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只是,是這么想著,然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假戲真婚》—— 到底是平安夜,要說現在什么也都是跟國際接軌了,這洋節日在這么一個傳統的國家,也變得格外的熱鬧了起來,繁華的錦陽城內,一路的街道過去都擺滿了圣誕樹,閃爍的燈光五顏六色的,即使天氣也都是那么冷,街道上依然還是熱鬧喧嘩一片。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就是灰茫茫的一片了,這幾天天氣雖然冷,但是到底也沒有下著雨,前些天那么一陣寒冷的冬雨下來,這幾天倒是略微暖和了一些。 翠園里依然還是一片安靜祥和,趕上平安夜,軍區那邊自然是不過這洋節日的,不過慕思雅還是提了一大堆的東西過翠園這邊來了,跟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南宮逸,他也是剛剛忙完事情回來沒幾天的。 兩人踏進翠園的時候,慕煜北就坐在書房里跟東方謹討論著公司的事情,也就是一些決策性的問題而已,慕煜北這么一回來坐鎮總部,東方謹就開始偷懶了,很多事情都丟回給慕煜北了,反正也掂量著慕煜北這廝用那卑鄙的手段贏了他,他才不用這樣給他慕煜北賣命呢! 聊了一下子,便有了答案了,剛好這時候南宮逸跟慕思雅就坐在樓下的客廳里看電視喝茶的。 “你出去跟他們聊一下,我它修改一下,你等下直接拿回去?!?/br> 慕煜北說著,便低下頭,徐然抓起了筆筒里的筆,開始專注的批閱文件。 東方謹也從南宮逸的嘴里得知慕煜北已經結婚的消息,也知道了對象就是之前闖進包廂里的女人,還特地咨詢了一番,自然也知道云舒的身份了,眼下正是對云舒好奇得不行了,云舒那模樣他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打死他也看不出什么云舒身上有什么東西能讓慕煜北看上的,多少的千金美女豪門閨秀都沒有能入這個骨灰級吸金牛逼男人的眼,怎么就那么一個連美女都算不上的女人就這么輕易的俘虜了這男人?中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成?東方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哎,北,你那媳婦了?怎么那么久了還不見她人了?金屋藏嬌了?是兄弟就把人叫出來給瞧瞧,我聽逸說了,那么突然,是不是你把人家干了,她老子不放過你???那女人還有點家底的,不過也不見得能逼你就范啊,惹出事來了不成?你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 東方謹瞇著眼,很是疑惑的看著慕煜北,然而,那清俊的男人硬是連頭都不抬一下,平靜的聲音傳來,“你抹黑的本事見長了,我不介意……” “得!得!兄弟,淡定!我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了好吧?你忙吧,我出去跟他們聊幾句!” 東方謹一聽慕煜北那不冷不熱的語氣,頓時就沒了底了,慕煜北這男人卑鄙無恥的程度你是想象不出來的,他可不敢再次冒險了。 東方謹退出去沒多久,慕煜北也就完成了手頭的工作了,收拾了一下,將文件整理好,然后才徐然站起身了。 若是慕思雅不說的話,他也忘記今天是所謂的平安夜了,有些疲憊的將桌角上的書籍放回了身后的書架上,然后才又坐回了椅子里,心里忽然感覺煩悶的不行,索性就彎下身子,一手拉開了手邊的最下面的一個抽屜,他記得他塞了一包煙在下面的。 看也沒看,一拉開就伸手往抽屜里面摸了去,然而,他那大手一伸,除了探到那煙包之外,竟然還抓到了一個硬邦邦的小盒子,下意識的一道抓了出來。 只見躺在手心里的,竟然是一個小盒子,這當然不是他的東西,應該是女人的東西,這房間也就是他們兩個的東西了,女人有個不太好的習慣,雖然著東西整理得挺整潔的,可是那些東西就是習慣了隨意亂放,比如,你總能在他那邊的床柜里找到她的手表,耳釘,甚至身份證之類的,或者,在書房的抽屜里的最角落找到她的那把寶貝得不行,連他平時沒事拿出來欣賞一下也都被她很不高興的收回去的金色口琴。 