層細沙,籠罩著孟寒聲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 “本座只給你兩個選擇,你替本座做事,本座保你一家大小性命無憂?;蛘?,送你們一家整整齊齊到陰曹地府作伴?!?/br> “我要你做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給太后下毒罷了?!?/br> 張院判瞪大眼睛,頓時面如死灰。 “放心,不致命的?!?/br> 夜深。 明月高懸,淡薄的水霧彌漫在整個皇城,將四處掛著的燈籠,渲染地如同鬼火一般。 到了后半夜,巡防的近衛也都耐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張口打了個哈欠。 宮墻下,一列侍衛緩緩走過,走在最后的兩人,見無人回頭,便有些松懈,小聲聊起了天。 “真是要命,一到這個點,簡直把人困死?!蹦侨艘贿呎f,一邊活動一下筋骨。 旁邊人附和道:“可不是,這陛下年歲小,宮里頭連作妖的宮女妃子都不在半道攔人了,這個點,除了鬼,就只是咱們了?!?/br> “唉,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這宮里頭死了那么多人,誰知道有沒有臟東西,前些日子,就有巡防的兄弟見著鬼影了,嚇得差點尿出來,你可別說那畫面……” 那人越說越興奮,卻聽不見回應,轉頭看向旁邊,位置已經空了。 回過頭,只見他站在遠處并未跟上。等他走到近前,就聽見那人張著嘴指著遠處的拐角,顫抖的唇里慢慢發出一個恐怖的音節。 “鬼……我看到鬼了……” 與此同時,太央宮里。 親衛軍副統領吳勝站在孟寒聲的書桌前,等待指令。 孟寒聲正在翻閱白天張院判留下來的脈案,越往后翻,孟寒聲臉上的笑意越大。 “都看清楚了?” 半晌,吳勝聽到孟寒聲冷冽的聲音,咽了口口水,壓低音量道:“屬下看得清清楚楚,絕對出不了錯。侯爺,屬下還要繼續監視嗎?” “不用,我另外有事要你去做?!?/br> * 三月十七,花信節。 這是大亓的傳統節日之一,取自花信風之意,意為花開時節吹過的風。 風有傳播授粉的作用,所以這個節日說到底是祈求風神,為新的一年帶來豐收的意思。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街頭巷尾都是賣花賣燈的小販,人們到河邊放河燈,觀賞各家布置的精美花船,如同閱兵一樣,順著護城河緩緩行駛一圈。 酉時,一輛馬車不急不緩地駛到宮門口。 守門的親衛隊豎起長矛,高喝一聲:“宮門已經下鑰,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的車子!”坐在左邊車轅上的吳勝,怒罵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帶頭的親衛一看,朝身后眾人揮手,所有人同時抱拳跪了下來。行了禮后,其中二人著急忙慌的把宮門打開。 吳勝一揚馬鞭,馬車很快駛出皇宮。 車內小皇帝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跌坐回來,暗自舒了口氣??偹愠隽藢m,他臉上多了一絲孩童的雀躍。 隨手從矮幾上拿了一塊糕點,正準備塞進嘴里之時,瞥見對面從他上車以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的阮月,猶豫著遞過去。 “你吃嗎?” 阮月搖頭,她怎么敢吃! 她到現在,腦子都蒙的。誰能告訴她,為什么陛下會出現在車子里? “阿聲,她便是你的新夫人?朕瞧著似乎有幾分眼熟!” 阮月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可不是眼熟,因為她的臉跟太后娘娘幾乎一模一樣??! “陛下,她叫阮月,只比你大了九歲。小孩家家的不懂事,你可別嚇到她?!泵虾暥似鹱郎系母恻c,遞到阮月手邊。 她拿了一塊,像只小倉鼠似的,縮在孟寒聲的肩后,細嚼慢咽。 謝枘霖擺擺手,注意力很快就被車窗外逐漸開闊的街景所吸引。 道路兩旁掛滿了彩旗和燈籠,串聯起星星點點的火光,最終匯聚在帝都的中心。 明月高懸,遠遠望去,遠處點綴著無數燈光,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仿佛脫離人間的世外仙境,包裹著華麗的羽衣。 煙花在夜空中炸裂,將這繁華的塵世,鍍上一層層耀眼的光。 孟寒聲掀開車簾一角,沉聲問道:“人都安排好了嗎?” 坐在左邊車轅上,一身車夫打扮的親衛軍副統領吳勝,微微側過腦袋,表情慎重而嚴肅。 “回侯爺的話,屬下已經安排了一百武藝高強的親衛喬裝打扮混入百姓當中,確保在不影響百姓的情況下,保護陛下的安危?!?/br> 孟寒聲點了點頭,吳勝是原身親手提拔上來的,為人小心謹慎,做事干凈利落,他既然安排得宜,孟寒聲是放心的。 “我之前吩咐你做的事……” “侯爺放心,屬下一直派人密切關注,如有任何異動,會立即給我發信號?!?/br> 孟寒聲放下車簾,回頭看見阮月和謝枘霖,一人霸占了一個窗口,都把頭伸到外面,不時發出“哇哦”的聲音,活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他附身從柜子里取出兩個親手繪制,獨一無二的狐貍面具。 將其中一個給了謝枘霖,另外一個給了望眼欲穿的阮月,“陛下,前面人就多了,馬車再過去就不方便了,咱們不如下車緩行,邊走邊看?!?/br> 謝枘霖沒有異議,聽話得戴上面具,阮月看他戴了,也把面具戴在臉上。 孟寒聲先下車,將阮月和謝枘霖依次抱下來。 吳勝將車子停在巷子里,拴好了馬,跟另外一個親衛,一前一后把孟寒聲他們包圍在中間。眼觀八方耳聽六路,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人流越來越多,孟寒聲不緊不慢地跟在阮月和謝枘霖的身后。 他們兩個年紀小,正是對各種的事情都好奇貪玩的時候,街邊有個耍猴的、噴火的、買糖人的,就把他們的注意力給吸引走。 每當他們離得遠了,孟寒聲就伸出手,揪著兩人的衣領,再把他們拉回來。然后稍微不留神,兩個人就又跑開了。 孟寒聲快步跟上去,他們正站在一家賣河燈的小攤前,分別從攤子上挑了一盞漂亮的河燈。 “侯……爺,你快看,這個燈好看嗎?”阮月舉著兔子燈。 “當然是我這個百獸之王老虎燈更加好看!”謝枘霖也跟在后面湊熱鬧。 大約都是孩子心性,玩得昏了頭,阮月此時完全忘記了謝枘霖的身份,為了誰的燈更好看,跟他吵得不可開交。 旁邊的攤主一臉慈祥地看著兩人,笑呵呵地對孟寒聲道:“這位爺有福氣呀,兒女雙全,既然公子和小姐都喜歡小老兒的燈,小老兒……” “咳咳咳——”孟寒聲被自己口水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吳勝聽不過去,上前打斷,這著阮月說:“你這老頭說什么呢!這是我家夫人!” 攤主連忙道歉,最后半賣半送,兩個燈只收了一個燈的錢。 拎著河燈,走出去幾尺遠,阮月想想還是氣不過,一臉幽怨地瞪了攤主一眼,小臉鼓鼓的,像條金魚。 孟寒聲伸手在她腮邊捏了一下,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 “我早說讓你叫我爹了!” 阮月氣性上來,一把拍開孟寒聲的手,壓著音量,嬌聲怒道:“老夫少妻怎么了,又不是沒有過,不是還有首詩,什么‘一樹梨花壓海棠’,都是那攤主少見多怪罷了!” 她說完,發現孟寒聲滿臉刮目相看的表情,旁邊謝枘霖也投來“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的眼神,小臉瞬間通紅。 “小姑娘家家,看得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不知羞?!敝x枘霖嫌棄地說。 阮月咬牙,強忍著羞意,吼了回去:“我,我說得都是事實!” 轉頭看孟寒聲正一臉看好戲姿態,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決定化悲憤為食量,指著從旁邊經過的賣糖葫蘆的小販氣呼呼地發號施令。 “我要吃糖葫蘆!” 小販停下,憐愛地看了阮月一眼,對孟寒聲說:“這位爺,給小姐和公子,買根糖葫蘆吧!” 阮月:啊啊??!氣死我算了! 阮月抓著糖葫蘆,把它們當成是那些不識貨的小攤販的腦袋咬。 面具也不愿意戴了,紅著臉抓著孟寒聲的衣袖,誰再對她露出看小孩的表情,她就惡狠狠地瞪回去,更加顯得孩子氣。 到了戌時末,運河里最大的花船上有一場盛大的煙花表演。 親衛隊里早有人就給他們占好了最佳觀賞位置,當煙花在天空一朵朵綻放之時,吳勝走到孟寒聲身邊,湊近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么。 孟寒聲聽完,面上笑意更濃,拍了拍謝枘霖的肩膀,“霖兒,我讓人安排了花船到了,我們也去游燈河吧?!?/br> ※※※※※※※※※※※※※※※※※※※※ 感謝在2021-01-29 22:12:03~2021-01-30 20:4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綠綠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