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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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轎子越來越近,白芯蕊有些緊張的看過去,那男子的容顏也越來越清晰,當她看清那玉雕般妖嬈的容顏時,登時石化在當場,這男子,怎么和九殿下闌泫蒼這么相似? 可看這氣場,根本不是同一人,闌泫蒼雖個性怪戾,若站在人前,只是少言寡語的俊美皇子,而眼前這個男人,那強大的氣場,更像一個血統純正且高貴孤傲的王者! 星空璀璨,暗夜緋靡,四周冷風陣陣,十二名女子抬轎至湖泊邊時,白芯蕊甚至聽到一陣隱隱的鈴鐺聲,那鈴鐺清脆悅耳,好似夜鶯在輕吟,后邊的侍女手中都提有一種龍形圖案的燈籠,剛才的白光也是這燈籠發出的。 漸漸的,轎子在湖泊前停下,轎簾仍舊飄逸繾綣,所有侍女皆恭敬退到一旁,為首的一名侍女朝男子躬身道:“陛下,無憂湖到了,請下轎?!?/br> 陛下?白芯蕊眨了眨眼,聽父親說,瀾滄大陸只有三個國家,闌國、銀國和裔國,闌國、銀國的皇帝都四十五以上,只有裔帝最年輕。 難道,這男子是那年少的驚世天才--裔帝,裔玄霆。 傳聞他神秘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見過的……都死了。 想到父親這句,白芯蕊立即巋然不動的立在原地,她可不能出聲,萬一讓這危險男人發現,她不死也得殘半條命。 穩穩的,白芯蕊屏住呼吸,屏神凝氣,但見那男子早已踏下大轎。他身形高大挺拔,修長偉岸,一臉的氣宇軒昂,下巴的弧度完美且豎毅,宛若天然雕刻般瑰麗絕侖,風乍響,手腕微晃,便又是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原來那鈴鐺系在男子的手腕上,因隔得遠,她看不太清,但隱約看到是瓔珞紅般的顏色,似乎中間還有顆星明璀璨的銀珠。 此時,侍女們全都漠然轉身,背對著湖泊,紫色的湖泊,此刻更加靜謐了! 他要做什么? 白芯蕊抬眸,驚覺這男子的冰冷氣場,腦子里也浮現起闌泫蒼沉睡時那張純美無邪的臉,他們兩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除了頭發顏色和氣場不一樣外,其他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闌泫蒼是闌國皇子,怎么可能成為裔國皇帝? 攸地,等白芯蕊回過神來時,侍女早已解開男子紫色的衣袍,露出他里邊白色的里衣。月光下,男子烏黑深邃的眸仿若危險嗜血的銀狼,微微輕瞇,渾身如長滿刺般令人不敢接近,那精壯的身材性感且魅惑,上邊隱隱有半點汗珠。 男子慢慢走向湖泊,銀色長發輕輕飛舞,宛若神詆,等他走到湖邊時,身上的白袍也隨之扔到地上,露出那彈性十足的背脊和胸膛,看得白芯蕊臉色微紅,丫的,身材也太好了,用得著這么性感嗎? 嘩的一聲,男子已經沒入湖中,星光灑在湖面上,草木靜止顫動,仿佛都不忍打擾這無雙男子沐浴。 也不知他在湖底干什么,等白芯蕊等得有些僵木時,男子早已如精靈般一躍而起,人才落到地上,地上的袍子早已穿到身上,速度神速,不是蓋的。 剛才的女子又恭敬走來,朝男子拱手道:“陛下,要走了嗎?” “嗯!”男子冷揚下顎,狹長的鳳眸輕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透出清冷無情的光芒,在睨了眼四周冰冷的叢林時,一躍飛上大轎。 ! , 卷一第034章真假芯蕊上 接著,十二侍女抬起大轎,后邊提燈籠的侍女隨即跟上,這一堆神秘奇怪的人,瞬間消失在叢林里。 待人走光之后,白芯蕊這才松了口氣,一下子從大石后竄出來。 竄出來時,她仍舊拍著胸脯,驚魂未定,想不到這裔帝挺有情趣的,大半夜跑到無憂湖來沐浴,在大飽眼福的同時,她也差點丟了性命。 一個抬眸間,白芯蕊似乎看到地上有一陣亮晶晶的光束,憑借本能,她迅速看去,只見一片枯葉上,躺著那串安靜璀璨的瓔珞鈴鐺。 