黑眸里折射出了一些好奇的溢彩,小心的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小盒子,只見盒子里正靜靜的躺著一只精致漂亮的懷表,金色的外殼,古樸美麗而復雜的花紋,這讓慕煜北眼底亮了一下,只是,這懷表怎么看著就那么熟悉呢? 男人終于還是愣了一下,腦海里開始不斷的涌入了一些破碎的場景,都是一些很遙遠很遙遠的場景,泛黃的記憶。 一波接一波的狂潮從心底一涌而過,慕煜北那清俊的臉上乍然拂過一道柔和,深眸頓時也變得深邃而迷蒙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只見他緩緩的合上了那個紅色的盒子,徐然伸手抓過了桌上的手機,飛快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阿朔,給我備車,我要出去一趟,十分鐘后門口等我?!?/br> 簡單的下了一個指令,慕煜北便合上了手機,一身優雅的站了起來,大步的出了書房,換了一身白色純手工修身西裝,依然還是金色暗紋的袖口,水晶琉璃扣子,披了一件黑色的大風衣,一陣清冷的下樓來了。 “看你這樣子,很冷嗎?” 慕煜北剛剛下樓,南宮逸就眼尖的發現了,狹長深幽的眸子一掃,很是驚訝的看著慕煜北。 “少爺,你要出去嗎?” 鄭伯剛好從外面進來,看到慕煜北這樣子,也詫異了一把。 “我出去一趟?!?/br> 慕煜北簡單的回答道。 “什么?都晚上了,阿雅還在廚房忙活著煮飯呢,有什么事情不等吃飯再做?” 東方謹也停下手里喝茶的動作,疑惑的望著慕煜北。 “你們聚著吧,不用等我?!?/br> 慕煜北淡然回道,這時,阿朔也備好了車,大步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爺,車已經備好了,要現在出發嗎?” 點了點頭,輕輕地拉了拉肩上的大風衣,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南宮逸跟東方謹兩人眼巴巴的望著,滿臉的疑惑。 “你說北他今天又排了哪一出?” 東方謹挑了挑眉,轉過頭,望著南宮逸,開口問道。 南宮逸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幽深的眸子閃了閃,沉默了好久也不見得能得出一個解釋的過去的答案。 倒是鄭伯有些意味深長的望著慕煜北那清冷的身影已經消失的方向,平和的臉上染上了一道微笑,這道微笑當然還是被機警的東方謹給捕捉到了。 “鄭伯,北他今晚有什么節目不成?我還說今晚一起過科大那邊走走,管理系那邊有幾個女人挺上眼的,那唇,粉嫩粉嫩的,那腿,雪白雪白的,那……??!” 東方謹還沒有說完,只見一個紫色的東西捎著一些水珠就朝自己飛了過來,硬生生的砸上了他那張滔滔不絕的嘴,幸虧他反應夠快才沒有被砸疼了。 “東方謹!你給我正經一點,不然讓你掃地出門了,少來招惹我哥,等我嫂嫂回來了,看她怎么收拾你!最是看不慣你這樣子,整天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也不怕精蟲入腦了,我哥怎么就交了你這樣的爛貨狗屁朋友!” 只見慕思雅正一臉陰沉的站在廚房門口的不遠處,鄙夷而不屑的望著東方謹跟南宮逸兩人,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最惡心的東西一樣。 對于慕思雅那眼神,南宮逸當下就感覺到不舒坦了,“阿雅,那話是從他東方謹那張嘴里說出來的,你別順帶也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可吃不消!” 而東方謹倒是一點也不把慕思雅的怒氣放在眼里,小妮子向來都是這么維護著她的哥哥慕煜北的,倒是她的話讓他那心思波動了幾下。 “哈哈,好了,都別這么掐著了,今個兒是平安夜,我們這邊也挺興那節日的,今晚鄭伯我就給你們露一手吧,你們也別擔心少爺了,看那架勢啊,八層是跟少夫人有關了,別見怪,呵呵,等你們遇上了,也就明白咯!” 鄭伯笑道,對于南宮逸和東方謹這幾個家伙的情況,當然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這下,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拿過了東方謹手上抓著的茄子,滿臉慈祥的笑意。 ☆、121 冷夜情亦濃 冬天的深夜里的軍營很冷,尤其是在這樣僻靜的山坳里的,總感覺四面都是風,呼呼的吹著,縱使這里離那不會下雪的錦陽城不遠,然而云舒總感覺這里要遠遠比那城里頭冷得多了,也記不得今天是初幾了,反正天上并沒有那溶溶的圓月就是了,倒是依稀有一點黯淡無比的小星星正一下一下的閃爍著。 訓練在這幾天也就是收尾工作了,再過兩三天約莫也就可以走了吧,兩個多月下來,不說把云舒那清瘦的身子給磨得跟一堆排骨似的,就那清秀潔白的臉蛋也被磨合得有些蒼白了,怎么看著就是滄桑了許多,然而,那雙美麗的星眸卻更加的清亮了,舉足間那股颯爽的英姿盡是顯現出來了,比之前更多出了一份沉穩灑脫,怪不得都是說人們都說軍營是最好的打磨性子的地方,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 寂靜的深夜,外面很是安靜了,辛苦的了一天的隊友們都躺床上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了,熄燈的時間沒到,趁著這空擋,一幫人就老習慣圍在一起琢磨著琢磨那的,小八卦還是有的。 然而,也是這樣安靜的時刻,昏暗的路燈下,淺淡的昏黃的光輝正靜靜的籠罩著兩個嬌小纖細的身子,蒼茫的冷夜里,也唯獨是這兩道清麗的小影給這夜色增添了一股引人遐思的神秘感。 云舒跟時纖就是這么并肩的坐在那冰涼的石凳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兩個月下來,這兩個同樣堅強獨立的女子已經成為了好朋友了,這兩個多月也就是這么一眨眼就過去,這幾天閑暇下來的時間里,兩個人倒也是這么經常坐在一起聊聊天。 “今天好像是平安夜,要趕在城里頭一定是非常熱鬧的,而這山里都是靜悄悄的,一朵煙花也沒有看到?!?/br> 時纖有些冷寂的抬起頭,望了望那寂靜的夜空,清涼悅耳的嗓音響起了。 “沒幾天就結束了,以后想一起集訓的也就難了,這段日子下來,忽然想起了在警校的那段日子,還是挺懷念的?!?/br> 云舒這么說著,沙啞的聲音有些悠遠而清冷。 聞言,時纖徒然轉過頭,悄然收回了目光,靜靜的望向了云舒那張清冷淡漠的小臉,忽然淡淡的笑了笑,“真難想象,像你這樣的人竟然還中意干那苦差事,你從警校出來有好些年了吧?看著你這樣子,差點都以為你都有了好幾十年的警齡了,挺深沉的?!?/br> “嗯,出來是有些年了,也就是這樣湊合著過而已,我可不像你,高學歷出來打磨一下就閃閃發光了,我父親當初也想讓我進部隊的,不然進政府機關那邊隨便找個職位也好,可是,我還是選擇了警察?!?/br> 云舒低聲道,語氣有些低落。 “部隊也不見得很好,我還琢磨著轉業呢,羨慕你們自由一些,可是這對我來說都不可能了,從我踏進部隊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能離開了?!?/br> 時纖淡然一笑,才默默的將視線從云舒身上收了回來,又淡淡的望向了遙遠的夜空外。 有的時候吧,云舒也是挺欣賞時纖的,不為什么,就是為了她身上的那種灑脫的歸屬感,從她身上她可以看到那堅韌的執著和那種堅定的榮譽感,所以,時纖就有了追求的目標,這一段時間下來,云舒竟然有時也會感覺到恍惚了,要趕在以前,她只會一味的服從命令聽從指揮,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所做的事情,都是她分內的事情,所以,她總感覺她好像不適合做一個領導。 這么想著,忽然腦袋里就拂過了云秀之前跟她說的話,那封郵件,云舒并沒有回信給云秀,因為走得匆忙,所以一時也沒有了時間。 兩人的話也不多,也沒有再聊幾句就直接回去休息了,然而,正當兩人剛剛朝宿舍走去的時候,身后就會然傳來了云卷那低沉的聲音。 “小云,等一下?!?/br> 這聲音一傳過來,云舒跟時纖就立馬停下了腳步,兩人一齊回過身,朝前方望了過來,只見云卷正站在她們的身后,里面依然還是一身綠色正裝,肩上披著一件軍風衣。 “教官!”兩個清淡的聲音同時響起。 云卷擺了擺手,沉聲道,“私下別整這些,怎么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邊說著,便用那深邃的眸光掃了云舒一眼,然后才落在了站在云舒身邊的時纖身上,云卷當然是認識時纖的,雖然不是同一個部隊的,但是他還是見過她的,再加上這兩個月的相處,倒也覺得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怪不得能讓他那兄弟魏軍迷得七魂八竅,cao心得死去活來的。 “看著今晚夜色不錯,就出來坐坐,你們聊,我先回去了?!?/br> 時纖知道云卷是有話要跟云舒說的,所以便很禮貌的敬了個禮,然后便轉身離去了。 看到時纖一退下去,云舒才淺淺吸了口氣,抬起頭望著云卷,有些詫異道,“哥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沒事就不能找你?過兩天你直接回去,我也得回部隊了?!?/br> 兄妹倆邊說著話,便是一邊朝小路那頭走了去,腳步放得很慢,云舒就那么低著頭跟在云卷的身旁,忽然一陣暖意襲來,肩頭一重,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哥哥肩上的那厚厚的風衣已經穩穩的披在她的肩上了。 云舒頓時感覺一陣暖洋洋的,恍惚之間又想到了好像有那么一個人,也總是這么做,誰都渴望被呵護,被心疼,她云舒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其實,云卷今天好像有些心情不好了,瞧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有嘴里叼著的煙支,一臉惆悵的吞云吐霧著,云舒就知道了。 “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怎么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云舒輕輕的拉了拉肩上的風衣,頓時也蹙起了秀眉,有些擔憂的望著云卷。 云卷狠狠的吸了口煙,然后才將煙頭熄滅,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要說吧,云卷跟云舒兄妹兩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平日里有什么,云卷大多也就是跟他的這個meimei說,有的時候,他根本也不把云舒僅僅當成他的meimei一樣看待,而且更是當成一種知己,這種感情是很難得的,兄妹之間能成為可以互相傾訴的對象。 “小云,你說你哥我是不是老了?”云卷有些悶悶的開口。 而,云卷此話一出,云舒便立刻笑了起來,笑容明媚如花。 “哥,你不是一向都說你還年輕,沒玩夠嗎?怎么這會兒忽然問起我這事情來了?瞧著你皺著眉頭的樣子,還真像一個小老頭,怎么了?不會是忽然發現自己當真不年輕了,想給我娶個嫂嫂回來了不成?” 云舒滿臉柔和的揶揄道。 這話說出來,自然是免不了惹來了云卷的一陣怒視,外加頭上吃了幾顆爆栗子,然后霸道威武的男人才又像哄孩子一樣,摸了摸云舒的腦袋,低沉的嗓音壓制著一起怒火。 “娶個屁!父親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對象是他們部隊的一首長千金,你應該認識的,就是前些時候老往我們家里跑的那個胡首長,父親做得可真絕,直接給軍部致電,剛剛政委還特地趕過來了,就是跟我說這事情?!?/br> “胡首長?就他那女兒?那可是留洋博士啊,那不是比哥你還要大上一兩歲嗎?好像都三十好幾了吧今年?父親腦袋抽了不成?不然怎么會讓你配那樣的女人?那女的我都見過好幾次了,海歸派的,似乎瞧不起我們這些沒文化的吧?我記著跟她聊天的時候,她可是滿口的文化論,老實說,我看著,她跟你怎么也不配的?!?/br> 想起那女人,云舒不禁有些替云卷擔憂了。 “父親說找個比我大的懂得照顧人?!?/br> 云卷也是滿頭黑線的說出了這么深惡痛絕的話,他那父親向來就是那么絕的,他若極力的贊成此事,云卷約莫著十有八九他也就是被逼著就范了。 “那還不如讓父親給我們找個后媽算了,不過,看著留洋博士也不錯啊,聽說那女人挺厲害的,都是一大公司的技術總監了?!?/br> 云舒徐然一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時候真搞不懂姚首長的想法,又不圖人家啥的,就憑她哥哥的這條件,要找的條件好的,自然是一大把的,要說這拉關系吧,也不見得吧,難不成還有什么貓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