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朱照厚一行后來基本上,都是在飛奔趕路。 他們過秦嶺,行過潼關,進入并州。 當他們來到大同的時候,他們舒了一口氣,當然,危險在前面即將等待他們,可是,對于即將到來的冒險,朱厚照更多的是興奮,仿佛這才是他生命的意義。更何況,這次的冒險,是這樣的有意義。 那些會蒙古語的十幾個侍衛,已經早早的在那等候他們。他們將換下那些不懂瓦刺語言的侍衛,除非是特殊的才能的幾個,當然穆蘭是得同去的,她的武功那樣好,各種的判斷力也是那樣的出色,肯定是要去的。 畢竟自己的人和大明的人一起不方便,江南柳知道,本來自己的人,是可以做最好的向導的,可是,自己不能授人以柄,更何況是這個危險時刻,要是被左賢王報告自己通敵,那豈不是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自己和大明的人一起倒可以解釋清楚,可以就說自己是在刺探情報,可是如果是自己的人帶明朝的人進入自己的國家,這事可就麻煩大了! 不過,江南柳看到朱照厚的人,這樣齊備,啥人都有,包括長期往來瓦刺大明的人,她放心下來。 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在瓦刺,因為不能讓左賢王有防備,她知道。 “我們就扮作一般的客商,我們商隊的領隊是瓦刺人阿羅爾,他長期來往邊境地區經商,我們此次都得扮成是他手下的人,我們都會扮成瓦刺人。!”朱照厚給江南柳說了計劃的基本情況。 江南柳心想,客商,多半是長期來往的細作吧,看來,兩國交集,不光是敵中有我,我中也有敵呀。 朱照厚看她那個一癟嘴的樣子,樂了,他悄悄的對她說:“你是不是在想,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呀?哈哈,你和我,也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是不是?” 江南柳看他那個壞笑的樣子,心里真想給他一劍:“是呀,我巴不得此刻給你一劍,就敵我分明了!” “哈哈,那就是人鬼敵我情難了了,這個故事好,如果哪天拿去給說書的一說,一定火!” 江南柳看他那自己我的得意的樣子,一轉頭,懶得理他。 他們在大同府備足了所有需要的東西,他們就一路向北,向著瓦刺境內前進。一路上,王文兵,這個懂的瓦刺情況的侍衛,就是所有行動的基本制定者。因為他為了刺探瓦刺的情報,已經來往瓦刺和大明,無數次了。沿途的細作系統,他也很熟悉。。當然,一般日常的事情,阿羅爾大叔也很熟悉情況,大家很多事情也都問他。 當他們路過大同很出名的云岡大佛的時候,朱照厚下馬,特地的去參拜了大佛。他的母親信佛,他從小也信佛,他知道此行前路危險,希望佛能帶給他們一行平安,保佑國泰民安! 江南柳也虔誠的跪拜了大佛,她想起了父親母親,她希望他們都能平安。親人的平安,此刻是她最大的愿望。她也望著朱照厚,她希望他也能平安的回到大明。她三拜之后,起身。和朱照厚相視一笑,然后他們繼續前行。 當他們一路在一個夜里,在一個秘密地方,摸過兩國的邊境,躲過瓦刺的士兵盤查崗哨的時候,他們的心情充滿忐忑不安。仿佛未知的前程在等著他們。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知道,只要來了就得全身而退。 “我們調集了全部會瓦刺語的侍衛,大約有十來個,然后,我們還在沿途,征調到了細作一路做向導,主公放心,應該不會有失!”路上,張文長悄悄對朱照厚說。 “好!任何時候,掩護好身份!”朱照厚說。 “記得了,我們的身份就是客商,大部分是趕車的,或者保鏢!你和柳姑娘,也得扮作保鏢!” “好!” 他們很快就看到了青青的草原。當草原出現在江南柳的面前時候,她一下,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活過來了,那些漂泊的歲月,仿佛都只是一個過去,她一下子很開心,她望著那藍天,白云,發自內心的笑了。 “到家了?”朱照厚說,他理解江南柳的欣喜。 “嗯,到家了!很開心!”江南柳說。 “那你叫啥名字呢?“朱厚照問,他是故意逗江南柳的,知道她的名字就是個秘密,看她自己說不說。 ”貼木心!好聽不?”江南柳笑著說。 “貼木心,好聽!”在這個飄著藍天白云的草原,看著身邊的帖木心,朱照厚有些心思飄遠。 仿佛那個北京城的皇宮,只是昨日的一個夢幻,眼前,自己在大漠關山中,策馬前行,去征服遙遠的疆域。 只是有眼前的美人為伴,此生何憾! 當他們在草原上前行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大隊的士兵騎馬過來。 當那些士兵來的時候,停下看了眼他們。 阿羅爾大叔滿是堆笑,在路邊,一個勁的點頭。 士兵中的隊長樣子的人,停了下來,不住的打量著他們一行。 “你們是做啥的呢?”他用瓦刺語說。 “我們是商人,想去青山一帶,收購本地的手工,然后將我們帶來的大明的瓷器絲綢賣給他們!”阿羅爾大叔說。 “哦你們有好的貨?”那個隊長說。 “是呀,老總來看看要不?” “不了,我們得趕路,最近左賢王下令,要嚴加盤查來往人等,防止細作,但是我是??匆娔愕?,你應該不是細作!” “那是,那是,我只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我只想要微薄的利潤,好讓我的孩子,以后當兵退伍后,有個好生活,他和你們一般的大,也在大王的軍隊中!你們的父母想來也是如此,在辛苦的為你們的未來在做事呢!” “大叔,我的爸媽才沒你這樣的能干呢,你兒子真是好福氣呀,我爸媽只知道放羊,一到冬天,羊總是餓死,這不,又給我帶信,說去年冬天羊又死得差不多了,讓我想法給他們匯錢買小羊呢!” “老總真孝順!你爸媽有你這樣的好兒子,真是幸運呀!”說著,阿羅爾大叔,將一大塊銀子,遞到了隊長的手里。 隊長握住了銀子,悄悄放在了懷里,”大叔你真客氣,謝謝你的關心,我們得走了,你一路走好!我叫馬蘇德,大叔以后如果在這條路上,有啥事,可以說我的名字,我的兄弟還是很多的!” “謝謝馬蘇德老總,以后有時間一定一起煮茶喝,幫我問候你的父母!” “不客氣,大叔!”馬蘇德轉過馬頭,“兄弟們,走了,我們繼續!” 馬蘇德走后,江南柳將對話翻譯給他聽了,朱照厚看看大家,心里想,瓦刺人的生活,也苦啊,一個冬天,就讓一個家庭的財產化為烏有,所以他們以前常常要洗劫邊城,只是這些年,兩國相互貿易,聽說他們很多人也學習了漢人的農耕技術,水利灌溉技術,生活應該好多了。 朱照厚看到一路上,也有瓦刺人的耕地,他心里對兩國的未來,更加的有數了。 只是下一步,是危險還是平安在等著他們? 第49章佳人遇襲 朱厚照一行,一路往瓦刺都城趕去,一路上,只見藍藍的天,白白的云,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沿途的牧民都在草原上,或者放牧,或者自由的做各種的事情。每當夜色降臨的時候,家家的蒙古包都升起了炊煙。這個景色讓大家都想起了江南江北,感覺一切都是那樣的溫馨。 帖木心的心里,也是充滿了對故土的眷戀,她想起那條河,那條家鄉的河,在那條河邊,她出生,長大,每個傍晚,都是這樣的風景,太陽在遠處落下,家家戶戶升起了炊煙,河流在落日的照射下,金黃色的,依然在流淌,只是,一轉眼,就流走了自己的童年。 只有此刻,自己負劍打馬而來,而前路依然莫測,不知道最后的結局。她嘆息一聲! “別嘆息,一切都會好的!”朱厚照對她說。 “已經到家了,還多愁善感?”朱厚照問。 “近鄉情更怯嘛,你們漢人的詩!”帖木心說。 朱照厚笑了。 這天,在傍晚的時候,他們一行,宿營在了一座山下。他們升起了帳篷,燒起了篝火,再加上他們去附近的山上捕獵到的一只麋鹿,他們的晚餐相當的豐富。 他們吃過晚餐后,各自回各自的帳篷休息,負責警戒的在四處悄悄的放哨警戒。 帖木心一個人,往山上的林子走去,她知道,她得定期和自己的手下聯系。 當她來到樹林的時候,她看到了張勝他們他們幾個,在那里等候。 “大小姐好!”張勝說。 "你們一路辛苦了,對了,你們一路走來,看到有啥反常的事情沒有?” “應該沒有!”