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朱厚照對江南柳說晉王祠的情況，其實這些是大學士給他說的。

    晉王祠，位于山西晉水發源處，懸甕山之下，這里背靠山，前繞泉水，風景秀麗，春秋時，人們為了紀念晉地的開拓者，周武王的次子，唐叔虞而修建的。當時周武王將他封到此，因為他開拓有功，人們就感謝而建此祠，當然后來人家也將他的母親邑姜也供奉進去，后來的大殿就成了圣母殿，叔虞的殿在北面。

    當他們來到了晉王祠，望著此地山水祠廟，感嘆此地的風景人文起來，江南柳以前，在江南長大，平日，琴棋書畫皆習，當然對歷史不陌生，對于這些個古老的東西，也是相當的喜歡的，雖然刀光劍影生涯，可是，內心喜歡的東西，還是喜歡不變。

    他們在碧綠的流水間徘徊，他們在難老泉下，飲水而樂，充滿開心。

    “難老，難老，希望娘子你的容顏，洗了下這個難老泉，永遠不老！”

    “你叫我啥？”江南柳害羞的問。

    “娘子呀！”朱厚照在這樣一個古老的地方，特別的想珍惜目前的東西。

    他笑著說，以前他都是姑娘姑娘的叫，一直如此。

    江南柳臉羞紅，可是卻很開心。

    他們一起來到那兩顆古老的柏樹前，據說，此樹已經有幾千年了。

    “樹猶如此，人意幾何？！”

    朱厚照在嘆息。江南柳看他又在發感嘆了，就溫柔的靠著他。

    “不管樹活多久，人活多久，我都在你身邊，就好了！”

    朱厚照笑笑。他感到無限的得意和開心。

    但他們信步來到圣母殿里，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塑像，正在仔細欣賞的時候，他們聽到外面，熟悉的聲音又傳來。

    那是那個王平的聲音“主公請，往這邊請，這里是圣母殿！”

    第24章如影隨行螳螂捕

    朱厚照和江南柳相識一眼，原以為左賢王一幫人有段距離了，沒想到，和自己，還一起并行的。

    他們四處一望，只有那個殿上的牌匾，于是，他們相顧點頭，躍了上去，躲在后面。

    當朱厚照將江南柳抱在里懷里的時候，他仿佛想起那日柜子里，他悄悄的說對著江南柳耳朵邊：“這幾個人，好像是咱們的媒人一般，我們是不是改日也謝謝媒呀！”

    江南柳羞紅了臉，不過她馬上說，”好呀，你辦個幾百桌，請上些好友親朋，謝媒就是了！”

    “哈哈，幾百桌太少，辦個幾千桌如何！”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江南柳踢了他一下。

    “別鬧了，進來了！”朱厚照悄悄的說。

    這時，那幾個人，進來了。

    “此處風景真好！風水也好，難怪李世明要題字此地，在此地發家不多回來看看嗎，宋太宗也對此地也如此眷顧，看來，這里是帝王的風水寶地呀！”

    “主公雄才偉略，不必當年李世明差，等主公平定天下，到時再來此地，在下一定跟在身旁，幫大人好好的立碑此祠！”

    “哈哈，江山豪杰呀，外面那樹，活了幾千年，我等凡人，是做不到了的，只有趁年華尚可，做些功業吧！希望也能如這個晉王一樣，開國立業，澤被后人！”

    躲在匾后的江南柳聽著這話，好像總覺得不是個味道。

    “他想干嘛？”江南柳在想，她想起了父親的話，這時，她也越來越相信，這個左賢王，一定有巨大的圖謀。雖然目前，她不知道這個圖謀具體是如何的，但是他肯定是想奪天下，成就萬世基業。

    江南柳嘆息一口。不過沒有聲音出來。

    朱厚照也在想，此人是誰，到底有圖謀，聽他那意思，口氣不小。

    “不過，再大的圖謀，在此刻，也是枉然！”朱厚照想，“除非我死了，或者我走了，我死了我走了你也沒機會，我的家族子孫，會牢牢的守好這份家業的！”

    左賢王幾個人，在那里感嘆一下，然后，王平說：“主公這些日趕路累了，你看要不要在太原城再歇歇下再走？”

    “不了，我們在太原城，等情報等了幾天了，雖然這是國內傳來的重要情報，可是，我們浪費了幾天時間，我們得加緊趕路了！”

    “好的，主公！我們這就走！”

    他們走出了大殿，然后，聲音越來越遠。

    朱厚照和江南柳從匾后也跳了下來，他們長吸一口氣。

    “我們也抓緊趕路吧，最好不離他們！”江南柳說。

    經過聽到今天的左賢王的話，她更想知道左賢王的計劃了。

    一路匆匆，他們騎馬過了潼關，然后他們進了漢唐舊地長安，這個城市，此時已經被大明更名為西安。

    那時，朱厚照看到西安繁華雖不似漢唐舊日，可是，依然是整個西北重要城市，只是，那些盛唐，是如何達到的呀，他望著高高的大雁塔，心里在感嘆。

    高僧的遺址千古，可是，當年的人，卻不回來了，功業畢竟熬不過時間的。

    宏偉的大唐都消失了，大明宮的遺址已經很難看出啥了，可是，誰還記得李唐王朝最偉大的時候？

    誰還記得那些唐宮里的君王的悲歡，那些緊張刺激，那些悲歡離合！

    華清池如此寂寞，那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傷懷，又去了何處？

    想到那些，他搖搖頭嘆息，江南柳溫柔的一邊問他如何了，他笑笑，他望著江南柳的容顏，心中想：“一世擁有這樣的容顏，其實已經夠了，天下，其實不是最重要的！”

