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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不懂派的記者團瘋狂按著快門,笑而不語派記者對華朵進行單獨采訪。 一側的尤里卡·瓊斯忍無可忍吼道:“你們頌涼車隊作弊!你們以為把路陽找來就可以粉飾太平嗎?你們這是弄虛作假,是欺騙大家!” “上賽道與我們競爭的人根本不是路陽!路陽你就是個騙子!” 全場大驚,這是什么意思? 上賽道比賽的人不是路陽? 尤里卡·瓊斯狠狠地摔下香檳,剎那地面碎片酒水濺起,他火冒三丈道:“你們頌涼車隊突然更換車手請來外援當槍手,你們違反了賽事規定,你們的冠軍不作數,這是卑鄙可恥地作弊!” 原本還在歡呼慶祝的眾人突然懵圈。 冠軍不是路陽,所以冠軍是誰? 贏過尤里卡·瓊斯拿下冠軍的人到底是誰? 最凌亂的還屬路陽,他滿臉呆滯地看著領獎臺下方的群眾,群眾的眼神晦澀不明、鄙視質疑。 “路陽你不是冠軍為什么不早說???” “害我們白費膠片、浪費口舌,我們在這里夸你半天你也不解釋,你也太虛榮了吧?!?/br> “怎么會有人這么不要臉啊?!?/br> 因為他以為這是夢! 路陽的臉上一陣火辣,許多熟悉的記者譏誚嘲諷,像張牙舞爪的野獸將他的臉皮撕成碎屑。 剛剛還慈祥和藹的黃飛和周志成面色大變,皺著眉頭望著他。 回想起方才路陽對待二人的高傲以及不自量力,羞恥、屈辱、窘迫似烈火焚燒著他。 他嘲笑黃飛的未來車隊墊底,還說自己看不上華朵這個傻逼富二代。 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拿了冠軍的基礎上,可他根本沒有拿冠軍。 他以為這是一場夢,所以才心安理得享受大家的恭維??蛇@不是夢。 路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著領獎臺上的另外兩人,尤里卡·瓊斯雙目幾乎能噴火,另一人則是譏誚嘲弄。 還有底下的媒體、工作人員…… 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難堪過。 華朵接受完采訪,氣閑神定撩著眼皮:“路陽你趕緊下來,鳩占鵲巢丟人不?!?/br> 路陽咬關:“冠軍到底是誰?” 華朵:“你說是誰?” 見華朵得意洋洋的神態,路陽就明白了,拿下冠軍的就是自己瞧不上眼的奶娃娃。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那個奶娃娃看起來年紀不大,怎么可能戰勝尤里卡·瓊斯?不可能的。 一定是運氣好,一定是運氣! 徐松明酸溜溜道:“其實這人連我們華賽的賽車都沒開過,他肯定沒有賽車執照?!?/br>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徐松明好像沒理會到這句話的內涵,反倒對大家滿臉復雜的表情感到困惑。 大家怎么一臉吃了屎似的憋屈? 黃飛知道徐松明是愛哭了些,但是不會亂說話。他問:“松明,你說真的?頌涼車隊的槍手,真的沒有賽車執照?” 徐松明以為黃飛是要為隊伍出頭、維護比賽公正性。 他用力點頭:“我、齊連宇、華少都親耳聽到的,他分明說過自己是第一次開華賽的賽車,既然是第一次開華賽的賽車,那么肯定沒有相應的賽車執照啊?!?/br> 黃飛深呼吸了一口氣,急忙扶住一邊的墻壁,一臉痛心疾首。 周志成也搖搖頭,語氣沉痛:“這也太過分了!” 徐松明就知道,大家都會維護比賽公正性的。 一個沒有賽車執照的人上場比賽,萬一造成比賽事故怎么辦?萬一影響到別的賽車手的生命安全怎么辦? 賽車執照有六個等級,e級、d級、c級、b級、a級和超級執照。 只有c級以上執照的才可以參加國際比賽,超級執照則是頂級賽事f1車手專用。 f1的超級執照由國際汽聯頒發,全球不到三百人擁有,想要獲得f1的超級執照是很艱辛的、同樣也是很困難的。 尤里卡·瓊斯見大家都認為比賽不公平,心情這才有所好轉。 他所在的車隊賽事總監周志成感慨道:“沒有賽車執照也能把賽車開得這么6?看來這是天賦型車手?!?/br> 尤里卡·瓊斯:? 黃飛贊同:“我一定要找到這人,就算跪下來求祖宗拜神佛,我也要把他弄進我車隊?!?/br> 尤里卡·瓊斯睜大了眼:“可他沒有賽照,這是危險比賽!” 華朵哈哈大笑:“只是隨便開個玩笑說自己沒有賽照,你們還真當真了? ” “沒賽照的人能拿下冠軍領獎臺???他肯定有賽照啊,沒賽照的話怎么發動賽車?你們以為這是玩具卡丁車小孩都能開?” 華朵不能確定簡行有沒有賽車執照,但是他能確定,簡行的車技比在場的人都要好。 這樣的技術想要考賽車執照太容易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臉都一紅,有些尷尬。 確實,這人怎么可能沒賽照? 沒有開過賽車的人,連方程式賽車的方向盤都看不懂,上頭一堆按鍵、手動換擋撥片,沒點水平真的不能開。 