張勝說“大小姐,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應該做些啥?” 帖木心想了下,她說:“目前,你們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證我們的安全,你們得打探遠點,去察看附近軍隊有啥異動,或者有沒有突然增加的部隊在附近,發現啥情況,及時的通報我。至于到了都城你們的任務,到時候再說!”因為畢竟是對付來自自己國家內部敵人的危險,所以,必須得十分小心。因為明暗是不分的。 “好的,大小姐,沒啥吩咐,我們退下了!”張勝說。 “好的,你們下去吧!”帖木心說。 當張勝他們幾個下去之后,帖木心一個人,在山上走了會。山上的林木不多,春天來了,那些草頑強的探出了頭,一切都是春天的樣子。塞外之春,也是如此的迷人。 只是這個時刻,依然有不知名的危險,在靠近。 當帖木心在四處眺望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些特別的東西,在她的腳下。 她看到了一些靴子的腳印,那些靴子,是來自軍隊的靴子,這些腳印,一直從林子延伸到山后去。 帖木心吃了一驚。她蹲下來,仔細的看這些腳印。 她從腳印判斷出,這些人,起碼有好幾十個人,而且,這些腳印應該是不久的,就是白天留下的印子。因為從草被壓彎的樣子,可以看出時間,大約就是在下午時候。草沒有枯,但是被壓斷很多,看得出,沒幾個時辰。 可是這些人,是瓦刺的軍人嗎,他們來這里,是做啥呢?帖木心心里一驚。 她知道,不能抱任何的幻想,這個時候,一切都要往最壞的想。 難道我們一行早就被發現了?這些人是來伏擊我們的? 這些靴子的腳印自己很熟悉,它不是一般的軍人穿的,而是來自最精銳的特訓隊,這支部隊堪稱軍隊的精英,里面的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雖然他們的武功不是中原的那種,可是搏擊之術,兵刃的使用,弓箭暗器的使用,都是相當的出色的,他們都是在最關鍵時刻被派出去用的。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肯定不簡單。 帖木心在低頭觀察,她此刻,好像感覺到,一雙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悄悄的取出了一個東西,放到了手里。然后她假裝沒看到那些眼睛的方向,她裝過身去,她向著山下,走去。 可是很快,她聽到了一支袖箭的聲音,她知道,對方出手了,對方肯定是知道自己發覺了啥,只有出手。 她拔出了自己的劍一回頭,她挑斷了這支箭。 “出來吧!別躲了!”帖木心說。 話音一落,只見幾個黑衣人蒙面人,提著刀,從一個小丘背后,緩緩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么人,敢對我下手?”帖木心在呵斥。 對方不說話,只是拿起了刀,緩緩走了過來! 帖木心知道,搏斗不可避免。她左手一揚,一支響箭飛向了空中。 那幾個人不知道她還會來這手,心里一驚,緊急對視一下,然后他們迅速向帖木心攻擊而來。 帖木心拔劍迎了過去。雙方打成一團。 帖木心的師父,是曾經的劍術高手,所以,她并不處在下風,那幾個人,雖然也是相當好的好手,可是此刻卻有些顧忌,不敢使出狠招來。 這時,在山丘后,又出現一個黑衣蒙面人。他聲音低沉,“殺了她!” 那幾個黑衣人一下子,好像有了目標,他們個個開始出殺招。 帖木心聽出了那個聲音是誰,王平,她知道是他。 “王平,你好大的膽子,敢殺害本郡主!”帖木心說。 “帖木心郡主,你已經是江南柳了,不是我們瓦刺的郡主了,你通敵賣國,我們可以先殺后奏,你的父親也救不得你!”王平說。 ”你胡說!”帖木心一邊反擊,一邊說。她使出了凌厲的招數。幾次都要致那幾個黑衣人死命,可是她都手下留情。因為她想再觀察下,看到底是啥狀況,為啥王平會來這里伏擊自己,這些人目的到底是啥,可是不管是啥,他們此刻肯定是要攔阻自己去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