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32 章
膚rou骨都成了阻礙,不知道怎么樣才能離他更近,一時恨不得自己能融化,一時又覺得身體都快被他揉碎了,恍惚中出現幻覺:身周的一切都在扭曲、縮小、折疊,飄成沒有份量的微塵;與之相反的,是身體每一處的感覺都在無限放大,皮膚的輕蹭是山崩地裂,發絲的拂掃都成狂風卷襲。 身體的深處,如同接連bàozhà,沖擊波一波剛起,一波又至,又像圈圈不絕的漣漪,將身體寸寸籠入,指尖、發梢,每一處微小都被波及,無所不至。 巔峰的那一刻,像全速駛到至高點時的過山車突然脫軌,葉流西的腦子一片空白,這空白無限延伸,世界茫茫湯湯一片寂寞,只剩了她和他。 有幾秒鐘的時間,她徹底沒了意識。 再然后,慢慢有了后續。 整個世界都溫柔綿軟,人像沉在暖融的水里將浮而未浮,又像躺在明亮灼熱的太陽下慢慢融化,一顆顆水珠凝成,從皮膚上悄然滑落,她能清晰感覺到每一道滑痕帶下的溫潤和薄yǎng。 不想思考,不想前進,甘愿沉淪,只想回味。 過了很久,身體才從抑制不住的顫栗中恢復,世界從層疊里次第展開,歸于立體,慢慢真實。 眼睛終于能看到東西,空氣微涼,床單濡濕,手指輕蜷間,無意中觸到床邊隨扔的書頁——那是黃金礦山的圖冊還是雜志的頁緣?不知道,久遠地像上個世紀的事了。 葉流西的聲音沙啞軟膩到不像是自己的:“昌東,你早就惦記上我了吧?” 昌東笑了一下,他欠起身子,兩手從兩邊各自捉住她手腕,拉至她頭頂,然后墊疊到她腦后。 這姿勢像束手投降,好不自在,但她沒力氣去掙。 昌東低頭吻她眼眉,舌尖蹭掃她睫尖:“是?!?/br> 葉流西yǎng得睜不開眼,手動了動,好想抽他。 媽的,他答“是”。 她還一直以為是自己惦記他,她一路不甘,半威脅半恐嚇,把他收了之后,還小心翼翼守著護著…… 葉流西說:“你個……混蛋?!?/br> 昌東回答:“是,我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怎么樣?” 葉流西真是咬牙都沒勁了。 她看人的眼光,有時也真是一言難盡,初次見到昌東時,怎么會覺得他老實呢? 從沒想到有一天,無賴嘴臉、流氓行徑這種字眼,也能安chā到他頭上。 葉流西說:“我今天沒力氣了,你等著,下次我會治你?!?/br> 昌東湊近她耳邊:“下次是你來治我,還是送自己來被我治?” 葉流西差點急了,昌東大笑著躺下來,伸手把她抱伏到自己身上,低聲說了句:“這樣你會舒服點?!?/br> 他就是有那個本事,讓她瞬間沒脾氣。 是舒服很多,他身體溫暖,胸膛寬厚,伏上去聽他心跳,一下一下,沉穩有力,讓人覺得全世界都安詳。 昌東環住她軟滑腰身,又伸出手指慢慢勾繞她頭發,初見她時,她頭發只到肩側,現在又長了些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流西睡著了,沒了爪牙的小豹子,精疲力盡時,真是比小nǎi貓還要溫順。 昌東一直沒睡,懷里溫軟美好,這感覺真實到讓他有點害怕,總覺得一覺醒來,就會發現關內關外,其實大夢一場。 和葉流西在一起,他常有一種看不到明天的感覺。 哪怕兩情相悅,抵死纏綿,都讓他覺得只是眼前煙花,酣時盛宴,易冷易散,轉瞬天涯。 他從來沒法計劃跟她的未來,就如同他計劃不到她的出現。 她本來就不該出現在他的人生里的。 來的太容易的,走的也會容易,來錯的,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掰正。 昌東低下頭,下巴輕蹭她發頂,低聲說了句:“流西,你要記住我的話?!?/br> 我們兩個,最后不要走散了。 —— 這一天,以鎮山河的一聲嘹亮雞啼拉開序幕。 李金鰲開門見到鎮山河,還以為是見到了鎮四海:果然老話說的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四海者暴躁嗎,這鎮山河跟鎮四海相處才幾天,怎么xing子就被帶偏了?這一臉yu求不滿的樣子,誰得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