普通人也無法承受高速下的壓力,更別說在高速情況下控制完美走線、激進超車。 華賽賽事裁判同時給出結果,頌涼車隊的這次成績取消。 參加排位賽的選手與正賽選手不符,違反了賽事規則。因此,尤里卡·瓊斯依舊是冠軍。 尤里卡·瓊斯異常惱火。 尤里卡·瓊斯甚至沒有心情去噴香檳,他對著路陽惡狠狠道:“你真是卑鄙小人,自己比不過我就去找槍手。替我轉告他,他這次贏只是運氣好,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他?!?/br> 自信。 尤里卡·瓊斯不認為自己比不過頌涼車隊找來的槍手,同時也不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對手。 對方爆胎三輪前進的情況下,過彎吃力加上直道速度流失。賽道如果再來一個彎道,又或是直線賽道距離再長一些,冠軍依舊是尤里卡·瓊斯。 更何況其中也有尤里卡·瓊斯輕敵的成分,如果再遇到他…… 尤里卡·瓊斯一定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賽道王者。 路陽臉色發青。 他是真的冤,冤得憋屈冒火。所有人都以為他站在領獎臺上是欲蓋彌彰,是頌涼車隊找槍手的遮羞布。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和華朵是一伙的,先前他的不否認也成為他找槍手“作弊”的鐵證。 人群作鳥獸散后,笑而不語派的記者猛地明白,為何方才的聲音那么熟悉。 他打開自己方才拍攝的錄像,錄像記錄了比賽過程中頌涼車隊的車手與工程師無線電通話的畫面。雖然聲音經過電子處理略有不同,但仔細聽來,依舊透著熟悉感。 剛剛戴黑色口罩的男人,聲線與這個極其相似! 他猛地抓起相機往外跑,這會兒路很堵,如果對方選擇打車,現在也許還能遇到! . 外頭道路確實很堵,簡行等了許久,司機的位置離他還有一百米。 簡行嘆氣,他還不如走回去。按這個速度,等司機來了,天都黑了。 里頭成群結隊走出幾人,那人聲音歡快:“珩哥你放心,我和唐老板聯系過了,他說這次撞車事故他不會追究的?!?/br> 另一個冰冷低沉的聲線漠然地“嗯”了一聲。 簡行下意識側頭去看。 這人長得很冷,像是天生冰涼、捂不化的寒川。連聲音都是冷冷淡淡,格外不近人情。 并且這人說話像是機器人,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好像說句話很費勁似的。 簡行低頭掃了眼手機,司機距離自己九十米。 哪怕戴著口罩,簡行高挑的身量以及身材比例依舊吸引眼球,方諾哲不由自主望去,小聲感慨:“腿好長啊……” 方諾哲又看了看蘭珩的腿,發現這倆人的腿不相上下。 方諾哲覺得等車的期間無聊,刷著手機道:“珩哥,周末有f1大獎賽耶。這是f1第一次來華國舉辦大獎賽,票都搶不到,你要去看嗎?” 風有些大了,蘭珩抬起眼眼眸,落入眼簾的便是頎長的身姿。 對方懶洋洋地站著,脊背英挺筆直,雙腿修長勻稱。 不等蘭珩開口,身邊的慕遠卿輕聲道:“阿珩,我正好買了兩張f1的門票,要一起去看嗎?” 方諾哲委屈地嗷嗷大叫,哭訴為什么沒有他的。 蘭珩眼神聚焦一點,對方恰好轉過頭,與他的視線碰撞片刻,對方又將視線挪了回去。 蘭珩下意識“嗯”了一聲。 慕遠卿喜上眉梢,他以為蘭珩會拒絕。 簡行的車到了,打開車門干脆鉆進后座。透過車窗,他發現don車隊的人都在看他。 尤其是華朵所說的空心湯圓蘭珩,眼珠正一眨不眨地鎖在他身上。 最為奇怪的還是慕遠卿,慕遠卿看了看蘭珩,見蘭珩望他又轉來看他。眼神里滿是敵意、探究,甚至還有警惕。 不知是不是簡行的錯覺,慕遠卿似乎不喜歡他。慕遠卿好像又很纏蘭珩,倆人在一起的氣氛有些奇怪、又有些微妙。 但簡行并不八卦別人的事,車輛隨著道路的疏通緩緩移動。 簡行的車輛消失在視野之中,蘭珩打的車也到達前方。朝車身走去時,他順帶和慕遠卿說:“不去?!?/br> 慕遠卿的臉色登時煞白。 蘭珩和方諾哲上車的一瞬,記者匆匆跑出,顧不上喘氣,他急忙抓著慕遠卿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個戴口罩的小哥去哪兒了?他就是拿下這次分站冠軍的人,對不對!” 慕遠卿溫和的臉色一寸寸龜裂,臉皮像是被烈日烘烤過的土地。 記者:“到底是不是?我沒猜錯對不對?他就是打敗尤里卡·瓊斯的車手!” 慕遠卿絕對知道,雖然記者沒有親眼目睹,但他聽說過華朵在稱重區鬧事的過程。 慕遠卿近距離接觸過真冠軍,說不定還見過真冠軍的真容! 慕遠卿一言不發,記者許是覺得無趣、又覺得有些無語。他松開了手,嘀咕道:“被套那么多圈還故意不讓車的沒品車手也在這里裝高冷,真是晦氣?!?/br> 記者也抱著攝像機走了,賽車場的門口只有他一人。 天氣正熱,慕遠卿卻覺得渾身冰涼。 他的腦中不由自主回放著聲線軟糯、卻很冷淡,在他聽來嘲弄極了的聲音—— 說不定他就是不懂旗幟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