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念正給他系最上面一顆紐扣時，墨司翊翻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司空念懵。

    腫么了？

    墨司翊眼底寒光凜凜，像是要將她一口吞下。

    “有話好好說?！彼究漳钚÷曁嵝阉?。

    墨司翊看著表情冷靜的司空念，愈發想要看進她心底，究竟想的都是什么。

    “你跟秦寒川倒是很有話說?！蹦抉蠢涑俺雎?。

    “你覺得我跟他有一腿？”

    墨司翊：“……”

    司空念總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讓墨司翊無語以對。

    “你認為我參加帝景設計比賽是為了秦寒川？”司空念還被墨司翊壓著，抬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有一瞬，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墨司霆。

    那個表面嚴肅冷苛，內心溫暖如火的人。

    司空念抬手輕輕落在墨司翊臉上，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

    只能在夢中重逢的那張臉，再也不會在現實中給她支撐和溫暖的人。

    下一刻，司空念抬手搭在墨司翊頸后，拉著他的臉到了跟前，輕輕在他面頰落下一吻。

    她知道自己將墨司翊看成墨司霆的替身，但這一刻，她忍不住。

    墨三少整個人此刻卻如火燒一般。

    他被司空念親了？

    他就是想提醒司空念注意分寸！不該接近的人就離的遠一點。

    這怎么還親上了？

    他也猜到了司空念接近秦寒川或許跟義工組織的任務有關。

    薄唇輕輕離開他面頰，司空念清醒過來。

    下一刻，輕輕推開墨司翊。

    “我明天一早要出去，現在要休息了?！?/br>
    前一秒還抱著他親的司空念，這一秒就冷著臉推開了他。

    墨三少這個氣……

    “當我什么？”

    墨司翊沒忍住，冷聲質問司空念。

    面頰的柔軟馨香還縈繞在鼻息之間，他是被司空念占便宜了嗎？

    然后又被嫌棄了？

    可搞笑的是，他竟然不排斥？

    “你要是不喜歡，以后不親就是?！?/br>
    話落，司空念甩手離開房間。

    墨司翊：“?。?！”

    ……

    q市中心畫心閣秦寒川選的地方是秦家旗下高檔會所畫心閣。

    雖處市中心，卻偏安一隅，難得僻靜之地。

    司空念今天沒穿一身黑色衛衣，而是換了一件淺藍色毛衣搭配黑色長褲，以及萬年不變小白鞋。

    頭發隨意散在頸后，長度及腰，不施粉黛，朝他走來時卻有種人從水墨畫中走出的清雅感覺。

    秦寒川起身，幫她拉開椅子。

    “謝謝?！?/br>
    司空念面無表情的道謝，坐下后，拿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

    “這杯是我的?！?/br>
    秦寒川笑笑，她跟以前不太一樣。

    “我渴了?！彼究漳畈挥X得有問題，“難道你有傳染??？”

    秦寒川：“……”

    “說事吧?！?/br>
    司空念不給秦寒川反應的余地，開門見山。

    秦寒川又叫了一杯檸檬水，打開菜譜推到她面前。

    “先點菜吧?！?/br>
    司空念卻是看也不看的合上菜譜。

    “畫心閣是高級私人會所，菜品都需要預定，菜譜只是擺設，所以今天一會要吃什么，秦少早就知道了?！?/br>
    司空念不留余地的揭穿秦寒川。

    秦寒川面上沒有尷尬，輕聲道，“是我考慮不周?！?/br>
    司空念：“你在試探我就直說?！?/br>
    秦寒川：“……”

    秦寒川查過司空念的底細，也簡單了解了一下學者癥候群的信息，韓家和司空健瞧不起的司空念，恰恰是個天才。

    只是大多數時候，天才是最不會與人溝通的，所以就被認為不近人情，性格古怪。

    “既然你不喜歡拐彎抹角，那我直說了?！?/br>
    秦寒川從懷里拿出一個銀色鋼筆，推到司空念面前。

    “這個還認識嗎？”

    秦寒川視線凝在司空念臉上，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末節的變化。

    司空念視線落在那支閃著銀色光芒的鋼筆上，視線閃了閃，記憶深處似乎見過這樣物品，但具體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認識?！彼究漳畈幌氡磺睾创?，搖搖頭。

    “那我可能找錯人了?！鼻睾ㄊ栈毓P，小心翼翼放在懷里。

    司空念眼角余光多看了那支筆一眼，愈發覺得眼熟。

    “菜來了，先吃飯吧?！?/br>
    秦寒川做了個手勢，有服務員端著熱菜上來，一直安靜的大廳突然播放安靜柔和的音樂，穿透陽光的玻璃窗也落下了百葉簾，桌上的鮮花開的顯眼，玻璃杯中的檸檬片緩緩轉動，頭頂一側的水晶燈散發迷離光芒。一切都在順理成章的進行，司空念卻覺得有些異樣。

    眼前景物看似在動，又好像靜止了一般。

    大腦明明在轉動，可轉來轉去都好像圍著一個圈。

    秦寒川還在眼前，但氣質卻變得柔和，甚至是熟悉。

    “司空念，你好好回想一下，十五歲那年，發生過什么事？遇到過什么人？”

    “我知道那件事對你來說是伴隨一生的陰影，正因為你不想記起所以才選擇性隱藏在記憶最深處，但逃避不是辦法，不只是我，還有很多人需要你說出那天的真相?！?/br>
    “你現在靜靜地，去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你初中畢業就被司空健扔去了那個荒涼落后的小城市，下車之后你人生地不熟，接你的親戚睡過頭沒有到，你自己坐車去學?！?/br>
    秦寒川的聲音娓娓道來，司空念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反倒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十五歲的司空念，穿著一身運動裝，拖著大大的行李箱，到處打聽去學校的公交車。

    “火車站外面很多人，好幾撥人拉我坐黑車，我沒理會，獨自往公交車的方向走去……馬路兩側又臟又亂，塵土飛揚，我……”

    “你怎么了？”

    “司空念??！”

    驀然，突然響起的男聲冷酷寒徹，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生生切斷了司空念的回憶，也將她從混沌中拉回。

    “我……”司空念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秦寒川，我只說一次，她是墨家三少奶奶！”

    墨司翊猶如從天而降，緊緊將司空念護在懷里。

    這女人，不是很聰明嗎？

    著了秦寒川的道兒都不知道！

    秦寒川一貫溫潤清雅的面龐此刻也籠了一層寒霜。

    “下次催眠我的人之前，先想想你秦家有多大能耐跟墨家對抗！”

    墨司翊撂下狠話，一手攬著還沒完全清醒的司空念轉身大步離開。

    敢打他的人的主意，就算秦寒川也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