他的鈴鐺掉了,他竟然不知道。 出于好奇,白芯蕊在看了下四周之后,慢慢將地上的鈴鐺撿起來。 這鈴鐺由幾粒小銀珠和中間那粒拇指大般的大銀珠組成,周圍還有點點鉆石和紅色鈴鐺結,尤其是中間那顆大銀珠,看上去不像銀珠,因為它似乎無色透明,卻又瑩白如月,在月光下發出陣陣熒火蟲般的亮光,好像深海龍王璀璨晶瑩的龍珠。 雖然是裔玄霆的東西,不過她撿到,試戴一下應該無妨吧? 想到這,白芯蕊將這鈴鐺慢慢套進右手腕,輕輕一揚手,鈴鐺便發出悅耳的聲音,欣賞完之后,她正要將這串紅色鈴鐺摘下來,卻發現怎么摘都摘不下來,那鈴鐺就死死的套在她手腕上,死活不聽話。 “怎么回事?”白芯蕊疑惑的撫了撫鈴鐺,能戴上去,竟然摘不下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會吧? 要是真的摘不下來,要讓那殘暴冷酷的裔帝發現,他會不會宰了她? 到底什么原因,這手鏈戴到手上就摘不下來,她可不相信與她有緣的事情,這年頭,拳頭才是硬道理,什么猿糞,都是浮云。 帶著一種詛咒無奈的心情,白芯蕊將鈴鐺裹進袖子里,跑到附近找到駿馬,糾結的策馬離去。 一回到翼王府,白芯蕊就看到遠遠開著的大門,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迅速從暗處竄了出來,一把抱住下馬的白芯蕊,擔憂的道:“小姐,我是雪嬋,姜側妃、陳庶妃找了當年為王妃接生的柴姑作證人,說你不是王爺的親生女兒,而是調了包的一個農家女!” “父親呢?”白芯蕊扔下馬繩,正大光明的朝王府正門走去,守著的幾名小廝個個均是一臉厭惡,有的甚至不屑的嗤了一聲,隨即閃進去稟報。 “老爺現在很生氣,柴姑是活生生的人證,要是她說的是真的,老爺相信了她的話,恐怕老爺要將郡主你趕出府?!毖纫荒樈辜?,翼王是位將軍,怎么會允許這種掉包的事情出現在自己府上,且被欺騙這么多年,縱然再疼愛郡主,也保不了她。 白芯蕊隨之一震,輕拍了拍雪嬋的肩,睨了眼門口守著的下人,徑直朝正屋花廳走去。 才走到花廳,她就聽到里面那如炒栗子般熱火朝天的聲音。 姜側妃一跳腳,拍手道:“我說得沒錯吧,老爺?芯蕊自從上吊過后就像妖邪上了身,果然,還是meimei厲害,查出來她根本不是老爺你的親生女兒,不然哪會這么怪?!?/br> 最大功臣陳庶妃則一臉討好的看向白流清,陰陽怪氣的道:“老爺,其實不是臣妾有意查郡主,是柴姑不忍心王妃欺騙老爺多年,才來向我坦白事實,郡主也是無辜的?!?/br> 說到最后,她有些假惺惺的嘆了口氣,繼續道:“要不是那天在市集碰見柴姑,正好知道我們是同鄉,恐怕這秘密也沒人知道?!?/br> 陳庶妃說完,白流清早已滿眼怒火的瞪向眾人,此刻的他,可以用吹胡子瞪眼來形容,“柴姑,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要讓本王發現你造假,本王立馬一劍斬了你?!?/br> 柴姑一聽,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朝白流清擺手道:“王爺,柴姑是本份人,絕不會說假話。當年王妃生產時,生下來一個兒子,可一產下來孩子就夭折了,她怕王妃之位不保,就叫我抱了小姨子家才生產的女兒來換,所以就有了至今的郡主?!?/br> “真有此事?”白流清將信將疑的看向柴姑,柴姑忙點頭稱是,后邊的白芯柔、白芯畫等人都笑得春風得意,這下白芯蕊死定了。 “爹,芯蕊還是皇上封的郡主,要是她是假的,咱們家就是欺君,會砍頭的!”白芯柔撫了撫還有些疼的肚子,早上被白芯蕊踢了一腳,現在還在痛呢。 而被打成豬頭的白芯瑩估計現在還在房間療傷,沒時間出來笑話她。白芯瞳則扯了扯陳庶妃的衣角,神情有些擔憂,想開口又不知如何開。 父親不說話,只是生氣,難道,是相信她們了? 想到這,白芯蕊雙眸平視前方,毫不畏懼的走進花廳,烏黑的眼里蘊著足人殺死人的精芒,嘴唇殷紅,如同綻放的罌粟花,危險而冷傲。 “爹!”白芯蕊淡然瞟了各有異色的眾人,淡然走到白流清面前,纖手為他斟了杯茶。 邊上的眾人見她進來,都死到臨頭還不緊不慢的樣子,全都忍不住竊笑起來,該不會她不知道自己快完蛋,認錯來了? 