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跳得真好??!不錯??!小姑娘!”那名熱情的中年婦女喜滋滋的稱贊道,年輕就是好,反應機靈,這么快就學會了! 其實云舒自己都覺得年紀一大把了,還被人家叫成小姑娘,云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靦腆的對著她們笑了笑,將手里的扇子還了回去,也不想繼續了,這事情,練到就好了,道了一聲謝謝,便朝慕煜北走了去。 潔白淡雅的臉上已經因為剛剛的運動染上了幾分緋紅,少了平日里的幾分清冷,這女人其實也算得上美女一個,望著她朝自己走來,慕煜北眼底彌漫著幾分淺淡的輕柔,很快就將手里的風衣給她披上了。 “還可以,沒丟我的臉?!泵髅魇琴澷p的語氣,卻是被他說成這樣的內容,“想不到你一個鐵手腕竟然也會……” “很奇怪嗎?”云舒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盎然的瞥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給自己拉了拉風衣,“其實,我學過像這樣類似的舞蹈,就在不久前?!?/br> 語氣忽然有些沉郁了下來,似乎在回憶一段不怎么美好的歲月,星眸有一道落寞一閃而過,而很快,清眸里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剛剛的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不過,也僅僅是這種略帶這種民族風韻的風格而已,跟云秀學的?!?/br> 想了想,云舒還是解釋了一下,云秀說跳舞是調節心情的好辦法,那段時間她教會了云舒許多事,對于云舒來說,也許,她才是最懂她的人,是知己,而對于夏凌薇,云舒更多的憐惜,亦是朋友。 清淡的聲音有些飄渺,拉了拉肩頭的風衣,挨著他緩緩的坐了下來,場中的音樂已經換成了快節奏的恰恰舞曲,對于這種快節奏的舞蹈,云舒更是樂意呆在旁邊看著,記得當初跟云秀去培訓班走上一遭的時候,這種快節奏的舞蹈還是多被學員們喜歡的,還有那種需要默契配合的阿根廷探戈,甚至那妖嬈蠱惑人心的鋼管舞,然而,她更中意這種節奏柔和的民族風,帶著些許古典的韻味。 “其實很多時候,我更是羨慕他們?!?/br> 云舒淺淺的笑了,唇邊綻放出的弧度并不優美,只有淡淡的一道而已。 男人深深的望了女人一眼,頓時覺得這女人身上的故事估計也不會少,但并沒有繼續追問,但是眸光很深沉,也很漆黑,而似乎感應到了男人的那探究的目光,云舒下意識的偏過頭,輕輕的揚起那張素雅的小臉,落落大方的迎上了那探究的眼神,但是兩個人都是默契的沒有說話。 他想說的是,她的眼睛其實很美,雖然沒有青澀的少女那般的清澈明亮,也沒有成熟干練的女人那樣的自信飛揚,然而,卻是有些深幽略染淡淡漠然。 “我們回家吧?!?/br>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的聲音終于響起了,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卻只見了男人轉過去的身子,步子不快,背影有些蒼涼,這一刻,云舒似乎感覺到了秋風那般蕭條的涼意,然而,她依然還是緩緩的起身,跟了上去,廣場的路燈算不上很明亮,所以地上就將兩人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 廣場里邊更熱鬧一波接著一波,而,云舒卻想起那句話,‘熱鬧是它們的,我什么也沒有’,這樣的夜晚其實也還算得上愜意吧,至少對她這樣始終忙碌著的人來說,它是的。 …… 月正好,繁星點點,縱然是這樣的一副好景象,亦是這樣的團圓之際,總有失意的人。 夜還不算很深,喬家也正是燈火通明之時,喬宇陽那豪華舒適的房間內。 喬宇陽依然還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冷冷的坐在沙發里,他的旁邊正坐著一身雍容華貴的魏如雪。 “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爸爸,別人家家戶戶過團圓節,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團圓飯,就是因為他,我的女兒連家都不愿意回,大晚上吃完飯就走人,從來都是把這個家當成旅館,高興就呆幾天,不高興干脆連家都不回?!奔怃J的嗓音里含著一絲隱忍的悲傷,抱怨的語氣夾著一絲恨意,美目里流淌著一道憤恨。 望著眼前明顯有些崩潰的魏如雪,喬宇陽只是冷冷的勾出了一道諷刺,語氣甚是冰冷,“抱怨夠了您就可以回去休息了?!?/br> “宇陽!你怎么可以這跟你媽說話,難道你爸那樣你還覺得他在理嗎?