    只是功業，還是很重要的，如果能完成功業，然后退而陪美人，那是多完美的人生呀！朱厚照此刻在想很多事情。

    他們在西安街頭，走在那條回民聚集的街上，在那個唐朝的鐘鼓樓之間?？吹侥乔觊L存的唐代鼓樓上，大大的四個字“文物圣地！”朱厚照有些感嘆。

    ”文武圣地，誰能文采武功，流芳千古？”朱厚照嘆息一聲，說著，咬了一口剛買的回民賣的羊rou串。

    江南柳溫柔的靠著他說：“你在我身上，文采武功就行了！”

    “啥！”朱厚照差點將嘴里的羊rou串吐了出來。

    江南柳看他那個樣子，笑了出來?！拔覀內コ匝騬ou泡饃吧！”她對朱厚照說。

    “好呀！”在北京城的皇宮待久了，朱厚照對啥都好奇，這個羊rou泡饃是啥味道呢，真想吃吃。

    他們來到一家回民開的店，老板給了他們幾個白饃，兩個大碗，讓他們掰到碗里，他們看著旁邊那些人，他們也掰了起來

    "后生，要掰細，細待會才有味道！”隔壁的一個大爺，在教他們。

    他們笑了，“謝謝大爺”江南柳說。

    當他們掰好了后，老板端了進去，一會兒，一碗熱熱的泡饃就出來了。

    吃著那加了羊rou粉絲湯的泡饃，他們兩個，忘記了自己是誰了，好像，他們也是在這里生長了多年的老西安了。

    可是就在這時，他們又看到左賢王一行了，只見他們幾個，一邊走，一邊往這邊店子來，朱厚照和江南柳因為就是擔心碰到左賢王一行，所以他們坐的位置，就是可以看到外面很遠街道的，當他們看到左賢王一行時，他們悄悄的又無語對視，嘆息一下。

    然后，他們迅速的將飯錢放下，然后，從老板店子的后面，溜了出去。

    然后，他們在巷子里笑著對視了一會，這次的旅途真是是很奇特，這樣的經歷對他們以后很長時間都會記??！

    “還玩不？”朱厚照問。

    “繼續玩！不會再那樣巧吧！”江南柳說。

    然后，他們繼續往左賢王一行，相反的方向，走著。

    就在此時，在一個巷子里，他們聽到了那高亢的秦腔。他們駐足聽了一會兒。

    只是，不知道那秦腔里，唱的會是哪朝哪代，不過，幾百年后，這里一出戲叫游龍戲鳳，朱厚照是聽不到了。

    他只是和江南柳，在西安的街頭，無意的聽到那吼聲，秦腔，仿佛那黃河的聲音，澎湃，他在當晚的夜里，滿耳朵都仿佛是這個聲音。他緊緊的抱住了江南柳，好像，要抓住自己生命的存在。

    而江南柳，也溫柔的靠在他懷里，她的夢里，也回到了江南，回到了草原。仿佛那一刻沒有任務，沒有必須完成的事情。一切的俗物，都消失了，只有開心的生命。

    “要是這次完成了任務，我一定給爸爸說，我要隱居了！”

    她望著抱緊自己的這個男人，心里想“可是他會和我一起，隱居嗎？”

    如此，他們在各自的夢里，相擁整晚，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夢，其實是一致的，只是方向不同罷了。但是最后的結局，都是一致的。

    一路上，他們都能發現左賢王的痕跡，但是他們都遠遠的保持距離，反正在若即若離的狀態。

    他們不希望暴露。反正左賢王的方向的固定的。

    不過，有幾次在旅店，也很驚險的。江南柳就決定，易容。

    一天早上，她拿出兩個人皮面具，遞給了朱厚照。

    第25章千里跟蹤為底事

    “公子，你把這個戴上吧，我估計，我們再往下，我們和他們遭遇的機會會很多，而且很多地方，會遠離人煙，大家肯定能遭遇的！”

    朱厚照看著這樣的面具，他知道這是啥，侍衛也教過他如何用這個，只是，他得看江南柳如何將他打扮。

    只見江南柳將他的面具，敷在他的臉上，然后，再做些調整，加上些東西，很快，他照著鏡子，發現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老頭的樣子。

    “你就說你是一個河北商人，去藏區去收購藥材的！你知道藏藥的品種不？”

    “知道些，啥藏紅花呀，冬種蟲草，等等！多少聽御醫說過些？”

    “御醫？”江南柳一驚。

    “對呀，我們在宮里當差的，肯定是啥事都找御醫的！”朱厚照知道說錯話了，雖然，他不想多瞞江南柳，但是此刻，她還是少知道的好些。

    “哦，知道了！”江南柳知道，他肯定有秘密，只是此刻，不管他有沒有秘密隱瞞，不管他是誰，不管自己是誰，大家一起就好。

    江南柳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濃眉大眼的姑娘的樣子，她對朱厚照說：“以后就說我是你的女兒！記得了！“

    ”記得了，我的名字叫東方，你的名字就叫東方珠，好不？”

    “東方珠，東方珠，也不錯，可是好像還是哪里不對，不對，你罵我是豬！”

    江南柳假裝就要伸手打朱厚照，可以剛打，手就被朱厚照抓住了。

    他們四目相對，雖然，改扮的樣子有些古怪，可是彼此的眼神，都是對方的樣子。

    朱厚照對著江南柳的嘴唇吻了下去。