白流清冷嘆一聲,沒有接白芯蕊手中的茶,兀自將頭移向一邊,白芯蕊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將茶杯放到紫檀木桌上。 這時,唯恐天下不亂的陳庶妃立即走到白芯蕊面前,故作驚奇的道:“郡主,大晚上的,你一個姑娘家,怎么現在才回來?” “就是,枉稱大家閨秀,竟然這么晚才歸府?!苯獋儒粣偟难毫丝诓?,眼里卻是nongnong的得意,待會就讓她好看。 白芯蕊微微抬眸,心里已經有了底,看來,白芯瑩怕被自己揍的事宣揚出去丟人,回來一個字都沒說,她早就料到,像白芯瑩那種愛面子的女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挨揍的事說出來。 “有人跟蹤我,想暗算我,然后……我就狠揍了她一頓報仇,所以來晚了?!卑仔救锊痪o不慢說出口,說完的時候,姜側妃、陳庶妃等人的眼睛已經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因為方才白芯瑩回來時,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一臉豬頭,奄奄一息的模樣,她們問她怎么受的傷,她只說摔傷的。 本來這傷就不像摔的,芯瑩不肯說便沒人逼她,現在聽到白芯蕊的話,姜側妃氣得肺都快炸了出來,原來打她女兒的竟是眼前這個沒有一絲劍氣的呆子! 她早該料到才是,這呆子前幾次還揍了芯柔,想到這里,姜側妃忙朝白流清跪下,抽泣道:“老爺,郡主真是太無法無天了,芯瑩就是她打的,連她自己都親口承認了。怪不得最近她十分反常,原來她真不是老爺的親女兒,而是妖邪化身的魔鬼?!?/br> 這話如同雷鳴般擊進白流清心底,他驀地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熟悉了多年的女兒,他萬萬不敢相信,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白芯蕊則一臉沉著,就算姜側妃不知道是她打的,她照樣會除掉自己,何不說出來氣氣她,看到她氣得臉色發白的樣子,她的心就開始不厚道的暗爽。 原來四妹是被白芯蕊這個呆子給揍的,白芯柔不可置信的抬頭,“你說什么?芯瑩是三級大劍術師,你要是能靠近她,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br> 白芯蕊雖然打得過她,不過除了用拳頭那些亂招,還會什么?她不相信她打得過芯瑩,且把芯瑩和她的護衛揍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都住口!”白流清這次是真的怒了,他怒地站起身,雙眸冰冷的射向白芯蕊,一臉遺憾的道:“芯蕊,你告訴爹,你是不是爹的女兒?” 他現在只關心這個,他想知道王妃究竟有沒有欺騙自己。 白芯蕊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爹,我是你的女兒,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我說再多都沒用。你信,我便是,你不信,我便不是?!?/br> ! , 卷一第035章真假芯蕊下 聽女兒淡然說完,白流清突然怔了一下,他很想相信女兒,可有柴姑作證,叫他怎能不懷疑。 柴姑多年來一直為白府接生,為人老實忠厚,按理說不會竄通陳庶妃撒謊。 想到這里,白流清一顆心就攸地疼了起來,他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的芯蕊怎么變成了農家女? “爹,少和她廢話,這種女人,該把她趕出王府,咱們白家沒有這種人?!卑仔救釟鈶嵠鹕?,冷冷瞪向白芯蕊,這正是除掉她的好時機。 陳庶妃更得意,這芯蕊郡主上次可踢過她,害得她瘸了一個月,如今有機會報仇,她怎么能放過。 當即,她推開拉著她的白芯瞳,上前就道:“老爺,郡主是假的,這不是欺君?