這些年他根本沒有我們娘兒三當成自己的親人,你就看看他那態度,我說他一句他都嫌我煩,都說不得,要不是他,你jiejie怎么會離家出走,我告訴你,喬恒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差勁的男人,我當初怎么就瞎了狗眼嫁給他,打自從我嫁進喬家來,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你跟你姐也整天嫌棄我,我都白生養你們那么大了?!?/br> 亙古不變的抱怨,其實喬宇陽聽得都已經很膩味了,今晚,家庭大戰依然繼續著,原本豐盛的一頓晚餐,喬恒也是簡單的吃了幾口便摔碗而去,jiejie喬馨陽更是不屑于回家。 “他就是忘不了那個狐貍精,不然這么多年了,你看看他那一天給我好臉色看,以前是因為你們姐弟兩還小,不想跟他翻臉,現在你們長大了,我是連翻臉的力氣也沒有了,這家不成家的,你jiejie恨我,可是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嗎?我只是想努力挽回你們爸爸而已,誰也想不到會有那樣的意外發生不是嗎?看著她痛苦,你以為我就不難過不痛苦嗎?我也寧愿自己能替她承受,可是……” “這些話,你應該留著自己去跟我姐說,而不是來跟我說,我累了,先睡了,出去記得把門給我帶上?!?/br> 冷峻的唇邊勾出了一抹冷笑,沒有再理會魏如雪那憤懣的雙眸,黑色的身影一晃,‘呯’的一聲,臥室的門已經關上了。 魏如雪眼睜睜的看著喬宇陽閃進門離去的身影,嘴微張著,還來不及說上一句‘等等’,胸口就被那聲‘呯’的關門聲砸得生疼生疼。 這就是她魏如雪的生活,丈夫厭煩,兒子女兒厭惡,不管她怎么去努力,卻總走不進他們的世界里,魏如雪忽然間仿佛老了很多歲了,緩緩的站了起來,身子微微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其實,她也只不是一個商政聯姻的犧牲品而已,從小就被擺設在預定的軌道上,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到底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女人。 諾大安靜的臥室內,喬宇陽正沉郁的坐在床邊,手上夾著一只剛剛點燃的香煙,床頭的柜子邊正擺著一臺筆記本,頁面已經打開了。 ‘嘀嘀嘀’的一聲響起,只見原本的頁面已經迅速的接換成了視頻對講的畫面,里面的鏡頭閃動了幾下,一張清秀玲瓏的小臉出現了。 聽到聲音,喬宇陽很快就回過了神,緩緩的轉過頭去,見到了屏幕里那熟悉的臉蛋,似乎怔了一下,冰冷的眸子竟然浮起了淡淡的暖意,冷酷的俊臉緩緩地撤去了那一分冷冽,臉色緩和了不少。 緩緩的起身,朝柜頭走了去,拉出椅子,緩緩的坐了下去。 “姐……”低沉的嗓音傳了過去。 “小宇!”那頭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清冽的聲音,然而,那個清秀的女子卻順帶著手語的動作,秀麗的容顏略顯蒼白,烏黑的長發披肩而下,只穿著一件簡單普通的睡裙。 差點忘記她根本就聽不見,望著那張溫暖的笑臉,喬宇陽只覺得心里很是沉郁,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后便熄滅在煙缸里,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著。 ‘為什么不回來過節?’ 那頭的女子淡淡的笑了笑,低聲道,“太忙了,剛剛發現了一個古墓遺址,教授一頭扎進去,連我們也抽不開身?!?/br> ‘借口,你已經三年沒回來了?!瘑逃铌栍盅杆俚那昧诉@么一段文字出去。 “等忙完這陣子,我會回去看看的?!迸虞p笑了一聲,繼而臉色忽然又平靜了下來,清眸微微一暗,似乎尋思了一番才又開口問道,“家里都還好嗎?” 聞言,喬宇陽臉上乍然拂過一道冰冷。 ‘還是老樣子,今晚又吵了,爸摔門而去?!?/br> 女子眼底閃過一道譏笑,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假戲真婚》—— 回到翠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家里靜悄悄的,除了守門衛,便沒有多余的人了,阿蓮他們自然是回家過團圓節去了。 沐浴完之后,執著一張大大的毛巾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緩緩的從臥室出來,男人早就一身清爽的坐在沙發里,邊喝茶,邊看電視了。 阿北同志向來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而且茶癮挺深的。 