要是皇上知道了,咱們白府所有人都逃不掉。依妾身看,這事不能傳出去,這不知哪來的孽女,直接處決得了?!?/br> 陳庶妃一說完,白芯蕊嘴角便揚起一抹冷笑,想處決她?做夢! 白流清則雙眸陰冷的剜向陳庶妃,明知道芯蕊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她敢在他面前說處決她,這個蠢婦。 姜側妃則有些失望的睨了陳庶妃一眼,她怎么比她還蠢,明知道老爺寵愛郡主,更不能說這種話。 想到這,她便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朝白流清道:“老爺,現已證實,芯蕊并非王妃之女,為防這事鬧大,要不將她送出鄴城,對外就宣稱她生病亡故,這事也就慢慢了了!” “這……”白流清依舊一臉鐵青,此時,白芯柔、姜側妃、陳庶妃三人早得意忘形,全都幸災樂禍的看著白芯蕊,只有白芯瞳,眼里只是nongnong的擔憂。 “爹,這事只要我不說,你不說,大家都不說,肯定沒人知道。不能因為柴姑一人之言,就把jiejie趕出王府,這樣爹你也會痛心的?!卑仔就f完,捂著手絹輕咳了一聲,邊上的陳庶妃當即瞪了她一眼,埋怨自己的女兒是蠢蛋,竟然為敵人說好話。 白流清欣慰的看了白芯瞳一眼,心里卻在掙扎,“本王乃皇上最器重的大將軍,如此欺瞞皇上,要被那些小人參一本,罪過更大??尚救锸俏液屯蹂莫毭?,我怎忍心趕她走?” 如今皇上對他已經開始不信任,如果她再瞞著這些事情,一定會被皇上找借口收回兵權,但趕走女兒也不是解決辦法,真是陷入兩難境地。 “參一本?”姜側妃一聽,當即轉了轉眼珠,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要這樣的話,父親一族肯定都會被連累,“老爺,話說紙包不住火,要不咱們主動上金鑾殿招認,說不定皇上能從輕發落,且老爺你根本不知情,是王妃騙了你?!?/br> 而且,王妃還是皇后的表妹,要出了這事,還會連累皇后,這事情真是可大可小,她這一步棋,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 陳庶妃則押了一口茶,一臉冷笑的看向白芯蕊,哼了一聲,“老爺,明日就把假郡主扣上殿,治她個欺君之罪!” “慢著!”陳庶妃才得意的說完,就聽到一陣清冷如珠的聲音,霎時,一襲白衣的女子早已踏步上前,一步一步冷冷走向她。 在走到陳庶妃面前時,白芯蕊雙眸緊瞇,眉宇間透著nongnong的嗜殺與冷意,一字一頓沉聲道:“敢整我!我不整得你生不如死,我白芯蕊三個字倒過來寫!” “你……”陳庶妃驚訝的張大嘴巴,這女人想做什么? “我什么?閉嘴!”白芯蕊冷地開口,一躍轉過身,朝同樣驚訝的白流清拱手道:“爹,究竟事實是什么,你問問柴姑和雪嬋便一清二楚!” 真把她當傻子呢,還好她早有準備。 白芯蕊一說完,地上的柴姑忽地起身,與雪嬋對視一眼后,便走到正中央,睨了眼略有些驚慌的陳庶妃等人,朝白流清恭敬的道:“王爺,其實所有事都是陳庶妃設的計,芯蕊郡主是王妃的親生女兒,這點無庸置疑!” “當真?”白流清聽到這消息,當即感覺事情反轉了般,他一顆心也慢慢放松下來,可這柴姑一會說是,一會說不是,其中蹊蹺他一定要弄清楚。 柴姑立即點頭,一臉正氣的看向陳庶妃,指著她道:“陳庶妃才是幕后主使。前幾日,我正在孫家接生,正好碰到陳庶妃去送禮,當日她就給我一千兩銀子,想我替他編個謊話,說芯蕊郡主不是王妃的親生女兒。我當時沒收她的銀子,只是說考慮看看,因我知道陳庶妃要害王妃,便來找郡主的丫鬟雪嬋?!?/br> 說到這,柴姑頓了頓,雪嬋立即接道:“陳庶妃來找奴婢,說有人想陷害咱們郡主,奴婢就和郡主將計就計,命柴姑答應陳庶妃的要求,要看看她究竟玩什么把戲?!?/br> “所以,就有了今天之事。柴姑我受過王妃的恩惠,怎么可能為了銀子做惡人害她唯一的女兒?老爺,柴姑行得正,坐得端,所說之言句句屬實。當年就是柴姑我替王妃接生的,郡主是真的郡主,這一切都是陳庶妃的陰謀,請老爺明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