看到云舒走過來,隨手便又給她倒上了一杯,云舒也不客氣的端起茶杯,一口喝盡,胡亂的擦了幾把秀發,清淡的眼神朝慕煜北那邊掃了幾眼。 “把我的公文包給我遞過來一下?!?/br> 慕煜北眸光一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去,果然看到了沙發旁邊的黑色公文包,挑了挑眉,大手一伸,很快的拿了過來。 而云舒剛剛從公文包里拿出文件的時候,矮桌上的手機便震了起來,兩人都下意識的望了過去,后來確定是云舒的。 電話是夏凌薇打過來的,剛好趕上周末,加上中秋節,挪了一下時間,三天連休,她便回家去了。 “喂?薇薇?”清淡而沙啞的嗓音傳了過去。 那頭很快就傳來了夏凌薇那溫柔的嗓音,“嗯,是我,云舒,中秋節快樂!山里信號不好,撥了好多次也打不通,以為都撥不通了呢!” 云舒將手里的毛巾往自己肩上一甩,“大晚上的,你不會特意跑山頭上給我打電話吧?什么時候到家的?” 夏凌薇的家就在山溝溝里,通信情況還是不怎么好,之前好幾次都是大晚上跑山坡上給云舒打電話的。 “呵呵,你這回可沒猜對,我在樓頂呢,剛剛拜了月亮,一幫人正在嗑瓜子吃月餅呢,我也是剛剛才到家的,坐了一天的車,挺累的,你呢?回家了沒有?你現在……跟你……在一起,對嗎?”夏凌薇那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聞言,云舒下意識的偏過頭,望了望一臉平靜的男人,繼而才輕聲回道,“嗯,今天回去見了我父親跟哥哥了?!?/br> “滿意就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的?!毕牧柁钡恍Φ?。 “謝謝,你跟于洋也趁早吧,都不年輕了?!?/br> “我知道,我心里都有數的,云舒,其實我……” 云舒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夏凌薇說了前面這一段,后面又是信號不好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雜音。 “你說什么,薇薇?” “薇薇?” 好不容易,信號才恢復了正常。 “沒什么,信號不太好?!毕牧柁庇行┍傅拈_口。 “沒事,什么時候回來?我開車去車站接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認不得路,好了,已經很晚了,記得早點休息,就是惦記著你,所以給你撥個電話,這樓頂挺冷的,信號又不好,回去再說吧,我掛了!”夏凌薇那頭傳來那微弱的聲音,風聲不斷。 “嗯,好,再見?!?/br> 緩緩的合上了手機,星眸閃動著點點星光,正想抓過肩上的大毛巾,而一個伸手才發現肩上的大毛巾已經不見了,恍惚之中一只大手正往她頭上摸了去,肩上的涼意不再,詫異的抬起頭一看,發現男人正一手執著毛巾搓著她那濕漉漉的長發,一手端著茶,不咸不淡的喝著,漆黑的雙眸正悠閑的盯著電視屏幕看著,一心三用,厲害加牛逼。 “朋友?”男人那喑啞的嗓音染著一絲陳年老酒般的醇厚,動作很輕柔,但卻看都沒有看女人一下。 “嗯,夏凌薇,我們城北區的一名法醫,就是跟我同住的那個女孩,改天請她來家里吃頓飯吧?!痹剖孑p聲道,結婚后還不曾跟薇薇好好聚聚呢,除了那次在咖啡館里,大底上說了一些情況之外,便就這樣了,終歸是朋友的,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也沒什么不好。 “女人怎么也做法醫?”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低沉道,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一絲幽光,似乎不太贊同女人去做這個一般,估計又是自己的大男人主義思想在作祟了。 而果然了,云舒這么一聽,便敏銳的感覺到了男人的語氣不太對,秀眉一揚,將手里的手機往身旁一扔,瞥了那張波瀾不驚的俊臉一眼,沙啞道,“怎么?覺得很驚訝?女人做法醫的大把在,而且薇薇還是一名優秀的女法醫,解剖過的尸體無數,經驗很豐富,算得上我們錦陽城的一名資深的女法醫?!?/br> 云舒講這話的時候,似乎挺高興的,講著,竟然有些眉飛色舞了起來,很是替夏凌薇驕傲,清眸閃亮閃亮的,璀璨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膽子挺大的?!蹦腥说幕亓艘痪?,然后又一口喝盡了杯中的茶。 淡淡的笑了笑,云舒忽然輕輕的偏過身子,小聲道,“其實薇薇之前膽子并不大,是練出來的,你都不知道她第一次看人體解剖的時候,直接嚇暈了過去,足足有一個星期連飯都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一個星期下來,人直接瘦了五斤,坐火箭也趕不上這速度,虧她當初還在為減肥的事情煩憂,這樣嘗到了甜頭,又跑去看了實體解剖,結果第二次她想吐也吐不出來了,越到后面就越不怕了,其實就是需要經歷一個過程而已,只要心里踏踏實實的,倒沒有什么好怕的?!?/br> 小女人似乎很高興的講了一大籮,清秀淡雅的臉上染上了些許明媚的溢彩,男人透過眼角的光線淡淡的望了她一樣,看著她難得高興,他心底也挺高興的,但是他沒告訴她,她高興起來的樣子有點像2b,像極了之前看過的一部影片里的那個傻帽的女人,其實他就是在暗暗的笑她而已。 心里是這么想,但是大手的動作還是挺輕柔的繼續的,男人的思維一般都是跳躍式的思考,這下云舒正高興著,沒想到邊上的男人忽然就碰出了一句,“高興歸高興,你不用學人家減什么肥,我看你現在還瘦了一點,我不中意太瘦的女人,苗條固然好,健康才是最重要?!?/br> “你中意胖女人不成?像楊貴妃那種?”云舒一時反應不過來,便立刻這么問了一句。 聞言,男人俊眉微微一挑,若有所思的將云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繼而才沉聲道,“你若是能忍受得住你自己那樣,我想我也不會介意的?!?/br> 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其實他中意有rou感的女人,哦,不,那叫略微有些豐腴的女人,在他看來,要是這女人有那種身材,他絕對是非常的高興,格外的中意的! 管它呢!反正生完孩子也就那樣了,先給她吃一顆定心丸也未嘗不可以,瞧著主兒,目光有多么的長遠!就是云舒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感激涕零得要扼腕破口大罵了! 不過,慕大少這么想肯定有他的根據,當然就是他那mama溫雅靜,溫雅靜在生完阿雅之后確實嚴重發胖,一直持續了好多年,那時候他都已經懂事了,他記得自己的mama每天都在為自己的身材苦不堪言,而慕首長卻是邊安慰著她,說什么自己不嫌棄她之類的話,也許是深受自己爸媽的影響,慕大少理所應當的認為,寧愿嫌棄豬rou不好吃,也不能嫌棄自己的媳婦胖。 而聽了男人話,云舒忽然有些恍惚了,怎么的就覺得心頭暖暖的,不過,她硬是沒說什么了,只是收回了眼神,暗暗的低下頭去打開了資料,精致潔白的臉蛋卻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微紅,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怎么樣。 男人并沒有收回眼神,依然淡淡的望著她,也沒有錯過她臉上那道隱忍的微紅,看到女人低下頭去,他才緩緩的轉過頭,又悠閑的倒了杯茶,自己喝了起來,眸光也重新落在眼前的電視屏幕上。 房里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電視里偶爾傳來的聲音,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空氣里到處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讓人感覺挺舒爽的。 “我明天過去接你?!?/br> 良久,邊上的男人忽然吐出這么一句。 云舒徐然抬起頭,輕輕的仰起頭,望著男人那清俊的側臉,清眸閃過一道清明,“中午來局里嗎?” “嗯,你多少點下班?”慕煜北低沉問道。 女人很快又低下頭去了,卻淡然回了一句,“你十點多就可以過來,明天本還應該休假的,我不用值班,我只是回局里拿些資料,吃完飯再趕過去就可以了?!?/br> “嗯,你安排?!?/br> 慕煜北邊說著,便停下了動作,云舒的頭發已經差不多干了,輕輕放下手里的茶杯,高大的身子一彎,緩緩的打開了抽屜,很快就從里面拿出了一串鑰匙,擱到了云舒跟前的茶幾上,“這是房子的鑰匙,角落那間是阿雅的,我也不知道哪把對哪把,床頭柜子的抽屜里放著車鑰匙,阿雅的公寓在裝修,在這邊住幾天,爺爺奶奶跟爸媽他們都住軍區那邊,平時也很少會過翠園這邊來,這鑰匙你自己拿著?!?/br> “你怎么不跟他們住一起?”云舒幽然瞥了那串鑰匙一眼,有些詫異的問道。 “圖個清靜?!蹦届媳被氐?。 云舒吸了口氣,在文件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便緩緩的合上了文件,素手一抬,抓了抓自己已經半干的頭發,簡單的用手指小心的梳理了一番,便開口道,“你跟我哥很熟嗎?還真沒想到都趕一塊兒去了,你爸跟我父親竟然也是戰友?!?/br> 慕煜北皺了皺眉,偏過臉,有些陰沉的黑眸望向了云舒,讓云舒頓時一怔,半響之后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又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